庄昭叹一口气,拉着她在榻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他们净身入宫,心里本就不愿提起此事。你若多加同情怜悯,他们心里只会越发难过怨怼。还不如以平常心待之。”
白茶若有所思道:“奴婢明白了,多谢主子教导。”
这么说,她以前对冷面鬼所流露出的感情,在冷面鬼眼里,都是令他厌恶的不成?
怪不得他不想理她。
白茶有些丧气地垂下头,闷闷道:“奴婢去给主子端补汤来。”
庄昭恬静地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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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二章 烤肉
冬日里的暖阳总是照得人浑身懒洋洋地不愿动弹,又或许是月份渐大,身子开始疲惫了。总之庄昭这几日越发不愿意动。
保胎的药连用了一月,总算是见了成效。
皇帝不禁大悦,又想起之前病时随口所说的湖心亭烤肉,立马令人去布置。
厚重的帷幕垂在四周,把风都遮去了八九,再令人把烤架架上烧起来。
刘太监把那鹿肉都切成小块,另奉上一碟子酱,还有几碟旁的小菜,恭恭敬敬地呈给笔墨,口里讨个吉祥:“祝哥哥万事如意。”
“刘哥哥太客气了,我哪当得起您一声哥哥呐。”轮年纪,刘太监大了他好几轮呢。
刘太监搓着手笑:“应该的应该的。论资排辈,比的又不是岁数。”
笔墨接过去,笑道:“咱们不兴那套,往后还是甭提了。这时辰不早,我也就先过去了。刘哥哥放心,您手艺好,这谁都盖不过去。”
笔墨虽不会主动替他提起,不过皇帝要是问起来,提一句他名字,倒也没什么。
刘太监再三再四地谢过,送他出了膳房的门才往回走。
这头皇帝自然得去庄昭面前邀功。
庄昭有些惊喜,却还口不对心道:“不过随口提一句罢了,皇上还真放在心上。”
“你的事,朕何时不放在心上过?”一双凤眼倒像含着情意万千。偏他人又生得俊朗非凡,仪表堂堂。若真是放下身段来勾人,真是什么姑娘都能叫他勾着。
她笑起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招他附耳过来,有恃无恐地眨巴着眼道:“皇上,有没有人夸过你那个……艳冠群芳,手段了得啊?”
皇帝一手揽在她腰间扶着她,长长地嗯了声,“艳冠群芳没有,手段了得嘛,你不清楚?”
“那不是好久没试过了吗?”她仗着有孩子在,料准了皇帝不能拿她怎么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行,今晚就让你再体会体会,朕的手段,到底怎么样。”
“好啊,皇上可别临阵退缩。”她纤长的指甲勾了勾他的玉带,挑衅地瞧了他一眼又放开,笑得一派端庄。
两人嘴上风月情浓,远远看过去却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两人各自上了辇,到了湖心亭,已经隐隐能闻到肉香了。
皇帝拉着她在软垫上坐下,还不忘嘱咐她,“鹿肉不易克化,还是少吃为好。酒就更不能尝了,只准喝些热汤。”
“知道了。”她有些可惜地看着桌上的酒肉。
不过想到孩子又觉得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那一点点可惜也被她丢到一旁了。
皇帝先挟了一块自己尝尝。
庄昭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皇帝吃完才挑眉夸道:“不错”
庄昭一喜,忙让白茶去给她也挟一块,又听他淡淡道:“不过,还是再烤一会好。”
于是庄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肉在她面前挟起又被放下。
只闻到扑鼻的肉香却吃不到肉,这是要搞事情啊!
她忿忿地长吸了一口肉香,却只能喝一口热汤缓解一下,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皇帝眯了一口温酒,饶有兴致地哼起了曲。
谭晨在一旁凑趣,“皇爷,要不让梨园的人来唱个曲热闹热闹?”
皇帝摆摆手,“不必。要的就是这份清静,弄得声乐嘈杂的,还有什么意境。”
谭晨哈了下腰,“奴才不懂,还是皇上风雅。”
噗。
白茶忍不住笑了声,连庄昭的嘴角都勾了勾。
话是好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讽刺的意味这么浓呢?
皇帝自然也感觉到了,他扫了谭晨一眼,谭晨缩缩脖子鹌鹑似的躲到一旁去了。
笔墨趁机凑到前面来掌筷。
庄昭自然不会忘了他一向的表现,笑道:“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呢,头先你不是还答应白茶,要请她喝晋升酒吗?怎么,难不成是空口说白话不成?”
笔墨赔着笑,“奴才哪敢呀。”
皇帝这才仿佛记起来,“是朕忘了,之前是许过你一身和你兄弟一样的衣服来着,后来事情又多,竟给往了。谭晨,你替朕去内廷司吩咐一声,让他们早日给笔墨把份例提了。”
饮水不忘挖井人。
笔墨连连谢恩,不光给皇帝,还是给庄昭的。
庄昭看向白茶,“得了,他多领了银子,你可记得别替他省着,多吃他一点。”
白茶笑着应是,笔墨也道:“那是自然,奴才哪敢饿着白茶姑娘呐。”
他挤眉弄眼,引得众人都笑过一回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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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三章 斗法
烤肉自然不顶饱,庄昭又用了一碗饭才歇。
看的皇帝也胃口大开,吃得比往日还多。
用完膳,两人就走着消消食。
岫湖旁的假山上刚好有一处暖阁,两人便往上走去。
风雪初霁,站在暖阁出看去,紫金琉璃瓦上竟还有残雪未融。
笔墨一哈腰:“想必是打扫的奴才没有留心,奴才待会去问一问。”
大冬天的,谁也没想到皇帝会来游园。
“不必多加苛责。乾坤朗朗,总会融的。还要叫他们再爬上去,多危险呢。”她温婉地笑。
皇帝但笑不语,在这些事情上,他总是宠她的。
笔墨笑着应是,还不忘奉承道:“娘娘慈悲。”
暖阁内居然还留着大行皇帝的墨宝,这是众人都没想到的。
皇帝看着那副雨打芭蕉图,神思邈远,不知想起了什么。
庄昭略略扫一眼,发现落款处除了大行皇帝的印外还有一个人的印,名曰“天辞道人”。
以道人为号的,倒不知是谁了。
她看皇帝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打扰他。让白茶焚香摆茶具,开始泡茶。
她眉目专注,动作行云流水,葱白指尖衬着玉色氤氲,更添美感。
等皇帝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她都已把茶泡好了。
见他看过啦,不觉莞尔一笑,“皇上可要尝尝臣妾泡的茶?”
皇帝虽说从小跟着先皇东奔西走的,摔打惯了,但再怎么说也是皇家人,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在吃穿上也是有计较的。
他施然入座,捻起小杯品了一口,不吝啬地夸她,“手艺又精进了些。”
她也捻起一个杯子尝了尝,唔了一声,有些自得地道:“还成吧。”
后头小尾巴都能翘上天了。
皇帝按捺着想揉她头的冲动,和她谈起那位天辞道人,一开头就叫她吃了一惊。
“朕小时候,父王早逝,母妃又……”他回忆起这段往事的神情实在叫人心疼,她不好说什么,只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温暖。他宽厚的手掌反握住她的,掌心带着炽热的温度。“祖母悲痛,又恐朕有所闪失,特去普度寺求问当时的住持——玄邺大师。玄邺大师说朕虽年少坎坷,可终究会否极泰来。他见祖母仍放心不下,便叫她去寻觅一人,常伴我左右,过了十五,便再无隐忧。这个人,就是天辞。”
“可臣妾似乎从未听闻过……”
他怅然一笑,“你当这是什么好事吗?说白了,就是替朕挡灾来的。传出去,难免叫人议论东宫心狠。祖母对外说他是少年得道的高人,下了死令叫他们不得议论。你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他看着面前小巧玲珑的杯子,又想起曾经朝夕相伴的那个少年。“天辞性子冷淡,对人向来不假辞色。连朕都少见他笑颜。不过皇爷爷倒是很喜欢他。作画吟诗,总是带他一份。后来朕过了十五,他便立即请辞离宫。现在,大概在哪里逍遥度日吧。”
皇帝无奈地笑笑,“病了一场,似乎总爱想起以前的事情。”
庄昭知道他一定又想到寿数上去了,忙打断他的思绪,带着几分刻意的欢喜道:“既然想起来了,那就常和臣妾说说呗。臣妾想知道。”她一双曜目灼灼似星辰,带着能让皇帝的心软成春水的热度,“臣妾想知道皇上以前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会偷看杂书,也会闯祸,也会调戏小姑娘。”
他失笑,终于把手放到她头上,狠狠揉了一把,心被撩拨得酥麻麻的,“合着之前说了那么多句都是铺陈,你就想知道最后一句是吧?调戏小姑娘啊……”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她往这边挪了挪,不知是不是他晃眼,小巧的耳廓还动了几下,真像一条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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