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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雪华前传 (卢克勤)


  严松不禁叹了一口气,“若非燕茹以绝食相逼,他也不会松口。”
  “燕茹这孩子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严松有些讪讪的,“老爷子说,除非燕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姓江,否则免谈。我无奈之下只得应了,还立了字据。”
  “这事燕茹知道么?”
  “怎敢说与她知晓?”
  太夫人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后来燕茹告诉我她欲为兰儿定下宁伯侯府的亲事,我只得以兰儿尚小,不若多看看为由搪塞过去。”
  “那就难怪了,以你的性子,那样一桩婚事,你竟从未在外人面前炫耀过……”
  “如今的传闻只怕是侯府悔婚才刻意放出的风声——谁又敢置啄他侯府?”混迹官场多年,严松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面色轻松道:“是以推掉这门亲事并不难。”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侯爷这招‘请君入瓮’,不过要我严府背上不信不义之名……”
  严松似被点醒,有些愤愤不平,“这只老狐狸,太不仗义。”
  太夫人白他一眼,“松儿,官场之中若是仗义只怕落得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你要切记,”见严松听进去了,这才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何足惧哉?”说着,看了严松一眼。
  严松附耳过去,一面听,一面露出得意的笑容。
  九日后的黄昏,出云别院外,一个满身尘土的丫鬟正轻轻扣门。
  见阿全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快,我有要事,面见严府大小姐,”说完,便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身后,一匹瘦马,累得口吐白沫。
  阿全忙唤了人将马拉到马房去,饲以水草,又匆匆锁上门,令人将婢女扶上软轿,抬到了听澜院。
  其时,海澜正与雪华闲聊,听得阿全禀报,不觉皱了眉头。微一思索,忙令人带她下去沐浴更衣,又拿来茶点,待其神清气爽,方留在厅内问话,李嬷嬷早将众人遣了出去,自己则留在门口守着。
  “奴婢有要事禀告严家大小姐。”
  海澜冲她点点头,“我就是,请说。”
  那婢女看着一旁的雪华,迟迟不语。
  雪华有些尴尬,正欲起身,被海澜摁住了,海澜轻笑一声,“无妨,她并非外人。”
  “奴,奴婢乃,乃宁伯侯府夫人的贴身婢女,名唤锦秀。”
  初来乍到未免紧张,见海澜温和地冲她笑方缓过劲来,忙将世子与子彤交好,侯府欲悔亲一事道了出来,末了又道:“所谓世子是个废人,亦不过是我家夫人的计策。”
  海澜沉吟道:“多谢你能据实相告,只是,你不远千里而来,又是为了甚?”
  “当年奴婢母亲病重急需一百两银子救治,我家夫人与小姐母亲正在凌云寺上香,五岁的弟弟万般无奈找到寺庙,可是夫人竟,仅给了五两银子,小姐母亲看奴婢姐弟俩可怜,悄悄地拿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塞给奴婢……”
  海澜奇道:“你又如何出的侯府?”
  锦秀红着脸低下了头,“夫人向来重利,奴婢不过以两月月例,讨得这二十来日……”
  “好个知恩图报的丫头,只可惜没遇着好主子,”海澜见她窘迫,便不再盯着她,佯作无意道:“你当初跟侯府签的契约……”
  锦秀不假思索道:“签的活契,十两银子。”
  “既如此,我给你一百五十两银票,你拿回契约时——恐怕还得找个识字的免得被人蒙了……”
  “多谢小姐,奴婢自己就识得字,”见雪华将信将疑,因道:“二小姐去学堂时,夫人惟恐跟着的人不得力,就把奴婢指了过去,直到二小姐不再去学堂,奴婢才回了夫人身边。”
  “你倒是个机灵的,”海澜与雪华相视一笑,又道:“余下的银子,你带着家人搬到远离丰城之地……”
  “小姐意思是说,怕侯府顺藤摸瓜……”
  海澜点点头,从香几的屉子里取出三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她,“我不能不顾忌你,顾忌你的家人。”
  “奴婢谢小姐恩德。”
  “锦秀,拿着银票走吧,记着,你不曾来过海宁,更不曾来过这里,不识得甚严府大小姐。”
  “奴婢明白。”
  ……

  ☆、第36章 悔婚(下)


  雪华显得有些慌乱,“长姐,此事该如何应对?”
  海澜则淡定而从容,淡淡一笑,“无需应对。”
  “此话怎讲?”
  海澜见她满脸疑问,遂耐心道:“无为而治,无为即是有为。”
  雪华仍有些不解,试探道:“这侯府固然阴险,父亲却也不是省油的灯,那般热衷名利的他又怎肯去退婚,即便世子真的成了废人,只怕他亦会逼着你嫁过去……”
  海澜笑得愈加莫测高深,“不,父亲必定会趁机推掉这门婚。”
  雪华摇摇头,似是不信,又有些懊丧,“怎么可能?就算父亲真的前去退婚,那岂不是落了口舌——让人觉着严府背信弃义?”
  “侯府夫人这一招祸水东引虽然高,奈何父亲眼里虽然只有名利却不是傻子,自然会察觉背后的不妥,不过如何应对却不是他所擅长,幸好后面有老谋深算的祖母。”
  雪华愈加好奇,“愿闻其详。”
  海澜看她一眼,默默叹了口气,才道:“我的婚事必须江家点头,”见雪华无法置信,乃道:“只因我是江海澜,入的是江家族谱,雪兰不过是我在严府的一个称谓,也算是全了父亲的脸面。”
  雪华冰雪聪明,自然很快想通其中关节,“是以推掉这门婚事是必然的,只是如何下好这一盘棋,既不落人口舌,又得全了侯府与严府两家的颜面,才是上上之策?”
  见她上道,海澜很是欣慰,又步步深入的剖析,“以父亲素来德行,他会理直气壮要求推掉这门婚事,而掉入别人精心设置的圈套。”
  雪华以手支颌,一面听,一面思索,惟恐漏掉只言片语,海澜亦循循善诱,一步步启发道:“可是祖母穷尽一生谋算,又怎会不知其中凶险,任由她的宝贝儿子掉入泥潭?”
  “长姐的意思是……”
  海澜不客气地打断道,“有甚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祖母如何替父亲收尾。”
  雪华扑闪着大眼睛,有些不平道:“长姐,你真的甘心么?”
  海澜伸手捋了捋一缕垂在额上的碎发,笑道:“有甚不甘心?即便宁伯侯府不置啄这门婚事,也不意味着我就会接受;如今走到这一步固然是侯府乐见喜闻,于我亦然,呵呵,这便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双方皆各得其所。”
  两日后的一个上午,严松取出当年宁伯侯夫人赠给燕茹的半块玉佩,装于一个漂亮的锦盒之中,去了宁伯侯府。
  侯府王管事带严松去了大厅,让下人给他上了茶。
  王管事则去了书房,“侯爷,兵部侍郎严松求见。”
  “本侯这就过去。”嗯,他来得到快,侯爷的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令他有些飘飘然。
  宁伯侯端着架子去了武扬厅,面带微笑地审视着正在喝茶的严松。
  严松穿着一件玄色的蜀锦袍子,没绣任何装饰的花纹,却衬得他面如冠玉,多了种上位者的笃定与沉稳,而腰间一根白色的玉带彰显身份的不凡。
  白皙细长的手指上,连一枚扳指亦不曾带,指甲修剪得短而齐整,倒没有一丁点的花里胡哨,侯爷不禁暗叹:好个严松,倒也算得翩翩人才。
  严松亦在打量着侯爷,见他不过宽袍大袖的琉璃色锦袍,却别出心裁地系一根深紫色“福”字丝绦,骨肉匀称的拇指上套着一枚硕大的琥珀扳指,不禁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严松见过侯爷。”
  “免礼,请坐。”
  “谢侯爷。”
  “不知严侍郎来此所为何事?”侯爷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茶,貌似随意地问道。
  严松暗道:这老狐狸倒也会装蒜,不如改行当戏子算了,脸上笑得越发寡淡,“回侯爷,前几日下官在偶然整理夫人遗物时发现了这半块玉佩。”
  说着将锦盒交给王管事,示意他交给侯爷,“下官见这半块玉佩上刻有侯府印记,故而推断乃侯爷夫人所赠,既然下官夫人与侯爷夫人交情匪浅,不若将此玉佩交与侯爷夫人,好歹也留个念想。”
  看来这些年严松在官场倒也并非白混,竟能揣摩出本侯的心思,侯爷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如此本侯便代夫人收下了。”
  倒难为他这般识时务,肯收敛从前在名利场上钻进去便出不来的德行,绞尽脑汁想出这样的主意,全了两府的颜面。既是这样,往后倒可抬举他几分。
  “多谢侯爷成全。”严松不失时机地告辞了。
  上官云站在厅外,将他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小妹告诉自己实情,只怕自己还蒙在鼓里。
  这严府可谓胆大包天,当年娘定下亲事是给严府面子,严府非但不领情,还上门退婚,当真不识抬举。
  可是,严府为何会上门退婚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就放下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所谓天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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