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宠 (狂歌酌雪/胭脂河)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狂歌酌雪/胭脂河
- 入库:04.10
“姑娘,你醒了么?”
是六幺。
面对姜之齐,苏妫可以伪装,可以应承,更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来取悦他。可是面对六幺,苏妫就像个孩子般,哭的很伤心。
六幺将手里端着的白粥放下,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轻轻地环抱住姑娘,轻轻地拍着姑娘背。三日前的清晨,她照例去伺候姑娘起床,可是进去房里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而更奇怪的是里面的东西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正如她们主仆初来时的样子。
姑娘人去哪儿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丢了。后来片儿来了,她只是淡淡地说,七娘被王爷带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这三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女孩一瞬间崩溃。六幺虽然很想知道,可是姑娘不说,她就绝对不问。
“喝点粥吧。”六幺将木盘里的瓷碗端过来,她心疼地看着她的姑娘,本就小的脸更清减了,两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的起皮,而如凝脂般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红青青的欢爱瘀伤,她病了,还很严重。
白粥才刚入口,苏妫就吐了。不仅仅是因为喉咙疼的难以下咽,更是因为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脏。
六幺忙拍着苏妫的背,心疼道:“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咱们在益州待得好好的,公子”
六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妫慌忙的捂住了嘴。
只见苏妫的眼睛充满了惊惧,她看着房顶,凑到六幺的耳边悄声道:“别说话,有个很可怕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
门忽然被打开,是纪无情。他依旧黑衣黑鞋,剑不离身,只不过这次他的手里多了碗药。
这人就像一只无孔不入的鬼,随时随地都能出现。
六幺已经猜到姑娘口中那个一直盯着她的人是谁了,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吧。他是谁,怎么敢这么随意地闯王府七娘的闺房。
“喝药。”纪无情的话永远很少,也是,这把剑除了杀人,仿佛根本不必人的感情。
苏妫将被子往上拉了下,在挖掉纪无情的眼睛之前,她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再多看自己一眼。
“我知道了,你放下就出去。”
“王爷让我看着你喝药。”
好熟悉的话,和‘王爷让我看着你脱衣服’真的好像。苏妫厌恶纪无情,她给六幺使了个眼色,六幺立马会意,走过去接药。可是纪无情仿佛没看到六幺般,径直走到苏妫的床前,将药碗递过去。
“喝药。”
剧烈地咳嗽让苏妫忍不住趴到床边猛吐,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只是黄黄的酸水。
待稍微缓过来一点,苏妫一把接过纪无情手中的药,碗沿刚碰到唇边,女孩抬眼笑着看面无表情的纪无情:“你没在药里下毒吧。”
“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吗?”
“是。”
听了这话,苏妫带着满足的微笑着将黑乎乎的汁子灌下肚。为什么笑,因为她实在是喜欢这个 回答。身边潜伏着一心想杀死自己的人,岂不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的剑很好看。”说完这话,苏妫看见纪无情握着剑的手微微动了下,女孩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瓷碗狠狠地砸到地上,声音比纪无情更冷:“有一天,我要用你的剑,杀了你。”
纪无情额间的剑痕仍旧残忍,使得原本就英俊的脸更加冷漠坚毅,忽然,这个不会笑的男人咧唇笑了:“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因为我会先杀了你。”
苏妫挑眉:“那你一定不要比我先死了,我会眼巴巴地等着这一天。”
纪无情满眼柔情地注视着他的剑,转而直视苏妫,唇角勾着嗜血的笑:“我就是剑,只要手里还握着剑,我就不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纪无情写的屌兮兮的,我忍不住想虐他了……
第63章 优昙
蕴热的水让苏妫疲惫不堪的身子放松,她将一块滚热的手巾平贴在脸上,真的很饿,可是喉咙实在疼的无法下咽。
姜之齐好像每天都很忙,忙着猎鹰,忙着骑马,忙着和长安的贵人们结伴游玩,更忙着想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磨他的美人们。
可是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小小的王府绝对困不住这个人的野心,否则白天一听到王宾来访,他何至于反应这么大。
有趣。只不过还是太嫩,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瞧出来。
入了秋,夜里就慢慢地凉了起来。澡盆里的身子很暖,可是露在外面的肩头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跪地铜制宫女灯’的烛影被风吹的晃了一阵,苏妫抬头望去,原来窗子被风给吹开了。
“幺儿。”苏妫想喊六幺去将窗子关上,可不见有人应她,女孩摇头咧出一笑,自言自语道:“我估计是被烧糊涂了,幺儿才去了婵姐那儿。”
苏妫用屏风上搭着的厚长衣裹住身子,正准备走过去关窗子,门忽然被打开了。黑色劲装包着冷漠又无礼的躯壳,除了纪无情,还能是谁。
“吃药。”他的话永远很少,换种角度,他好像根本不愿意和苏妫多说一个字。
还好出澡盆关窗时裹了一件长衣,否则不就被这人看到了。又傻了,在地牢不就被他看过么。
“我在洗澡。”
“我知道。”
苏妫脸色难看,本就发着烧的脸被气的更红:“那你还进来。”
“你穿着衣服。”
苏妫一时气结,纪无情确实是在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才进来的。
“你是等我穿了衣服才进来的?”
“是。”
言简意赅,可是却透着无形的羞辱,纪无情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敢在王府这么放肆。
“你是谁?”
“纪无情。”
苏妫瞅了眼纪无情的剑,慢慢走过去,仰头看着高大的杀手:“我讨厌你,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主子宰了你。”
如果没看错,纪无情的嘴角竟然带了抹浅笑,可只是瞬间,他又恢复冰冷:“吃药。”
苏妫愤怒地挥袖,她想把那碗递过来的药汁子打翻,可是杀手就是杀手,纪无情动作极快,轻巧地躲了过去。
“滚出去。”苏妫讨厌被人禁锢,所以她讨厌王宾的纠缠,更讨厌奉命而来的纪无情。
“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吃药。”纪无情说到这儿就停下,他忽然将满满的药全泼在苏妫的脸上,看着黑汁子在女孩的白色长衣上浮现出点点斑斑,纪无情满意的笑了:“这样也算吃。”
“混账!”
苏妫气急之下,猛地瞧见纪无情手里的剑,她想要拔剑,却再次被纪无情给闪开。
“你要拔我的剑?”
“我要杀了你,现在,马上。”
纪无情将剑举到自己的眼前,像对待最心爱的宝贝一样抚摸着他的剑,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苏妫,嘲讽道:“女人和畜生,都不配碰我的剑。”
“你。”
正在此时,一个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他不是好惹的,七娘,我劝你还是向他的剑道个歉吧。”
是姜之齐。他穿了家常暗青团领窄袖襕袍,下裾前后绣着赤色团花,腰间悬挂着把镶了宝石的黄金匕首。如此打扮,愈发有贵公子的清华气质。
苏妫见姜之齐进来了,眼里立马泛起了泪,她捂着心口轻咳了几声,挂在姜之齐的臂弯,委屈道:“王爷,您全瞧见了,纪无情他辱我太甚。”
美人的泪是可怕,会把男人的心给融碎。可是姜之齐却笑着搂住苏妫的肩头,哄道:“如果你能让无情冲你发脾气也是好的嘛,最起码我不担心他会憋出毛病来。”
苏妫慢慢抬头,她对上姜之齐毫不在意的眼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王爷,我走了。”
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纪无情就带着他的剑消失在苏妫的闺房。
姜之齐拥着他的美人往梳妆台那边走,他轻吻了吻女孩还湿着的发,轻笑道:“生气了?”
苏妫摇摇头:“王爷这般看重纪无情,想必他对您很重要吧。”
姜之齐将苏妫按在小红木椅子上,亲手拧了热毛巾,蹲在女孩膝边给她擦脸上的药汁:“我说过,无情是我的影子,今天再加一句,他还是我过命的好兄弟。”
苏妫学聪明了,她笑着握住姜之齐的手,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可是,如果有一天纪无情想要杀了你的清莲姑娘呢?王爷,你会怎么,”
苏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之齐给打断了:“那就杀了清莲喽,我只要我的兄弟开心。”
姜之齐宠溺地捏了把苏妫的鼻子,两只笑眼眯成了小月牙:“我真不是个好男人,对吧。”
苏妫笑笑,她扭头吻了吻姜之齐给她擦脸的手,抱住了男人。知道了,纪无情果真在姜之齐这里占着极重要的位置,而我七娘苏妫,现如今不过和清莲姑娘一样的人,甚至都比不上清莲。
姜之齐的手不老实,总能快速解开女孩的衣带,他喜欢咬苏妫的锁骨,因为很漂亮。
“七娘,你真香。”姜之齐埋头在苏妫胸前,温柔地吻着女孩:“以后别熏香了,你身上的味道怪好闻的,我,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