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日便全部联合起来了吗?她倒是小看那些人了。
但她一如既往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姿态优雅地走入朝堂之中,极为给面子地行礼,“见过皇上。”
见状皇帝都不由地受宠若惊,毕竟他可记得上次她见到自己完全无视,怔愣过后他忙回神,轻咳一声,“王妃无需多礼,如今北辽想要独立,脱离至宥王朝,已然与三国联合在一起,更屯兵两百万,不知王妃可有把握?”
“有。”她浅浅一笑,眉宇间难以掩饰的自信,绝色的容颜衬着那红衣肆意张扬,浑身泛着璀璨的光华。
“很好,希望王妃不要让朕失望。”皇帝轻轻颔首,但悬着的心脏依旧没有落下,毕竟这一仗难打得很!
众人面面相觑,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年轻的将军更是难以抑制地上前一步,鄙夷地瞥了一眼司鸢,轻轻拱手,神色沉凝,“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自古有女子为官的例子,但从未有过女子带兵的例子。暂且不说这个女子还是有着这般的倾城容颜,难不成上到战场去她以这样的容貌勾引了敌方的将领尔后让他们退兵?
“此次出兵,王妃为主帅,你们全程听从她的吩咐。”
一语惊人,掀起了惊涛骇浪,顷刻间,朝堂上的众人莫不是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尔后他们纷纷跪下,齐声大呼,“请皇上三思。”
在他们心中,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皇帝早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此事说出去众人都不可置信,便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但看到司鸢那般胸有成竹的模样,猜想可能有什么奇招,才让她去,且兵符在她手中,摄政王的兵马也只能靠她调配,如今已然是别无他法,只能看她的。
他轻轻阖了阖眼眸,不耐地挥了挥手,“不必三思,就这样决定了。”
言罢,他疾步离开,全然不听大臣们的劝告。见状,有老臣更是悲痛地大呼,“天要亡我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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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质
“你这妖女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魅惑皇上让他给你打仗?”左示明——也就是那个不甘的年轻将军,彼时愤愤不平地走到司鸢面前,眸光满是鄙夷厌恶。
“收起你这眼神,否则我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把它挖出来。”她迎上他的双眸,唇瓣噙着淡淡的笑意,桃花眸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语气淡然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她淡淡扫向诸位目光不善的大臣,清冷的声音铿锵有力地砸下,那绝美的面容肆意张狂,“谁会千方百计的想到前线送死?如今你们谁有把握可以退敌,我便将主帅之位双手奉上,若没有,便都给我闭嘴!”
众人立即噤声,神色惊愕不已,顿时间方才如同集市般吵闹的朝堂静谧得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司鸢清冷的嗓音不断回响,震撼人心。
左示明本被司鸢那般冷厉呵斥颇为恼怒,但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语对她的意见不由地褪去了一些。没错,又有哪个女子愿意抛弃高枕无忧的生活去到前线送死,看着她自信傲然的模样,他的眸光幽深,难不成,她真有什么锦囊妙计不成?
长孙容谨由始至终缄默不语,他的余光深深地瞥了她一眼,眼眸深处溢满了复杂,一贯温润的神情彼时不由地有些颓丧,眉宇间泛着淡淡的疲惫。这些日子他知道了时亓懿已死,也知道了她为了时亓懿拼命守着摄政王府,他还知道,在时亓懿死后她陪着他整整一夜。
他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且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再插入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资格拥有她,因为,冉苒已然怀孕,他不能不娶她!
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那自信的神色璀璨耀眼,那魅惑的桃花眸扫向众人,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他的心脏不禁一揪,似乎,他们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渐渐地走到他看不到的高度,他只能望尘莫及。
······
这些日子,至宥皇朝是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先是摄政王死,接着又是宁王府被灭门,后又爆出是摄政王妃将宁王府灭的门。据说,摄政王是被宁王害死的,摄政王妃爱夫心切,一气之下带人将整个宁王府灭了门。
如今,三国以及北辽联合一起欲攻打至宥王朝,导致人心惶惶,又爆出了摄政王妃要带兵打仗的消息,众人皆不可思议,纷纷认为皇上是不是疯了,竟然让一个女子去带兵打仗。
而司鸢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她静坐在厢房内,凝视着手中的紫罗兰簪子许久,才轻柔地将它收起。
此番去战场刻不容缓,听闻边境外已然迫不及待地打起来,奈何边境镇守的区区五十万兵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司鸢在去边境前,寻来了凌页,眸光淡漠地看着他,缥缈的声线尽是清冷,“带我去看他们。”
“是。”凌页微微敛眸,尔后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一间清净的厢房门外,有几个武功极高的死士把守,地上飘散着落叶,她踏着清脆的碎叶声施施然走入,入目的便是完颜弦宇被绑在椅子上、双眸溢满怒火的情景,反观一旁的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完颜悦,行动算是自如,与完颜弦宇完全的区别待遇。她彼时淡然自若地吃着送来的糕点,蓦然感觉有人进来,谨慎地抬眸,眸光在触碰到司鸢时不由地流露出了一丝惊喜。
“鸢儿?”完颜悦的杏眸是显而易见的兴奋,流光溢彩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芒,她凝视着一步步走来的司鸢,她眉宇间的红莲清丽脱俗见掺杂着几分媚意,潋滟的桃花眸深处隐藏着与之气质不符的悲凉,浑身萦绕着淡淡的清冷以及不怒而威的威慑力。她的凤眉微不可察地一拧,似乎,她又变了,是因为摄政王的关系吧······
司鸢对着她莞尔一笑,尔后眸光移到了完颜弦宇身上,触及他双眸燃起的熊熊怒火,眼眸的温度降了几分,然而她的唇角却愈发扬起,魅惑众生,“完颜太子看起来很生气。”
“快放了本宫!你敢绑架本宫不要命了吗?”完颜弦宇狠狠地瞪着她,若不是彼时他被五花大绑,恐怕早已上前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想他出生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放了你,让你好回去带兵攻打我们吗?”司鸢冷冷一笑,眸光似是带有穿透力能够洞悉人心。
“呵,”完颜弦宇嘲讽地笑出声,“即便本宫不带兵,北辽依旧会攻打进来。”
“是啊,早就打了。”她似是唏嘘一声,旋即眸光闪缩着晦涩不明的深意,“可是不知北辽君主是重视江山多一点呢?还是重视儿子多一点呢?”
北辽君主只有这一子一女,因此对他们视如珍宝,一直捧在手心上,用他们做筹码是最好不过了。
司鸢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完颜弦宇的眸中染起了愠怒,一抹戾气一闪而过,他怒极反笑,“你这样做置悦儿于何地,枉费她一片真诚待你,你竟想用我们做人质。”
“你别想挑拨离间,我什么时候说用你们做人质?”她轻笑一声,看到他眼眸划过一丝窃喜又幽幽地说着,“我是用你做人质,至于她,我会放她离开。”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完颜悦站在一旁骤然说道,眼眸泛着些许挣扎,自己唯一真心对待的好朋友以及自己的亲人,根本没法选择,她能做的就只有袖手旁观。
“悦儿!”闻言,完颜弦宇的神色微变,他满眸愠怒地瞪着她,带了几分警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是北辽公主。”
试图以她的身份唤起她的责任,但完颜悦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线充满了疲惫,“皇兄,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北辽,但在这个大陆上不止有北辽,你这般掀起战争置天下万民不顾,我如何帮你?我是北辽公主,但也是这个大陆上的人。”
如今天下太平,却非要挑起战争,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孰是孰非她看得清,但她又不愿与自己皇兄为敌,唯有不管不顾,置身事外。
“一个女子都懂的道理,你却不懂,真是可笑。”司鸢勾起唇瓣,眼眸睨了一眼完颜弦宇,眉宇间染上了一层寒霜,“你当初设计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完颜悦虽将一切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但她又怎会不知幕后主使是他!
完颜弦宇闻言顿时神色一惊,旋即忙不迭敛起情绪,神色淡漠,“你在说什么。”
“鸢儿!”完颜悦亦然一惊,望着司鸢的杏眸浸满了着急,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的皇兄,两者任何一个有事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样的。”司鸢见状,潋滟的桃花眸流淌过淡淡的光芒,眉宇间的寒意亦然少了些。完颜悦真心待她,她所在意的人便不会下狠手。
若是以往,她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真心,但时亓懿死后,冷若冰霜的心似是融化了一些,虽依旧冷漠,但待她真心的人,她亦然会顾忌一下对方的感受。
时亓懿这个人,用了他的命去交换了她的感情。
她几乎每一夜都梦见那晚她亲手用他送给她的簪子刺向他,此事镌刻在她的脑海,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