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大胡子将军难以置信,他仔细端详着,但那却是千真万确的玉玺!
“方才在那将军身后的就是沁阳君主,在趁着他们两人无意之际,我将他们两人的印章换了。”她轻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令人惊悚的地方。
那沁阳君主也是老奸巨猾,他警惕心极重,无论她的话是不是真的,他都知道届时拿下两国以后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尽数独吞。他同意了此事无非是想先行得到两国,再撕毁合约,合约上是帅印,只要一口咬定是将军自作主张,再对付至宥王朝,便不算失信。
“怪不得盖章以后你连忙折起来不让大家看。”大胡子将军惊呼出声,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是沁阳君主?你怎么知道是沁阳君主。”
“察言观色。”她神色淡然,幽幽地将合约放到衣袖中,潋滟的桃花眸波光流转,简言意骇地道。那大将军一来到便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沁阳君主,且坐下来十分拘束,一个堂堂大将军也唯有面对自家主子才会这般拘束,尔后他更是在做决定时微不可察地看向身后,便让她更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大胡子将军彼时看向她的眸光是又敬又畏,蓦然觉得她身上有几分摄政王的影子。
这女子确实可怕,利用沁阳不想分割而想独吞的心理一步步设陷阱让对方往下跳,且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暗中偷龙转凤,这王妃以往是窃贼吧?!
“若这沁阳君主不来你又当如何?而且即便这上面的是玉玺的印记,你的谋算恐怕会落空吧,他们回去以后便会发现那是玉玺的印记,到时恐怕会将计就计,待我们帮他们夺得两国以后,他们再撕毁合约,死不承认,你的那份他们可以推说是你偷了玉玺。”良久不出声的北辽君主骤然出声道,神色凝重,将问题一一点出。
“那君主即便不来,我也有办法逼得他们与我们合作,且,合约上的诱惑太大,比起被分割的至宥王朝,他们自然会选择两国,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想过真的与他合作夺取两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这里再添几把火,坐山观虎斗,届时沁阳不但不会毁约,还会带上合约让我们帮他,可合约上说帮助沁阳,也没说帮助多少,最终夺不夺得,也与我无关。”
至于选择沁阳国来算计,是因为沁阳在三国内的兵力最为强大,且他还有五十万的援兵在路上,彼时的她已然无法阻止五十万援兵的到来。若那五十万援兵比他们的百万援兵先到,那么至宥必败,沁阳恐怕也是想到这点,害怕至宥的百万兵马先到,以防外一,权衡利弊,他们才同意签了合约。
彼时几人闻言脸色变幻莫测,这女子每一步都算计得恰好,可怕至极啊!
三国相争,无论哪国赢,对于至宥都是有利无害。
“王妃,平宇的人来了。”倏然一位士兵走了进来拱手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司鸢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令几人看得不寒而栗,每次这女子露出这样的笑容,都要算计人。
彼时的北辽君主真是庆幸自己的太子被绑架当做人质,否则与这女子对上,恐怕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彼时平宇的几人进来,看到司鸢亦然心底满是不屑,皆嗤笑不已,这至宥果然要亡国了,让一个女子打仗。
司鸢似是看不到他们的鄙夷一般,唇角噙着淡淡魅惑的笑容,“请坐。”
平宇来的是太子,他的眸光扫了一眼碎在地上的茶壶,旋即又落在桌上的几杯茶上,眉心微微一蹙。她见状似是脱口而出,“这是方才沁阳,啊不对,是我自己想要喝茶却无意摔碎罢了。”
她身后知情的几人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这女子祸水东引的本事真是强。
平宇太子凝了凝眸,鹰眸锐利地射向她,“你一人喝三杯茶?”
“本王妃与、与、属下喝。”她言辞闪烁,桃花眸似是泛着心虚。平宇太子亦然不拆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让本宫来到底有何事?”
“本王妃仰慕太子许久,若太子愿意,留在本王妃身边如何。”司鸢漾起了勾魂夺魄的笑意,潋滟的桃花眸璀璨耀眼,眉宇间的一抹魅莲出尘脱俗,清冷的声线蕴含了一丝媚意。
言下之意便是让他堂堂太子当男宠。
“放肆!”平宇太子有瞬间的恍惚,毕竟这个女子太过绝色,一时间被迷惑也不出奇,但不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冷斥出声,“你是不要命了吗?”
“本王妃允许你这样说话了吗?”司鸢站起身来,眸光凛冽,话语如腊月寒冬般冷入骨髓,“平宇是我囊中之物,你迟早要落入我手,何必负隅顽抗,如今同意了还能少受些苦。”
“你莫要大言不谗,你以为就凭你能拿下我们几国吗?”平宇太子感到了浓浓的屈辱,眉宇间满是怒火,眸光冷厉如刀。
她冷冷一甩袖,神色阴沉,袖中的合约无意间甩了出来,她似是浑然不觉,“莫说你平宇,就算再拿下珞烨又如何。”
平宇太子怒目圆瞪,眸光却锐利地瞥到了地上的合约,顿时神色微变,而司鸢彼时似是才知道合约落下,忙不迭将合约收起,尔后她神色复杂,试探地问出声,“方才你可曾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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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怀了
平宇太子眸光轻闪,心中大骇却抑制着情绪,他的眸光紧紧地锁住她的神色,淡淡地回道,“没有。”
司鸢似是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旋即继续方才的话题,“本王妃劝你慎重考虑一下,否则日后你来求本王妃,本王妃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眼眸间一抹冷光一闪而过,平宇太子微微敛眸,声音低沉,含着一丝戾气,“本宫会让你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告辞!”
言罢,他带着几人转身离去,神色阴沉似水,萦绕着浓浓的戾气,什么不来必定会后悔,那摄政王简直就是瞎,居然被区区一个驱壳迷惑,如今摄政王死了不久这个女子便公然红杏出墙,而她这般有自信,全然都是因为那份合约······
沁阳国吗?果真是信不过!
司鸢望着几人沉着脸色离开以后,唇瓣轻扬,别有深意的笑意漾起,炫目至极。
而珞烨的人在不久后亦然来此,司鸢对待他们的态度以及话语皆与平宇的大同小异,珞烨国的人亦然神色阴沉地离开。
营内只余他们几人,北辽君主不禁唏嘘,“最毒妇人心呐!”
司鸢置若罔闻,眸光淡淡地落在凌页身上,桃花眸闪烁着诡异的精光,“给我再添一把火。”
在漆黑的暗夜里,平宇军营只余几个篝火燃着,风拂过,火光闪烁,一抹如鬼魅的身影划过,不过片刻,粮草纷纷燃烧,火光映衬着夜色,将众人惊慌失措的神色照得分明。
“快,快救火!”
“快拿水来。”
大火在夜空中格外耀眼,朦胧的烟雾缭绕,粮草尽数被烧尽。
当平宇太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神色沉凝,眼眸底下沉淀着骇人的戾气,他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在地上。
“殿下,必定是敌军暗中来放火,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将军咬牙切齿,神色亦然难看至极。
平宇太子闻言拳头紧紧攥在一起,青筋暴跳,眼眸间迸射出了凌厉的寒光。
翌日,军营中愁云惨淡,士兵皆是神色颓靡。彼时,一名士兵经过井口,眸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他似是警惕地扫了周遭一眼,没有一抹人影,他才上前靠近井口,将怀中一包药粉倒入井口中。
“你往水里倒了什么?”巡逻的士兵正巧在不远处看到,忙不迭冷呵出声。
那人闻言浑身一僵,忙不迭抬步想要逃跑,巡逻的士兵神色微变,“快,抓住他!”
开始惊动了军营的所有人,下药的士兵终究逃脱不出众人的魔爪,被抓到了平宇太子面前。
“太子殿下,方才我们发现此人竟然向我们井水下药,必定图谋不轨。”士兵神色恭敬地娓娓道来。
话音一落,平宇太子神色微变,眸光凛冽地转向那下药的士兵,他声音如寒冬腊月般刺骨,他上前冷冷地拽住他的衣襟,眼眸泛起了熊熊怒火,“你们至宥王朝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昨日烧我军粮草,如今竟然还下药?”
下药的士兵神色淡漠,不置可否。蓦然间,平宇太子的视线无意间看到他衣襟里胸前的火焰图案,顿时瞳孔一缩,再想到先前看到的合约,顿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狠厉,他咬牙出声,“沁阳国!平宇与你势不两立!”
与此同时,珞烨发生了一样的事件!
沁阳国无缘无故被仇视,依旧不明所以,当平宇太子怒斥出声,沁阳才明白合约事件败露,无可奈何之下与两国翻脸,两国气急败坏,三国开战。
······
至宥的军营内,司鸢神色淡然地听着探子打探的消息,唇瓣勾起,桃花眸闪着诡谲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