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她真心待我,她不会虚与委蛇,不会敷衍我,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我唯一的兄长,竟然利用我,间接地让我成为伤害她的凶手,皇兄!你知不知道这也等同于伤害我?”完颜悦的红唇勾勒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话语愈到后面,便愈发的激动,杏眸染上了悲痛,眼角的泪水径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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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如同瓦不解释乃们会不会炸了!如简介所说,男女主身心干净,请大家放心。
☆、第六十九章 要离开我吗
“真心?朋友?”完颜弦宇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墨色的眼眸间染着浓浓的嘲讽,“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她不过是为了让你不与她抢夫君罢了。我是你皇兄,又怎会害你?只要司鸢被休,你便可嫁给时亓懿,完了你的心愿,也可强大北辽不好吗?”
完颜悦摇着脑袋一步步后退,双目通红,眼角的泪水簌簌落下,嗓音略微沙哑,“皇兄,你错了,你看不到司鸢对我的真心,更看不到摄政王爷对司鸢的真心,即便你用了这样的手段,他也不会如你所愿休了司鸢娶我,而且,我不爱摄政王是真的,你始终不懂我,若我爱,又怎会轻易放手,你所谓的完成我的心愿,不过是你为了使至宥王朝内讧而说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言罢,她一把利落地拭去眼泪,旋即傲然地仰着下颚,恢复了傲然的姿态,转身走了出去。
一句句淡淡的话语却如同细针一般一根根地刺在完颜弦宇的心上,扎得生疼,他的眼眸泛起了一抹复杂的意味,悦儿第一次与他这般说话,也是第一次说,他不懂她。一母同胞的兄妹,她却为了别人说出这样的话伤害他这个兄长。
且她说得没错,他这般做也的确是要让时亓懿与长孙容谨反目成仇,他们二人是至宥王朝的梁柱,足以掀起惊涛骇浪,若他们内讧,王朝势必分裂,这样北辽便可以渔翁得利。目的被拆穿,刺喇喇地放在阳光底下,任谁心底都没法好过。
他身为北辽太子,为北辽谋福利,有错吗?
第一次,他有些质疑。
墨夜笼罩着整个大陆,若隐若现的星光点缀在夜空,淡淡的凉风袭过,紫罗兰的幽香蔓延开来。
“明日你给我一纸休书吧!”司鸢柔软的嗓音顿时砸下,如同魔爪一般,生生撕裂时亓懿的心脏。
他浑身僵硬着,他才缓缓抬起眼眸,清冷的眸色间一片令人心碎的荒凉,如同寸草不生的沙漠般没有半点生气,良久,他略干的薄唇轻启,“要离开我吗?”
“发生了此事,我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司鸢望着他荒芜的眼眸,咬牙别过脸去说道。她虽然知道此事是被陷害,但那时也的的确确是被抓奸在床,若时亓懿不给她一纸休书,恐怕会引来极大的非议,他在王朝内已然是风口浪尖上,且长孙容谨的态度让她知道他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两人相争的借口,更不能让两人相争而使王朝分裂。
“不、会、让、你、离、开。”时亓懿抿着薄唇,抬手桎梏住她的柔荑,目光真挚地凝视她,薄唇间溢出了不容置喙的话语,一字一顿,蕴含着极致的强势与肯定。
司鸢怔住,蓦然间,外面传来了一些吵杂声,愈渐大声。
“公主,你不能去。”
“公主——”
“让开,都给我让开。”
门口倏然被打开,完颜悦就这般光明正大地闯入,而她身后还跟着神情慌乱的下人。
☆、第七十章 是不是爱上她
她一见司鸢,杏眸间便不由地流露出了浓浓的愧疚,眼眶一红,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哽咽地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时亓懿轻轻抬手一挥,示意后面的下人出去,下人们领命退出了厢房关上房门。
“你怎么了?”司鸢见状不明所以,神情一片茫然,眼眸染上了淡淡的担忧,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砰”的轻轻一声,完颜悦倏然跪在司鸢的面前,垂下的眸子浸满了浓浓的愧意,她舀出腰间的利刃递给司鸢,坦荡的神情含着一抹决绝,“是我害得你被下药,被陷害,被夺了清白,如今我只能跪下你面前让你行刑,你不必留情。”
司鸢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眉宇间的莲花似是艳丽了几分,她上前轻轻地将她扶起身,迎上她疑惑的眸光,司鸢的桃花眸蕴含着一抹笃定,“你不会害我,即便真的有,你也是无意的。”
淡淡的一句话在完颜悦的心上沉重地砸下,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来此之前,有想过她会痛斥她,质问她,甚至杀她,但万万没有料到,她竟是这般信任她。
顷刻间,完颜悦的眼角落下了晶莹的泪珠,眸光盈着难以抑制地感动,一时间竟是难以说出话来,只是上前紧紧地抱住她。
若说以往她是把司鸢当成唯一的朋友,那么这一刻,她却是把她当成可以性命相待的人。
时亓懿的眸光凝了凝,面对着完颜悦眼眸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目光落在她抱着司鸢的手上,顿时感到刺目得很,一抹冷意在神情间掠过,旋即薄唇轻轻启动,“说清楚。”
凉薄的话语顿时打散了完颜悦两人的气氛,完颜悦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司鸢,眸光转向时亓懿,思忖着他方才简洁的话语,片刻才缓过神来,而后敛起情绪缓缓道,“摄政王爷,此番是我的不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反抗。”
她虽然不赞同皇兄的手段,但终究那也是她的皇兄,因此绝不会将事实全部托盘而出。
奈何即便她不说,时亓懿亦然早已猜到,如今完颜悦的态度不过是让他肯定了罢了。
完颜弦宇!
时亓懿清冷的眼眸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意,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望无际的黑洞般,将人吞噬令其毁灭。
墨夜笼罩,黑暗中隐藏的生物渐渐出现。司鸢眉宇间的魅莲微微闪过一抹红光,下一刻,媚眼如丝,红唇微勾,浑身的气息皆散发着淡淡的魅惑,如同夜色中的妖一般。
“你先回去。”她望着完颜悦轻轻启唇,嗓音轻柔缥缈,如同轻纱,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性。
完颜悦望着她的变化心中疑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了,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颔首,旋即抬步利落地走了出去。
司鸢的眸光转向了时亓懿俊逸得如同谪仙般的面容上,唇瓣轻轻扯出了一抹勾魂夺魄的笑意,她抬起柔荑轻轻地捏着他的下颚,缥缈得如同九霄云外的嗓音轻轻地飘入耳畔。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第七十一章 真相
“你是她,她是你。”时亓懿凝视着她的眼眸,清冷的嗓音掷地有声。
司鸢感觉这句话极其熟悉,略微思忖了片刻才想起,这是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顷刻间,她轻笑出声,媚态横生,“那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司鸢猜测了他的每一个回答,却唯独想不到,他竟是反问,“何为爱?”
她怔住,没料到一个问题便把她噎住,潋滟的桃花眸浮现出了一抹沉思,思绪百转却终究得不到答案,她霍然笑出声,“你逃避问题也未免太过高明。”
时亓懿抿着薄唇,眸光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青丝,凉薄的声线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柔意响起,“待有一日,你知道答案,我再回答。”
对于他的话,司鸢却是不甚在意,轻轻地放下捏住他下颚的柔荑,唇角依旧噙着魅惑的弧度,“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狡猾?”
还未等时亓懿回答,她又接着道,“不过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离开,这里可是最好的栖息地。”而且由时亓懿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绝对会尽力保护她,如今的她,就是需要这个人的庇护才能为所欲为。
“即便你想离开,我也不允许。”
闻言,司鸢却是再次笑了起来,笑容间夹杂着几分嘲笑,望着时亓懿的眸光带了几分戏谑,“一个被夺了清白的女子你也可以不在意,你对我的感情是有多深啊!”
时亓懿抿唇不语,只是提到了她被夺了清白此事,他清冷的眸光更是沉了几分。
见他面色沉凝,却缄默不语,司鸢挑了挑眉,看到他脸色除了沉了几分也没有多大变化,心中暗叹几分,撇了撇嘴,“死面瘫,不逗你了,这具身子根本就没被碰过。”
话音一落,时亓懿沉凝的眼眸顿时略微一亮,犹如夜空的繁星一般璀璨,透着浓浓的诧异,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向波澜不惊的神情破天荒地闪过了一抹喜色,薄唇微微动了动,良久,被这消息冲昏了头的他才晃过神来,“真、的?”
司鸢难得见到他有其他表情,这才满意地勾唇,心情舒畅,自然也告诉了他答案,“身子没有任何的不适,根本不像被夺了清白,而且你到的时候两人都刚醒罢了,两个昏迷的人能干什么?至于那血,我就不知怎么回事了。”
顷刻间,司鸢感觉唇上一热,旋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夹杂着激动与狂喜。良久,时亓懿才缓缓放开她,面色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但眼眸沉淀着的柔光在涓涓流淌,揽着她的手更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