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眸光亦然带了几分不善望着司鸢,方才看着仿若仙子,原来果真是妖女。
司鸢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瞥了那男子,桃花眸闪着流光溢彩的光芒,而后施施然地继续开口,“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被这人利用了?在摄政王府门前闹事,按照王朝律法,你们一个个都要被处置!而他却故意带你们来闹事,这不是明摆着让你们来送死吗?”
“这——”百姓们顿时神色一慌,面面相觑,彼时望向那男子的目光亦然开始不满起来。
面容被打得臃肿的人神色一慌,然而不再敢说话,害怕拉扯到脸上的伤,只能使眼色给另一个男子,他立即领会,忙不迭站出来开口道:“你们别听她胡说,她这样的妖女,除了之后王爷对我们感激都来不及,而且就算真的被处置,只能证明王爷被妖女迷惑,我们为了除掉妖女即便受处置也骄傲!”
时亓懿的眸色猛然一沉,浑身迸发着骇人的冷意,向前一步正想动手却被司鸢阻拦,她莞尔,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先别动手!”
时亓懿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凝视了她许久,终究缓缓颔首,近距离地站在她身后,如谪仙般的面容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以守护的姿态做好时刻保护她的准备。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就凭区区一个胎记,恐怕说不过去吧!”司鸢柔软的嗓音再次响起,如同羽毛般轻轻地落下,给予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
那男子冷笑一声,眼角流露出了浓浓的鄙夷,“区区平民,勾引王爷坐上王妃之位,又红杏出墙,以美色引诱丞相大人,使之与你苟且,终究被摄政王捉奸在床,你还想抵赖?”
本还满眸笑意的完颜悦脸色渐渐变了,杏眸愈发的冷沉,精致的五官彼时阴沉如水,她向来是说动手便动手的人,彼时听到这些话心底的怒火不断地升腾,下一刻猛地上前一巴掌拍向那男子,那利落的动作竟神似司鸢先前用鞋子拍人的动作。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旋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伴随着完颜悦的叫骂声,“什么红杏出墙,什么苟且,你亲眼看见了吗?瞎逼逼什么?没事就在家放个屁追着玩,出来胡说八道些什么,本公主最讨厌便是你这种信口开河的人了。”
听着她的骂语,司鸢忍俊不禁,那些话明显是她先前说过的,如今完颜悦却学了个遍,彼时不禁有些好笑,同时,司鸢的心底也是一片暖意。
而众百姓见状,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毕竟她是公主,还是那个做事随性肆意的北辽公主,才不会管这里是不是她的地方,反正若得罪了她,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人们都只是愕然地望着她不敢上前阻止。
良久,清脆的响声才停了下来,那男子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亦然红肿得不像话。完颜悦甩了甩手,精致的面容皱得如同苦瓜干一般,眼眸浸满了委屈向司鸢走去,“打得我手痛死了,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用鞋子拍了。”
司鸢失笑,轻轻地接过她的手望着那红彤彤的掌心,眼底沉淀着暖意,“等会给你擦药。”
望着司鸢握着完颜悦的手,那目光柔和似水,时亓懿的薄唇一抿,旋即抬手拉回了司鸢的手,清冷的眼眸还不忘给了完颜悦一个警告。
完颜悦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偏过头去,这时亓懿太讨厌了!护妻护成这样!对他的欣赏已经随着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消失了。司鸢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时亓懿,想要从他的掌心抽出手来,奈何他紧紧握住,她挣扎片刻最终无果,而后便随他。
而原本带领闹事的三人,彼时已有两人被打肿了脸,剩下的一个男子愤然站了出来,“你们竟然自持身份无缘无故打人,这还有王法吗?”
“在王府闹事,不过随意几巴掌,已经是便宜他们了。”司鸢望着此人,桃花眸间颇为不耐,但思及着必须要解决此事,否则给时亓懿会带来很大的麻烦,于是顿了顿,继续道:“况且公主说得没错,你们亲眼看见我红杏出墙了?”
“此事所有人都知道,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那你可知道三人成虎是什么意思?”司鸢噙着浅淡温婉的笑意施施然反问,笑意不达眼底,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唔!看到他的脸也好想打他呢!
男子被她看得发毛,总感觉背脊一阵凉意划过,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眸色凝了凝,再次提起底气说着,“莫要强词夺理,你这妖女的话如何能信?此事丞相府的人都能作证,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王爷沉着脸色去了丞相的厢房带你回府,若不是苟且,为何是在厢房,若不是捉奸在床,何以王爷脸色那般难看,你还想狡辩?”
司鸢蓦然轻笑出声,她抬起指尖指着时亓懿的脸,“我身体不适丞相将我留在厢房休息有何问题?至于夫君来接我回府何以脸色那般难看······”
她的笑意浓了浓,抬眸轻轻戳了一下时亓懿的脸,往下说道:“你见过他有其他表情吗?”
那男子一噎,目光瞧着时亓懿波澜不惊的神情,顿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众百姓见状亦然对司鸢的话相信了几分,是啊!王爷向来都是冷漠的神情,说什么难看的神情实际便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关红杏出墙一事。
男子看到百姓渐渐被说服的模样顿时眼眸一惊,忙不迭仰着脑袋继续说着,“你这是谬论,你这妖女休要颠倒是非,红杏出墙就是红杏出墙,与丞相苟且就是苟且,什么身体不适不过是你自己编出来的谎言,何人休息会在主人的厢房?那日那么多人看到了摄政王从丞相的厢房里抱你出来的,你还想抵赖?”
一番话下来,他的话语顿时又慢慢地颠覆了司鸢的话语,众百姓望向司鸢的目光再次露出了鄙夷与不耻。
“丞相不举,如何苟且?”
蓦然间,凉薄的嗓音在众人的耳畔砸下,顿时掀起了大片的涟漪,顷刻间,众人哗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皆是满脸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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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自揭伤疤
“你说呢?”时亓懿清冷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人身上,众人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孙容谨面色晦涩难懂地站在那处。
长孙容谨听到那些谣言以后便慌忙过来想要见她,却不料一来便被时亓懿的话一把劈得外焦里嫩,彼时见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袖袍下的手不由地握了握,旋即又松开,喟然长叹一声,“为了不影响王妃的声誉,在下唯有将此病公诸于众,免得使摄政王与王妃困扰。”
此话一出,无疑是承认了时亓懿的话是正确的。顷刻间众百姓面露惊愕,纷纷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们万分爱戴的丞相啊!百般拥护的丞相啊!竟然不举!
长孙容谨咬牙切齿地望向了时亓懿,一向温润的目光闪现着怒火。时亓懿!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摄政王,不费一兵一卒,区区一句话便令他陷入万难之地,果然够狠!
可他不得不承认,今日这般的场面,若他不承认,司鸢即便不被处置,今后也会受人唾骂,名誉扫地。但如今他承认了,也就抹杀了他与司鸢在一起的可能,因为倘若日后他要娶司鸢,那么便会推翻了今日他所说的谎言,能够娶妻,便不是不举!
时亓懿的这一理由,不仅帮司鸢洗清了嫌疑,还令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娶了司鸢,一举两得!
“丞相大人放宽心。”
“丞相大人草民认识一些大夫,应该可以医治的。”
“丞相大人莫担忧,会好的。”
众百姓对于长孙容谨深表同情,纷纷上前围着他说着,瞬间方才如战场般剑跋扈张的场面变得如同集市一般吵闹。
“多谢大家关心。”长孙容谨眸色沉沉,唇角却依旧漾着温润尔雅的笑意,众人见状更是心疼他!丞相有这般的难言之隐还要强颜欢笑,只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多好的丞相啊!
众人的关注力全然落在了长孙容谨身上,反倒原本被控诉的对象却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司鸢狐疑地瞥了一眼长孙容谨,纤细的柔荑轻轻地拉扯了一下时亓懿的袖袍,压低着嗓音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嗯!”时亓懿心安理得地颔首,神情肃穆没有半分虚假。抹黑情敌什么的必定要不遗余力!
完颜悦半信半疑地斜倪了他一眼,也不知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他都对司鸢如初,这是对她最大的安慰!至少皇兄的计谋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那血······”司鸢微微蹙着眉头,桃花眸波光流转,偏头望着时亓懿,神情一片疑惑,她可没忘记那时床榻上的那滩血。
“假的。”时亓懿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半分意外,清冷的眸光微微一闪,凉薄的嗓音从薄唇间缓缓溢出。
闻言,司鸢暗中呼了一口气,神色间流露出了一丝庆幸。时亓懿见状,如月色般的冷眸流淌着柔光,眉宇间微不可察地染上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