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站着!”他把她放了下来。
谁要听你的!薛阿敏心中咆哮,但也只敢想想而已。
毕竟要自己跑了,先是说跑了以后能不能跑出这尚书府。就是跑出去了,她打了一个颤,被逮(dei)到,自己被他就是一个指头就能弄(neng)死了!
只得乖乖地站着,幸亏脚下是软绵绵的草坪,被太阳晒的也是热乎乎的。
只是身上还湿着,被风一吹,冷得直打颤。
甘恒越看着他打颤,愈发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忽的生出了些愧疚,她定是冷的,自己刚才竟是没注意到……
“嗖”甘恒越解开了衣带。
薛阿敏惊呆辣!
“光天化日之下,甘三郎你竟然……”薛阿敏愤道,却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消了声。
她低下了头。薛阿敏心中愤恨,便是连“甘家哥哥”也喊不出了。
甘恒越听了她的话,本还有些不虞,察觉到不对,却是停下手上的动作。
皱眉,道:“怎么就这副做派?”说着伸手捧起她的头。
却是粘上了一手的泪珠。
“……甚么事,还是要说出来。”他有些无措,却不表现出来,伸手拭去了挂在她脸上的泪珠。
擦着擦着,手却是没有放下来,手下一片温热,端是靡颜腻理,东拨弄西拨弄,戳着薛小姑娘的小梨涡,心里别提多美了。
最终他的手停在了她的眼旁。
一双瞳子被泪水浸染的明亮通彻,像是泡了一汪泉水在其中,眼里倒是干净得很,没甚么看惯了的脏污,很是黑白分明。
应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他心中叹息,这么一个娇人儿,便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轻些,别咬坏了……”他伸出手掰开了她的嘴,那一颗颗瓠犀确实是可爱的很,又又看到她唇上的齿痕,却是头疼万分,这是个不爱惜自己的。
她脸上被刮得生疼,须知他手上一片僵茧子,但再怎么疼,她却没一丝反应。
薛阿敏更是不敢动弹,这动作,着实暧昧得很!
待反应过来:“你才要轻些!你这甘三郎,这些年不见,怎的就,就这么个败坏!”她这时也顾不得甘恒越会不会生气,毕竟就算被抛下又如何,按现在的情景,自己可不是刚出虎窝又进了狼穴?
至于他刚才的模样,也不知他是在装甚么装,刚才要脱衣服的登徒子是谁?他这样,想必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吃”掉自己,她哭得更凶,直打嗝。
不得不说,虽说她的理解有误,但直觉还是蛮准的。
薛阿敏想着,反正自己也逃不掉了,便……
“你这,小没良心的……”甘恒越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微弱疼感,眼里却是现出笑意。这么个小东西,就是咬也不舍得多用些劲儿。
他手上一挣,手指却是被一片温热包裹。
“唔……”薛阿敏觉得,自打自己见了这甘三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可算是明白,这甘三郎也就是面上看着敦实些,心里,简直黑透了!
她急忙松口,却是牵出一条银丝。
羞煞人也!
她气急,道“你,你这yin魔!”
甘恒越颇有些失落,刚才,挺是温软……
却见不得她再是这么下去,继续了刚才的动作,这下他动作快了些,再不给薛阿敏插嘴的机会。
只见他脱下外衫后,其中还是一件黑色衣裳,也还是能当外衫穿的!
甘恒越斜着眼看向她。
这下子,就尴尬了……
☆、同回
薛阿敏踩在草坪上,忽地觉着刚才还暖融融绿茵茵的草坪,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枯败了。
她不由得拨动着脚趾,想摆脱这尴尬情景,心中为自己找着理由。
自己这,也没错吧?毕竟就算脱衣服是误会,可刚才那手指,是不假的!想着,她又理直气壮起来,扯着嗓子道:“这春天了,哪有你穿的这么多的!”
甘恒越无奈,改变了心中对她的看法,这丫头,不仅是个傻的,还是个刁的。
可也不能让她再这么站着不是,毕竟她的鞋子还在自己的怀中呢。
“莫要恼|闹了,你不冷么?”说着又做态要抱她,将手中的黑色外衫递了过去。他却是不敢再摆弄她的脸了,刚才不过是擦个泪,自己也是放轻了力道,但刮出来的红印子现在看着很是刺眼。看来这“靡颜腻理”也不是个好的,摸着是不错,看着也诱人的很,就是不耐摸了些……
他心中“荡漾”不已,面上却一副教训人的模样。
他本就生的“严肃”了一些这么一番训斥显得更是吓人的很,薛阿敏又惯是个欺软怕硬的,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恼还是闹,登时便不出声了,也不哭了,乖乖的伸出双臂。
甘恒越有些讶异,又暗暗给她打了个戳,是个不矜持的。只是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不住,坦率些也好,毕竟便宜了自己不是?
他却不知,薛阿敏惯是个娇娇,薛甘氏也是惯的不行,□□岁了也常抱。
而且,薛阿敏着实对他防不起来,毕竟他“严肃”!看着他薛阿敏简直和看爹一样好吗!
薛阿敏窝在他的怀中,开始是不显得,但在外面冻了一圈,再回到热乎乎的怀中真真是舒服得很,便眯起了双眼,很是放松的蜷在甘恒越的怀中,呼呼的往手上哈着气。
又看到那甘三郎竟是把刚脱下的黑色外衫裹在了自己的脚上,登时明白他刚才他为什么就“登徒子”了,更是窘迫,不知怎的,就闹了个大红脸。
薛姑娘一向是个“大度”有坦诚的!
想着她糯糯道:“对,对不起……”说着抬起头,眨巴着仍带着些泪滴一双大眼睛,那声音就好像世界上的糖都不要钱了似的,甜的很!
她的声音是很低,无奈甘大将军耳力好,听了这话,甘将军登时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啦,心里痒痒的,又渴得很……
“无事。”他好心情的回答着小人儿。
那手真是特别自觉的握到薛阿敏的脚上。
果不其然,甘恒越皱眉,他手下触到一片冰凉。
只是,甘恒越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些个娇小姐,不应该脚上是软乎乎的吗?
怎么她这脚豆上肉乎乎一团,脚心里却是有些像是茧子的触感。
想着思绪跑偏,却又登时反应过来喝道:“这么大个人了怎的就不知道看顾自己?病了是要赖着谁?”实在不怨他严格了,这么个样子,若是搁着他那时的处境,怕是要出事。
“……”薛阿敏低头,看着他胸前的衣襟,真真是聚精会神。她倒是想反驳,但是,毕竟她现在还在他怀里,要惹怒他被扔下去栽个脸先着地怎么办?更何况,就是不扔她也不想下去了,这脚现在还冷呢!
“不回答就把你扔下去……”甘恒越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凉凉道。
薛阿敏简直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这是个什么人!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闷声闷气得道:“怎么就用到找我自己照顾自己?阿嬷可说啦,贤者不着米食之忧!”至于为什么要闷着声说,她着实怕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愤然,这甘三郎,向来不是个脾气好的!
“……”那叫米食之忧?甘恒越简直要气笑了。
“怎么就不抬头了?”他道,他倒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借口?
……
薛阿敏就是不动!
甘恒越侧过肩膀,眼含笑意的看着胸前的脑袋向下滑去,果然她是止住了,之后便是抬起了头。
甘恒越这下是什么气也不起来了的。
薛阿敏被闷得脸上脖子上红彤彤一片,衬得眸子愈发黑亮,隔着她眼中的一层水雾看,真真是惹人怜爱。
“好闷……”薛阿敏晃摇着脑袋,模糊说道。
甘恒越斜着看向她,心道她还不是自作自受?
面上却是抚了抚她的眼角,带出一道红痕,一派严肃。
果真是不得出来的,薛阿敏看着他愈发严肃,心道,嗖的一下缩回脑袋继续憋气。
甘恒越可算是明白了,对着这种欺软怕硬的丫头该怎么做……
他掂了掂怀中的娇人儿,表示对这次原本厌恶的宴会所取得的成果很满意,
他大马金刀的向前走去。迈的步子格外有劲儿,简直能带起一阵风。
……………………
瑞海在帐房中仔细的拨弄着个算盘。
没办法,府里头没个正经长辈打算,主子又没娶妻可不得继续劳累他这把老骨头?
天可怜见,瑞海虽是个太监,可前几十年由于还算机灵,也没怎么受苦费精神的,偏生这临了临了了却要为甘恒越这府中事物操心。
“唉,方子,这有些时候了吧,主子怎么还没回来?”瑞海不由问道,他此举实在令人费解,主子去相亲他反而催促着回来是个什么理?
没办法,实在是他太了解自家那个主子,想太多!
如今这京里那位虽对着甘家这独剩的一根苗苗有着补偿之心,毕竟当年甘家是由于那位才遭了祸。
但是啊……
瑞海又拨弄着算盘,眯着双眼,端是没了些活力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