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我卖主求荣,还是君不容我,你我彼此心知肚明,至于
我彼此心知肚明,至于秦家,百年荣辱,自有后世评说!”
“主子!”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神机楼的人疾步走到他旁边,压低声音唤他,神色难掩焦急。
“什么事?”秦夜泠见到那人的脸色,心下就是一沉,先前那股不安的情绪又开始在心中涌动起来,走到这一步,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那人明显很是犹疑,但一想到就算他此时不说,楼主等会儿怕是也要知晓,到时候情况更是不妙,便狠了狠心道:“老夫人不见了!”
秦夜泠抓着马缰的手顿时一紧,马儿受力低鸣了一声,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烦躁的在原地跺了跺步子。
一直凝神观察着秦夜泠这边的澹台丰在看到这细微的变化时,顿时了然了什么,对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就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妪被两名士兵给押了上来。
“想必你也知晓了秦老夫人失踪的消息,为了不让你太过担心,所以我便将秦夫人请了过来,算是慰藉你们祖孙多日不见的思念之情了!”
澹台丰说着,在秦夜泠愈发沉冷阴骇的注视下,将秦老夫人又往前推了推,让她整个人都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下。
宫外的人在刹那间沉默了下去,又不过一瞬,便群情激奋,每个人口中都忍不住骂出了市井脏话,对澹台丰的作为不耻到了极点。
陈天云的脸色更是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变了又变,最后只是握紧了拳头,看着宫阙上那面容平静、身着素衣之人抿紧了唇,眼神晦暗难明。
白墨冉在见到秦老夫人的那一刻,第一时间便看向了秦夜泠。
别人不知道,她却不可能不知道,以着他缜密重情的性子,在没有绝对把握保护好秦老夫人的安全之前,是怎么也不会轻易动手的,而今,秦老夫人却以这样屈辱的姿势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必然有着什么隐情!
“主子,据负责保护老夫人的那几个兄弟说,老夫人是自己想办法从他们的保护中离开的。”
那人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把秦老夫人推出来,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为了以防秦夜泠一时冲动失了冷静,他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而老夫人显然与苏姨娘说过什么,这些天来苏姨娘一直在帮老夫人打掩护,兄弟们这才被隐瞒了这么久。”
可随着他的这些话,秦夜泠的情绪非但没有半丝的好转,反而愈发的教人心惊起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前世他因为被人设计,所以让祖母惨遭算计,死在了天牢中,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而今,他竟是要让悲剧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次上演吗?
“瞧瞧你所相信的父亲,到得现在,你还要坚持你心中的那个光辉高大的慈父形象吗?”白墨冉冷笑着看向辙钧,眼中丝毫不掩的凉薄直直刺入他的心间,让他窒息。
他的面色白了那么一下,随后闭上眼,似乎是想要极力压制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怎么,明明是笑,白墨冉看着却觉得很不舒服,皱着眉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用我做人质,把秦老夫人换回来吧。”
在白墨冉转过头的一瞬,辙钧声音坚定的开了口。
“什么?”
白墨冉以为自己听错了,回眸诧异的看着他。
“就当是我的请求,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让我看清我以后的路。”
☆、第三十三章 传奇已逝,情不可追
“敬王爷,您还认得他是谁吗?”两方人马僵持之际,白墨冉的声音清晰响亮的自其中响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循声朝声源的方向望去,就见到惊奇的看到此时她正举着剑架在一名男子的脖子上,而那男子,正是一路以来与她举止甚为亲密的人。
面对着这样的变化,秦夜泠这边的人表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皇宫这边的人,则是更加的茫然了。
毕竟辙钧与澹台君泽之间的事情,其中的内情只有少数的大臣与皇室中人心中知晓,再者说,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当初的那个孩子长得什么样,又有谁记得?就算记得,又有谁能认出十多年以后他的模样?
所以,面对着白墨冉的质问,对面的人也只有敬王爷一人……或者还有个秦老夫人,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澹台丰闻声看向白墨冉,在见到她放在辙钧脖子上的剑锋时,他的眼睛眯了眯,随后与她的视线对上,两人的目光皆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谁都不肯就此退让。
就凭两人现在的表现,任谁也不会想到,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曾是相处融洽、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长辈和晚辈。
最终,澹台丰还是先败下了阵来,或者说,眼下的形势根本不容他将精力过多的放在其他的事情上,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辙钧平静的脸,这才开口道:“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软红阁主好心告知,这男子是谁,与你又有何冤仇,以至于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待?”
那话中的漫不经心与冷漠,任谁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更何况是与他相处已经有一段时日的辙钧?
他的身子几不可察的晃了晃,却没有逃过一直注意着他的白墨冉的眼睛。
她不知道澹台丰有没有认出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觉得自己会凭借着之前与辙钧的关系,笃定她不会对他下杀手,但是为了秦老夫人,也为了辙钧,她今日不得不让辙钧做出一些牺牲了。
于是她把心一横,手中的剑唯一用力,锋利的剑刃便划破了辙钧脖颈间的皮肤,一道鲜红的血丝立即从利刃间渗出,染红了剑锋,他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地触目惊心。
白墨冉看似无意,实则一直用余光在观察着宫阙上的澹台丰,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他浑身明显紧绷起来,嘴角更是反常的抽搐了一下。
这一切都表明,他对辙钧这个儿子,并非真的不在意,只是或许,没有那么在意罢了!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白墨冉将手中的剑略微移开了些许,似是极为单纯的再次问道:“敬王爷,您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吗?”
因为两人隔的距离太远,所以白墨冉听不到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但是与他离得最近的赵珂以及军士们则是听得很清楚。
更有甚者,敏锐的捕捉到了澹台丰藏于高台之下紧握成拳的手,心中也不由得生起疑虑来。
莫不是这男子真的与敬王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但是澹台丰的下一句话却是打破了军士心中所有的猜忌,他冷笑了一声,声音极为阴冷道:“软红阁主,我现在没有与你玩笑的功夫,我不清楚你与这男子之间有何恩怨,你杀也好,不杀也好,这一切都与我没有半点干系!”
这一番话,算是将他与辙钧之间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就算此时是两军对阵,他不可能道出与辙钧的实情,但是此时触及到了生死,他还能如此冷静待之,不可谓是不绝情。
她突然失去了回头去看辙钧的勇气,因为无论现在他是何表现,她都不忍去面对。
“夜泠。”
就在此双方暗流汹涌的关头,被澹台丰带上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珂突然开了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多了平日里罕见的几分温情,“还记得你父母走的那日,我对你说的话吗?”
“未有一日敢忘。”秦夜泠在赵珂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从马上翻身而下,目光尊重而敬仰的看着他的祖母,“您告诉夜泠,在这世上,想要不被人伤害,强大自己是唯一的出路,不管是亲人、妻子还是儿女,都有可能离我们而去,而自己若是变得强大,则可以成为保护他人的那个人。”
“一字未错。”赵珂似乎很是欣慰,脸上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淡笑,虽然她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自有其风骨,美人迟暮,也依旧掩盖不了自身的风华。
从头到尾,陈天云一直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赵珂的神色,这时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倏地一下提了起来,心间是从所未有的慌张。
他太了解她了,在这种时刻,她还能表现的如此轻松洒脱,必然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而结合方才士兵说她是自己偷跑出去,他已经能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大概。
“不负所望,现在,你已经变得足够强大。”赵珂忽而一敛笑容,面色变得严肃而又庄重,“当年我的儿子你的父亲,人人皆知他是战死沙场,只有你我知道那不是,因为那尸体表明,他是被人一剑刺中心口要害而死,可却没有人知道,秦家有个祖传的护心镜,还是始祖皇帝所赐,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一直被秦王随身穿在心口处,从无一日遗漏!所以,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人杀害?且那日随他一起出征的士兵们
随他一起出征的士兵们都说秦王在战场上只是受了轻伤,但第二日被人发现时已经伤势过重而死,简直是荒谬!这其中的缘由,只要稍想一下便知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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