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冉不管怎样都没有想到,秦夜泠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在灵堂内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她伸手去制止他的动作时,他的手已经揽到了她的腰间,气力上完全没有对她有所顾及,掐的她的腰一阵剧痛。
可此时她已经顾不上身体上的伤痛,立即伸手覆上他置于她腰间的手,抬头对上他嘲讽的眼神,心中刺痛,却还是很坚定的说道:“夜泠,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果不其然,秦夜泠的目光更加的寒冷起来,在某一时刻,白墨冉感觉到她四周的空气都在冻结,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讽刺的意味浓重到了极点,嗤笑道:“是我不能这样,还是只有太子可以对你这样?”
“秦夜泠!”她因着他的话骇极,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她?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秦夜泠心中恨极,他只感觉到有一把无名之火烧的正旺。
失亲、背叛、抛弃……
这每一个字眼都在烧灼着他引以为豪的理智,说不清哪一个给他的打击更重,或者说,他潜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真相是那样的令他不齿!
他爱上的这个女人,让他成为了最不孝不义之人!
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占有、毁灭!
于是他非但没有停止自己手上的动作,在对方惊惧的眼神中,更是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其他衣物也统统的撕毁在地。
失去理智的他,隐约能感觉到她激烈的挣扎,然而她毕竟是个女子,又怎能敌得过他的力气?
她在反抗中嘴唇一直在上下启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觉得那唇的形状是如此的美好,没有多想便吻了上去。
直到在最后的关头,他终于清晰地听到她绝望的哭喊。
“不要!”
之后,便是他压抑的轻叹和她瞬间惨白的面容。
而在这一声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听到她任何的话语。
她就像一只濒临凋谢的娇艳之花,在他的动作下表情脆弱的让他怜惜,可同时,却又激发一股更加嗜血的欲望。
那日,是他永生不会忘怀的记忆。
冥币翻飞的灵堂,染着处子之血的衣衫,以及她从头到尾都紧紧阖上的双眸。
他在发泄完他的怒意之后,理智终于稍稍回笼,便见到她踉跄着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明明有些动作已经让她疼的咬紧了唇,却依旧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堪堪的将衣服穿戴好披在身上,双手环臂的蜷缩在角落里,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暴怒之下到底做错了什么,刚想伸出手去抚一抚她的发,就听见她虚弱的声音从双臂间传来,依然不难听出几分颤抖,“这样,你是不是就能,不生我的气了?”
秦夜泠的思绪每每想到这里,就如同经历了一次剖心之痛。
而最让他承受不住的,是他当时的回答。
他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来,看到那一方牌位,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柔软,转眼化为乌有。
他说:“若是今日之后,太子还愿意娶你,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
时至今日,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即便对方都已经忘却了这段往事,他依旧无法释怀,不单单是因为他带给她的这份难以磨灭的伤痛,更是因为,寒衣在死前对他的忠告。
“秦世子,凡事存在必有其因果,前世今生,虚虚实实,且不可过分沉湎,逆天之事之所以可为,必定有之必然所在,你的执念或许明在心间,墨冉小姐之执念你又可知?”
“秦世子,你我相交也有多年,今日或予你一言,墨冉小姐前世执念所在之处,或为记忆封存之所,万望珍重!”
他的执念,是错失了她,误会了她,一错便是一生。
而她的执念呢?她的执念是什么?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什么是她最不愿触碰回想的过去?
他不敢赌,前世他犯下的那些过错,令他至今想起都觉得刻骨难忘,又怎能让她知晓?
他静默的坐在床榻旁,这一想就是一夜,直到晨起的鼓声响起,他才方觉夜已经过去。
可问题的答案,他却始终没有头绪。
更令他深觉头疼的是,他知道,自昨夜之后,阿冉怕是对她彻底寒了心。
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前世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她连对自己解释都不屑,又怎能忍受得了他对她的隐瞒?
而他对她隐瞒的事实,却是他绝对不能让她所知晓的。
这就像一盘无解的局,仿佛是命运流转一圈后对他的嘲弄。
“秦将军。”
帐外有人语气焦急的唤他,让他得以从自己的思绪中暂时的逃脱出来。
他从床榻上起身,几步走过去掀开帐帘,在看到站在通报士兵身后的一张脸时,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斩首示众
那人被两名士兵同时用剑押着脖子,面上却没有丝毫惧意,仿佛抵着他脖子的不是锋利的刀刃,而是在看一场小孩子间的游戏。
见到秦夜泠从营帐中出来,那人立即露出一抹温雅的笑容,彬彬有礼道:“秦世子,许久不见了。”
秦夜泠看着他良久都没有说话,几名士兵只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不虞,却不知道自家的将军因何而恼怒。
而且看着这人与秦将军说话的态度,以及秦将军到得现在都沉默不语的反应,两人之间显然是相识的。
他们的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莫不是真的是他们想多了?
最后还是他们三人之中,一个性子最直接的人先开了口,行礼禀告道:“秦将军,这人自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城门外来回徘徊,站岗的兄弟觉得他形迹可疑,便对他一直很是留心,所以在他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为保万一还是将他拦了下来,结果竟然真的从他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搜出了赃物!”
说着,那士兵从袖子里取出一样物件,双手呈递给秦夜泠,“这枚令牌就是在他的包袱里搜到的,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东临国敬王的令牌,这人携带着这样一个贵重的令牌偷偷跑到郾城,一定居心不良!”
短短几句话,士兵就像秦夜泠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并且对辙钧的种种行径下了定论。
辙钧几次都想要打断他的话,可每当他只要稍微一动,那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刃就会更紧的逼近他,让他没有办法出声。
但是这也无妨,他量秦夜泠也不敢真的对他如何,毕竟他的未婚妻在这里,他要是伤了他,那么以后……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很有底气的最大原因。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倚仗居然也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因为在下一刻,秦夜泠便点头附和了那个说话的士兵,并且善意的补充道:“没错,他的确与敬王关系匪浅,因为他是敬王的亲生儿子。”
听到秦夜泠的这话,三名士兵皆是一愣,随即而来的是满腹的惊喜与兴奋之情。
他们原本的目的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对北寒安危有威胁的人,可是现在,他们居然歪打正着,捉拿到了这么大的一个筹码?
敬王的儿子现在落在了他们的手上,若是以后秦将军真的能挥兵直捣京都,到时候又何愁敬王不缴械投降?
而他们三人,更会因此被记上一个大功!
但是秦夜泠的声音很快就打破了这三人的美梦,他冰冷而果断的命令道:“既然是敌国潜伏来的奸细,那便留不得!先将他带下去!”
“是!”几个士兵很快应了,一人抓着一个手臂,连拖带拉的将他拖走了。
“秦夜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要是被我的未婚妻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辙钧被带出很远的距离后,依旧很是不甘心的对秦夜泠喊叫,企图让他改变主意。
秦夜泠看着他渐渐在他视线中模糊远去的背影,眼神幽暗莫测。
而辙钧直到被人带到监牢里看守,还是坚定的认为秦夜泠只是暂时将自己收押了,正在努力的想办法让他出去,他们两个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可这里是战点,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不能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他,给自己平添把柄,所以相比而言,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这样,辙钧一直在牢中安心的等待着,直到午时,牢房外才再次传来了动静,是有人用钥匙开启牢门的声音。
他心中一喜,暗自想着自己在这呆了这么久,这下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对进来的士兵说上一句话,就被对方带来的枷锁给拷上了。
然后他清楚的听到那士兵用着一种既怜悯又淡然的语气对他道:“一路走好吧,你放心,等会儿行刑的人是个老手,你不会受太大的痛苦的。”
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很是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对方的神色,见其面上没有任何玩笑之色,才惊觉这次秦夜泠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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