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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堂春 番外完结 (九月轻歌)



太子妃轻轻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去念及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人已不在了,什么都与她无关了,多思无益。

佟念柔要永久的安宁,便给她一份安宁。

**

行宫的东宫正殿。

太子神色阴郁地坐在灯光影里,手里握着金樽,青白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一名死士跪在他面前——他是冯长青为太子培养的死士之一。这几日,他与几名同伴不着痕迹地到了东宫,替下了几名侍卫。

“景林那边的事,失手也算了,可是太子妃那边是怎么回事?”太子沉声询问。他原本准备今夜命人前去动手的,谁承想,黄昏时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死士恭声道:“太子妃那边,并非属下自作主张,委实不知原委。”

太子喝了一杯酒,笑容透着阴寒、讽刺,“苦肉计。”

死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双手呈上,“适才收到的,请殿下过目。”

太子取出信纸,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将信纸用烛火点燃,笑容里有了一点儿真实的愉悦。他摆了摆手,命死士退下。

皇帝还没命人叫他过去说话,是还没想好如何处置他吧?

是啊,连他都为皇帝犯愁:要怎么处置一个派人意图杀害自己亲信的太子呢?

废了?不行,这是在行宫。

软|禁?太小家子气。

回京让小儿子护驾?那未免太丢人。

皇帝很多时候与他一样,要等至亲把事情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能说服自己下狠手。

所以,太子明知皇帝正在震怒中,也不担心自己会出闪失。

现在,皇帝一定在想,早早立下储君做什么呢?等于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他这个人存在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身份。

太子可以确定,今夜皇帝早晚都要见见他,不然难以入眠。

睡不着觉的滋味,不好受。他比谁都清楚,他希望有人陪着自己尝一尝几个日夜不能合眼的感受。

他转去洗漱一番,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换了一袭簇新的锦袍。随后静静等待。

戌时,侍卫簇拥着崔鑫前来传旨:皇帝召见太子。

“稍等。”太子转身去了里间,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小巧的药瓶,收入袖中。随后,大步流星出门,去往皇帝的书房。

第108章 99·099·0099·%

第108章

皇帝这时候的心情很不错,并不是特别烦躁不安。

他听小儿子说起过梁居士及其所著见闻录,对这般人物起了兴致。只是,小儿子说起的时候,梁居士已离开燕王府,不能当即召见,便命专人试着去寻找。

到了今日,梁居士才到了他面前。

做帝王年月已多,任何事不过是事到临头的一个抉择,不需看得太重。事事愁苦伤心的话,他活不到现在。为此,闻讯之后,当即命崔鑫将梁居士请到正殿,边饮酒边闲谈。

文武有相通之处,行家里手一出手便知功夫深浅,学识、见闻亦是。

皇帝是兴致很广泛的人,年少时所学涉猎甚广,并且特别欣赏满腹文韬武略、有才情的人。而在梁居士这般以才华名动天下却不慕虚名多年游历的人物面前,他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的。

从名利方面来讲,梁居士算得方外之人,所以天子、百姓在他眼中的分量差不多,只是缘分有深浅罢了。但对皇帝,梁居士是打心底的尊敬、欣赏,由此,两人相谈甚欢。

说着说着,皇帝把话题引到了太子身上:“离庙堂越远,反倒越是看得清楚。依先生之见,朕是否该改立太子?”他需要跟人说说这件事,而除了梁居士这种人,跟谁都不能直言。

梁居士闻言一笑,“草民怎敢妄言这等大事。”

其实,这便是委婉地认同废掉太子了。若是不认同,少不得婉言规劝——如何都要保住太子地位的理由,不会比皇帝想废掉他的理由少。

皇帝笑着喝尽一杯酒,又道:“其实,有很多次,朕都在想,太子是否陷入了别人为他布下的局。有那么一次两次,朕甚至是认定这一点的。到底,他这些年从不曾有过近期这样的情形,以往甚至很少有过错。近期,实在是反常。”

梁居士淡淡一笑,“敢问皇上,既是如此,因何不曾亲自出手帮助太子?”

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何尝没想过帮一帮太子,可是,太子根本不给他下这种决心的理由,一件事连着一件事,都是上不得台面,叫他想来便膈应。帮什么呢?他又不是只有太子这一个嫡子,小儿子比太子更出色。这一点,是他的退路,或者,偶尔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盼着太子走至只能让贤的地步,那样的话,似乎并非坏事。

“燕王只有一点让朕不放心,”皇帝说起了另一件事,“他年少时飞扬跋扈,征战时不乏冷酷之举,这般的人坐拥天下,或是万民的福,或是万民的劫。”那样的性情,政务上惯于施行铁腕手段,内忧外患时绝不肯退让半步。能让燕王低头迁就的,唯有皇权、情义。

那么多年,皇帝一直都觉得,太子与燕王这对同胞兄弟是最有福气的,能够相辅相成,同心协力之下,必能开创一个空前的盛世。

可是,谁承想,太子种种行径表明,他忌惮燕王,他不想要这样一个左膀右臂。

要是那样的话……兄弟两个迟早反目,结果都不需想。燕王在军中的地位,不输当年的江式序,想造太子的反,必是一呼百应。

“征战杀伐之人,其实最是爱民。”梁居士忽然将话题转回到皇帝先前的疑问,“即便如今太子的处境,是别人手里一局棋,他因何始终不能绝地反击?”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就算太子种种过错是遭了别人的算计,可他为何不能避免?就算太子是冤枉的,他为何没能力为自己洗清那些可大可小的过错?到底还是技不如人,到底还是心术不正所致。

这种话,也只有梁居士这样的人敢明说。

也只有一个真正的局外人的话,皇帝才能静心聆听,并且认可。

这时候,太子过来了。

梁居士起身告退。

皇帝笑着颔首,“明日再叙。此间景致不乏绝佳之处,先生不妨逗留几日。”

梁居士称是退下。

皇帝目光温和地看着门口,看着太子步履从容地走进门来。他指一指一旁的座椅,“坐下吧。”

太子称是,躬身行礼之后落座,问道:“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吩咐?”

“……”皇帝发现自己在这时候无话可说了,“没什么事,只是要你过来,陪陪朕。”

“是。”太子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不免意外。黄昏时候的事情,皇帝提都不提,这并非好事,完全是已经完全认定,都不需要他的说辞。

皇帝又道:“今夜起,你便留在朕身边,不需回东宫了。”

“……是。”

皇帝亲自把太子软禁起来了,放在自己跟前看着。太子想到这一点,莫名觉得荒谬可笑。

**

已近四更天,师庭逸拥着炤宁回到正屋。

自厅堂到寝室的短短一段路,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走上三两步,他便停下来低头吻她,她微微笑着,辗转回应。

书房里的痴缠,最要紧的关头,他仍是顾及着她,不肯冒险。

那般被尊重、被珍惜、被呵护的感受,叫她动容,第一次没有克制真情流露,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他因为她这一句,心海被暖光笼罩,觉着这日子已经圆满。

他们回到了最初心有灵犀、亲密无间的情形。

再无任何芥蒂,再无任何心结。她完全地信任他、依赖他。

回到寝室,两人唤人被水,各自沐浴。

红蓠隔着薄纱帘对炤宁道:“景大人有信来。”

炤宁抬手拿过一方帕子,将湿淋淋的手擦干,伸出手去,“我看看。”

红蓠将信件递给她。

炤宁看了看,对景林那句一切安好不以为然——根本就不相信,她还不了解他么?不管怎样都不肯让别人为他担心。她在意的是他末一句要告知太子妃。

是该让太子妃知道那件事,这样一来,太子妃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若是连原由都不清楚,人就会坠入云里雾里,考虑得太多,反而容易出错。

现在,太子的事在小范围内,成了公开的秘密。

这就很有趣了。哪一日哪个人实在气不顺的话,兴许就会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那情形……炤宁一想就觉得很有趣。

但是,最好还是别直通通的行事。皇帝到底是她的公公,并且对师庭逸是父亲对儿子的关爱,近来身体都不大好,万一急得气得再病倒在床就不好了。

舒舒服服地沐浴完毕,炤宁与师庭逸先后歇下,他一边帮她推拿穴位,一边与她梳理清楚整件事。

炤宁原本想跟他商量日后如何行事的,倦意却是越来越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天色大亮,看看时辰,已过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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