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城匆匆跑回面馆,尘瑾问:“蝶城,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满头大汗的?”
蝶城擦擦汗珠,平平呼吸道:“没干什么,你吃饱了吗?吃饱了送你回去吧。”
“我还想再吃一碗。”尘瑾羞怯一笑。
蝶城惊诧道:“你可真能吃,好吧。”她转身喊道:“小二来碗面!”却听一男人和她异口同声,扭头才发现是景渊。
“唉!真是冤家路窄。”蝶城对景渊一瞥,本不想理他,但转头又想:对了,方景渊会武功呀。她走到景渊身边坐下来,景渊说:“哟,真是巧呀。”
蝶城问:“抓到林千宿了吗?”
景渊尴尬一笑:“我呢,现在饿了,吃了这碗面才有力气抓人。”见蝶城放生嘲笑他,景渊生气质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找到二夫人作案的证据了吗?”
蝶城得意洋洋:“你还别说,我真找到了。”
景渊略显尴尬:“嘴上说谁都会,证据拿出来。”
蝶城扬眉道:“我跟你做个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
“你帮我去抓和二夫人通奸的那个男人,我帮你去找林千宿。”
“和二夫人通奸的男人?”
“对呀。”蝶城指着胡同里走出的那辆马车,“你看看那辆马车。”
景渊顺势看去,二夫人果然坐在马车里,他说:“好,我答应你,那你先告诉我,你能怎样帮我找到林千宿?”
蝶城指指后面吃面的尘瑾。
“尘瑾知道?”景渊半信半疑。
蝶城在景渊耳边喃喃几语,景渊立刻点头答应:“好,成交!”
小二给景渊端上面来,景渊将面端给尘瑾。
“景渊,谢谢你。”尘瑾傻傻一笑。
蝶城说:“尘瑾,我们有事要做,吃完面你自己回去行吗?”
尘瑾点点头:“好,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吧。”
景渊随蝶城进入胡同,来到门口,却发现门已上锁,蝶城见有大婶经过,问道:“大婶,麻烦问下,你看到这家人去了哪里吗?”
大婶轻叹一声回:“唉,像这样的赌徒,除了回家,就是去街头那家赌坊了。”
进到赌坊,蝶城一桌一桌辨认,只见一赌桌上一男人堵得正尽兴,蝶城向景渊指指他。
景渊立刻冲上前,谁知那男人好像有所警觉般,撒腿就跑。男人四处逃窜,景渊紧跟不放,男人故意将赌场闹个底朝天,赌坊的坊主以为来砸场子的,带着手下便将景渊团团包围,男人趁机逃跑,蝶城追赶而去。
蝶城一路紧追,直至一巷子里,男人见只有蝶城一人追来,喊出藏在巷子里的几个兄弟,将蝶城围住。男人开口道:“哟,这小娘子长得还挺水灵,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兄弟们可就不客气了。”几人刚想对蝶城动手动脚,景渊及时赶来,将几人痛打一顿,几个帮手落荒而逃,景渊和蝶城将男人带回新机营。
——
新机营内。
景渊质问男人:“李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男人惊恐不安,怯怯回道:“哪...哪个李大人?”
景渊挥起拳头,男人护着头:“好,我知道,我知道,别打了。”
“说!”
“我知道你们说的李大人是谁,但他真不是我杀的。”
景渊重重一拳击在男人伤口上,男人抱头挣扎:“大人,你就是打死我,也不是我杀的李大人呀。”
蝶城拦住景渊,问:“不是你杀的李大人,我们追你,你跑什么?”
男人回:“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帮人讨.债的呢。”
蝶城问:“李家二夫人给了你那么多钱,你没钱还债吗?”
男人说:“我...我欠下的债太多了,而且,不能谁要都给吧,当然是能拖则拖,给自己留点本钱继续赌了。”
“真是个赌鬼。”蝶城不禁感慨。
男人苦苦哀求:“大人,真不是我杀的李大人,我确实和二夫人在一起,但是李大人给二夫人留下了很多钱,我们不至于为了钱去杀人的。”
“你们这种赌徒为了钱什么做不出?”蝶城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
景渊问:“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男人说:“昨天晚上被人打的。”
景渊继续追问:“谁打的?”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讨债的,就是昨天晚上我从赌坊回家,被人拉到胡同里暴打一顿,大爷的,那人下手也太重了,幸好我几个哥们儿及时赶到,否则,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此时,捕头前来禀告:“二位大人,城南山崖下发现一具尸体。”
景渊对捕头说:“先把他关进牢里。”
“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男人苦苦哀求,还是被捕头押走了。
☆、第39章 画皮难画虎(3)
蝶城和景渊赶至山崖之时,太傅大人已到现场。
景渊上前行礼:“太傅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太傅解释:“我本来想去李府,谁知在半路接到消息,在山崖下发现一具尸体,就随捕头来这里看看。”
蝶城开始检查尸体,景渊查看崖坡遗留下的痕迹。
太傅介绍说:“死者是璧山县令高大人,应该是来参加李大人寿宴的。”
捕头猜想:“会不会是他杀害了李大人,又自杀呢?”
“不得胡说,”太傅义正言辞道,“高大人曾受李大人的知遇之恩,他怎么会杀害李大人呢。
唉!想高大人一生为官清廉,居然横死在这荒崖之下,大清国又失去了一位清官呀。”太傅不免哀叹万分。
片刻后,蝶城报告太傅:“太傅大人,从高大人的尸体来看可以确认是谋杀。”
“果真是谋杀。”太傅自言,紧蹙的眉宇难掩忧虑。
蝶城分析着:“从尸温以及身体伤口推断,死亡时间大约在巳时左右。死者面部青紫肿胀,瞳孔散大,眼膜下方出血,呈斑片状,口、鼻内都有血性分泌物,颈项处水平向上有一圈很深的勒痕,应该是他勒导致的窒息死亡。死者头发散乱,外层的衣服和鞋子都没有了,身上穿的衣服破烂并连带很多草木树屑,头部和四肢都可以看到明显的擦伤、划伤痕迹,但并没有其他严重的表外伤口,可以排除跳崖自杀或者被人推落悬崖而死。”
景渊紧接着说:“是,这个悬崖坡度并不是很陡,也不是很高,根据山坡上植被的压损痕迹来看,高大人应该是从山崖上滚落下来,很可能是凶手将他在山崖上勒死,然后为了毁尸灭迹,推下悬崖。”
蝶城点头同意道:“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因为死者滚下山崖的原因,很难判断他身上的伤痕有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但是在死者的右手指甲里我发现了皮屑和血迹,这应该是凶手从后边勒住死者的时候,死者抓挠凶手进行反抗所留下的,也就是凶手的右手应该受了伤。”
太傅说:“既然是在山崖上死的,那我们就上去看看,你们先把尸体抬走吧。”
“是,大人。”捕头命人抬走尸体。
他们来到崖上,发现山崖口确实有拖拽的痕迹,顺着痕迹寻找,虽然路中央的痕迹已经被过往行人的脚印抹去,但是在通往树林一侧还能清楚看见另一段摩擦的痕迹,很明显可以判断死者应该是从树林中遭遇不测,被人勒颈至窒息后,为了毁尸灭迹,抛尸山崖。
他们顺着摩擦痕迹进入树林,果真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一段麻绳。
蝶城捡起麻绳,想想尸体脖颈处的勒痕说:“凶手应该就是用这段麻绳勒死高大人的。
正当时,一位扛着锄头的老大爷走上前,挥挥额上的汗说:“各位官爷,我有事情要禀报。”
太傅应:“请讲。”
老大爷说:“今天上午,我回家路过此地,发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将一男人打晕拖进树林里,然后从那个男人身上翻找什么,因为我躲的远看的不清楚。我家的老婆子等着吃药,我当时打算先把药带回家,然后再去报告官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躺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太傅问:“老哥,当时大约是什么时辰?”
老大爷回想着:“大约巳时左右吧。”
景渊问:“那你有没有看清那女人的长相?”
“离太远没看清具体的长相,不过也就二十来岁,穿着一身蓝色花裙,看衣服挺精致,像是有钱人家的穿着。”
“蓝色花裙?肯定是秦羽落!”景渊嘴里嘟哝着。
“各位官老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老大爷扛起锄头离开。
蝶城问景渊:“你怀疑高大人也是秦羽落他们二人杀害的?”
“肯定是她,你想呀,李府如此戒备森严,凭他俩的武功很难从其他地方进入,要想进去只能从正门口。你刚才说高大人是巳时死的,很可能是去李府的路上遇害,我刚才摸索高大人的身上并没有找到邀请函,而且老大爷说那个女人在高大人身上翻找什么,那绝对就是在找邀请函了,有了邀请函,他们就能正大光明的混入李府了。”景渊分析得条条是道。
蝶城说:“嗯,很有道理,不过李大人是在辰时死的,而高大人是在巳时死的,如果是秦羽落偷了高大人的邀请函才进到李府的话,那李大人就不是秦羽落和林千宿杀的,看来杀害李大人的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