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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宫妃 (清河殿)


  谁知没过几天,竟还呈上了物证,是一封武安侯回东晋御史中丞的信,信里自然有许多相互勾结,拿国家王土私下交易的话,震惊朝野。
  出了这样的事,连物证都拿出来了,总不能再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别的不说,武安侯身负嫌疑,还怎么继续领兵,总得先回来问个话,把此事调查清楚。皇帝黑着脸,下旨召武安侯进京,然后寻个由头罢了那个给事中的官。
  事情还没开始查,原告先被罢了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君心如何。庄妃在后宫里也一点没紧张,有物证又如何,笔迹再像,也不能说就是武安侯写的,世上能人异士那么多,自然有会模仿别人笔迹的。何况边境如今一日不可无武安侯,除非皇帝要起复承恩公,武安侯就必须无罪。皇帝真要用承恩公,去年又何必让云衍去塞北,庄妃成竹在胸,武安侯回京就是走个过场,堵住悠悠众口而已。她甚至有些欢喜,和父亲多年未见,此次父亲回来了,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谁知京里流言越来越多,说武安侯要从边城走,百姓一路送了三十里路。这也无妨,可又有人说武安侯心里不服,对着百信说自己受了冤屈,所以要回京申辩。百姓们便开始激愤起来,人群从说武安侯的忠义,变成了痛斥皇帝的不仁。
  事情就有了微妙的变化,皇帝传了旨意,说武安侯是嫌犯,当押解进京。
  武安侯虽然被召回京,但大家看着皇帝的态度,也不敢怠慢他,一个个巴结奉承着,武安侯骑了大马,还挥鞭跑在最前面。
  皇帝倒不是真的决心要治罪武安侯,只是听了那些流言,心里一时气着了。百姓说武安侯的好不要紧,可是这个好要是反衬皇帝的恶,皇帝当然受不了。心里憋闷,总要武安侯吃个苦头才行。
  武安侯的大马收了,亲卫也散了,虽没有带枷锁,到底坐进了囚车里。皇帝也没说要加急押进京,下头当差的人自然不会为难自己,风雪交加的日子,寒风凛冽,要等太阳升起了才出发,太阳没落就要找驿站歇脚。有时候雪大成灾,还要在驿站里多住几天,反正这个案子也要等年后才能审,不必着急。
  当差的人住驿站,武安侯这样的戴罪之身,却只能送进县衙大牢里去。牢里清扫出一间房,里头床桌齐备,日日好菜好酒的送来,除了不能出去,和驿站里也不差什么。
  直到这里都还好,皇宫里也没因为武安侯的事耽误了过年,家宴吃的尽兴,烟花放个不停,满城映出灯火来。年初几天,臣工们放假走亲戚,皇帝也难得休息休息,美人们一个个妖精一样缠的紧。花样更是一个比一个多,常常大白日在御书房的暖阁里,就承宠起来。苏称邑一见情形不对,忙赶着宫女太监出去,自己在大门外守着。
  耳听里面嫔妃吃吃笑,娇娇柔柔的说着什么“丹药……神武”的话,声音酥媚入骨,苏称邑这个太监都腹中发热,更何况里头的皇帝。除开祭祖宗、开年宴的时候,稍有闲暇就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胡闹,苏称邑眉头越锁越紧,看着淑妃赏给这些美人们的东西越来越多,暗自心惊。
  过初八,年虽还没过完,但该当差的大臣们也都开始办起事来了。一封奏报送进京,惊得平城的年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武安侯在解送路途中,于县衙大牢内,得了鼠疫!
  鼠疫是什么,是瘟疫啊,大家闻之色变,得了鼠疫哪里还能活。皇帝也被这消息震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脸上风雨欲来,大冬天滴水成冰的日子怎么会得鼠疫。皇帝一掌拍在桌上,气的咳起来,苏称邑上前去给他顺气,却被推到一边,皇帝喘着气,恶狠狠的吼着:“拟旨下去,无论如何,给朕把武安侯治好。”
  是啊,现在还不能没有武安侯,皇帝不过是心里不舒服,想要小惩大诫,给武安侯一个警告,让他知道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宰,谁一句话,就能定他的生死荣辱,可皇帝真没想过要他死。
  皇帝是天子,他说的话大家自然要照做,可鼠疫这种病,非人力可为,才过了五六天,武安侯就这么殁了。
  一个战功卓越、守国安邦的将军,没有死在战场,没有马革裹尸,竟然就这么带着一身莫须有的嫌疑罪责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滑天下之大稽,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皇帝坐在龙椅上捏紧了拳头,心里全是被愚弄的愤怒。
  庄妃在飞霜殿听到消息,就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有事要出门几天,通宵一宿存了稿子
接下来一周只能隔日更了,回来之后我会加几天双更补起来,请继续爱我么么哒

☆、和亲

  庄妃是急痛攻心,一下子晕过去了,云衍和宋静节都去侍疾。庄妃还没醒,太医把完脉就去开方子了。云衍坐在卧室的榻上脸色晦暗,宋静节心里难过,忍不住轻轻握他的手。
  云衍抬头看着宋静节,眼里全是伤痛,他抿着嘴没有表情,宋静节却眼睛一热,眼泪刷的下来了。她知道,他自小和舅家亲,小时候武安侯还教过他拳脚功夫,更别说去年在边城,他跟着武安侯学排兵布阵。
  宋静节的外公也很疼爱她,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和母亲所有的荣耀尊贵都是源自外公的疼爱,外公去世时,她也难过的哭了好多天。可云衍不能哭,庄妃已经倒下了,沈家没了武安侯,官做的最高的,也就是一个兵部员外郎而已。他得撑着万安宫不乱,沈家不倒。他不能于人前表现的伤痛,都在和宋静节的对视里倾诉出来,宋静节把他要流的泪也都流了。
  庄妃醒来时,瞪着眼睛看着帐顶,好半天才哽咽出声,云衍忙跪倒脚踏边上去劝,庄妃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浑身发抖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不能放过他们,决不能放过他们。”
  宋静节听着话里刻骨的恨,也跟着发颤。
  武安侯虽然死在了外头,遗体却还是要运回京来。县衙里也是乌云罩顶,这么个大人物死在自己辖内,说是有罪,有酒好肉的招待着,罪能大到哪里去。他没罪,就该自己有罪了,这也是无妄之灾,只能尽力去补救,县令把给自己老爹准备的楠木棺材拿出去,装殓了武安侯候的尸身,一路送出去。
  京里武安侯府早就挂上了白灯笼,一府的人都穿着孝,三个儿子披麻戴孝的在京郊把棺木接回家去。直到丧事治起来,皇帝才表了态,人死灯灭,那些追着喊着弹劾的人也消停了,皇帝自然不会再提什么戴罪不戴罪的话,只当没发生过那么一出,好似武安侯是在家寿终正寝一般,还吩咐几个儿子包括太子都去沈府吊唁。
  连太子都去了,武安侯的身后事办的不可谓不风光,出殡那一日,从太子起,京里勋贵大臣悉数来送,各家路祭,彩棚筵席搭了整整一条街。
  武安侯的丧事办完,又是一年阳春三月了。时间不会因没了一个武安侯而停下,反倒走的更匆忙。皇帝焦头烂额,边城那边需要一个新的统帅,东晋联姻的事旧事重提。
  边城的战事非同小可,一般的将帅根本接不了手,又开始有人提起承恩公来,皇帝当面不做声,回了御书房就摔了茶盅。
  茶盅刚刚清扫干净,云衍就来了,这些日子外公去世,母妃生病,云衍累的脸色苍白,进去什么也不说,直挺挺跪下来,祈求皇帝恩准,让他去边城带兵。
  皇帝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送赏赐去万安宫,人却没进去过。看到云衍心里也有些尴尬,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外公再亲还能有君父亲不成,瞬间也就松了表情。
  看着云衍深深稽首,皇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依旧觉得不妥:“兹事体大,南境的战事是大事,西楚东晋都虎视眈眈,一着不慎,列祖列宗百年基业就都要葬送了。朕要好好想想。”
  云衍知道自己这个初上战场的人,除了皇子的身份拿的出手,别的恐怕还比不过一个偏将校尉。皇帝没有一口回绝,他就已经松了口气,既然要花时间想,这个位子他得不到,别人一时半会也得不到。
  云衍走了,皇帝悠悠叹了口气。南边主将难定只能先放一放,皇帝又要愁东晋求亲的事。
  东晋是来给皇后的次子求王妃的,这样的身份明显冲着公主来的。可皇帝爱重女儿,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先打起宗女的主意。只可惜,先帝子嗣少,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先帝钟爱的幼子,这个差点把皇位夺去的兄弟,怎么活的到现在。剩下一个是平亲王,可平亲王府里适龄的女孩子一个也没有。
  若是再远些,到皇帝叔伯一辈,那些合适的女孩子都只是县主、郡君,皇帝脸皮再厚,也不能拿她们去配别人正经的嫡皇子。
  说不得只能给公主了,云潇已嫁,拍下来就是四公主云沁。这些皇帝想得到,皇后也早想到了,皇后这些年也练出了些泰山崩而色不改的气度,可对着自己唯一的骨血,却再也不能冷静。皇帝稍微一提,皇后就跪下来,伏地苦求。
  毕竟是少年结发的妻子,两人还有个已故的嫡长子先太子,纵使之前皇后很做了些错事,可这两年已经改的差不多了,一国之母也是骄傲的,许久不曾行这样大的礼。猛然跪下,皇帝也有些心软,可一想到武安侯去了的事,心有硬下来,说一句:“身为皇室公主,受万民奉养,如今自然要负起责任来。你好好想想吧。”拔脚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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