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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妃传 (小爱的尾巴)


  秦疏酒可不愿在细提这一些,既是她的意思,翁师师当然也只能应的,便是垂下了泪看着秦疏酒。也是见着她那忽的垂下的两行清泪,秦疏酒出声询道:“好生生的怎又哭了,快些把这些泪擦了,莫不然叫旁人瞧着还觉着咱们姐妹间生了什么嫌隙可就不好了。”
  宫中闲言碎语传得最是快了,若是叫那有心人一瞧再一传,出去的话可没人知是怎个回事,也是叫着秦疏酒这样一说,翁师师这才略应了头。虽是拭了淌下的泪,可翁师师这儿还是忍不住轻着声说道:“也是姐姐信了妹妹,方才这样说,倒是妹妹我近来越思越觉着对不起姐姐。原就是妹妹我害的,太后懿旨时未替姐姐辩解已是大过,姐姐遭难之时竟是恐着一次都未前往探视,倒是亏了廖昭容相帮,妹妹这心里头越思越是恨悔。现在也不奢望姐姐可以原谅待师师一如既往,便是求着姐姐莫要怨了便可。”
  她这话是越说越叫人心疼,我见犹怜的模样倒也柔弱得紧,便是此番落得秦疏酒浅盈一笑而后说道:“放心吧,我这心里头都是明的,自然不会因了这些事而生分了姐妹情谊。”已是说了好些话,便是叫一旁的南枝侯久了,也是瞧着翁师师心中不甚欢喜,便是见了秦疏酒与她虚情了这样久,寻了个合宜机会南枝上了前轻声说道。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也当回去歇息了。”便是南枝话落叫着秦疏酒应了神,而后看了翁师师笑道:“瞧瞧咱这姐妹两,一个不留神倒是说了许久的话,也不忧着累着,今日便是这般,改明儿妹妹若是得了空便上我那处坐坐。想来妹妹与我若是常来走动,苏姐姐在天知晓也当是欢喜的。”
  话是笑着如常,不过在提及苏蝶时秦疏酒的语气却是微了沉,便是这一沉叫了翁师师面上异色微变。异色变得极快,却也瞒不过秦疏酒的眼。当下那心里头又是冷阴几分。
  南枝已在一旁催着。翁师师也不好在拉着秦疏酒站住这处说话,便是欠身行了礼,拜送秦疏酒上了轿辇。等着轿辇起了并是行远后,翁师师还处站在那处看着。
  这轿辇都已经行远了。身侧的南枝却是一声不语。倒是静得叫秦疏酒惑得很。便是倚在轿辇之上而后瞥了眼看着随行的南枝,瞧着她那唇角之上的讽笑,秦疏酒笑了说道:“想什么呢?笑成这般。”
  便是话落便见南枝抬头看了她。随后应道:“姐姐心里分明晓得,何必多此一问。”话语刚落见着秦疏酒呵叹一声而后错眸看向旁侧,随后整个人的身子往着辇背上一靠,秦疏酒说道:“如今能叫你这般的,除了她还能有什么,不过话也说来,不是我想说你,你这脾性真是越大越是沉不住气,方才那样的时候竟是出声催了,也不怕人家多想。”
  语落便是又移了眸看了南枝,秦疏酒这话刚落便是见着南枝讽声一笑,随后不屑着说道:“多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多想,既是多想那必然心里头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姐姐你也真是的,对着她那样的人竟还笑得出?南枝实在服你,反正南枝是瞧不得她那一副虚情假意的笑,瞧着身子就觉不爽快。”
  最后那一句语就有些重了,倒也从她的话语中便可听出心中的不喜。如今见了翁师师便生厌的又岂是南枝一人,秦疏酒那心里头也是恨不得将她拔除,不过这样的事最是讲究时机,若是时机拿捏不妥,最终坏的便是自己的事。
  南枝不喜,却又无可奈何,眼下便只能忍着,待寻到那最合适的机会,心中堆的这一口怨气也就可散了。
  便是那心里头已是想着如何答谢,行时倒是见了旁侧林中荣宝林的身影,这位美艳动人的荣宝林,秦疏酒可是记得极清,当下便是起了心思示意内侍们放下轿辇。下了轿辇挥了手便是命了他们不要随上,秦疏酒才在南枝的搀扶下行了过去。
  荣宝林,太后母家宗亲之女,此次到了适婚年岁便由太后首肯礼聘入了宫,如今虽只是宝林位份,不过因着太后这一层关系,宫里头的人倒也无人敢招惹她,也算是宫里头日后有势之人。
  说实的,这样一个人虽然会叫秦疏酒留心,不过也不算那种会叫她记在心上的人,可在她入了昙亭院探过秦疏酒后,便是想要不记着也是难了。如今清宁殿内散了,巧着在这处遇上,秦疏酒怎能不上前好生感谢。
  便是心中有了这一层意思,秦疏酒才落轿行了过去。
  也不知因着何故,此时的荣宝林瞧上去心情倒也算不得好,反倒是有着几分烦躁,便是一面行着一面将那烦闷之气泄在身侧的草木上,随性扯着身侧花木揪下上头的翠叶,便是扯后也不细瞧直接践弃于旁侧。荣宝林人是朝着前路行去,因是没有留心倒也没在意随后跟上的秦疏酒,泄愤似的残毁着宫中花卉,荣宝林心愤意烦。便是这样没着目的的胡来,一个不甚竟是叫长入其中的刺玫伤了。
  那刺玫茎秆带刺,尖锐无比,寻常时候不甚都可能扎到人,更何况如今荣宝林那样没个轻稳的揪扯,那样的一下自当吃痛。便是痛得抽回自己的手而后看了纤玉手上淌出的血滴,动了怒意的荣宝林直接命道。
  “将这些晦气的花给我拔了。”便是这道令刚下,随行的内侍便要上前办行,也是见不惯那样的花就这样生生叫人拔除,当下秦疏酒便笑了开口说道:“好生生的花开得这样的艳,荣宝林为何命人将它们拔除?”便是询后随即上了前。跃过荣宝林近了花身,以手轻托将那刺玫托起,秦疏酒笑着询道。
  这一问询到也叫荣宝林微了愣,便是看着秦疏酒跃过自己笑赏刺玫,荣宝林这才不算乐意的行了礼而后回道:“回娘娘的话,这花生得极其毒恶,隐于枝叶之中看似娇娇艳艳,实则那茎秆之上全是锋刺,一个不甚便是叫人手上挨了扎,实在疼得厉害。臣妾只是觉着这样的花纵是看得好看。可是本性实在恶毒。倒不如今早拔去也免得日后再伤了旁宫里的姐姐,可就不好了。”
  欠拜着身子,荣宝林的话到也说得在理,只是这在理的话配上她现在那不甚服的语调。倒是叫人觉着旁有深意。也是叫着荣宝林这一句话说得侧了眸。便是直了身随后看了她复又看了花。秦疏酒说道:“不过是一株花,荣宝林何是用了恶毒这二字?不觉有些过了?”便是说后正要伸出再触,谁晓这手才刚探出去还未碰到刺玫时便见荣宝林再道。
  “娘娘这话说的。臣妾到觉着不妥,虽然只是一株花,可是这花骨子里可是藏了歹心,便是这样一处歹心可是随时能伤人的。这越是瞧着好看的花,有的时候茎秆上藏的刺越是能伤人,便是一个不慎手就得遭了罪,不信娘娘您看看,这可是臣妾方才的教训。”
  说完便是伸出自己的手,那食指之上到还淌着血珠子,倒叫秦疏酒收了手而后说道:“荣宝林真是不小心,到真叫这刺玫给伤了,下一次可得记得在仔细点。”便是话落随即挪动了身子而后由着南枝搀扶行离刺玫,便是离了数步后秦疏酒忽然顿了足,随后回身说道。
  “对了,这才与荣宝林说了几句话,倒是将本意给忘了。”莫名的一语叫着荣宝林觉着怪了,当是疑眸蹙眉看着秦疏酒,便是两眼迎对之后见着秦疏酒展颜一笑,而后看着荣宝林说道。
  “本宫特地行来,根本之事便是跟荣宝林道谢的。”
  “道谢?娘娘此话何意?”
  “何意?莫不是荣宝林忘了?”见了她露了惑色,秦疏酒那眉心中的笑意便是又展了不少,连着话语也是轻了几分,看着荣宝林,秦疏酒说道:“先前本宫落难于昙亭院,除了廖昭容便只有荣宝林前往探视过,荣宝林说?这样一份恩情本宫是否当特来道谢?”
  之前上了昙亭院,那是因着还未入宫时便听人谈及昔日窈婕妤如何独揽恩宠,因着觉着好奇便想瞧瞧那庵子里头出来的庶女如何有着手腕,可叫陛下那般宠怜故而才至的昙亭院。所至昙亭院本意也只是借势探瞧羞辱却无探视之意,如今叫着秦疏酒这般提道,心里头倒是莫名的生了几分不安,当下也是不知如何应了。
  荣宝林终归是个刚入宫的新人,那些面上的虚情如何能赢过秦疏酒,也是见着她骤变的面色,秦疏酒这才回了一笑而后长声笑叹,便是叹后已是离行。不过在离行前秦疏酒倒是没忘了回身叮咛,笑着说道。
  “那刺玫虽然会伤人,不过只要无人去碰触,便也不会挨了它的伤。那样的花瞧着倒也好看,若是拔除实在可惜,便是别碰它就这样种着吧。”
  说完便是盈笑而离,淡着笑离了这儿。便是见着秦疏酒行远后,荣宝林这处的面色才塌一般的沉下,面色有点难看额尖渗出一层薄汗。也是因着荣宝林如今的面色有些难看的过火,身侧侍奉的宫婢忍不住关切询了,这询问之后却未得了回应,只是难看着面色看了宫婢一眼,荣宝林说道。
  “回宫吧。”
  “喏。”便是谨慎着应着答,不过这“喏”应之后宫婢还是忍不住询道:“那这些花可还……”原是想要询了荣宝林是否将这些花拔除,谁知这话刚询倒是叫荣宝林怒了语斥责,便是瞪看着身侧宫婢,荣宝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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