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楚慈抱着他离去之时,他只见到那女子爬在地上,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似有怨恨。
娘亲从不妄言。宋文旭相信,娘亲是不会骗他的。以至于,当某一日死士前来禀报,楚月兰与薛彦东暴毙之时,他也不曾去想,这名字何其熟悉。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眨眼两年时光又去,楚慈与宋文倾之间却无半点转机。
宋文倾竭力于朝政,似想在朝局上压制楚慈。可惜高顺帝留给楚慈的人均非庸才,平衡的局面愣是难以打破。
平日里相见,宋文倾也是难得的以礼相待,可控制得了自已的行为,却克制不了投去的炙热目光。每每与他这目光相对,楚慈便抱之一笑,一如既往调笑,“王爷可是有了王妃人选?”
每每如此相问,宋文倾便肯定答道,“有。”
楚慈静候下文,他却上前一步,低沉说道:“王妃之位,非她不可。”
楚慈给他的永远都是一个不含感情的笑意。
彼此都清楚,非她不可,却也不是只要她。
宋文倾坚信,她需要的只是时间。高顺帝已死,他也不必担心楚慈会被谁所占。就这样每日进宫与她相见,他便觉得再长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这一日,又是一早进宫,夜里方归。除了不曾与她有肌肤之亲,不曾再有夫妻之实,宋文倾觉得,他与她,如今更像是夫妻。
齐头并进,共同治国的夫妻。
曾经,他想要这个天下。在他心中,天下就是他宋文倾的!后来,他想要这个天下,他清楚的告诉自己,天下就是他和楚慈的。
现下,正是他与她的天下。哪怕有薛彦彤又如何?有宋文旭又如何?与他携手的,只有楚慈。
“主子,可要用宵夜?”南易立于门外,问着埋首办公之人。
埋首于一堆折子,宋文倾道,“不了,今夜她做的菜味道极好,吃了不少。”
南易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如今的主子与当初大有不同。或许是将觊觎楚慈的男人都给打发了,主子心中惬意吧?忙完政事,便是每日进宫蹭饭,主子这无赖的行为倒是越发的娴熟。
只是,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这样的日子主子又几时会倦?几时会有更深的念想?
“太后。”
霍则在外轻唤,楚慈瞧文旭没醒,这才起身出去。
“找着了?”
楚慈之问,霍则摇头,“不曾,当年皇上另派人手将他放走,邰正源更是几年不曾露面,属下委实难寻。”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踱步至廊下,楚慈忽而问道,“以他的情况,若想以左手练剑,有几成把握?又需几年?”
“据属下所知,邰正源乃练武奇才。当年也并非只用右手。如今右手已废,改用左剑,除去修身养息的日子,想来五年一过便有所成就。”
“五年。”楚慈停步,又道,“文旭已是六岁了。”
或许,再过两年,那人便会卷土重来。
邰正源受了几年屈辱,对楚慈已是恨之入骨。只可惜京中势力已破,他便是再想报仇,也不得不重新布置。
楚慈倒也不怕邰正源以命相胁,那种人,最是在乎自已的命,若当真能自杀,她也不会活到今日。
可是,也不能放任邰正源培养势力。她绝不会重蹈覆辙,与邰正源再闹一出权谋之争。所以,她也该主动出击了。
思量一番,楚慈说道:“去荒芜岛,监视一个名叫封锦笙的人。”
当年之事有许多不明白的,此时想来却是拨云见日,见了眉目。
霍则点头,又是说了许多计划,这才离去。
中秋之时,宋文倾再次不请自来。楚慈正与薛彦彤做着月饼,见着来人,淡漠说道:“王爷今日来的早了些。”
“中秋佳节,自是与家人相伴。处理了朝事便来了,我带了食材。”
说话间,南易将篮子里的食材都拿了出来,“夫人,我准备了好些小排,今儿个可要做糖醋排骨?”
这么多年,也只有南易能不改口,依旧唤楚慈‘夫人’。楚慈也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般,从未更正。倒是一旁的宋文旭歪着脑袋看了看楚慈,又看了看宋文倾,也不知小脑瓜中在想着什么?
夜里与朝臣用了晚宴之后,宋文倾理直气壮的留在御书房,把那一碟子月饼放到桌上。
楚慈抬眼看去,他便说道:“近来江湖上不太平,想来是他有所动作。只可惜他从不露面,我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嗯。”应了一声,楚慈翻了折子批阅。
宋文倾立于一旁,随手翻起一本折子,看后笑道,“小泽倒是越发有本事了。听闻前次去南山巡防,竟是将那处的强盗给抄了窝,百姓可都高呼国舅威武。”
“嗯。”
“还有薛彦华,进了刑部,却是半分不给我面子的。你一句话,他当了圣旨;我有异议,他便直言让我与你商议。”
“嗯。”
“对了,楚柯明近来身子不好,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
“嗯。”
“我可亲你了。”
“嗯…唔?”
习惯了敷衍的态度,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唇上当真被温软的唇印上之时,楚慈心中一颤,眸光一闪。
他克制了自已六年,本以为这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他不开口二人便再无进展。可如今,他终是等不下去了么?
“小慈。”她未推拒,他便是一个激动,将她搂在怀中,“小慈,小慈……”
他一声声的喊着她,就似要将这些年的感情都给喊出来一般。
池顾没眼再看,忙退出去关了殿门。好在每次宋文倾前来,他都有先见之明将人都给潜了出去。不然,太后与摄政王乱伦,这罪名一出,可不是儿戏!
禁了多年的火,似在这一刻被点燃。燃得旺盛,燃得激烈。
楚慈也不知是该拒他?还是该接受?她只知道每日相见的人,此刻拥她入怀,竟是让她没有推开的力气。
承认吧,你也是在期待的。
期待他妥协,期待他开口。
干柴烈火,何其旺盛。一夜的颠鸾倒凤,却也解不了多年的相思之情。
一夜放纵,换来的便是萎靡不振。可她像死了一回,他却是不知饕足一般不愿放开。
“放手。”将他搭在腰上的手挥手,楚慈道,“当上朝了。”
“不想上朝。”宋文倾埋首她项间,几分撒娇道,“小慈凶我。”
楚慈无语,无语于他的无赖,也是无语于自已的放纵。
怎么就遂了他的愿呢?怎么就从了自已的欲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都相安无事?怎么昨夜就一时糊涂了?
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以宋文倾的为人,怕是得步步紧逼,让她做出决定的。
她的担忧也非多余。自打中秋之夜一夜欢好之后,这人便是夜夜入宫,逮着机会就要与她颠鸾倒凤。
楚慈哪敢继续放纵自已?每日朝事一完,便是回了寝宫去陪着宋文旭。以至于宋文旭都开始不解,问着宋文倾,“摄政王,你是要教朕习字?”
桌上是新铺的宣纸。楚慈正握笔教宋文旭写字。
宋文倾眉头一挑,摇头说道:“非也,今日教皇上作画。”
这人惯会耍手段,占了宋文旭的文房四宝,便是提笔成画,将楚慈模样刻到了纸上。
宋文旭看了看画上的楚慈,又看了看一旁兀自练字,不曾言语的楚慈,良久说道:“娘亲和摄政王好般配哦。”
“……”楚慈手一顿,转首看向宋文旭,“谁教你说这话的?”
宋文旭眨巴着眼,笑道,“上次去舅舅家,听小茹说的。”
清了清嗓子,宋文旭学着女娃娃的模样,细声细气说道:“娘亲和爹爹好恩爱,好般配哦。”
小茹,是楚月泽与孙芯蕊长女。那娃娃古灵精怪,别提多招人喜欢。
宋文倾以咳止笑,一本正经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般配二人用到此处甚是恰当。”
夜里,某人潜进宫中,把睡熟的宋文旭往外头一放,咬着她耳垂说道:“文旭说的对,小慈与我,极是般配。”
楚慈将人推开,却是忧心忡忡。
她怎么觉得,宋文旭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无害?那小家伙,小脑瓜中都装了些什么?
许是同塌而眠解了无名无分之苦,宋文倾在朝堂之上便越发的有耐心,也是越发的有魄力。他的耐心表现于关于政务的解释。他的魄力源自于楚慈拍定的事,他若认可,便是冷脸实施。
楚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种放纵,迟早坏事。
可明知这样不行,却也改变不了二人的相处模式。有时甚至宋文倾忙于政事不曾进宫,宋文旭还会不解的问上一句,“摄政王今日怎么不进宫教我作画了?”
烟消云散 :三嫁情尽欲断魂 0519:是我对不住你
楚慈若有所思的看向宋文旭天真面容,“小熊猫,你觉得摄政王如何?”
“摄政王么?”宋文旭歪头想了想,笑道,“摄政王是极好的。每日处理朝政,闲暇之余还进宫教我习字作画,教我为君之道。父皇去的早,我没甚印象,记忆之中,便是摄政王如兄如父待我。”
楚慈忽然将他拥入怀中,“父皇也是很疼小熊猫的。以往父皇总爱抱着小熊猫看他写字。”
“唔。”宋文旭嘟嘴说道:“娘亲,长兄如父。其实,摄政王亦兄亦父相待,我也并不孤单。听闻摄政王面容与父皇如出一辙,我看着摄政王时,总在想着父皇对我是否也这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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