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无耻!无耻!我让你无耻!”
相处这些日子,楚慈发现,这人有时跟楚月泽是一样的:欠收拾!
半趴在床上,楚慈提起枕头就朝他脑袋打了下去。
“老子问你喜不喜欢,喜欢按裁片给你做两身儿长的。他祖宗的,老子要给你做衣裳,你还骂老子无耻,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她可劲儿的打着,弘伏忙抬手挡着。
虽说这是软枕,打在脑袋上跟玩儿似的。可是,弘伏觉得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被她给践踏了。
虽然这些日子尊严被践踏得所剩无几,可人都有爆发的时候。
就在她准备停手之时,他爆发的一把扯过枕头狠狠一拉。结果就把准备鸣金收兵的楚慈给一把拉倒趴到他身上。
他丢了枕头,下意识的去推她,腹部的伤却是受不得她压来的力道,一声闷哼。
推她的手忙改去掐她腰身,欲将她从腰提起。
纤腰不堪一握,双手这么一掐,就把这纤细而紧致的腰身给掐过了。
这时候,弘伏心里头仅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的腰,真他娘的细!
这般想着,手上尺寸还收了收,似在确定她的腰到底有多细一般。
他这动作,楚慈愣了愣,弘伏自己也愣了愣。
看着近在咫尺这讨厌的女人,男性尊严受到践踏的人,此时却是打也打不了了,骂也骂不了了。
将人狠狠一推,也不管伤口是不是发痛了,将被子一扯,把自个儿给裹着不再说话。
那人裹在被子里挺尸,楚慈被他推到一旁保持了几秒的原姿势之后,说了句很欠揍的话。
“哎,那个,你这么闹脾气,我怎么觉得包.养了一个爱折腾的小情人儿?”
吃饭跟她呛,一会儿要吃米饭一会儿要吃馒头。睡觉跟她闹,一会儿要睡床上,一会儿要睡躺椅。平日里甭管她做什么,更是少不得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楚慈有时真恨不得把他掐死算了!她到底是捡了个什么奇葩回来?
她这话,那人默了默;琢磨出‘包.养’是为何意之后,冷冷呵斥:“滚!”
滚你妹夫啊!这是老子的床!
你有伤,你有理,可你霸占得毫无道理!
楚慈摸了摸鼻子,最后还是爬了起来。
指着那被中之人,心道:“好女不跟奇葩斗!”
楚慈将衣裳换下之时,听双也将裁片拿来了。
“行了,你去忙吧,这些布留在这儿,我自个儿琢磨一些东西。”
听双刚转身,楚慈又将人给喊住,说道:“剩下那只鸡今儿个给我。估计是家里这些日子常吃肉,招来了野猫,我得准备一些给那爪子深的小野猫,不然晚上睡不安宁。”
“六小姐,那可不行。”听双忙说道:“野猫最是麻烦,若是给它吃了,它会再来的。到时才是真麻烦哩!”
“没事儿,我加些药进去,它吃了跑不了,我拿绳子将它栓了抓耗子。”挥了挥手,楚慈说道:“米饭和馒头我都要,谁知道那野猫今儿个想吃米饭还是馒头?”
听双‘哦’了一声走了,床上那人掀开被子时,面上有些发红。
这般纠结的神情,也不知是被方才那事儿给尴尬的?还是被楚慈与听双的对话给气着的?
楚慈将院儿门一关,哼着歌儿就回了屋中。甚是自在的端起篮子走到床前,对床上那眸中窜火的人说道:“你穿不穿?不穿,我就掀被子了。”
那人恼怒的看着她不回话,她挑眉,刚准备去拉被子,那人忙将被子一压,“你转过去!”
“切!”
一个字,她不过是习惯性的切他一声。
可是,这个字听在弘伏耳中,就脑补了许多的话。
比如说:“老子看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你遮什么遮啊?”
再比如说:“你在下面呆腻了,非得将摇椅升起来与我同床共枕霸占我床的时候,怎的不这般磨叽啊?”
最后,他还脑补了一句:“你刚才搂着我的时候,比什么比啊?你不就是想乘机摸我这细腰吗?”
那人脑补了太多,以至于围着那短裙之后,火气冒的有些旺盛。
“楚月慈,你就是成心耍我的是吗?这能穿吗?穿这样有什么用?”
人高马大之人站在床上,床帘被他顶了起来,就像戴了粉色的头纱。
楚慈回头,看着眼前情形,甚是认真的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不错,我这手艺真不错。”
身上裹着白布,一条黑色的短裙在膝盖上头。头上还顶着这粉色的头纱,怎么看,都像是曾经案子里的一个变.态家中搜出来的充气娃娃。
“我这手艺不错,就是被穿着的人给糟蹋了。”
摇了摇头,楚慈端着篮子又回到了桌前,去研究那裁片改男装该怎么修。
立在床上的人,胸口起伏的厉害。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像她上次打他那般,坐到她身上,左右开弓,打得她哭爹喊娘!
他觉得,与她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他把这一辈子的火都要发完了!
那人恼怒的下了床,虽是行动缓慢,到底是自个儿往她走了过去。
虽说穿着这裙子让他恼怒,却总比溜鸟要有自信。那人恼怒的走到她身后,正准备警告她两句,她却突然回头,举了一片布,眨眼说道:“刚才一眼过目了你的身高尺寸,你来瞧瞧我这布裁得和你身形是不是差不多?”
她举着布,说的很是认真,弘伏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改了。
“好!”
布的尺寸确实刚好,她在他腰间一比,甚是满意的点了头。
看着她转身认真的裁剪之时,他对自己说:“她在给你做衣裳,等她做好了衣裳,你穿戴整齐了再好好的收拾她!”
他以衣冠不整为由,将方才一路过来,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收拾她的法子都给压下了。
做现代装,可比做古装要轻松很多。
裁片一剪,靠着听双送来的成衣,自己再动动脑子,就这么做了一身男装。
“虽然是黑色没样式,我怎么看都觉得这身衣裳穿着更舒服。”
好吧,骗不了自己,其实是她觉得两片布一缝,再加个袖子很省事儿。
在部队衣裳补了不少,虽说没自己做过衣裳,可这针线做工还算过得去!
再一次感叹,部队啊,真是个培训人才的地儿!
弘伏看着那身衣裳,面色自然是不好看!
可是,到底是他的衣裳,他最后还是拿着去换了。
等他换了衣裳,楚慈一转过去,便是止不住的点头。
“好看!真好看!真是太好看了!”
那人神色有些异样,听得这赞赏,居然有些小窃喜?
那人还在心中说,不能被她花言巧语给骗了去,却听楚慈又道:“我做这身衣裳,实在是太好看了!”
“……”
那人心中怒道:“这女人的话,就不能相信!”
楚慈围着他转了一圈儿,这才说道:“当然,再好看的衣裳,也得有好的衣架子才能完全展现它的美。”
“……”
不相信,这次打死也不相信她是在夸他!
楚慈回到桌前,想着再给他做副手套,看着那面瘫之人,不由撇嘴说道:“真没礼貌!给你做了衣裳,还夸你好看,连个表情也没有!”
“……”那真是在夸他吗?
弘伏已经不想与她多说了,转身便要回床上去。
“上床脱了衣裳等我。”
她这话,他步子顿住,双手一握,心里头有些微妙。
最后一剪刀剪下去了,楚慈这才接着说道:“差不多该拆线了。”
“……”
她是不会一口气把话说完吗?非但这么断句吗?不知道这么大喘气,会让人误解吗?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90:宋文倾生辰?
缝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拆线,是一件更痛苦的事。
这种痛苦,避无可避,也完全没法子缓解。
对于病人而言,这种痛苦是持续不断的心理折磨。试想一下,快与皮肉组织结为一体的线,剪断了一根根的抽出来,那是什么感觉?
嗯,怎么说呢,就像一只蚂蚁来来回回的在你皮下组织咬着。
那酸爽,谁来谁知道!
对于医生而言,这种痛苦不比病人差,因为那么多的线,拆起来简直要命!其费心程度,不比缝合低!
“喂,我说,你就不能自己拆一些?”
脖子发酸,楚慈看着挺尸看床顶的人说道:“你现在都能自己动了,你好歹自己拆些!你这补的跟个碎娃娃似的,我拆完眼都要瞎了。”
弘伏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心道:“你瞎了正好!”
那人不理会,楚慈也只能埋头继续。同时心念,她这是找的什么罪哦!造的什么孽哦?
虽说一开始弘伏很计较她的触碰,可这些日子相处之后,弘伏也理所当然的将她当了私人护理。虽然对于她的接触还会心中纠结恼怒,可是,除了让她继续,他还能怎么着?
难不成,换个人重新纠结难堪?别说换不了人,就算能换人,他也不愿再重走一遍耻辱之路!
所以,本着给她一人看了就算了的心理,当她拆到腿跟那线时,弘伏眼一闭,大有壮士断腕的壮烈心理。
楚慈哪儿能知道这奇葩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不容易将他一身的线给拆完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跟着挺尸。
“楚月慈,你还没给我上药。”抬手不轻不重的推了她一下,弘伏说道:“我该喝药了,我也饿了。”
楚慈不理他,他作势起身,“看来得我自己来了,就怕我出去熬药,让人瞧着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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