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缝合之时一声不吭,倒是让她十分佩服。
中午听双送来吃的,他身上的伤还没缝合一半。
才缝了伤,不适合起身,楚慈将馒头撕成小块,端着粥,一口馒头一口粥的喂着他。
这么服侍人,她还真没做过。
楚慈在喂着他的时候,猛然想到一件事。喂到他嘴边的勺子被他咬着一半,不解的看着她。
“那个,大哥,我有件事很纠结很难办。”她看着他,一副‘我很惆怅’的模样。
弘伏将勺子里的粥喝了,嘲讽的说道:“还有什么事能让你难办的?”
“伺候人吃喝,我没问题。你说这拉撒之事,我该怎么办?”扫着他像破娃娃一样的身子,楚慈惆怅的说道:“我是不是该把床挖个洞,这样你排便的时候才方便?”
吃饭的时候说这个,确定好吗?
胸膛起伏了两下,弘伏对她说出的话很恼火。
因为经她一说,他有了尿意。
然而楚慈却并没想到这一点。她忙的都快忘了,晕了一天一夜的人,昏倒的时候喝了那么多的汤汤水水的,也该排尿了。
还在往他嘴里喂着粥,楚慈惆怅的说道:“你说我给你包个伤口你都喊打喊伤的。我要是再伺候你拉撒,你好了之后会不会直接把我眼睛挖了?把我双手砍了?”
“要不,我跟小泽说说,让他来照顾你?”这话出来,她自个儿给否定了。“那小子不行,那小子嘴上不把风,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就被人给诈出来了。”
“要不,我把你送到大叔那儿去吧?”
“哎呀,也不行。说不定高顺帝派了人监视大叔呢,把你送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在那儿自言自语,弘伏在她喂完最后一口粥之后,侧了脸看向里侧,只字不语。
楚慈在那儿自语半天,这才啃着馒头征求他的意见:“你在这岛上也算是混的风声水起的,你就没一个信得过的朋友?要不,你说个靠谱的,我试着去找找?”
“我没有朋友。”
他这清冷的话,楚慈听的撇了撇嘴。
叹了口气,安慰道:“没关系,特殊行业嘛,难免不敢交心。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哥们儿了。既然是哥们儿,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世界这么美好,阳光这么明媚,我们要和平共处才对。”
楚慈咬着馒头,与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弘伏在她说了这般多之后,开了金口,“你先出去!”
“哎?”
她纳闷儿,他还得一个人考虑才行?
“行,你休息休息,我先去煎药,晚些再接着缝合。”
说罢,她咬着馒头走了出去。
一边煎药一边吃午饭,楚慈在外头正忙着,便听得里头传来‘砰’的声响。
慌忙开门而入,却见那人倒在地上,胸口那好不容易缝好的伤被生生扯开了。
痛心疾首的跑了过去,楚慈就差没捶胸顿足了。
“我说,你要什么喊我啊!你瞧瞧你这伤……我又该重新干活了!”
弘伏倒在地上痛的眉头紧蹙,对她只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有那么一瞬间的窝火。
楚慈扶着人起来,正准备呜呼哀哉,却觉得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当她发现地上有一摊水渍时,顿时明白这是什么味道了。
弘伏从来没这么尴尬过!他想起身找马桶,结果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结果他脚一滑摔倒,竟是憋不住尿,就这么尿了出来。
“那个,咳,那什么,我不习惯屋里有马桶。”扶着人坐到椅子上,楚慈说道:“我去找来。”
楚慈慌忙跑到院儿中,将干净的马桶给提了进来,又麻利的跑了出去。
弘伏倒是没想到,她竟有这心思。
其实不然,楚慈是看着那一摊水渍才想到,他喝了那么多汤药,哪儿可能那么点儿尿?
那人在里头解决着,楚慈在外头唉声叹气。她真没这么伺候过人啊!她还得给他擦屁股不成?她家小伍都没这么亲近过!
思来想去想了许多,听得里头他一声轻咳之时,忙起身进屋。
扶着他上了床,这才将马桶放到屋角,收拾着屋子。
收拾了屋子之后,又给他喂药,当她重新给他缝合胸口的伤时,那人自发的拿了手帕给她擦着汗。
彼时那人咬牙切齿的骂着,此时那人安静的看她缝合。楚慈将他胸口的伤重新缝合之后,便向下继续着。
待她缝到腿跟之处时,为了减轻他的不适,他随手将撕碎的衣裳搭在重要部位,便开始认真的缝着。
她本意是好的,可这样反倒让人觉得更尴尬。
且那伤离那部位实在是太近,她缝合之时不得不把草丛顺开。
那柔软的小手沾了药,湿辘辘的。这么在关键部位拨动着,他尴尬的想闭眼。
可是此处伤重,她缝起来很费心力;不得已,他只能看着她在那儿忙活。
正常之下,被女人这么撩拨,多少该有反应才是。可是,当她为了缝合跟处,一半手掌盖住那处轻压之时,他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自打那年之后,他便厌恶女人。厌恶女人的气味,厌恶女人的触碰,厌恶女人的一切。
甚至于,出任务之时,见着女人的千姿百态也无动于衷。
眼前这个女人打破了一切,他依旧排斥。可是他的没有反应,却是长久以来的病。
对于不能人道,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厌恶女人而起?
他走神之时,她的汗已是滚到眉处;因他未及时擦汗,那汗珠滴下,落于那草丛之处。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75:脑子长包
草丛细软,此汗一滴,便是滚到了两处山峦。
楚慈缝的认真,全然没注意到那一处情况,弘伏却是感觉到一滴汗滚过那处之时,身子一僵,顿时愣住。
平躺于床上之人,就那么愣住,眼睁睁的看着她额头的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
一滴两滴三滴……当第五滴汗落下之时,那人神色慌张的给她擦着汗,呼吸不由的急促。
汗珠就像是调皮的娃娃,在那草丛中欢喜跳跃。而那细软的枝叶,竟是那般的无力,任由那娃娃从这枝头跳到那枝头。
到最后,那几个娃娃好似不满足于枝叶上的跳动,转而跃下那山峦之处。
一抹湿意滑过,一滴雨珠滑下枝叶,跑向细石,最后于山峦之中滑入沟壑。
弘伏的胸膛起伏的有些厉害,也在此时,楚慈缝到腿跟之处,手掌轻按着那山峦之时,掌心的药汁将汗给盖去。
弘伏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就好像干涸许久的田园,空中飘下了几滴雨水。可是,那么干涸的土地,岂是几滴雨水便能填满?
雨水的到来,无疑于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可是,偏偏这毫无用处的雨珠,引起了土地的渴望,想要得到更多的雨水。
心里头有些发慌,生怕那处会在此时让他尴尬。可她那般按着缝合之时,那处却是依旧沉睡,毫无波动。
对那处的不为所动有些庆幸,又有些莫名的失望。矛盾的心理,让他自己也闹不清楚是为何?
不想让这种闹不清的情绪存留,他转眼看向她,欲以她认真模样压下这份慌乱。
或许是她太认真,他竟觉得她这模样看着没那么讨厌。
直到楚慈将伤缝好,剪了线时,那人还没收眼。
楚慈抬眼,对上他的眸子,便是轻浅一笑,“认真的女人最动人,看着我,有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啊?”
“……”他转开眼,面色不佳。在她起身净手之时,微启薄唇,冷声说道:“厚颜无耻!”
“我说,你这人挺矛盾的。”净了手,楚慈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一会儿说我没脸没皮,一会儿说我厚颜无耻。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可不像妖魔鬼怪能变面皮。倒是你。”
指着他英俊的面容,楚慈说道:“你以前那脸可是银子打的!那面皮才真跟铜墙铁壁似的,打你一巴掌都能反弹。”
她不过开个玩笑,那人薄唇抖了抖,最后一扭头,眼不见为净。
得,又将他气着了。
楚慈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可爱!她忽然好想念她家小伍。
她家小伍就算是发脾气了,也能摆出几分娇态来,让人瞧着半身都酥了!
想到自家男人那棒极的身材,想着他在身下隐隐发颤的模样,楚慈抹了一把嘴,出门去回味了。
素磨坊
楚月泽付了银子,手中拧着一大包的点心,心中甚是欢喜。
那日将月饼给弄丢了,回来之后始终惦记着。那么好吃的东西,总得给娘亲尝一尝才高兴。
那人提着东西转身,还没迈出素磨坊的大门,便被一人给撞的胸口发疼,手中那绑得结实的一袋点心也因此掉到地上滚了几圈。
“赶着去投胎啊!”还没看清人,楚月泽便是恼怒的一声咒骂。
那冲进来的人还在往外头瞧。瞧着追她的人往前头追去之时,这才喘了口气,转头恼怒的看着骂她之人。
二人这一对视,楚月泽便是一副嫌弃模样,薛彦彤也是一副不待见的眼神儿。
“真是晦气!”
四个字,从二人口中同时出来。
二人难得默契,可这份默契却让彼此都生厌。
楚月泽瞪了她一眼,弯腰去捡点心,决定不跟这没脑子的女人一般见识。
薛彦彤却是瞪着漂亮的眸子,指着楚月泽怒道:“你敢骂我!”
这小子,回西沙之时没少说难听话!她不过是平生第一次这么痛快的打人,心里头太激动罢了,这小子却在回西沙的路上,骂她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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