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趴在床上,面朝里,双手放于枕旁,姿势有些别扭。
原本以木簪束起的长发铺散开来,散了不少在他裸.露的后背。
如玉肌肤与青丝缠绕,越发显得青丝如墨,肌肤胜雪。
坐到床边,将他落到嘴角的头发给撩开,只觉得眼前的人闭了眼睛,便是失了最美的姿态。
说到底,他此时这张脸,着实让人瞧着心里头瘆的慌。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她的心真是没办法柔软。
许是他睡的不安稳,她才轻轻一个动作,他便是迷迷糊糊的睁了眼。
转首,看着床边的人时,他逐渐清醒的眸子便是染上深深的笑意,“小慈,你来啦。”
说话间,那人便要翻身而起。
楚慈忙阻止他的动作,说道:“你昨夜一夜没睡,又有伤在身,还是多休息的好。”
“可是我睡的好难受。”轻轻的动了动肩膀,宋文倾说道:“背上好痛,这般睡着脖子好难受。”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有些发软,竟是带着两分撒娇的味道。
看着他黝黑闪耀的眸子,楚慈轻叹口气,说道:“有伤自然痛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挡刀逞英雄!”
“我才不是逞英雄呢!”他立马驳道:“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让小慈受伤。”
所以,你就自个儿受着么?
楚慈不语,心中却是发软。
她不语,他看了她一眼,忙又垂眼,几分颓废的说道:“若我功夫还在,定然不会受伤的。可我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已是废人一个。”
一个会功夫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要说不崩溃,那是假的!
就像楚慈,她甚至不敢想,若她连打人的本事都没了,她还能做什么?说不定在穿越来的那一刻就被人给打死了!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43:二主试探
想着方才两个下人的嚣张,楚慈不必问也知道,宋文倾这些年在叶府是如何过来的。
自己上山采药,却是全府的人都在用;还得自己卖药贴已开支,更别妄想叶府这些下人能伺候他。
洗衣做饭这种日常生活自己打理倒是正常,可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连个下人都能冷嘲热讽给他脸色看,足见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心疼他的过去,在他坐起来时,轻拥着他,嗅着他发间的淡淡清香,“放心,会好的,有我在,你一定会好的。”
这是一份承诺,她一定要让他好起来!
不管如何,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一定要助他去毒恢复功夫!
宋文倾顺势靠在她的肩头,轻声笑道:“我相信小慈。”
她坐在床边,他靠在她肩头,静默之中,异常温馨。
许是真的累了,他也没靠多久,她便听得均匀的呼吸。转首看去,只见他依旧勾着嘴角,甜甜入梦。
将他轻放到床上,楚慈这才出了屋子。
宋文倾确实有些疲乏,先且不提为了做戏做足,他是真的中了毒。便是昨夜没休息好,今日又跟着她跑了一圈,亦是有些累的。
靠在她肩头那会儿,莫名的暖心,好像这些日子做戏成习惯了一般,竟是真的喜欢上她的那份关怀。
想到她耍狠将风业给打了,宋文倾那嘴角弧度便是越发的深。
不言不语便给他出了气,却是提都不提一句,他得寻机会问问,看她如何作答?
出了屋子,楚慈径直去了隔壁的院子。
院子颇大,屋檐下放着许多的架子,架子上摆着一个个簸箕。
尚未走近,便瞧着一个下人端着药走了出来。
那人看了楚慈一眼,却是没有说话,端着药径直走了出去。
嗅着药味儿,楚慈微微一笑。
看来风业这会儿正等着这药止痛。
走到屋檐下,只见簸箕里都装着半干的药材。
看了看空中的太阳,楚慈不由冷冷一笑。
宋文倾昨日出去了,今日回来也没功夫将药拿出去晒,那些人倒是平日里用的顺手,连将药拿出去晒都懒得动。
倒是真会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
面无表情的进了药房,便瞧着里头一个很大的药柜。
药柜上贴着标签,字迹均是出自宋文倾之手。
看着熟悉的笔迹,楚慈也肯定了银面修罗的话。这叶府的药,都是宋文倾进山采的。
在外,他是被岛主给养着的麻烦;可在这叶府,他却是连下人都不如。
越想,她这心里头就越不舒服。
想着给银面修罗的承诺,想着宋文倾过的日子,楚慈心里头便在琢磨着,怎么让乔锦骞吃个闷亏还不能吭声?
一连煎了几副药,楚慈将药都倒进了旁边的小桶里,又将小桶放进有水的水桶里,这才提着水桶回了屋中。
留了一些药在屋中,楚慈将桶盖一合上,提着水桶便往后院而去。
冬梅二人早便洗好衣裳离了那院子。楚慈左右瞧了瞧,走到井前,拧了桶作势打水。
放下桶又拉起来,楚慈提着水桶到了那荒废的院子。
将小桶往草丛里一放,楚慈掳起袖子,浇了些水到手臂上,又弄出些声响,这才提着空桶走了出去。
出那院子时,楚慈那手臂上的水渍,以及面上的水珠表明她方才是在这院子里净了身。
风图看着楚慈回了宋文倾的院子,这才转身往后头的院子而去。
喝了止痛的药,风业在床上痛的直呻.吟,“这药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喝了药还这么痛?”
“对于药材,他比谁都细心,若说他这药没用,外头买的药便更没作用了。”风图坐到椅上,沉声说道:“我总觉得那楚月慈不如看起来那般简单!”
风业白了风图一眼,哼哼着说道:“她能如何不简单?”
才说两句,便是心肺都痛。风业一口气分两口喘,喘舒服了,又说道:“你还是给我想想,皇上为何对我动手?”
风业是肯定了,今日打他的人,必然与高顺帝有关联!这岛上谁敢动他?他可不相信区区几个乞丐就敢动他!
“没有证据,这话可说不得!待岛主来了再说。”
风图想着让乔锦骞来判断此事,而此时的乔锦骞与高顺帝却是相对而坐,各不言语。
桌上已有二十余张画像,每张画像均是不同。
高顺帝随手挑起一张画像,语带嘲讽,“乔岛主,你都没瞧过银面修罗的模样?”
乔锦骞摇头,回的异常平静,“早些年银面修罗就在荒芜岛附近作案。皇上也知道,东曲往外那片山头乱的很,他这流窜作案,功夫又高,我派人捉他许多年也是一无所获。”
呵,睁眼说瞎话竟是这般顺溜!
高顺帝瞧着乔锦骞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是一声冷笑,“既然如此,还请乔岛主派人将这些人都给抓了来一并审问!”
“这便是我匆忙而来的缘由。”乔锦骞面上是一副难色,“皇上,这里头不少江湖中人,且有几人在江湖上还颇有地位。”
起身,挑出那几副画像,乔锦骞说道:“就说这束成,乃玄冢派大弟子;玄冢派乃淮南一带有名的大派,在江湖上颇有威望。也巧那束成眼下就在岛上,可是,臣真是不能去捉。”
高顺帝眉头微挑,却不表态;乔锦骞轻叹口气,又拿了几副画像出来。
那些人,均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将那些人都捉了,只怕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说了许多,乔锦骞最后作了总结,“这些人都是动不得的,若是强行扣押,只怕又是一场恶战。可若不抓,又恐放过那银面修罗。”
画像铺满了桌子,乔锦骞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高顺帝将手中画像往桌上一抛,坐回位上,冷笑两声,“乔岛主,眼下不是当抓刺客?你倒是有这闲工夫追查银面修罗?”
什么叫搬石头砸脚?这可不是搬石头砸脚?
昨夜那金雕出现,沈务当即追了出去,这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高顺帝怀疑银面修罗就是逃掉的刺客,可他什么都没说;如今乔锦骞竟是就这么将画像拿了过来,直接讨论谁是银面修罗,怎么看都有些过于主动。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高顺帝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问话,便令厅中气氛紧张了起来。
卢越立于乔锦骞身后,只觉得难以相信。
乔锦骞分明是有备而来,高顺帝却是不声不响的就摆了乔锦骞一道。
“怎么?难道乔岛主认为,捉拿银面修罗比捉刺客更重要?”
高顺帝又是一问,乔锦骞忙跪地行礼,“皇上恕罪,是臣考虑不周,本末倒置!臣听闻银面修罗于南湾现身,只怕那人胆大包天乘机犯事。”
“乔岛主言重了。”淡漠的应了一句,高顺帝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上头飘着的茶叶。
喝了口茶,这才睨了一眼乔锦骞,问道:“早便听闻银面修罗犯事不少,倒是不知那人有多猖狂?竟是让乔岛主这般忌惮。”
“回皇上,那银面修罗向来性子乖张,若说谁敢在岛上生事不惧王法,便是只有那人。”说到这,乔锦骞顿住不语。
卢越跪在乔锦骞身旁,磕头接话道:“皇上有所不知,那银面修罗在岛上谁都敢杀,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逢人便言受命于岛主。虽说聪慧之人不受其蒙骗,却难保有不知情的将一切罪过都记到了岛主身上。故此,岛主多年来一直对其多有忌惮,只盼尽早将其捉拿归案。”
卢越这话可真是接的好!他这意思也很清楚,高顺帝能怀疑银面修罗就是刺客,却不能说银面修罗是为岛主效命。
池顾冷冷的看了一眼卢越,心道:“这狗奴才,跟乔锦骞一样的自大!竟敢直言圣上失慧不懂分辨,看来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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