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郎让玉墨和宁老七把尸体抬到小厨房,经过一番简单地布置后,点火烧了她们的尸体。
为避免引起更多是非,他对外宣称那两个婆子在厨房煮东西时,不少心被小厨房掉落下来的横梁砸倒,不慎打翻了油桶,引发火灾,将自己烧死在了厨房内。
附近的乡民看到岑家升起浓烟,跑到魏知县坐镇的镇西衙所报案。还在家中等升官公文的魏仲,听说岑家着火,兴致勃勃地带了几名衙役过来一探究竟。
岑家人都坚称是那两个婆子不小心引发了火灾,还说幸亏那个小厨房是后来新盖的屋子,独立于岑宅其他屋舍之外。他们又及时发现起火,将火扑灭,才没有引发更大的火灾。
魏仲带人查看了火灾现场,没看出什么疑点,因为那两名婆子确实是被掉落的横梁砸到脑袋,尸体也被火烧得乱七八糟,死状极其可怖。魏仲和那几名衙役只粗粗瞟了两眼,就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最终以意外结案。
魏仲没看成好戏,自己还被那两名婆子的尸体恶心得不行,他气不过,以毁坏屋舍的罪名,罚了岑家五十两银子,给自己赠了两坛酒的钱。便带着几名衙役扬长而去。
那两名粗使婆子都是和岑家签的三年活契,她们死了,理应让那二人的家人来为她们收敛尸身。
虽然岑大郎急中生智,布置了一个火灾现场骗过了魏仲,没有引出更多麻烦,但那两名婆子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岑二爷和他都有心补偿她们的家人。
又过去几日。玉墨总算用马车把那两名婆子乡下的儿子载到了岑家。那两名婆子的儿子。本以为主人家会怪罪他们,叫他们赔偿损失,都把家里压箱底的银子带到岑家了。
结果不仅没赔钱。每家还得了二十两银子。
两个大男人又哭又笑,给岑二爷、岑大郎磕了十几个响头,说了无数感激的话,才带着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母亲。回乡安葬了。
玉墨和常砚、芍药刚送走那两家人,就看到陆铭司一行镖师护送着岑二娘。从巷子的另一侧归来。
“是二少回来了!”芍药和常砚跳起来大叫一声,乐得哇哇叫。两人果断甩下玉墨,跑向岑二娘,“二少!您终于回来啦!我们都好想您!”
岑二娘潇洒地下马。把绳索丢给把双手伸出的常砚,一手摸了一下芍药和常砚的头,莞尔道:“我也挺想念你们。常砚。你替我把马儿牵到马厩去拴好。芍药,你给陆大哥他们带路。把他们迎到外侧间的空地上卸货。”
“陆大哥,你们且随芍药走。”岑二娘侧头对陆铭司道:“我先去见见家人,一会儿再来清点货物。”
语罢,她大步朝立在大门口,微笑看她的玉墨走去,边走边道:“玉墨!你去厨房叫厨娘做些点心,送到外侧间给陆大哥他们享用。再准备些温热的茶水。”
“好的,二少,我这就去。”玉墨笑着与岑二娘见礼后,便转身小跑着去小厨房了。
岑家的厨娘前些日子因家中儿媳生了个大胖孙子,和岑家解约回乡带孙子了。
最近这十几日,岑家的饭菜,都是那死去的两名粗使婆子做的。这会儿她们两都死了,做饭的重任,就落到了沈家留下的那两名厨娘身上。
玉墨吩咐那两名厨娘快快准备点心后,自己泡了几壶热茶,提拎到外侧间招待客人。
岑二娘风尘仆仆地奔去正房给父母见礼,才走到小花园,就看到宁老七和杨鹏在斗嘴,她擦擦眼睛,惊呼出声:“这不是宁七哥么?!原来你没死!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过二少。”宁老七呵呵笑道:“当日我命好,掉落山崖被人救了,侥幸逃过一劫。养好伤回家侍奉了一阵子老母,把她安顿好,就随五爷他们来安坪镇报恩了。”
“如今我可是岑家的护院,以后十年,都会在岑家。许久不见,二少你很是拔高了一节啊!都长成风姿翩翩的如玉佳公子啦,一点儿也没从前那俏丽小姑娘的样儿了。哈哈!”
显然,宁老七听过卜算子大师放出的、那个关于她真身的传言,并信以为真了,还以此取笑她。
岑二娘额上飘过几条黑线,不去和宁老七扯她是男是女,转移话题问他:“怎么没听你说起你那个柔婉贤淑的未婚妻小柳?”
“她啊……”宁老七的神色顿时落寞了,“她嫁给赵黑面了。我养好伤回去找她时,她已怀了赵黑面的孩子。”
“这……”岑二娘眨眨眼,抱拳与宁老七致歉:“对不住,宁七哥。我不该提起这个。”
“没事儿。”宁老七洒脱地摆摆手:“错过我这样的铮铮好男儿,嫁给赵黑面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是她眼瞎。”
“此话怎讲?”杨鹏好奇地问。
“喔,这个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宁老七伸手弹了弹杨鹏的脑门,“怎么不见你对练武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对岑二娘道:“二少,你快去起居室见老爷太太吧。他们还不知你已归来。这几日老爷太太时时念叨你,很是挂念和担心你呢。”
“那我先去见父亲母亲了。”岑二娘见宁老七神情颓丧片刻,面上便又恢复了一派洒脱,知道他已不再介怀小柳的事儿。她八卦地挤着眼睛对他道:“宁七哥,往后你给杨鹏说起往事时,一定要叫上我啊。”
“行!”宁老七点头。然后继续教杨鹏习武。
岑二娘在起居室和父母好一番契阔,眉飞色舞地说起她在山里的收获,以及他们采药时的趣事儿。当然,她略过了那些惊险艰苦的过程。逗得岑二爷和林氏开怀大笑。
突然,玉墨拿着一张信纸,神色惊惶地跑进来,“大事不好了!老爷、太太、二少,大少和三少被人掳走了!绑匪让一个小乞丐送了封信来。还有大少和三少身上的玉佩。说是让我们十日内准备好五千两赎银,否则就要杀了大少和三少。”
ps:重头戏来了,猜猜是谁绑架了岑大郎和岑三郎?
☆、第一百八十二章 勒索(二)4K
“把信给我!”岑二娘在岑二爷抱着软倒的林氏,去里间休息时,从玉墨手中抢过信纸,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
纸上的字潦草得很,还有几个错别字。遣词造句粗俗不堪,一眼便可看出写信人的受教水平:只是粗通文墨的粗人。
这是一封标准的来自劫匪的勒索信。
但这个劫匪似乎对岑家颇为熟悉,他开口要五千两白银,说岑家一时拿不出现银,就让他们变卖家当来凑。
绑匪在信中言之凿凿地说,若他在十日内见不到五千两白银,就会把她大兄和三弟的头颅,寄送到岑家。
而那人选择的交易地点,也很有趣,是安坪镇上最大的花楼——熙春院。且他钦点胡七娘为交易对象,说当胡七娘收到银两后的次日,岑大郎和岑三郎便会被人安好无损地送回岑宅。
熙春院的鸨.母胡七娘,是安坪镇乃至清安县出了名的荆棘美人。虽年满三十,但身材玲珑有致,面容美艳,肌肤欺霜赛雪。她身上那股彪悍成熟的风韵,给她增添了无限的魅力。她是安坪镇一半男性的梦中情.人,更是镇外大山中几位匪首的相好。手下打手众多,本身功夫也不差。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难缠且能干的女人。
那绑匪指明让胡七娘替他出面交易,一般人定会马上联想到,绑走岑家兄弟的,是镇外大山里某个与胡七娘情分不一般的匪首。普通人没有这种本事和胆量。
可岑二娘却不这么认为。能在安坪镇上悄无声息地掳走岑大郎和岑三郎,还能估算出此时他们岑家家底的人,绝不可能是镇外的山匪或马贼。
一定是与岑家关系匪浅的人。
要知道,岑家给了靖翎先生三万两白银后,便捉襟见肘起来。几乎没什么现银。连如今住的岑宅,都是沈家出银子替他们置办的。这在安坪镇,绝不是什么新闻。
许多人家都知道岑家的现状。因为周家在岑大郎和赵樾被赶出镇东军营后,曾在镇上大肆宣扬过他们岑家的穷困潦倒。
可这绑人的匪类,却一口咬定五千两白银。言辞间满是岑家能凑出银子的笃定。
而事情就有这么巧!刚好他们岑家如今拥有的几样珠宝古玩、金器首饰,和一些存货不多的珍贵药材,再加上岑家和沈家的两栋小院子。就价值五千两左右。
那绑匪如此了解岑家。却没有提及这次她进山采摘回来的药材的价值,说明他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平安从深山里归来!
岑二娘看着信发呆。她想到之前在山里遇到的那队满山寻找山货皮货、一看到他们就避之唯恐不及的土匪。他们行迹可疑,让人很是不放心。她和陆铭司怕那些人对他们不利,曾偷偷捉到一个山匪盘问过,那人说镇上有人出钱买她的头颅。只是因主家出价太低,而杀她风险太大。他们才没有动手。
虽然最终他们没能问出谋害她的是何人,但她多半能猜得出。毕竟岑家在安坪镇的仇家,就那么几个,一只手都能数完。
再结合这张信纸中的内容。岑二娘可以肯定,劫走她大兄和三郎的,定是周家人!
只有时常跑到岑家耀武扬威的周家人。才会那么清楚岑家的家产;只有一毛不拔、爱财如命的周家人,才会在买凶杀人时还压低价钱。搞得山匪们都没有心思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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