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真的接触后,她却鬼使神差的学的轻松,几乎已经将音杀的入门基础,在短短几天内就参悟了个通透。
这诡异的不是她学得快,而是她总会莫名的产生一种,这音杀这门诡异的武学,她似乎曾经学过……
虽然她记忆里没有,但是,却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胭脂雪点了点头,又倒头睡下了,重新躺进被褥前,临了,不忘提醒流苏,“若得了消息,别忘了说一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边替她掖好被子,流苏一边不满道:“就是因为你总是记挂着这些事,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要是放下了,不就什么烦忧都没有了,还何来的噩梦一说?”
“真是越来越像个罗嗦老太婆了……。”蒙在被子里,胭脂雪闷闷的说。
流苏眼睛一眯,“什么东西?”
“……。”胭脂雪没有再出声,仿佛已经熟睡。
流苏长叹了一口气。
莫道关中,十一岭。
在听了燕王的此行目的以后,明了惊诧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燕王手中环抱着不肯撒手的冰棺。
“燕王,你说胭脂雪那妮……啊不,是燕王妃,她又把自己给作死了,而这具焦尸就是她的尸体?”明了咽了咽唾沫,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燕楚眸光黯淡,目光始终流连在冰棺中的丑陋焦尸上,只追问一句,“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对不对?”
这除了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脑袋发懵的明了,其实也被那具尸体同样惊的不轻。
那具尸体放眼一看过去,就已知是皮肉筋骨都给烧的熟透了,甚至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除非他是大罗金仙,会起死回生的法术,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把一具这样的尸体给复生啊!
他不知道,这燕王到底哪里来的信心,会认为他会有那样的本事?
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让明了为难极了,“这……。”
这燕王对他抱有了如此大的信心,他真不知道说实话会如何,撒谎了又会如何……
然,如今的燕楚一心都把希望倾注在了明了的身上,满心满脑子都是肯定明了能够做到,哪里又还能从明了现在为难的样子里看出端倪,“上一回你都能让她活过来,这一次你也一定能的是不是?”
“不,不是……。”燕王越是这样,就越让明了有点心惊胆战,他怕自己的实话会激怒现在看似平静的燕王,唯恐自己小命会难保。
一直不看明了,不看任何的燕楚,因为一直得不到明了的回答,有些心急如焚了,只好把舍不得移开的目光的,从冰棺尸体上恋恋不舍的移到了明了的身上,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坚毅而深邃,“你说你要什么药,需要什么罕见的稀有药材,本王一定会拿到。”
明了被燕楚的目光看的背上冷汗涔涔,“燕王……我这……。”
一咬牙,发虚的视线连忙转到了冰棺里的尸体上,明了不敢再与燕楚那样的视线对视,生怕被看出来什么,“先让下官看看王妃的尸……身体烧伤程度吧,王爷……。”
燕楚点了点头,将冰棺的盖子一掌推开。
砰的一声轻响,棺盖向一端滑去,渐渐露出棺内的尸身,同时,很快飘散出了一股极其难闻的腐臭味道。
因为以前常年与尸体打交道,明了倒是还能忍受这尸臭,只是眉心皱的很紧,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不仅是因为这尸臭,更是因为这尸臭,已经更加的证明这具尸体,根本就已经是无力回天。
悄悄斜睨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燕王,明了心里直暗暗叫苦,这燕王怕真是失心疯了!但凡是个明白人,也不可能会认为他明了这一介凡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救活一具干尸吧?
心里即便叫苦不迭,明了还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查看尸身,假装以看病的姿态翻看尸体的烧坏程度和所谓的脉象。
旁观的带刀侍卫车夫,严肖可是旁观者清,把明了的一言一行看的很是清楚明白,但他也不阻止戳破,只是无奈的摇头。
燕王的脾气他跟了这么多年是很清楚的,如果明了敢说了实话,恐怕,现在他就得为王妃陪葬了。
可是如果他不说实话,只怕王爷还要继续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啧,这该如何是好啊!
偏头看了看一个拐弯就能看到的村口,严肖实在是担心那些士兵会突然心生好奇的跑出来看,万一看到王爷为了一个女人痴癫成狂的样子,他又要怎么替王爷挽回威名啊!
就在严肖心神不宁踌躇不定,燕楚满怀希望目光灼然之时,那明了突然一蹦三尺高,还蓦地仰头大笑,“哈哈哈——老子就知道,就知道你这奸诈狡猾的妮子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死!”
听到这话,燕楚立刻双眼一亮,一把拽住了明了的胳膊,“你有办法治她了?!”
这严肖也是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明了这样一个道士神棍,真的有办法能让燕王妃起死回生,比起他不知道明了的医术,他的第一反应更认为,是明了恐怕会胡诌一些什么招魂引魂术,能让死者回魂,继而起死回生的道士那套陈腔滥调。
然而,明了的回答,既不是燕楚所以为的,也并非是严肖所想的那样,偏偏,同样让两人闻言后,相顾失色。
“燕王你也真是太好骗了哈哈!明明这是一具中年的女尸,虽然头发依旧乌黑光亮,但按骨质的酥松程度,少说也有四十好几了!你怎么会笨到以为她就是胭脂雪那条泥鳅,也不找个太医好好看看就相信,你真是……。”指着燕楚毫无顾忌的放肆大笑的明了,突觉气氛异常压抑,再见燕楚脸色异常难看时,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转动黝黑深邃的眸子,幽幽的看向了明了,燕楚的脸上,渐渐爬上了一层森冷的阴霾。
明了有些懊恼的一打自己的嘴巴,“让你得意忘形,让你满嘴胡咧咧……。”
“说!”砰的一声,燕楚一掌就将搁放在马车前踏板上的冰棺整个震的粉碎。
无数细碎的碎片,全都掩埋到了棺内的尸身之上。
明了
小身板一颤,干咳一声,像个做错了事的老顽童,垂着头佝着背,承认错误般的讷讷回答,“内……内个……尸体,根本……就不是燕王妃……而……而是一个起码岁数不下四十多岁的老女人……。”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明了与严肖皆不敢出声,连呼吸都轻微到了极致,更不敢去看燕王现在的表情。
突的,燕楚仰头发出了一通的狂笑,“哈哈哈——好一个金蝉脱壳,好一个调虎离山,好一个——胭、脂、雪!”
明了与严肖皆被燕楚突如起来似同癫狂般的笑声骇了一跳,脚步都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总之是离现在的燕楚越远越好。
严肖不懂为什么知道这尸体不是燕王妃的王爷为何不感到高兴,反而发出这么可怕的笑声。
可明了这个老泥鳅,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想明白了过来。
现在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胭脂雪那奸诈的妮子要捧上位的不是燕王,而且,她要捧的人,还是跟燕王不对付的某个皇子。
所以,她才来了这么一招金蝉脱壳,调虎离山,为的就是用自己的死,把燕王调开京都,不让燕王参与其中。
这么看来,这死妮子一定在他明了的身边安插了眼线和细作,否则,他被燕王调离京都到这个山窝窝里,这妮子绝对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么快!
唉,果真是太小看这妮子了,连燕王这个丈夫都敢戏弄耍玩,捋弄燕王的虎须,啧啧,真是胆大包天啊胆大包天!
瞧瞧瞧瞧,这燕王都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唉,看来又有好戏看喽……
想到这,明了摸着下巴,不光只是幸灾乐祸,甚至还有点期待起来。
这两夫妻要是敌对起来,到底谁赢谁输,谁比谁运筹帷幄,谁比谁手段更狠,他还真是要好好的拭目以待啊……
诚然,此时的明了只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胭脂雪之所以对燕楚使用这样的计策,除却这一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
而这另外一个,燕楚比谁都清楚。
所以燕楚笑容越发的狠戾起来,“胭脂雪你好得很!可本王会让你知道,你连死都别想逃离本王,何况,你还活着!!”
话落,一掌劈出,掌风将那具尸体和已经成了无数碎片的冰棺,全都化成齑粉。
明了看的哆嗦了两下,连忙往后跳了两步,心里开始盘算着,如果开个赌局,他现在一定先压燕王嬴!
没想到明了心里还在这么幸灾乐祸的想着的时候,燕楚,却突然点到了他的名,“长百草,本王限你三天之内,把毒源找出,把所有士兵身上的毒彻底根除!如若不然……。”
说到这,燕楚不知何时变得猩红的眼睛,正冷冷的朝明了斜睨了过去。
明了又是打了个寒颤,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下,连忙摆手,干笑,“啊哈哈……不敢不敢……下官一定不负燕王重望……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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