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眯了眯寒瞳,似乎瞧见阿准手里暗藏玄机。
“啊?这个……哦,姐姐,这是我家传的防身武器!叫鹰爪百炼索。刚刚人家在街上看到姐姐掉进了天坑里面,立即就回家取来了这个,靠着这个才比殿下的那些饭桶快了一步下来呢!姐姐,喏……就是这个……”
阿准说着,松开了双手,想要展示鹰爪百炼索给秋夜风看。
“你!你别松手!!”
谁知,松开手的阿准却是直直的朝秋夜风身上砸下,大有要将她再砸进天坑一次的可能!
☆、46.第46章 鹿鸣
尽管秋夜风已经是第一时间就提醒阿准,奈何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秋夜风就是想躲开,多少也会被阿准砸到。
而阿准也后知后觉的发现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他松开手的同时,下方正好就是秋夜风。
阿准懵了,仓皇无措。
索性,闭上了眼睛。
“姐姐!我们来生再见!!”
阿准喊出一句话,已经做好了砸扁秋夜风的准备。尽管他已经尽量蜷缩起身体,尽量减少在秋夜风的伤害,可伤害近在眼前,也在所难免。
秋夜风同时骂了一句,“见你个大头鬼!老娘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砰!
预计中的剧痛昏迷没有等到,等来的竟是一副温热紧致的胸膛作为靠背。
秋夜风转身去看靠背的主人时,某殿下已经快速被转过身体,只留给她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秋夜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北堂无忧总是一副天下人都负了他的冷酷架势给谁看?她秋夜风又不欠他的!这都被他强吻了两次!如果有人要表露不满,那也是她!
不过刚刚,北堂无忧出手的确迅猛如闪电一般。明明前一刻他还距离自己三米开外的距离,可他却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拉入他怀中,避免了她被砸进天坑最深处的结果。
而刚才那一声闷响,自然是来自阿准。
地面被阿准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阿准面部朝下,久久未动。
秋夜风习惯性的踢了踢他,如此率性随意的举动,看在某殿下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异样滋味。
这个从第一面开始,就让他觉察到了新鲜味道的秋夜风,似乎并不是一个听话乖巧的玩宠,相反的,这个被他看作是一时新鲜拿来玩弄一番的小老鼠,大有取代之前所有玩宠地位的架势。
“喂!你别装死!赶紧起来!”
秋夜风再次踢了踢阿准。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秋府的美男子,不仅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更是在昨儿的大火中莫名失踪!要知道,他失踪之前还是昏迷不醒的,若是正常人,如何能在昏迷的情况下,自火海之中逃生,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夜风不觉俯下身,好奇的看着他。
“他是鹿鸣。左相鹿宏的傻儿子。”
蓦地,北堂无忧冰凉如水的声音凉凉响起。
“鹿鸣?他为何自称阿准?阿辉,还有什么阿星的?”秋夜风疑惑的问着北堂无忧。
“想知道?看你以后如何表现了!”
北堂无忧竟也玩起了如此幼稚的欲擒故纵。
秋夜风冷哼了一声,撇撇嘴,
“太不巧了!我不想知道!”
“姐姐想知道,阿准也可以告诉姐姐!不用问别人!”
就在北堂无忧狠狠瞪着秋夜风时,冷不丁的,地上趴着的某个美男子,很不和适宜的开口说话。
尽管他平时最怕的就是北堂无忧那冰冷如霜的强大气场,可是在姐姐面前,他如何都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北堂无忧的惧怕!
鹿鸣说完,艰难的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秋夜风面前,原本精致到妖冶动人的五官,这会是彻底摔花了,一张口,鲜血就从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来。
☆、47.第47章 要要切克药
鹿鸣如此说,摆明了在拆北堂无忧的台。
而秋夜风也佯装没看出北堂无忧愈发阴冷的面色,反倒是冲鹿鸣点点头。
“乖,孺子可教。”
她这话说的,不正是北堂无忧之前膈应她的话吗?
“秋夜风,看来你是不准备上去了。”
某殿下语出冰冷,看也不看秋夜风,率先跃上湿滑侧壁,攀着鹿鸣留在上面的鹰爪百炼索,如履平地一般。
还不等秋夜风开口,他已经闪身跃上,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最后留下的那句无情警告的话,还在耳边。
秋夜风知道北堂无忧是睚眦必报之人,所以在膈应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激怒他的准备。
虽然他喜怒不形于色,但秋夜风已经能从他气息的变化中,感知他情绪一二。
待某殿下彻底的丢下他们不管不顾,兀自攀爬了上去,秋夜风反倒是长舒一口气的样子。
“姐姐,你该不会是故意气走摄国金殿的吧?姐姐是想跟阿准单独相处吗?呜呜……姐姐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要……要……要……”
鹿鸣结结巴巴,说不成句子,脸上带着羞涩懵懂的无辜委屈,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那般纯净,那般无害。
秋夜风白了他一眼,凉凉道,
“要什么要?你还要要切克药呢!你当你在念rap?你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吗?不该你明白的倒是看得清楚明白了你!”
秋夜风明显的语气不善,阿准瘪瘪嘴,大大的眼睛迅速的鼓起两汪水泡,说不出的委屈无奈。
“姐姐,人家是难得清醒一会,自然要在姐姐面前表现一次了。”鹿鸣讨好的朝秋夜风笑笑,尽管摔的鼻青脸肿的,鼻子嘴巴还往外流着鲜血,但他全然不顾,一心只想在秋夜风面前留下完美的印象。
秋夜风眉头皱起,她不是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即便跟鹿鸣有过生死之交,她的心也足够坚硬甚至是无情到,对他的示好和在意选择完全的漠视。
或许,在她内心,已经不需要旁人任何的感情培养,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全部依托。
不需要信任,不需要在乎,甚至是不需要旁人引起她内心的任何情感波动。
鹿鸣的讨好换来秋夜风的冷脸,虽说他平时疯疯癫癫的,但清醒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耳聪目明的,秋夜风此刻冷淡漠然的态度,让他心下说不出的委屈郁闷,可他面上还是维持那一贯单纯无害的纯净笑容,甚至带着几分腼腆懵懂。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还在埋怨我糊涂的时候告诉你好多名字?其实,摄国金殿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鹿鸣。左相鹿宏的傻儿子。”
话音落下,鹿鸣漾开唇角,笑的单纯无害。
大大的眼睛忽闪着,看向秋夜风的眼神说不出的澄净灵动。
“是吗?你是鹿鸣还是鸡鸣狗鸣,都与我无关!我现在只关心自己怎样能上去!莫非……你还有第二副鹰爪百炼索不成?”
秋夜风对鹿鸣的态度,一贯是冷冷清清。
☆、48.第48章 无所谓拥有,无所谓失去
秋夜风的反应,令鹿鸣满怀期待的表情明显一愣,继而是难以隐藏的受伤。
或许,在北堂无忧面前,她还是一个表情丰富宜喜宜嗔的疯丫头,纵使面上胡言乱语的没有一句实话,但至少面部表情是丰富多彩的。
但是反倒是在疯癫起来单纯到极致的鹿鸣面前,她反倒是像极了前一世的自己。
冷心,绝情。
无所畏惧,也就无所谓拥有,无所谓失去。
或许,正是鹿鸣大多数时候的疯癫单纯,才使得秋夜风在他发病时,方能展露自己最寻常的一面。
“姐姐,我的确是没有另外一副鹰爪百炼索,不过既然姐姐是故意气走了摄国金殿而留下了阿准,那么姐姐就是猜到了阿准有别的法子带姐姐离开,是不是?”
鹿鸣清醒时的洞察力和聪明睿智,完全超乎秋夜风的想象。
几乎是她思忖出对策对付北堂无忧的同时,鹿鸣就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
如果鹿鸣不是大多数时候疯疯癫癫,而是一直保持此刻清醒的状态,那鹿鸣之作为该是在左相之上,也是可以与北堂无忧并驾齐驱的劲敌。
秋夜风敛了眸中寒冽,迎上鹿鸣看似单纯无害的双眸,平静逸出,
“鹿鸣,我们开门见山!既然你对秋府的地下密道都了如指掌,那么想必对于整个大商朝京都究竟有多少地下通道,你都会有所了解。既然秋府的密道能通往京郊,那么长安街地底下,也少不了秘密通道!而你此刻既然是清醒的,就必定知晓我是跟北堂无忧一同跌下天坑的,你之所以不走地道,而是回家取了什么鹰爪百炼索,想来也是不想北堂无忧知晓,你对长安街底下秘密通道的了如指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过去两次出现在商朝的天坑,第一次或许是跟商朝地下秘密通道过多而无法撑在商朝日益增加的人口和建筑有关,而第二次,该是与你有关!最了解商朝地下的就是你,你疯癫的时候会在地下做什么破坏,也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秋夜风一番话,直说的鹿鸣眼神从明净到震惊,再到慌乱,最后是黯淡到颓然无助。
不知是秋夜风哪句话戳中了鹿鸣内心最痛的那个点,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上前一步,突然紧紧地抱住了秋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