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前面,却是坐着一个女子,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觉得那般神圣的银色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心底,往后想起来的时候,还会有点疼。
那时候,满庭院的花都开了,她就坐在那里,却是忽然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没有想到,你的弟弟,都已然长这般大了。”
她又说了些什么,只后面他就听不清楚了,只看见哥哥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有些气急败坏,又像是紧张,但是他已然什么都不清楚了,头上的温度简直就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他迷迷蒙蒙的看见那个身影走了过来,却是撒下一片月光。
“神仙姐姐……”他迷迷糊糊的说道,却是感觉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那句“还真是像啊。”便是轻柔的化在了风里。
剩下的他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的手心很暖,放在额头上的时候,就像是云朵融化在他的身上一般。
他就这样陷入了沉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已经到了次日午时了,烧已然退了。
服侍他的宫女说他一晚上都待在床上没有离开过,他去找那个狗洞,却是发现那个狗洞已然被填上了,他迷迷糊糊的知道那个不是一个梦,但是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去问他的哥哥。
可是,每当他看见花开的时候,就忍不住一再的想起那个女子。
“公主,六皇子又来了。”
君楚“嗯”了一声,只慢慢的站了起来,雪白的裙摆划过地上,留下了一片清香。
走出去,君楚一眼就看见了那明明紧张局促,却硬要装作不在意模样的小小少年。
这六皇子司空羽可是在几月之前刚刚回宫的,据闻皇后娘娘便是因着生下这六皇子而后身体不好,最后香消玉损的。
只这六皇子被生下之后,身子也是十分的不好,很早便是被送去了外边养身子,故而,在外边这位皇子的传闻也十分之少。
只不过,君楚在想起来第一次与这六皇子见面之时,却是有些忍俊不禁。
没想到,当她亲眼看着这位与司空誉一母同胞的弟弟之时,竟是在对方被烧的一塌糊涂,然后从那墙角塌陷之处爬出来的时候。
不过,这司空誉与这司空羽倒是真当相像的紧,足有七八分的相似,不过这司空羽的脾性倒是有些别扭,只年岁稍小,算得上是小孩脾性。
司空羽看见了君楚,这才别别扭扭的低声说了一句:“皇嫂。”
君楚微勾了唇角,只低声道:“怎么?来找太子爷的吗?不过他早早便出去了,怕是下午才会回来。”
司空羽别扭的看着君楚,却是摇摇头,然后从手中拿出了一柄刀刻出来的木剑,但是那手工却是十分的精致,拿在手中,宛如一个精致的雕刻品,着实好的紧。
君楚微怔,只伸出手轻轻拿住了那柄木剑,轻笑:“送我的?”
司空羽红了面色,支吾了一阵,最后却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只大声道:“送给你的,便好生收下吧!”
第169章 承诺
君楚只伸手接过那精致的小剑,微怔之间,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只那笑容却像是春风拂过一般,只剩下异常温婉的味道。
司空羽眼见着这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转过了头。
君楚掂量着手中之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微侧头,低声道:“你会武?”
司空羽点头,只低声道:“我出生没多久,便被父皇托着人送到了雪族之中。”
君楚微怔,竟是有些恍惚。
若是她记得没错,她的母亲,便是雪族之人吧?
君楚轻叹一声,只司空羽看见她面上寥寥,便低声问道:“你的面色为何这般难看?”
君楚摇摇头,转过了身:“没什么,只是稍微想起了一点儿事情罢了。”
司空羽不明白为何君楚如何,正在纳闷之际,便听见君楚似乎又问了一句:“我……我只听闻那雪族之人神秘的紧,有些好奇罢了。”
司空羽点点头,便看见君楚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些期待。
司空羽有些羞赧,只微转了头,声音显出了几分羞涩:“那是因为在我出生之时,那雪族之人恰好来到望渊,便被父皇所拜托,将我照顾。”
那雪族之人似隐在一个仙境之中般,常人没有办法寻得它的踪迹,所以那雪族之人,更是被传得犹如仙人一般。
雪族之人,样貌暂且不提,只有一句传之于世,得雪族者,必成大业。
虽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来源,只仍能表现出其传之有神般。
君楚对于她的父亲母亲没有一点儿的印象,但是从听闻之上来看,却是十分优秀的人。
不过……已然看不到了。
司空羽又说了些雪族的传闻,最后却是有些懊恼道:“若不是因为雪族不能带外人进去,我一定带你去瞧瞧!”
君楚却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漫步上前,眯起了眼睛,轻叹着:“如此……他也该回来了吧!”
现如今,在九州之中,论数望渊与昊天之国最强,两国之间时有摩擦,如今更是属于一触即发的情况,情况十分紧张。
而司空誉这几日日日上朝日日不回府,只每次回来,便已然到了深夜,才疲倦归来。
就算是司空誉不说,君楚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的很。
而那大殿之中,现如今实属两派纷争,一方属司空誉的太子派系,二便是属司空南之派,只主张不同。
司空誉主张讲和,只因今日战事着实过多,边境百姓真当受到战祸牵连,苦不堪言,有苦也说不出来,只能每日期盼,当真是受苦。
而司空南却是主张征战,要与昊天争一高低,绝不认输。
只是虽是如此,然那昊天之国也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与望渊相比较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强国。
若是真当打起来,那必然会是两败俱伤。
君楚也并不赞同其打仗,打起来不一定会赢,但是受苦的一定会是黎民百姓。
若是如此,如果有休战的办法,那君楚定是会鼎力支持。
然,那休战之法,却不是那般容易的。
望渊之结果暂且不论,只那昊天的态度,却也显出十足的暧昧,故而现在宫廷之中两派之人据理力争,倒是火药朝天。
君楚自然是不愿意打仗,但是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虽是望渊太子妃,只女子不能上朝理政,却也让她无可奈何。
只能等着司空誉传来的消息。
不过君楚有十足的耐心,她一边等着司空誉的消息,一边将自己的内功修炼完整。
司空誉若是主张议和,那她便鼎力相助;若是他上战杀敌,她也绝不会龟缩与京都之中,只做一只孱弱金雀。
只司空誉还未曾与那朝堂百官议论出来什么消息,君楚却是等来了秦婉。
那日,君楚正在东宫之中,只闲散着,便是听着那下人来报,说是方圆圆派人请她去一趟。
君楚心中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同意了去。
只到了那里,却是被人带到了一个厢房之中,君楚心里已然满是疑惑,却是在看见面前之人的时候,猛然反应了过来。
那桌前站着一个人,蓝衣黑发,肌肤如雪,眼盼生媚,不是秦婉是谁?
秦婉见着君楚,便站了起来,眉眼弯弯,颊边酒窝深深,只开怀道:“楚楚。”
君楚愣了一愣,忍不住也笑了开来,柔声道:“婉婉。”
这几月来,她们倒是没有见过几次面,然,却还是有书信往来,倒是了解对方状况如何。
而这一次,秦婉也的确是有求而来。
秦婉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低声道:“楚楚,我这一次来,是有求而来。”
君楚心中疑惑,却不做声,只等着秦婉,等她自己讲下去。
果不其然,那秦婉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便是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在嫁给秦婉与南王爷这两年的时间之中,秦婉早就已然想要脱离那南王爷,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始终不能如愿,但是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却是两个人的理念根本就不一样。
南王爷军事暴烈,是以战事为准,然,若是论起来,这南王爷在政治之上说实话,还真当是一般般,不如当今太子司空誉。
而且这司空南胆识虽大,然,性子却是十分的急躁,没有当今太子爷这般沉稳,如若是这般,那么秦婉倒是还不如干脆就舍弃掉司空南。
而近来,这司空南更是如此……并且,已然有了与这司空誉争一争这望渊之国的野心。
如果是失败,那么绝对会株连秦家。
秦婉如此,直视着君楚,声音难得严肃起来:“如若是这般,那我必将全力辅佐太子殿下,只求日后能够保秦家一代安稳。”
她虽是两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但是秦家之人却是待她极好,故而,她心底虽是厌恶极了那南王爷,然却依旧没有离开他,只是因为秦家。
然,现在那南王爷司空南却是不自量力的想要夺取那皇位,不管是成功亦或是失败,都会给那秦家带来不可预估的灾难。
秦婉绝不能够容忍那样子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