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医术?”容云鹤挑眉。
“王爷恕罪,我身为琴师,只对于奏琴一事还算得上是精通,至于在医术这方面,不过只会摆弄些草药罢了。”陆陌川似乎窥懂了容云鹤的心思,“王爷还请放心,秦姑娘的毒,我一定替王爷好好想办法。”
容云鹤挥了挥袖:“去吧。”这样说来,他的医术应该还不如阮灏君,既然阮灏君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毒,他又怎么能治得了这毒。
如今他们在这深山之中,阮灏君肯定是找不到他们了,他得想个法子给阮灏君通信。
但思来想去,容云鹤都想不到一个两全的办法,眼下他不能用较为周密的通信手段给阮灏君报信,如此说来,如果他给阮灏君发出消息,万一被人劫了怎么办?楼月阁里的人身手不凡,劫下他的消息肯定轻而易举。
他们本来还可在这里避上些时日,把伤养好,如果把消息泄露了出去,那岂不是很快就会被楼月阁里的人发现?
正凝神思索,秦落衣却有了动静。
容云鹤立马收回思绪,望向醒来睁开双眼的秦落衣:“好些了么?”
秦落衣虚弱得不成模样,满脸苍白,这毒长期停留在她体内,对她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更何况方才她没能及时得到解药,被猩热毒折磨了这么久,再加上她现在有负伤在身,整个人瞬间憔悴不少。
但她还是倔强固执着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没事。”
傻瓜才会相信她真的没事。
容云鹤扯了扯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看向秦落衣的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都这个时候了,还逞强。”
“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了。”秦落衣知道她刚刚才醒。
望着因为身体消耗过多而疲倦虚弱的秦落衣,容云鹤也没有办法,只好替她盖好被褥:“好好休息。”随即,他便离开了房内。
秦落衣本想放任自己沉沉睡去,但忽然想到自己易容的工具还未取下,便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容颜,这才睡去。
喝完陆陌川端来的药,容云鹤将药碗递给陆陌川:“把她的药给我吧,她应该睡下了。”
陆陌川应了一声,接过药碗,也便出了房间,去盛秦落衣的药。
他不止一次被三王爷请到宫中奏琴,时间久了,因而他也便知道了三王爷的性子,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亲眼看过,三王爷会这样对待一位女子。
不一会儿,容云鹤便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轻轻推门,进了房内。
秦落衣早就已经睡下了,吃了解药的她,睡得也算是安稳。
容云鹤走近床边,发现秦落衣已经恢复原来的面容,那块丑陋的印赤红色胎记依旧占据了她的右脸,他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了,任何一位女子都有爱美之心,她既然会易容术,又为何不将这胎记去掉?
或许她喜欢真实的自己吧,易容术虽然好,可这到底不是原原本本的她。
那块让人恶心作呕,嫌弃可怖的胎记此时此刻在容云鹤眼中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那一夜发生的一幕幕,他都清清楚楚地如同烙印般刻在心中。
他没有想到,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勇气,不怕牵扯进来被楼月阁里的人盯上,更什么都不怕地为他挡下那一箭。
还好那箭上没有毒,否则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他又会自责到什么程度。
可是,她只是为了报恩吧,以恩报恩。
通常都不喜欢欠下别人恩情,又是一个与她相似的地方。
容云鹤将药碗放在一旁,轻轻将秦落衣扶起,让她倒在自己的怀中,动作极为轻柔,生怕弄醒了熟睡的秦落衣。
秦落衣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睡得很熟,因而没有被吵醒,可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些什么。
他是容国身份地位极其尊贵的三皇子,三王爷,还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擦汗,喂一个人喝药。
他曾经幻想过他会对那位叫做容落衣的女子这样做,可是眼下的事实却是,他为一个叫做秦落衣的女子这样做了。
秦落衣,容落衣,不过一字之差。
他什么时候不经意间把心思放在了前者身上呢?他也不知道。
这二者之间,
真的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她那样做,是为报恩,他这样做,或许就是因为这几分惊人的相似吧。
容云鹤将勺子拿在手中,盛好一勺药,又轻轻地吹好,这才送至秦落衣唇前,喂她喝下去。
一勺又一勺,秦落衣也便喝完了这一碗药。
迷迷糊糊间,秦落衣凭着仅存的意识察觉到什么,她能感觉得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中,而这个人又喂自己喝下了一碗药。
秦落衣觉得自己正在疼痛与惬意的边缘挣扎,她想睁开双眼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可无奈眼皮有千斤重,无论如何她都睁不开,就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53章 容云鹤吃醋了
但是,秦落衣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容云鹤。
刚这样想着,那熟悉而又好闻的香味更让她确定了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间放弃了挣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安稳些,就这样放任她自己睡在这个温暖舒适的怀中,沉沉睡去。
放下药碗,容云鹤又拿起手帕替秦落衣擦了擦唇角,这才将她轻轻地放下褴。
门外的陆陌川,正好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可他却咬紧了下唇鲎。
看来,三王爷很在乎这位秦姑娘。
他并不知道之前三王爷和秦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却见过秦姑娘一面,也便是秦姑娘那日去找三王爷的时候。
许是怕容云鹤发现了自己在门外偷偷看着,陆陌川瞧见容云鹤喂秦落衣喝完了药便立马离开了,随后,他往东边一间极为冷清的房间走去。
陆陌川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即便他知道她不会被他吵醒,他也不想有太大动静,说不定,下次他来的时候,她就奇迹般的醒来了,只不过是在熟睡罢了。
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也再寻常不过,唯一显得有些突兀的,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妙龄女子。
陆陌川走到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惨白的面容,眸中不经意间露出难掩的痛苦和忧伤。他坐着那名女子身旁,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湘钰,你放心,我已经找到猩热毒的解药了,没过多久,你就可以醒来了。”
陆陌川的声音有些哽咽,握着女子的手不曾放开,自从她昏睡不醒起,他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她,收拾收拾这间房,以便不让她和房屋被灰尘掩盖,她醒来的时候,也就会看到崭新的一切,昨日的景象还在,并未老去分毫。
片刻之后,陆陌川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离开了,也便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女子的手,站起身来:“湘钰,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陆陌川便走出了房间,并未发现一个黑影正悄悄隐匿在房间附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天际的云彩洒向大地,拉上夜的帷幕。
秦落衣睁开沉重的双眼,刺眼的白色光束伺机而入,让她有些不适应,也便下意识伸手挡了挡。
往外侧侧身子,秦落衣的眼前映入容云鹤熟睡的面容,她微微一怔,有些惊讶,刹那间清醒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难道……他寸步不离地守了自己一夜?
想到这里,秦落衣不禁否认了这个想法,目前为止,能守自己一夜的人除了母妃便是阮公子了,那日她喝得醉醺醺的不成模样,都是阮公子照顾她的,即便她帮容云鹤躲避楼月阁的追杀,帮他挡了一箭,但他肯定不会这样吧。
正在秦落衣思索之际,或许是发现她醒来了,还有了些动静,容云鹤蓦地睁开双眼,收回支撑自己小憩的手,看着望向他出神的秦落衣,他不禁弯了弯唇角:“醒了?”
秦落衣这才被唤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死死地盯着容云鹤,甚至还有些因为花痴而出神的模样,立马移开目光,有些慌乱地盯着头顶:“嗯,你怎么在这里?”
这样问,不知道是她想要亲口听到他说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照顾她了一夜,还是想要听到他亲口说出他并没有这样做来肯定她的猜想。
容云鹤一时间有些答不上话来,轻咳几声,这才说道:“我过来给你送药,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应该是受了伤的缘故,才会让我的身体这般怠倦。”
这副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配上这样的话,天衣无缝。
可是秦落衣却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蹊跷:“药呢?”
本就是应付的话,在她面前,还是面临这样的问题,他似乎不能考虑周全了,但容云鹤还是故作镇定,却没有马上回答。
但因为陆陌川说她喝药的时辰有些特殊,有一次喝药还需要在半夜,他可是按时喂她喝了药的。
秦落衣似乎知晓了什么,可这个念头刚刚从她脑海里蹦出,就被她硬生生地给扼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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