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似懂非懂的点头,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子好似总有很多心事,总也看不透他。
“这里风大,回去吧。”阮灏君说完,稍稍让开了一条道,似乎并没有打算先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隔着一个肩膀的宽度,秦落衣抬眼看着他的肩膀,忽然在想,如果以后她大仇得报,能和这样的男子携手到老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吧。
想着想着,女儿家的心思展露无遗,在阮灏君回头的那一刹那羞红了脸。
虽然易容让他看不到她的脸红,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阮灏君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的脸:“怎么了?”
秦落衣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脸火烧火燎的,半响才结结巴巴道:“你,你有想过将来吗?”一出口,才发现自己问的突兀了,顿时恨不得将舌头给咬掉。
阮灏君果真是有些诧异,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自然有想过。”
说话间,两人已走回了住处,秦落衣并没有急着回去,阮灏君也没有提,两人默契的走到一边的亭子旁坐下,阮灏君先开了口:“你可知我父亲是谁?”
秦落衣额首:“当朝丞相阮未明。”
说起阮未明,在朝中也是个风云人物,深受皇上的信任。他的膝下有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为正妻所生,对其宠爱有加,而一直看不惯阮灏君,从不器重这个小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阮灏君在朝中只以皇子伴读的形式,从未正式授予一官半职。
阮灏君轻笑一声:“看来我的事情不说你也是知晓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朝堂上的生活,所以一直希望待三王爷坐上皇位后便隐居田园,做个潇洒肆意之人。”
“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秦落衣托着腮看向天空:“我也希望有一天,可以远离皇宫,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阮灏君转头看向她,阳光在她的脸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如果不是这块硕大的胎记,这样的美貌无论在那里都足以吸引所有男子的注意。
此刻在墙角边,一个紫色身影看着他们两人,手指紧握成拳,忽然间拂袖而去。
微有些泛黄的画纸摊在桌上,手持毛笔,沾了些许墨挥洒在纸上,晕染开来,一笔一划,渐渐形成了轮廓。直到停下笔,他才微喘了口气,在对上画中那女子的明眸皓齿时,不由的怔住了。
画中的女子身穿是粉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这是他只看过一次的容颜,竟是牢牢的记住了么?
他搁下画笔,将画卷抬起,就着阳光,似乎隐约又看见她和阮灏君聊天时的笑脸,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会这么开心的笑,只是不是对他罢了。
落衣,落衣,两个拥有同样名字的人,就连性格也极为相似,都是空无一物的冷淡。
好似除了容貌不同,这两个女子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想起容貌,容云鹤眼神一冷,霍然间搁下手中的画卷。在还没有弄清楚她是敌是友之前,他绝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心软。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走到这一步,绝不能功亏一篑!
太后的寿宴如期举行。
如之前素云所言,秦落衣和花微澜应邀参加,花微澜作为舞女,自然是去后台打扮了,只留下秦落衣一人,站立在一边,看着这颇为宏大的场景,心里却愈发着急起来。
花微澜的伤势还未痊愈,就算是可以上场跳舞,也跳不出她之前那般模样,更何况,这是个能接近皇上和锦贵妃的好机会,上次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不可在错过第二次!
靡靡之音响起,众人皆沉醉在舞蹈和美酒之中,不少大臣说着恭维的话,献上寿礼,无非是些用金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太后什么样的东西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派丫鬟将东西收下去。
容玉韬走上前,平日里阴冷的眸子也散发出一丝恭维,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个侍卫将用红布盖住的东西端上来。
太后身子往前倾了倾,好奇的开口:“这是何物?”
容玉韬神秘一笑,走到红布前一把扯下,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温润的玉观音,宛如真正的神袛在世,坐落在舞台的正中央,那样庄严肃穆。这样一尊庞大的玉观音,怕是连附近的寺
庙中也没有,这不仅仅是金钱所能打造出来的,还需要极为妙手的工匠。
玉观音的五官栩栩如生,好似活的一般。
众人皆发出叹息,太后竟亲自走下台来,手指碰触着冰凉的玉,眼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第38章 花微澜的舞姿
如今容国以佛为信仰,这玉观音,更是太后极为喜欢的,此刻见到这么一尊美玉,如何能不心动?小心翼翼的挥手命人将红布盖上,几个侍卫又抬着玉观音朝边上而去。
众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玉观音,却没有留意到一个小丫鬟离开这里的身影褴。
秦落衣匆匆忙忙的往外走,结果一不留神撞在一个人身上,正是为花微澜梳妆打扮的素云,素云见到她吃了一惊:“落衣?你怎么在这里?”
垂下眼眸掩盖住异样的神色,秦落衣灵机一动,弯腰捂住肚子:“我肚子痛,所以来上茅房。”
“哦,茅房在那边,你赶紧去吧!等会儿,花姑娘可就要上台了!”
素云信以为真,认真的给她指着路,秦落衣点点头,匆匆忙忙的往那头跑去,直到看不见素云的身影,才一溜烟躲进墙边,探头看了看,顿时松了口气鲎。
还好,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开。
她轻手轻脚的走回到花微澜准备的房间里,花微澜已经不在里面了,想必是打扮好了准备上场,她得快些准备才是。
秦落衣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自己的衣裙,刚一展开,眉头就紧紧锁住了!
长长的划痕从胸口的位置一直蔓延到裙摆,一件好好的裙子几乎被撕裂成两半!秦落衣心疼的捧着衣服走到桌前摊开,才发现不仅仅是这一道划痕,整件衣服几乎都被刀划破,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
究竟是谁这么狠,竟要这般毁掉一件衣服?
这里是临时上妆的地方,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衣物,秦落衣的小手攥成拳,将衣服扔在地上,急忙朝着外面小跑而去,但愿还来得及,阻止花微澜上场。
然而当熟悉的丝竹之声响起时,她就知道一切皆是枉然。
曾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此刻穿在花微澜的身上,她一举一动美的如梦似幻。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踮脚,都可以看得出她下过苦功夫,在短短时间内,竟能忍着疼痛将所有的舞步学会,就连秦落衣,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可尽管如此,皇上眼里却没有了之前的那一丝激动和欣喜。
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舞,却完全没了之前那份神韵,那宛如莹儿在世时那般惊世脱俗,仿佛这不过是个舞步优美复杂的舞蹈罢了。
不明所以的大臣们仍是看呆了眼,唯独容云鹤却是眼神一凛。
这不是秦落衣的舞,花微澜的舞是形式,而秦落衣的,却是灵魂!
他转头找寻秦落衣的踪迹,却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不见了。和皇上说了句话,容云鹤起身朝着台下而去。
声音渐渐消弭在风中,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古琴的琴声依旧回荡在耳边。花微澜面纱后的唇微微扬起,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
耳畔忽的有一阵风声掠过,紧接着身后被重重一推,花微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一只手及时扶住她,花微澜感激的回过头,对上一张闪动着得意的脸,在她心下暗道不好的时候,那女子已经伸出手,拂袖间状似无意的扯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
花微澜下意识的捂住脸,又好笑的想起自己并没有错,只微一俯身,便又站直了身子。
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花微澜迎风而立,清楚的听见大臣们的惊叹声,还有那色眯眯的眼神,不住的在她身上流连。
她早已习惯了这些,不过却一眼看见锦贵妃眼里一闪即逝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她似乎没有料到站在这里的人真是花微澜,手指已经死死的抓住了椅子,恨不得扣出一个洞来!
花微澜冲着她淡淡一笑,眼里却是了然的神色。
看来,这锦贵妃是打算一次将她和秦落衣赶尽杀绝啊。
站在下面的秦落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暗自舒了口气,庆幸舞服被弄坏而无法上场,否则这面纱落下的那一刻,她和花微澜,都会以欺君之罪论处,而将她们带来的容云鹤,也逃不过责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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