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属下的女儿,初来燕京,我顺路带她出来走走,你发什么疯。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别在这里丢脸。”
五皇子压低了声音,他不知,正是因为了他彼时的一句话,会导致了往后,秦嫱毫不犹豫的一杯梨花白送他上路。
萧安盈、容尺素的戏看够了,清了清嗓子道:“都快酉时了,这塔才登了一半,还是先上去吧,否则就看不到今日的落日了。”
天边白云已经在逐渐飞散,眼见就要酉时,又因着这么多人,秦嫱丢不起那个脸,被林蓓瑶拉着,咬着牙根,暂且不去跟五皇子计较。
四人行,再次变成了七人行上雁回塔。
到了塔顶的时候,酉时过了一刻。
天边被铺上了红紫霞,骄阳霞红,挂在半空中,映照着大地,如画美景,有些恍惚。
萧安盈道:“倒是好生风景,怪不得商王妃说这里看夕阳好。”
“好是好,只是近黄昏,不太现实罢了。”秦嫱冷不丁的说道。
非要找一下存在感。
五皇子蹙眉,秦嫱率先瞪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说句话还惹着你了?”
闷着口气,五皇子不与秦嫱计较。
这个女人,简直是白痴。
“嫱儿,莫要冲动。”林蓓瑶劝着她。
容尺素意味不明地道了句:“林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林蓓瑶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容尺素,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情绪。
但不见容尺素眼里的恶意,林蓓瑶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这厢,萧安盈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五皇子妃说的倒是不无道理,不是有诗句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吗?”
秦嫱有些意外萧安盈给她说话。
轻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萧安盈的话,只是心里有些警惕。
“月华公主说的是。”容尺素附和了一句。
恰好彼时一阵南飞的大雁飞过,留下清脆的叫声,几人抬头望去,那大雁飞着飞着,换了几个形状,其形甚美。
抿着唇,容尺素有些惆怅,南飞的大雁,倒是许久没有像是今日这般看过了。
微微侧目,容尺素注意到一旁的慕白正笑吟吟地看她,容尺素不疑有他,跟慕白点了点头,就收回了视线。
回去的路上,萧安盈问容尺素是不是与慕白认识。
容尺素不知萧安盈怎么会问这个,不过倒是如实回答。
同在燕京,她认识慕白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平常的只是认识深浅罢了。
不过萧安盈彼时提起慕白,容尺素担心萧安盈怕是看上慕白,方想要解释什么,萧安盈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商王妃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这婚,终究是要与李公子成的,不是?”
她含着笑意覆盖着一层琉璃之色的眼眸,她看不透。
相隔几年,换了个身子,其实,她们已经行同陌路了。
容尺素尴尬一笑,倒是不语。
说起这一茬,容尺素不由地疑惑起,萧安盈怎会突然间妥协答应嫁给李存峰。
那天,她跟李存峰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不该是她知晓的事情,容尺素识趣的没有问。
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当容尺素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里面的惨叫时,容尺素暗叫了一声不好。
身后的晴河兰溪也慌了。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是春景春秀的。
快步进去,春景春秀被押在地上,无情的棍棒一棍一棍如同雨滴般落在她们两人的身上。
衣衫早就满了血,疼得嗓子都叫哑了。
老太君身旁跟着秀嬷嬷正坐在一旁,冷眼的看着春景春秀被杖责。
容尺素的脸色黑的难看,走进去喝止那还在春景春秀身上杖责的侍卫:“都给我住手。”
这一喝,那两个还在刑罚的侍卫,都愕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突然间出现的容尺素。
晴河兰溪两人连忙去搀扶地上匍匐着的春景春秀。
老太君好似这才注意都容尺素回来了,冷着脸,“你这是要做什么?”沙哑苍老的声音有些不悦。
冷笑了一声,“老太君问靖宁想要做什么,靖宁倒是想要问问老太君您想要做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来我的院子,还杖责我的丫鬟。”
春景春秀虽然是二等丫鬟,与她亲厚也不及晴河兰溪、可也是跟了她好些年的丫鬟,颇得她的信任,彼时,老太君如此明目张胆的杖责这两人,容尺素怎么可能不生气。
“呵,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敢如此与我说话,你的丫头胆大包天,对我不敬,纵容猫儿对我行凶,我杖责她们有何不可?”浑浊的眼,紧盯着容尺素,眼里充满了嘲讽不屑。
猫儿?她下意识的朝老太君看过去的方向看,地上躺着一只染血的小白猫,地上污了一地的血,脑浆都摔了出来,其形状甚是吓人。
强忍着,容尺素险些没有吐了出来。
心里却是万分难受,握紧了拳,容尺素咬着唇强迫着不让自己那么难受。
“不知小三儿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要老太君你如此残忍对待,将春景、春秀打成了这个模样?”地上被晴河、兰溪搀扶起来的春景、春秀奄奄一息,身上渲染满了鲜血。
“王妃怎么可以这样跟老太君说话,不过是一个猫,两个丫鬟罢了,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秀嬷嬷义正言辞道,三条性命,被她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一文不值。
老太君制止秀嬷嬷的话,“难道,老婆子我打死了你两个丫鬟,你还要杀了我赔命不成?”
容尺素抿紧唇,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婭姑姑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容尺素不要冲动。
见容尺素不说话,老太君又说了句:“容尺素,这王府到底是云家的,只要有我老婆子一天在,这府邸到底是我做主,别以为仗着相府,仗着恒儿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今日我就是打的是你,杀了的是你,难道恒儿还会为了你杀了我这个祖母不成?”老太君字字珠玑的讥笑着容尺素。
容尺素一时间竟是无法反驳老太君,她还真的是不敢肯定云恒会不会帮他。
毕竟,男人的爱太过飘渺善变了。
上一秒说着爱你,可一秒,你却根本不知道,他会爱上的是谁。
老太君被秀嬷嬷搀扶着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在容尺素身旁说了句:“这就是你与我做对的下场。”
指甲嵌入了血肉里,还未好的伤口,又有鲜血渗出。
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君从院子里出去。
正如老太君所说,明面上,她根本就不能对老太君做什么。
“王妃,春景、春秀快不行了。”兰溪喊了句,小声音里带着哭腔。
容尺素赶紧过去,春景春秀二人已经奄奄一息,“你们怎么样了?兰溪,你快去把郑太医找来。”容尺素淡定的声音也急了。
兰溪准备去,春景拉住了容尺素的裙摆,“王……王妃……不要去了。”
“春景……”容尺素抿紧唇,眼里情绪闪烁。
春景惨白的脸笑的苦涩,“王妃,您别难过,这辈子我们姐妹俩个跟着王妃不后悔,只是以后不能再跟着王妃了,王妃还请珍……珍……”春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拉着容尺素裙摆的手嘎然滑落,没了气息。
“春景……”容尺素喃喃了句。
另一旁的春秀见春景闭上了眼,紧跟着,也闭上了眼眸没了气息,弥留之际,她只说她不后悔……
不后悔跟着她!
“春景、春秀……”兰溪喊了声,泪水就流了出来。
春景春秀、晴河兰溪这是小时候夷光公主给她亲自挑选的丫头,同样跟了她八九年,是跟着她最久,感情最深厚的丫头,可如今……
容尺素起身,视线落到站在一旁,安然无事的婭姑姑身上,扬手,容尺素甩了婭姑姑一巴掌,婭姑姑一惊,连忙跪了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景春秀怎么会死?你是不是,该好好的告诉我了?”
“王妃恕罪。”虽然被容尺素打了一个耳刮子,但婭姑姑还是较为镇定,在容尺素冰冷如刀的目光下,把刚才老太君来院子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容尺素。
老太君刚才来同梦阁找容尺素,容尺素不在,老太君也不走,就留在这里呆着,借故刁难春景春秀,小三儿不知被那个丫鬟踩了一脚,突然间发飙扑向老太君,抓伤了老太君的手,老太君一怒之下,让秀嬷嬷摔死了小三儿。
并且重打春景春秀一百大板。
婭姑姑见情势不对,就躲了起来,才躲过一劫,没有事情。
说完,婭姑姑没有起身,反而道:“此事奴婢固然也有责任,王妃要是觉得奴婢错了,不该还请王妃责罚奴婢。”
此事说来也怪不得婭姑姑,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老太君会突然间来容尺素的院子里发难。
并且一下子就处死了两人。
“起来吧。”半响,容尺素吐了一句话,脸上的冰冷还没有褪下,深沉的眼眸,一望不到底,如同墨色的深渊。
“王妃,有句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讲。”
“说。”
“王爷已经好几日没有过来了,一连几日都是在莺侧妃那里,老太君此番如此明目张胆,恐怕是以为王妃您失宠,才会如此。”
容尺素没有说话。
突然间冷笑了一声,问婭姑姑:“老太君今年多少年岁了?”
婭姑姑顿了顿,有些不解容尺素的意思,还是如实回答:“明年二月,老太君就要六十七了。”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婭姑姑蓦地瞪大了眼睛,“王妃,您该不会是……?”婭姑姑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容尺素喃喃地说道:“明年二月六十七?我已经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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