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与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老身身子骨也老了,可熬不住夜,就先回去歇息了。”
想要带秀嬷嬷走,皇后却冷声道:“老太君若是熬不住便先回去歇息,这老奴才做出如此胆大包天,意图谋害当朝王妃的事情,万万是留不得了。”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君眯着眼,有些不悦。
因着辈份比皇后高,死去的老王爷又曾是跟先帝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功臣。
便是先帝还没有成为皇帝的时候,现任皇帝小时候都还得叫她一声婶娘,往日里皇后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现在便是对着皇后,老太君也是端着身份。
怎接受一向对自己恭敬的人,突然间就板起了脸,敢如此训斥自己了。
“老奴才从谋害靖宁,按律例应当处斩,看在老太君的份上,今日本宫便是不斩她,给她留个全尸。”
说完,皇后让人把秀嬷嬷和一旁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给拖下去乱棍打死。
老太君想要拦也拦不住,脸色铁青的厉害。
皇后也冷着脸,气氛僵持着,一时有些尴尬。
容尺素试图想要劝皇后,皇后道:“靖宁你无需劝本宫,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方才没有及时发现,你可知这后果有多严重?如此歹毒之人,怎能留。”
容尺素抿着唇,便是噤了声。
皇后道:“老太君若是累着了,便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回宫。”
秀嬷嬷是跟着老太君十多年的人,就这样被带走了,老太君脸色安能好看。
但对方是皇后,老太君虽然有不悦,但也不敢真的跟皇后对着干。
握着手,瞪了眼容尺素,才让鸣翠搀扶着恨恨地离开。
接着,皇后也让屋里其她几位夫人散去,并且再三叮嘱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来的几位都是皇后较为亲厚的,嘴巴也密实知晓事情的严重,自然不敢多嚼舌根。
众人退却,晴河也跟着这个时候退了下去。
屋子里就剩下容尺素、夷光公主、皇后几人。
容尺素早在床榻上,衣裳也整理好了。
“委屈你了,靖宁。”皇后叹了叹,想起之前老太君的反应,虽然心里知晓也就是那么回事,但到底不能就这样处罚了老太君,毕竟这可是先帝亲自册封的一品皓命。
“让皇后娘娘担心了,靖宁并不委屈。”
“你啊,自小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扛,真那你没办法。”皇后略有无奈,“你且再忍老太君一些日子吧,老太君年纪已老,也撑不了多少年的了。”皇后这样宽慰她,倒是让容尺素有些讶异。
察觉自己失言,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夷光公主竟然也会附和皇后的话,“你皇舅母说的也不无不对,且再忍忍吧。”
容尺素颔首,莞尔了一下道:“靖宁知晓的。”
*******
夜微凉,这一觉容尺素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日,便早早启辰回到了王府,因着昨夜善信庵里发生的事情,一路上老太君对容尺素都是冷言冷语,无视容尺素的存在,云恒劝说两句,也无果。
第三天,太后生辰,但老太君突然间得了风寒,便不便进宫。
云恒只带着容尺素进了皇宫参加寿宴。
回来的时候,云恒有些不放心老太君,便要去看看老太君,容尺素便跟着一起去。
没想到刚进去,就看到了老太君身旁的丫鬟倒了一地。
云恒一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快步进了屋子。
听到了老太君的叫呼声,再进去,老太君躺在床榻里,正有一个人在掐着老太君的颈脖,老太君挥着手,脸上涨红到铁青,难看至极,以至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似是注意到了云恒跟容尺素进来,瞪大的眼睛看着她们二人,呜呜地叫着求救,在看向容尺素的时候,又是恶狠狠地瞪着容尺素。
“祖母。”
云恒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忙过去,一脚踹开那个掐着老太君颈脖的人。
那人“啊”的痛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云恒搂着老太君:“祖母?你怎么了祖母?”
老太君眼神散煥,“恒、恒……?”话还没有说完,老太君整个人就闭上了眼睛,手从云恒手里滑落,没了气息。
“祖母?”云恒蓦地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顿了顿好一会,摇晃着老太君的身子:“祖母,你醒醒,祖母,你不要睡了,你醒醒啊……?”
“王爷,你不要这样,老太君已经走了。”容尺素在一旁看着,抿着唇,好半天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云恒整个身子僵住,红了眼,朝容尺素吼了句:“不会的,祖母不会死的。”
神情激动,说完,云恒站了起身,朝一旁杵在那里的晴河兰溪吼道:“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墨色的眼仁彼时赤红着,脸上满是煞气,有些吓人。
兰溪有些被云恒吓到了,晴河望了眼容尺素,见容尺素向她点头,这才拉着兰溪应了声:“是。”
就匆匆忙忙地想要退出去。
倒在地上的人也想要趁机溜走,云恒冰冷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逮着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倒在地上。
眼里写满阴鸷:“为什么要杀了我祖母?为什么?”掐着眼前看起来清瘦的男子的颈脖,把他提了起来。
被抓到了,清瘦的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后,旋即冷笑道:“为什么?这个老太婆害死了我奶奶,我为什么要杀害她?她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本就该死。”死死地瞪着云恒,嘴里满是嘲讽。
清瘦男子叫做闫晓是秀嬷嬷的孙子,之前爹娘就是为了给这个老太婆做事才会死的。
现在得知秀嬷嬷又是因为老太君才死的,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都已经被老太君给害死了,闫晓吞不下这一口气,顿觉得这世间无爱了。
在给好伙伴挑拨了几句,喝了两口酒就来弄死老太君,想要给死去的爹娘以及奶奶报仇。
大不了赔了自己一条烂命,反正没有了秀嬷嬷,他活在这个世间上也没有了什么意思。
云恒掐着闫晓的力气用大了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祖母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王爷还是不要这么肯定,老太婆的恶毒这个院子里谁人不知晓?几天前,还买凶害的王妃娘娘险些失身给登徒子,若不是发现的早,恐怕王妃早就贞洁不保。”
“前些日子,更是害死了王妃娘娘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这样恶毒的老太婆,活在这个世间上就是个祸害,还不如死了个干净。”激动起来,闫晓的脸都气红了,瞪着已经死了的老太君,恨不得把老太君的尸体都给碎尸万段。
云恒有些不可置信,祖母明明如此心善,怎会做这样狠毒的事情?
“闭嘴。”容尺素适时的喝了句,“老太君岂是你能诋毁的。”
“王妃能忍下这么多的委屈,还真是大度。”闫晓冷嘲了句。
这厢,云恒还没有掐死闫晓,晴河兰溪已经带着郑太医过来。
郑太医看着这个阵仗也是惊讶到了,但不敢多言,连忙给云恒请安行礼:“臣见过王爷、王妃。”
容尺素道了句:“起来吧,郑太医。”
郑太医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老太君,“王妃,老太君她?”
容尺素摇了摇头,让郑太医去给老太君看看。
云恒彼时也顾不得闫晓说的话是真是假,把闫晓扔在地上,重重一摔,摔断了闫晓的两根骨头。
云恒让郑太医给老太君看看,郑太医给老太君把脉后,惋惜的摇了摇头:“王爷,老太君已经去了,您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着,郑太医跪在了云恒的跟前。
一个踉跄,云恒往后退了退,险些没有摔倒,容尺素搀扶着云恒:“王爷,您没事吧?”长睫下的眼眸,满是关心。
云恒摇了摇头,心里一阵难受。
“我没事。”
说完,云恒看了眼床榻上没有了气息的老太君,让郑太医起身。
容尺素问云恒:“王爷,他怎么处理?”
所谓的他,指的是地上的闫晓。
云恒的眼眸冷了冷,不管刚才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杀了他的祖母就是不可原谅。
“拖下去杖毙,丢出去喂狗。”
云恒的话音落下,就有人来把闫晓拖下去。
闫晓绝望的闭上了眼,有些嘲讽,被拖出去的时候,朝云恒喊了句:“云恒,你这么恶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跟老太婆一样不得好死的……”
声音越渐越远,贯通着云恒的耳朵。
云恒心里烦躁,各种情绪充斥。
眼角红红地,“王爷,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容尺素劝云恒。
云恒摇了摇头,走过去,把老太君的尸体放在怀里,抱着她还尚存余温的手紧了紧。
老太君的所作所为云恒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但这是从小照顾着他长大的祖母,养育了他二十年,就算做错了事情,云恒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能说什么。
眼下,老太君死了,他最后的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他没有亲人了,云恒怎么可能不伤心。
抿着唇,莫名的心疼云恒。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紧扣着她的心弦。
手紧攥着绣帕,但容尺素并不后悔这样做。
老太君该死!
就算今日她不杀老太君,往后谁又能保证在老太君临死前,不会拉上她去垫背,会留她一条命?
云恒让人厚葬老太君。
老太君的死讯不过是两三日,便已经满城皆知。
虽然把老太君的死因压了下去,对外面称暴毙,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太君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传了出去,对于老太君的死褒贬不一,纷纷表示对容尺素的同情,还有便是为人妻不易,为人媳更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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