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挺胸抬头,开始环视众人,却见没有一个人随声附合,而对面的席若华等人,还是满脸鄙夷,好像他说了一句多么丢人显眼的话一样……
刘玲冷笑鄙夷的扫了他一眼,其实她完全不必要,跟这种假清高,假圣人的迂腐书生,浪费唇舌,只是今天,她想打李元英一耳光罢了。
有道是,别人拱着脸送上来给她打,她要不打,都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观众!(咳咳,还有读者。)
“请教公子大名?师从何家?功名几何?”刘玲严肃认真的又福了福。
男子顿时脸红了,四处张望,看没人声援,便硬着头皮道:“我,我,我是童生。”
徐均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两声:“没错,他姓杜,是216年的童生,至今已有八年童身功名!”
顿时杨月儿这边哄然大笑。
杜童生面子挂不住了,但心里想着,刘玲一介女流,他可是男儿,而且还是童生,再怎么说,也是他为大,更何况刚才他那不义不恭的十恶不赦之罪说的好极了。
“你个女子懂什么,所谓夫为天,女为地,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闺房,做你的女红,读你的女戒,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才是,抛头露面有伤风化,也有辱斯文!更何况,你所做之事,还为不义不恭,此乃重罪!”
刘玲又笑了两声,直视忽视所谓的不义不恭,淡淡的道:“夫——为——天,女——为——地啊!以夫为天么!”
杨月儿知道刘玲肯定话中有话,一个个神情更镇定了。
杜童生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刘玲这种语气,脸色就更黑了。
立马接话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李元英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大骂废物!可奈何刘玲接话太快,她插不进嘴。
“字面上的意思,我刘玲自然是以夫为天的呀!”她笑眯眯的扫了眼居高而站的叶霄,加重了以夫为天的四个字。
这时但凡脑袋没进水的,都嚼出了刘玲话里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说,她刘玲的夫,从来都不觉得,她做的事有辱斯文!也有伤风化,又是不义不恭和十恶重罪!
杨月儿等人再次哄然大笑。
这样的笑,听在杜童生耳里,就像在嘲笑他,口无遮拦,无理取闹,还斯文扫地,蠢不可及!
骤然,杜童生怒的粗眉倒竖成八字,拳头都捏了起来。
“你,你,果然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有本事,你请出五居士来,要不就告诉我们,五居士是谁,否则,我等就是认定,你在借五居士之手,做丧尽天良,不义不恭的事。”
哟嗬,又升级成丧尽天良的不义不恭了!
这人是读书读傻了吧,还是装了一肚子的草包?一脑袋的白痴?
她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笑话!
刘玲收起了笑,端庄的站直了身体道:“你拿什么身份,去请五居士,又或者让我说出五居士是谁?”
“啪”无形的耳光打在杜童生脸上,顿时气的杜童生的脸色再度五光十色。
“我,我是童生。”
“区区童生而已,等你考上了状元,身居一品后,再来问我吧。”刘玲面不改色,又给了男子一记无形的耳光。
霸气!
叶霄扬眉,这才是他的女人!很好!
☆、399.第399章 打脸踩渣3
“你,你,你一个女子,竟然口出狂言,辱没童生,真是岂有此理,今天你若不给我道歉,我便告诉天下所有人知,你刘玲,假借五居士之名,为自己敛财,乃无耻鼠辈,犯的又是不义不恭的重罪,而你开的《致远斋》,我等也绝不会前往。”
杜童生气疯了,气的越来越口不择言。
李元英脸色越来越黑,几次想开口,都被刘玲堵了回去。
“我一介女流,都能让五位名师,收我弟子,而你还是童生!呵呵呵,我《致远斋》做的就是攻关游戏,想必我的大掌柜,还有我《致远斋》的规矩,很多人都看过,听过,谁能一口气闯完四关,五居士自然会亲自接见,而你这种……”
刘玲顿了顿,走了两步,移到李元英面前,看着李元英对男子道。
“像你这种,毫无志气,迂腐愤青,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无头无脑之辈,《致远斋》不欢迎,张严,打听一下,他叫什么,然后告诉沈沅,从今往后,禁止此人踏入《致远斋》,否则那才是辱没了,《致远斋》里的琴棋书画,也辱没了《致远斋》的五居士!”
站在刘玲身后,随时准备出手阻拦的张严,咧着嘴无声的大笑了三声。
夫人威武!夫人霸气!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跟书生打交道,因为他们那张嘴,一说出话来,能气死人,还是夫人厉害,不动声色的就将这些穷酸书生,打了个满头满脸。
“是,我一会就查。”张严一边应道,一边仔细的将男子的脸记在心里。
杨月儿等人,更是喜笑眉开的拍手鼓掌:“说的好,让他这种人进了《致远斋》,那才叫生生的恶心死人!此等蠢材,怕是受了谁的煽惑,才会来这里强词夺理的吧?”
顾安安也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平日里,带着脑袋出门的人,都知道,《致远斋》如今名气鹊起,五居士虽然没有露面,但肯定是知道的,否则,《致远斋》的规矩里,又为何写上,只要闯过四关,便会亲自接待?”
刘玲听到顾安安说带着脑袋出门时,就忍不住埋头低笑!
有时骂人最高的境界,那就是不吐脏字,这个顾安安,年纪虽小,但聪明的很,不错!
“就是,没有那个本事,就别谈见五居士,还在这里说什么不义不恭,十恶不赦!呸!白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果然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脑袋都没带出门的蠢材。”姜佩琴很不客气的翻白眼。
男子脸色越气越绿,刘玲居然敢说他没志气,又没头脑,还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来埋汰他!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是童生啊,那能被一个女人如此侮辱!就算她是新城县校尉大人,未过门的正妻,那也不能随随便便侮辱,一个有功名在身的童生,更何况,他还是男人!
“你,你,你!果然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现在我相信李小姐的话,你肯定是用了什么不见光的手段,才让五居士收你做弟子,然后又帮你开了《致远斋》。”
席徐方,还有杨月儿等人,立马嘘声一片,全都的看向了李元英。
席若华知道自己不方便替刘玲出头,用手捅了捅徐均。
徐均会意的站了出来道:“相信李小姐的话?呵呵呵,看来这果然是被人煽惑了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不义不恭,十恶不赦的罪名,是谁想出来的?”
李元英的脸色也开始像杂色盘了,真是狠不得给那姓杜的一嘴巴。
她是想让他们帮腔逼出五居士,什么时候让他们安个不义不恭的罪名了?
真是废物点心,蠢材!
杜童生此时也冷抽了口气,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苍白着脸紧紧的握着拳。
杨月儿刚才听到刘玲霸气的说,禁止杜童生进《致远斋》时,心里就笑开了花,鄙夷的扫了眼李元英,美目一转,就给丫环香墨使了眼色,让她速去拿文房四宝来。
方一帆似笑非笑的围着杜童生走了一圈,拍着手笑道。
“大善,大善,五居士的才情已超凡脱俗,能见他们的,自然是才情相当的人,我等身为晚辈,才华不足,自然只能放在心里瞻仰风姿,只盼有一天,能闯过《致远斋》的四关,与其长谈,若在我等闯关之时,还与他为伍,那才真叫有辱斯文,有辱圣贤,有辱那些书画!”
而此时,围观的人,有些开始低头沉思了起来。
要知道北都的兰亭轩收集了好多名人书画,但凡是文人墨客,都以能踏进兰亭轩,进去鉴赏的一二,并留下墨宝为荣,而当今陛下录取贤才,也会打听此人,有没有在兰亭轩挂名。
再说北都兰亭轩的规矩,那是更多,更繁锁,根本就不对外敞开大门,别说他们这些小小童生,就连秀人和举人老爷,有些也是连兰亭轩的大门,都靠近不得。
但《致远斋》不同,《致远斋》只要给上几个大钱,就能让人进去观赏,学习,连带闯关,若是有幸闯过了四关,就能见到五居士。
先不管这刘玲是如何开的《致远斋》,但那里的书画确实叫人移不开目光,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样的书画境界,那样的立意幽远,那样的风骨嶙峋,绝不可能是年青竖子就能画出来的。
但凡是见过的人,没有谁不想抱回家细细临摹,慢慢学习。
若是刘玲也禁止他们进《致远斋》,那以后想再观摩五居士的书画,就是难如登天。
这样算来,他们就是吃大亏了,更何况,《致远斋》现在的风头,那简直就快要直逼北都的兰亭轩,只怕早晚有一天,这两家会并肩齐名。
若是被他们《致远斋》拉黑,那就相当在琴棋书画的圈子里,都被拉黑了,也会直接影响他们的科举仕途。
毕竟,《致远斋》的实力摆在哪,那样的书法,那样的画,那样的才情,那样的布置,那样的瓷器,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精品,早晚会传到天家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