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怔。
贺贺手指划了一圈,“我在问你话。”
“你希望我刺你哪里?”起身,凑近他耳边,唇角贴在他的侧脸上,贺贺难得温柔,“说说吧,说不定就成真了呢。”
太子方回神,“你喜欢刺哪里,就刺哪里。”转头,两人亲吻。
贺贺的手瞬间落了下去,却又被他提起按在某个位置上,太子的声音含糊不清,“或者,你可以刺这里。”
掌下尚能感受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贺贺双眼一闭,“可以。”
太子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松开了她,贺贺红着脸低头,“你说要带我看美景的。”
贺贺没话找话,就想打破此时的安静氛围,太子嗯了一声,“之前是这么说的。”
“嗯?”贺贺霍然抬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不禁怒吼,“我就说你诓我!”
“没有。”太子抻手去摸她红肿的唇,眼里暗沉,“之前这么说,现在也是这么做的!”
“哈?”贺贺拍开他的手,一手指了指周围的环境。危险的山崖,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山洞,还有对面那株青树,这叫美景?!欺负她见识短么!
太子力争,“在我眼里,眼前就是美景!”
“你眼前是什么鬼东西啊!”他眼前的贺贺暴躁地喊,太子紧紧盯着她。
“你……啊啊啊!”又被耍了的贺贺扑上去掐他的脖子,“你还开我的玩笑!!”
将好被太子抱个满怀,太子温柔地安抚,“好了,好了。”声音极轻,“哪有耍你,都是实话。”
“我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同你说说话。”
贺贺原本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两人身体紧贴,太子忍不住啃了一口她的脖颈。
贺贺惊呼,“做什么?”
太子轻笑,“做想做的事。”
被贺贺一巴掌拍开,“说话就说话,我陪你聊天。”
“那聊什么?”太子从善如流。
贺贺想了想,“你又选妃了么?”
太子看她一眼平静的脸色,心道就算自己说选了,她也未必表现出醋味,可也老实回,“选了。”
贺贺立时撇过头,躲开了他的视线,“如何?”
比之我如何?
太子扳过她的脑袋,让她与自己面对面,神色颇为认真,“没你可爱,没你活泼,没你漂亮……”
“嗷嗷嗷……”贺贺开心起来,嗯了一声又问,“那她比之其他女子,有很出色很特别的地方么?”
太子很果断,“有。”
贺贺立时瞪眼,太子道:“她不喜欢男人?”
“……什么?”贺贺震惊,顿时联想到顾榕,莫不是也是位喜欢美人的女子?!
“因为他是个男人。”太子轻描淡写,贺贺呆了呆,“你选了个男人?”他脑子彻底坏了吧?
“因为有了你,心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太子几乎是笑着说出了这句话,贺贺望进他的眼里,满心柔软。
...
☆、第一百零五章:与有情人做快乐事4
两人在山洞前墨迹了大半天,回过神已傍晚了。
此时,霞光满天,金光淋淋,贺贺犹豫,“不如现在就回去吧?”指不定有什么事等着他俩呢!
太子却不以为然,“你不愿同我在一起?”
“当然愿意。”贺贺直白得很,“可你不担心你父皇发怒么?当心他废了你!钤”
“废就废了,有什么可遗憾的。”太子又揽她坐下,两人耳鬓厮磨。
贺贺道:“你当真无意于皇位?”
“你觉着我能斗得过我爹?”太子挑眉。
贺贺哑然,半响才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不一定要斗得过他啊。”
“说实话,贺贺。”太子目光直直盯着对面的青树,“我真有此意,说不定我会篡位。”
“……”
贺贺闭嘴了一会儿,摸摸他的脸安慰,“那算了,你爹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你认真的?”太子感觉好笑,“你是头一个敢这么说的人。”
“自然。”贺贺又道:“邬苏说你爹非一般人,你就好像不是他生的,整个人太平庸了。”
住东宫多年,一事无成。太子懂了他的意思,不以为杵,“我确实不是他生的。”
“别打岔。”贺贺一点都不觉着这个玩笑好笑,她揪住太子的衣衫,“我总觉着他在酝酿什么对付南照的阴谋。”
“我们之间还用得阴谋?”太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打一场就好了。”直接用生死解决。
“这个我晓得。但是,为何开战?谁先开战?”
自古,无缘无故挑起战争的,都是最理亏的一方。
这么一想,贺贺突然觉着自己与邬苏还是太年轻了,轻而易举就上了煊惠帝这个老狐狸的当!
“他会寻个理由。”太子很了解他爹的行径,却不与贺贺点破。毕竟两人立场不同。
“让我们先开战,陷我们于不义。”贺贺笃定地说。
“可是,贺贺,现在所有使臣都晓得你们南照不讲信义了。”太子一脸诚实地提醒她,“这个都不用他亲自做了。”
“……”
贺贺糟心,可又无法反驳,憋了半响之后方强撑着道:“所以我怀疑你爹同北越串通一气,合伙坑我南照。”
初进祥和街那日,要不是北越使臣故意找他们难堪,吐露陈年往事,南照的名声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
然而,贺贺自己也晓得,当年先皇后一事,确实是他们做的出格,他们无法替自己辩驳。
太子重重吐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还用怀疑么?看来你就是不装傻,也不聪明。”
“……”
贺贺觉着她的智商受到了严重的污蔑,可她也不急着替自己证明,只一字一顿地:“你们大陵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太子默然不语,良久方拥她入怀,“贺贺,即便到了现在,你还要同我说这些么?”
“你就当自己不是南照的将军,我不是大陵的太子,心里装着我,同我安安静静坐一会儿不好么?”
两人好不容易的独处时间,贺贺这样也太煞风景了。贺贺却委屈,“可这样已大半天了,我确实担心贺二他们。”生恐他们惹了事。
“好吧。”太子不愿见她如此,遂妥协,起身抱起她一跃而起,贺贺本能地闭上了眼。
不过眨眼间,她再睁眼,人已直接落在了崖上,她惊疑,语气带了点质疑,“你还会武?”
“我文武双全。”太子罕见地自恋了一把,“你真幸运,能寻我放夫君。”
真不要脸!贺贺白他一眼,迈开腿就走,“你是谁的夫君?少胡说了!”
“我岂会胡说,咱俩可是名正言顺拜过天地的,你可别不承认。”太子去扯她的手。
马儿老实,还规规矩矩卧在崖上,见主人回来,鼻子眼里像是不满地哼了一声,慢吞吞起来了。
“回去吧。”贺贺不理会他,被他硬抱上了马背,“天地为证,日月明鉴,你可是我顾旸千挑万选明媒正娶的妻子。”
两人上马,往山下赶。过了良久,贺贺才靠在他胸膛上,哑了嗓子,“知道了。”
太子腾出手摸摸她的眼睛,低低的笑声掩饰了语气里的心疼,“永远都是啊。”
贺贺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都说知道了。”
太子沉默。
两人一路无声。
…………
而此时,皇宫内,未央宫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煊惠帝及顾钺受了惊吓,齐齐走不动路了,中午直接在这用了午膳。
当时,顾榕面无表情坐在一边一个劲儿吃菜。
容荔,哦,不,容泽利索地换了一身蓝袍,越发显得他气质出众,容颜绝色。
于是直接导致顾钺吃一口饭,看一眼他,吃一口饭看一眼,心里老是想,新皇嫂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男人……
看得太出神,其余三人都察觉了出来,煊惠帝直接气得踢了他一脚,扔下碗筷说,“朕要睡觉!”
齐公公及一群宫女赶紧伺候他睡下,顾榕顾钺容泽在门口守着。
顾钺心里有太多想问的,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了顾榕与容泽的一言不发,道:“你们没有又没给我解释的么?”
容泽:“没有。”
顾钺憋气。你不说,皇姐说。
顾榕:“没有,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听到此话的一瞬间,气鼓鼓的顾钺瞬间瘪了,弱弱反抗,“皇姐,别再打击我了。”
顾榕嗯哼,“你这样想不对,多经受些风雨,你这朵娇花菜能成长。”
顾钺及容泽:“……”
还是都闭嘴吧。
周围默了下来,三人直愣愣站着等煊惠帝醒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三个时辰又过去了。
三人腿麻,正想蹲会儿,终于殿里传来了声音,“齐茂!”
齐公公沐浴着他们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颤颤巍巍走了进去。
可进去了不到一会儿,他又出来了,笑道:“陛下喊你们进去。”
终于啊终于,关键的时候到了。此时此刻,顾榕与容泽均已打起精神,希冀等会能让煊惠帝多开点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