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少不了我贺二啦。”贺二特别给面子,决定下得也异常果断。
接着又有两三个愿意,贺贺仔细看了看他们,掩唇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我适才忘了说一点,既然代表我们南照,那么去的最好能长得俊点。”
“那末将不去了。”生得丑的坦然放弃。
贺二忽而提了个人:“我看魏源就很合适。”
贺贺脸色微变,“他不行。”
众人:“为何?”
魏源生得好,武功又高,带出去多有面子,还能为国争光。
“万一胜了,是要真成亲的。”只要那层窗户纸没捅破,南照必须按兵不动。
众人默,魏将军性子倔,若到时候赢了,不喜欢,和他们闹翻了怎么办?
“我可以去!”
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却是魏源在门口应了下来。
贺贺迟疑,“你……”
“师父!”这时,贺小五从魏源身后探出头来,笑颜灿烂,他大步走了过来,“师父,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此事先到这,诸位回去歇会吧。”贺贺回他一个笑,遣散了众人。
待室内剩了他们三人,魏源重复道:“我可以去。”事情他在门口都听见了,他想陪着贺贺去。
“可以。”贺贺短时改变想法,愉快地应了下来。
贺小五凑上来,眨巴眨巴眼,装可怜,“师父,我也想去,师父……”
“你不能去。”贺贺脸一黑。
“为什么?!”贺小五急得抓头,“师父,我在武会那找了你一上午,一上午,我都快饿昏了。”
这孩子脑子果然不正常,贺贺在心里叹气,“你已经不归我管了,你若想去,可以去求皇上。”
“皇上同意了,师父是不是就同意了?”贺小五心中窃喜。
“自然。”她可不能违抗圣旨。
“那我去找皇上说。”
“等等,吃了饭再回宫。”
本来就傻,再饿出病来,以后可咋办!
“回宫再吃,师父我走了啊。”贺小五当即离开了军营,快马回到皇宫,跪求邬苏。
对待他的事情,邬苏难得爽快一次,“想去就去吧,不过要听大将军的话。”
“嗯。”贺小五开心得飞起!
贺贺知晓后颇为无奈,“你跟去干什么?”
“就出去看看啊,师父,我长这么大了,还没出去过呢!”贺小五显然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
贺贺知道劝不动了他,只好答应,又询问了一下军营其他人,这才定了去的人。
武将这边,贺二,魏源,贺小五,以及她。
名字报给邬苏,邬苏簇眉,不太赞成,“你与魏源都去,连贺二都去了,军营谁管?”
“臣已安排妥当,陛下莫担心。”
南照暂无外患,内忧邬苏已解决,军营那边便无大的危险。
贺贺几经斟酌,安排了几个平时靠得住的汉子,轮流值班,定不会出问题的。
“贺贺你知道的,朕一向信你。”
两人对视,不禁微笑。
“大陵事一完,臣会尽快回来。”
“好。”
邬苏露出欢喜的表情。
同时,长凛那边也定好了名单,但鉴于长凛在顾榕面前出现了,为了确保安全,邬苏换掉了长凛,一行人全由贺贺负责。
三日后,贺贺带领一行人从皇城出发,武将骑马,文官坐车,朝大陵而去。
………………
大陵。
勤政殿,煊惠帝烧灰了南照的回信,顾钺在旁询问,“南照那边可会来人?”
“会。”
纸灰飘飞,徐徐坠地,煊惠帝掸了掸衣袖,“来的还是南照有名的将军。”
“谁?”
“贺贺。”
“哈?”顾钺呆掉了,“皇嫂?”
她不是没了么?
“瞧你那样子!”煊惠帝嫌弃地撇开视线,“这个贺贺,可不是你那个傻皇嫂。”
...
☆、第九十七章:相思难解4
当晚。
夜色浓郁,秋风飒飒。
未央宫内,翡言垂着头脚步匆匆,满眼倦怠钤。
“总管?!”却迎面不慎撞上了可儿,一道惊呼从可儿嘴中溢出洽。
“唉?”
翡言这方抬头,见她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不由拍着脑袋报以歉意,“脑子晃了下,没瞧清,可撞疼你了?”
“无碍。”可儿淡定下来,摇头,“您这么急,可是太子召唤?”
“你若无事,便回去陪公主吧。”
翡言拧着眉不愿多提。可儿眼睁睁看着他又飞一般往太子寝宫而去。
“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回到顾榕的寝宫,她同顾榕提起适才翡言的惊慌之举。
“应是有急事。”顾榕斜着身子靠在窗前,夜幕暗沉,似是涌着无尽的暗流,汹涌如潮。
这天,竟要下雨么?顾榕脸色难看起来,“什么破天气!”
可儿站一旁,瞧她不开心了,虽有哄她的心,却不知要怎样说。
自被煊惠帝命令从各国招选驸马后,顾榕便时不时阴着脸。全皇宫都知道,她不愿选驸马,却无法拒绝煊惠帝,她心中怎能不憋屈?
“公主。”可儿最终低语,“事已至此,您还是不要再和自己过不去了,也许您能遇见您的良人呢!”
“良人?”顾榕呢喃,脑海中快速闪现出一个人影,却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再不济,还有温大人和容泽呢,他们肯定会为了公主而努力的!”可儿继续宽慰。
“得了吧,靠他俩还不如靠我。”顾榕扯扯嘴,近乎自嘲,“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未想过靠哪个男人。”却也过得坎坷不顺,着实可气!
见她情绪不佳,可儿便闭嘴不提,同她一起沉默地站着,心中却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可儿又低语,“漱贵妃仍未找到。”稍顿,猜测道:“莫不是遇害了?”
十天之前,继东宫被炸后,宫里又发生了件大事,漱贵妃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那一夜,她宫里的宫女奴才们毫无察觉,第二日清早才发觉找不到人了。
煊惠帝知晓后,大发雷霆,一怒之下赐死了她宫里的所有奴才,又命人快速搜查皇宫,结果一无所获。
三皇子顾燎不信,自己又带人搜了一遍,依旧毫无所获。
煊惠帝怀疑漱贵妃被劫出了宫,要派人出宫去寻,顾燎不放心,非要亲自去寻,煊惠帝无奈,只得同意了。
然而,十天过去了,宫中至今未收到顾燎得消息,煊惠帝日日担忧得吃不下去饭,朝中大臣及后宫诸位皇子公主颇为担心。
太子几乎一日去一次,劝他放宽心,莫担心,煊惠帝听不进去,这几日连朝都不上了。
太子没法,暂时代替他处理了几天国事,直到今天,煊惠帝才振奋点,出来管事了,太子回未央宫歇去了。
顾榕是一次也没去过,虽行为被朝中大臣所诟病,但她我行我素惯了,谁也奈何不了她。
这会儿,她一听可儿提起此事,立马就训斥了她一声,“别人的闲事,你少管。”
“她无论如何,都与我们无关了。”
“那,当年的事情,您不提了?”可儿为她觉着委屈,她却淡淡一笑,“怎会?她当年害我与母妃,我永远都不会忘。”
见可儿还要说话,她便道:“不过,既然有人先我一步做了,我也无可奈何。”
可儿知了她的意思,既然有人出手了,她们就坐山观虎斗吧。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顾榕要去睡觉,可此时可儿又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听宫里人说,南照那边过一阵子会来人。”
“来做甚?”顾榕脑子迷糊了一下。
“……参加选驸马。”可儿声音徒然小了下去。
顾榕也不生气,“那你可知道来的都是谁?”
她五天未出门了。在这期间,所有的消息都是可儿告诉她的。
“唔,奴婢只听过一个人的名字,叫……”可儿迟疑。
“什么?”顾榕不在意地问。
“贺贺。”
话落了以后,室内沉默了一会儿,顾榕叹了口气,“去关门,咱们睡觉。”
可儿照做。
吱地一声,殿门关了。
夜凉如水,微薄的寒意侵入可儿的心底,她睁着眼,寸步不离地守着顾榕。
未央宫的夜,暗沉,寂然,它不及东宫。
太子居住东宫多年,人多,喧嚣,处处都是生气。
而未央宫已多未住人了,清冷的气息,饶是太子带顾榕住进来一个多月了,依旧未有改变。
原本煊惠帝的意思是重建东宫,太子却不愿意,请求住进未央宫。煊惠帝初听这个要求时,不仅没答应,还训了太子一顿。
太子不听,领着顾榕整日跟着煊惠帝,惹得煊惠帝愤怒地咆哮了数次。
而且,那时还有两天就选太子妃了,东宫重建是需要时间的,若无合适的居住,传出去多少人得笑话皇室,煊惠帝不得不答应了。
此时,翡言喘着粗气已奔至太子寝宫,寝宫侍卫把手,四个丫鬟守候,见了翡言,皆沉默点头,这算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