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萋萋脸红红的,“我怎么知道。”
殷芃芃笑道:“姐姐生得也美,又熟读四书五经,我瞧着你们就很合适……”
这话可真是大胆,殷萋萋赶忙捂住她的嘴,又羞又恼道:“快别胡说八道了。”
殷芃芃跟苏禧一般大,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性子比殷萋萋略活泼一些。
她们这番话声音不高,几乎是咬着耳朵说话,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多了,便没引起注意。苏禧坐在她俩旁边,好巧不巧地把这番话听了进去,胡思乱想道,还真让殷芃芃说对了,殷萋萋上辈子差点儿就嫁给了卫沨。如果殷萋萋没死,她看起来跟卫沨还挺般配的。
过了一会儿,卫沨起身告辞。
老太太将他送到门外,忽然道:“咦,仪丫头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傅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柔柔和和的,听起来很舒心:“回老夫人,我回来路上见院里有一株萱草开花了,便想采来送给老夫人,祝您萱草长春,松鹤延年。”
苏老太太仿佛心情很不错,接过萱草花道:“你这丫头,倒是个有心的。”到底是在门口碰面了,老太太向卫沨介绍道:“世子,这位是庆国公的孙女儿。”
卫沨颔首道:“傅姑娘。”
傅仪屈了屈膝,“见过卫世子。”
屋内,苏禧才注意到傅仪没跟她们一块儿回来,刚才在廊下偶遇,她还以为傅仪也回来了呢。她消失这么久,只是为了采一朵萱草花?
对面殷萋萋的脸色变了变,暗暗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羞涩早就没了,一阵青一阵白的。
苏禧见状,忽然茅塞顿开,想明白了。
傅仪……该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回来的吧?
家宴散后,殷氏和老太太送走了一干女眷。
晚上苏禧照常踢了两刻钟的毽子,又练了个几组动作,洗完澡后想起白日郁宝彤说的话,便想去秋堂居找殷氏请示一下那位女师父的事。还没出门,便见苏柏羽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跑来,那张素来冷峻老成的小脸,居然露出一点儿兴奋的意思。
崔嬷嬷在后头紧张地喊:“少爷,您慢点儿,仔细摔着……”
苏柏羽飞快地跑到苏禧跟前,举起手里的东西,眼睛亮晶晶地道:“我会了。”
苏柏羽手里的东西叫“鲁班连环锁”,这锁是苏禧根据其他的鲁班锁,闲来无事自己设计的,前天早晨拿去考苏柏羽了,听大哥说他这两天都关在屋里摆弄这个,苏禧还以为他要再过几天才能解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苏柏羽坐在苏禧对面的罗汉塌上,小胖手灵活地解开了第一根木条,接二连三,很快便把连环锁全拆下来了。这步很容易,几乎所有人都能做到,可接下来把所有的木条组装回原来的样子,就没那么容易了。苏禧好整以暇地看着,当苏柏羽说会了时她就相信他是真的会了,毕竟这小家伙的早慧她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全部装好了。
苏禧错愕地眨眨眼,快得出乎她的意料,她正准备夸苏柏羽一顿,没想到他却老老实实地承认:“姑姑,这方法不是我想的。”
不是他?苏禧问道:“那是谁?”
苏柏羽道:“是一个哥哥,他教我解开的。”小家伙想起白日那个俊雅的哥哥,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还问我这个锁是谁设计的……我说是我姑姑。”
作者有话要说:
卫沨:乖,叫姑父。
第13章 琥珀核桃
苏禧再问是哪个哥哥,苏柏羽却摇头说不知道,只说对方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
今日寿宴上穿蓝色衣服的不少,单苏禧见过的就有两个人。一个是傅少昀,穿着宝蓝色柿蒂纹缎直裰,另一个是卫沨,着一身藏蓝色忍冬纹锦袍。苏禧想了想,应该是傅少昀,卫沨可不是那种喜好多管闲事的人,她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摸摸苏柏羽的头道:“那也是柏哥儿聪明,一学就会了。”
苏柏羽到底是孩子,被夸奖后有些小得意,嘴角翘起一丝丝弧度,又要故作镇定地道:“姑姑,放风筝。”
苏禧答应过苏柏羽,若是他三日之内想出鲁班连环锁的解法,她便带他去放风筝。虽说这次不是苏柏羽想出来的,但苏禧也不是那种小古板,好说话地应允道:“好,过两日族学休息时,我和二哥便带你去城外别院放风筝。”
苏柏羽高兴地点点头,忽地想起什么,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展开,递到苏禧面前:“你吃。”
苏柏羽手里是几块琥珀核桃,核桃仁外面裹着一层透明的糖浆,看起来很是诱人。苏禧记得府里的厨子不会做这道甜点,因是外头街上常见的零嘴,在将军府里根本不显得珍贵,苏柏羽从没出过府,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苏禧问道:“柏哥儿,这是哪来的?”
苏柏羽想了想,道:“二祖母的亲戚给我的。”他把琥珀核桃放到苏禧手中后,便继续去摆弄连环锁,垂着长长的眼睫毛道:“我不喜欢,甜。”
殊不知这句话在苏禧心中惊起巨浪,她追问:“哪个亲戚?廖氏还是李湘如?”
苏柏羽抬起头,回忆了一下,“她让我叫她姑姑。”
那就定是李湘如无疑了。苏禧脸色变得不太好,一时不知李湘如是聪明还是愚蠢,竟然敢从柏哥儿这里下手。若非上辈子苏柏羽出事时李湘如还没出现,苏禧十之八九会怀疑苏柏羽落水跟她有关,“那你吃了么?身子可有哪儿不舒服?”
苏柏羽摇了两下脑袋,拧着眉头,有几分小大人的严肃:“我不喜欢吃。”
苏禧松一口气,虽然李湘如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给苏柏羽下毒,但防患于未然,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她摆正苏柏羽小小的肩膀,难得地板起小圆脸,一本正经道:“柏哥儿,无论以后二房的人给你什么东西,你都不能吃。”想了一下,补充道:“你可以收下,事后交给我或是交给你爹爹,记住了么?”
苏柏羽瞧着她,似懂非懂地“嗯”一声。
送走苏柏羽后,苏禧叫来听鹭,把油纸包里的琥珀核桃推到听鹭面前,让她检查里头有没有掺别的东西。听鹭拿回屋检查了一晚上,次日早晨回禀苏禧道:“姑娘,没发现什么异常。”
想来只是普通的甜点,李湘如想以此拉拢苏柏羽,这样她当上苏府大奶奶的机会就更大了。
苏禧刚从净室出来,穿着一件雪花缎彩绣花蝶纹薄衫儿,脚上趿着软缎绣鞋,似是思考了许久,扑扇两下长长的眼睫毛,把听雁从外头叫进来道:“听雁姐姐,你安排两个靠得住的丫鬟,吩咐她们暗中看着廖氏和李湘如的动静,每日早午晚都要汇报给我。”说完仍旧觉得不放心,又道:“你也看着,这些天不用在跟前伺候了,把她们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就行。”
难得见到苏禧有这般严肃的时候,听雁不解地问:“姑娘,可是她们做了什么?”
苏禧点点头,没有隐瞒:“二房的人极少关心柏哥儿,更别说无缘无故给他吃的,我觉着李湘如后面兴许还会做什么。”
秋堂居。
苏禧来找殷氏,把李湘如给苏柏羽糕点的事情说了说,顺便给殷氏提个醒儿:“娘,那位李姑娘是不是另有所求?我见有一次她在院里遇见大哥,大哥走远了,她还在后头看着,你说她是不是……”
苏禧觉得重生后有一点好,便是仗着年纪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十岁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在父母眼里,仍然是个小孩子罢了。
殷氏刚用完早膳,正接过大丫鬟丹露递来的茶漱口,把水吐进盂皿里,闻声蹙了蹙眉,“你看见她跟礼哥儿了,他们可说了什么?”
苏禧实言:“大哥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便走了。”倒是李湘如,一副很想跟苏礼攀谈的模样,奈何没想好怎么开场,苏礼已大步走远了。
没想到那李湘如存着这等心思,先前倒是小瞧了她。殷氏眼里掠过一丝厌恶,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李湘如有这等心思,不可能是她一人的想法,这后头定然还有二房的功劳,只是不知此事是二房推波助澜,还是一手策划?无论哪一种,若是李湘如真攀上了苏礼,都少不了二房的好处,二房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殷氏把苏禧叫到跟前,思忖片刻后道:“这几日暂且把柏哥儿接到秋堂居住,一会儿我让丹露把他接来。幼幼,这件事你还同谁说过?”
苏禧摇摇头,道:“我只跟娘一个人说过。”
殷氏这就放心了,摸着苏禧的头道:“如今咱们只是猜测,事情尚未有定论,若是说出去恐怕会给你大哥添麻烦。”
苏禧偎进殷氏怀里,爱娇地蹭了蹭,“娘,我知道的。”
殷氏办事一向果决,没多耽误,很快便叫丹露去墨林院接苏柏羽。趁着这功夫,苏禧仰起头,乌黑杏眼骨溜溜地转了转,拖着长腔道:“娘,我还有一件事。”
殷氏只当她要说关于李湘如的事,便道:“又怎么了?”
苏禧将那日郁宝彤说的教跳舞的女师父提了提,问道:“咱们把她请进府里,成吗?”
殷氏沉默了下,脸上很有些不赞同,“你知道她是什么出身?既是教舞的,恐怕不是什么良家女。”到时候可别把苏禧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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