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窗花剪的真好看!”江夫人望着玖儿和锦鸳贴窗花,才刚送走荣娇娘。又不免起了相思意。
“是沐莲姐姐剪的。”玖儿跳下凳子。拉着沐莲的手。央沐莲教她剪窗花。
“奴婢手笨,难得夫人瞧得上。”
“要说手笨啊,肯定得是我啦。我连针线都拿不好呢。沐莲你就教教玖儿吧,再教她剪几样大红喜字,到时候她出嫁,就可以自己剪喜字贴嫁妆了。”骆嫣笑盈盈地望着玖儿。
玖儿羞红了脸,甩下一句奴婢才不要嫁呢,赶紧往厨房去。
“瞧这丫头害羞的,不嫁就不嫁,咱们夫人才不会强人所难呢!”祝嬷嬷故意大声道。玖儿一听急了,赶紧回头道,“祝嬷嬷,快点准备炸年糕吧!你下午就要回家探亲了,我们几个都炸不好……”
祝嬷嬷笑咪咪地追上玖儿,每年过年她都可以回去乡下一家团圆一段时间,这会的心情当然是无比舒畅。
“咱们也去学学,为什么祝嬷嬷炸的年糕就酥脆焦黄呢!”锦鸳拉着沐莲也往厨房去。
江夫人四下打量着院子,觉得处处妥帖了,才和骆嫣进了屋。“要说我在荣家也有十八九年了,过的除夕也有十八九个了,不知怎地,今年特别期盼着那一刻。”江夫人拉着骆嫣的手,望着骆嫣一时有些百感交集。娶来了一个媳妇,送走了一个女儿……
骆嫣察觉出江夫人的伤感,笑道:“那是因为今年比较特别,因为荣玘娶亲了,婆婆也要做祖母了!”
骆嫣朝江夫人顽皮的眨眨眼睛,江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做祖母?你是说,你有了?”江夫人惊讶地样子,见骆嫣点头,江夫人直呼阿弥陀佛。“太好了,嫣儿快坐下,别累着,是什么时候有的?要不要找个大夫来开些安胎的药……”
“是前几日找华大夫诊的脉,才刚刚一个多月,我还没和荣玘说。”
“你早该告诉我们……可千万别大意,上次摔了一跤就滑了胎,这回可别再四处乱跑了。我就天天看着你,一直要平安顺利地把我的大孙子生下来……”江夫人再不似温和的才女模样,和天下的婆婆一样,听说要做奶奶了,高兴得有些手舞足蹈啰嗦不休。
骆嫣笑着点头,心里却滑过一丝不安……
荣玘和荣永禧正在下棋,两人的目光都专注地落在棋盘上。江夫人喊了几声该吃饭了,两人都端坐不动,一年难得如此清闲和雅兴,两人似着迷了。
江夫人使出杀手锏,“骆嫣有喜了,荣玘要当爹了……”这话果然好使,荣玘立即投子起身过来抱住骆嫣,“娘子真的有了?我要当爹了?太好了,怎么知道的?”荣玘的问题一串串,骆嫣笑着就是不告诉他。荣玘急了,“已经一个月多了,你这个当相公的也跟着糊涂……”江夫人又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眼角眉梢全是喜色……
年三十大清早,四下就不时响起贪新鲜小童的炸爆竹声。骆嫣还未起身,江夫人亲手熬的乌鸡汤就差玖儿端来了。
“早起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我吃不下。”骆嫣闻着鸡汤的香气,却有些作呕。昨儿没说有身孕前,倒也不觉得怎样,这会子倒开始犯恶心没胃口起来。
“小姐你就喝些吧,鸡汤里的油都撇出去了,夫人还特意加了炒米进去,你全当粥喝了。这个最滋补身子了。”
“乖,听话!我来喂你。”荣玘接过碗,当真一勺一勺地喂进骆嫣嘴里。玖儿掩嘴笑着,悄悄退出屋去。
“相公喂着喝好像不那么恶心了!”骆嫣喝完最后一勺抹了抹嘴,顽皮地笑道。
“好,那以后我天天喂你,顿顿喂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不成猪了啊!”
“嗯,不正好要过年了吗!”荣玘嗤嗤地笑着。骆嫣这才回过味来,“啊!原来你当我是猪啊!你这个坏蛋!”骆嫣扑上去要打荣玘,这下荣玘可吓坏了,一把搂住骆嫣,“莫要动了胎气,我是认真的,只要娘子喜欢,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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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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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门前装饰一新,才几日没来,门前的石阶上搁了两个脚踩绣球的石狮子。
荣玘抱着骆嫣下车,骆嫣站定了,看见江夫人和荣永禧都站在台阶上望着她,不免有些害臊。扯了扯荣玘的袖子,“你也太夸张了,我又不是瘸了瘫了,还要抱着……”
“我乐意,我高兴!”荣玘不等骆嫣说完,又揽着她的腰上了台阶,和荣永禧、江夫人鱼贯着进了荣府。锦鸳提着锦盒,跟在他们身后。这回玖儿和沐莲都留在了千禧染房,和全嫂常轩他们一起过年……
荣府的年夜饭未时拜完祖先就开始了,照例是男人一桌,女子一桌。
丫鬟们一道道传上来的菜都比往年精美。就连武夫人都忍不住夸赞起来。“程妹妹今年真是有心了,置办这么丰盛的饭菜,不知贴了多少银子呢?我们百福园这个月还是按上个月交的份银,按说过年了,程妹妹也该多收一些才是。往年可不是这样的噢!”武夫人说着看了眼江夫人。
程夫人冷厉的脸难得笑得舒展,“都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块,多花几百两银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夫人低声品汤,并未作声。骆嫣看了看骆婵,许久不见。骆婵倒不是以前那般浓妆打扮了,倒显出了几分清雅气韵。骆婵似对这些事不感兴趣,默默地用筷子分割着碗里的鸡胸肉。
再看孟令桔却不同往日,身着红色团百花的锦缎禙子,内着鹅黄千褶织金丝的裙子,头上插着凤凰点翠振翅的步摇,随着说话,在额前一颤一颤地,显得雍容华贵。
“永禄楼四喜临门,多办几个菜式也没什么。老太太高兴就好!”孟令桔厚唇轻启。语速比从前也快了许多。
孟令桔的目光滑过骆嫣,神情有些不自然。刚好武夫人问道永禄楼有哪四喜啊,她赶紧接话,“一喜是媚娘姐姐添了一个小公子;二喜呢荣珏这次进士登科;三喜呢。永禄楼前阵子虽被罚没了家产。这回终于恢复了元气。在京中又置了一片新产业。”
“不算不算!”武夫人头直摇,自从知道她没买下的那片地铺被永禄楼接手了,她心里是一万个不痛快。这会听孟令桔如此说。她怎能当成一喜呢,是她最烦心的事才是,真搞不懂永禄楼使了什么手段,一下子买下那片好地段。
“噢?大嫂觉得哪里不对吗?”程夫人狭长的眼睛闪着冷光。曲嬷嬷赶紧给她添上热茶。“夫人清清口,一会该上蒸桂鱼了。”
程夫人端起茶碗,斜睨着武夫人。武夫人圆盘满月的脸上闪着尴尬的笑意,“我是说媚娘喜得贵子是好事,不过终究不姓荣啊!嫁出去的女儿,怎么能算永禄楼的喜事呢!”
“嗯!大嫂说得也对。不过,令桔,你不是还有一喜吗?快点告诉大家。你们看看老太太都睡着了。”程夫人朝曲嬷嬷使了个眼色。
曲嬷嬷走到老太太身前,“让奴婢给老太太沏盏浓茶醒醒神吧,今年是个好年头,永禄楼喜事连连,老太太那个传家宝也该亮出来给大家伙开开眼了。”
“嗯咳!”燕嬷嬷清了清喉咙,“每天这时候老太太都正犯困,就让她再咪一会。反正这顿饭慢慢吃,什么时候太阳落山了,咱们才好去后溪放河灯祈愿。”
“我看老太太也似很累的样子,要不去软榻上靠一靠?”江夫人在老太太身侧,起身要扶老太太过去。
程夫人不乐意了,“团年饭团年饭,老太太怎么能离席呢!”
骆嫣坐在江夫人旁边,见江夫人迟疑着又坐下了。骆嫣起身,把身上穿来的兔毛披风搭在老太太的腿上。
老太太靠在高背的太师椅上,咂了咂嘴,似睡得正香。一只手下意识地扣在骆嫣的手上,骆嫣不敢抽出来,怕扰醒了老太太的好梦。就势坐在老太太腿边的短凳上,正好偎在火箱边,暖暖的热气扑来,骆嫣的脸颊不一刻便红通通地。
“不是还有一喜吗?”武夫人有些讪讪地样子。
程夫人朝孟令桔努努嘴,孟令桔厚唇向两边翻了翻,又羞又喜道:“我有喜了。”
“噢!恭喜恭喜!几个月了?”武夫人望了骆婵一眼,圆盘满月的脸上并无多少恭喜的意思。
“还不到两个月。”
“是不是上次去京城怀上的?看来还是京城风水好!”武夫人又望了骆婵一眼。
骆婵哪里不明白武夫人的意思,不由得长眉挑了挑,“过了年,我和荣瑞要去京城春娘府里住上一段时间。京城若是风水当真好,我也是很期待呢!”
荣老太太这时悠悠醒来,一时没听明白大家讲的意思。燕嬷嬷俯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荣老太太高兴地脸上堆起核桃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