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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梁换夫 (挽小卿)


  “黎丫头,我是希望你好的。这一点,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改变,我希望你能记住。”
  不论发生什么事……
  多像那些即将生离死别的人在临行前说:“倘若我不在了……”。
  一股烦躁愤怒莫名地席上心头,嘴巴先于大脑动作,谢唯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不要!文殊辰,我不会去记。你要御驾亲征也好,你要无可奈何也好,哪怕战死沙场,我都不会去记!你若真要我记住,那便好好活着,对我问心无愧地活着,时时刻刻提醒我!”
  

  ☆、第117章

  
  自那日文殊辰来过后,便再没有任何新情况传入。
  每日到点,明月宫侍卫自动换班,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和往常的生活几乎无二。
  只有谢唯黎知道,十日来,夜不安寝,食不知味,担心着远在白祁的亲人父兄,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和沮丧感能让人发疯。
  一遍遍地思考,陈楚铭是否会对谢家开刀下手,如果真的被处罚,又会出现怎样的情况,她该如何做才能挽回?结果始终只有一个,不借助文殊辰的力量她犹如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难道让她用腹中的孩子去威胁苏瑾彦,如果谢家稍有不利她便杀了孩子再自杀么?
  这法子太荒唐,谢唯黎自己想着都捂着脸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干燥的指缝渐渐湿润,淌出道道泪痕。
  苏瑾彦,我始终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抛妻弃子,迷恋权势,难道当初崖间的生死与共都是玩笑话么?你对我的那些承诺都是漫不经心的谎言么?
  我不相信,也不服,除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谢唯黎绝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毫无真心!
  “夫人,”门外传来无忧轻叩门扉的声响:“皇上说请你即刻去趟御书房。小童随轿撵一同侯在院里。”
  谢唯黎吸吸鼻子,用帕子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进来吧,替我换身衣裳。”
  自上次御书房偶遇江如海后,除非在明月宫,谢唯黎每次出门都会裹上小腹并换上宽松的衣裙,替自己挡去不必要的麻烦。就像上次,若不是自己恰好穿了宽松不用系腰带的裙子,江如海又怎会瞧不出状况?
  否则她在宫里怀孕的消息传扬出去,南梁必然朝野震惊,别说她要遭人非议,连文殊辰也会受到牵连。而且谢唯黎还有个埋在心理不愿说出的秘密,她下意识地遮掩自己怀孕的消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不想让苏瑾彦知道。
  没有理由的排斥。自知道苏瑾彦休妻后,谢唯黎就打定主意将腹中的孩子与苏瑾彦这个人断的毫无干系,孩子是她一个人的,苏瑾彦或许与孩子血脉相连,却不配做孩子的父亲。
  无忧轻车熟路地伺候她换上衣服,服侍她进了轿撵。
  “这样晚了,小童,皇上可说了找我何事?”
  小童挥挥手,示意前面的轿夫向书房而去,转过身来,仰望轿子上的人:“夫人莫要问了,小童嘴拙,若说清了还好,就怕说得不清不楚,让夫人更加着急。”
  墙沿的灯火映在小童的侧脸上,投下一半的阴影,看起来愁虑深重。
  谢唯黎心中突突直跳,纤纤十指握在轿撵的把手上,微微用力:“你只说,是不是关于我父兄的消息?”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日日夜夜念叨着,文殊辰也说快了,结果才过了十天便真的有消息传来。苏瑾彦和陈楚铭的动作怎么如此快!
  小童犹豫了许久,才点头:“算是吧。夫人莫急,具体情况皇上待会儿会和夫人详细说明。”
  心中有了记挂,从明月宫到议事院短短半里路,谢唯黎却仿佛走了一个时辰,只恨不得立刻飞到文殊辰那里问个明白。
  “落轿!”两个字终于响起,如闻天籁,谢唯黎手脚发凉并用着爬出轿子,不要无忧搀扶着,径自撩了裙子向房里冲去。
  “文殊辰!”
  殿门应声而开,谢唯黎一惊,没止住脚下的力道,狠狠撞了上去,后者反应迅猛,直接抱起借着余力原地转了个圈:“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跑这么急!”
  放她下来,谢唯黎还有些站立不稳,也不在乎训斥,扬起脸不顾规矩地抓着文殊辰的袖子,急切:“我父兄如何?白祁真的政变了么?谢家可受到牵连?”
  文殊辰未答,目光直射向下面的小童,含义不善,似在责怪他为何多嘴。
  后者耷拉了脑袋,告了句去奉茶,跐溜一声跑走了。
  “外头风大,进去说吧。”文殊辰叹了口气,重新扶住谢唯黎,侧身让出条道。
  殿内空旷,内殿灯火通明,桌边堆着高高的奏折,一张信纸摊在中央,醒目刺眼。
  归乡的游子有一种感情叫“近乡情怯”,当真相就摆在面前任人摘取,谢唯黎竟也生出了类似害怕的情绪。
  她僵在那里,目光灼灼盯着那份密报,迟迟未动:“文殊辰,这是今日来的消息吧?”
  文殊辰沉默片刻,离了她踏上高台,手指扫过信纸,将其拾起,轻轻“嗯”了声,递上。
  谢唯黎全身颤抖,竟不由自主倒退半步,站定,摇头道:“你直接说吧,我……我……”
  我不敢看。
  文殊辰难得的面容严肃,看到她这副模样也没有开口安慰,叹了口气,目光戚戚然道:“三天前我接到探报,陈楚之借口病情好转,要求撤销陈楚铭摄政之权。但未曾料想,陈楚铭竟当众反驳,不仅训斥陈楚之有残害忠良之嫌,更揭穿出数年前伪造圣旨,卑鄙夺位之事,还找来了很多当年先皇在世的共事老臣作证。”
  “朝野震惊,陈楚之怒极攻心,当即咳出一口血来,随即苏瑾彦反水,抖露出当年更多□□,百官们哑口无言,一人拜众人拜,最后竟有大半朝廷要员归顺陈楚铭,剩下那些,在见到王府亲卫队执刀立在门外后,也不得不归顺了。”
  “陈楚之被迫退位,陈楚铭顺势即位,当朝第一天便是肃清朝野,而谢太傅作为陈楚之忠实且得力的臣子,革职受罚首当其冲,一道圣旨,被放逐到北地骊戈。”
  “北地骊戈……”谢唯黎眼前一花,险些摔倒在地,文殊辰眼疾手快地扶住,强行抱坐到旁边的踏椅上。
  哭声不闻,泪水已如珠落下,红了眼眶。
  隔着衣料,死死拽住文殊辰的手臂,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哑着声音:“骊戈严寒干旱,环境恶劣百姓穷苦,常年食不果腹,父亲年迈体弱,又有旧伤在身,哪里受得了那样的苦楚!”
  “是不是你的人听错了,陈楚铭我见过的,并不是残忍武断之人,怎么可能会将我父兄贬去那样的地方?他们只是一介文官,若是他忌惮不爽,大可夺了官位贬为庶民,何苦还要为难一个老人!”
  文殊辰任她抓着,十指扣进肉中也不皱眉,软声道:“听说谢太傅曾……当面痛斥陈楚铭不臣之心,怒砸了手中的笏板,这才惹怒了陈楚铭。”
  怒砸笏板。确实是父亲能干得出的事,谢唯黎又急又气,又痛心又无可奈何,然而再多情绪都比不上另一股狠意——
  “苏瑾彦呢!苏瑾彦呢!他当真这样绝情眼睁睁看着我父兄受罚,被贬去骊戈毫无反应么!苏瑾彦,你还是人么!绝情寡义,简直禽兽不如!”
  几乎是咆哮的,谢唯黎吼出压抑太久的心情,情绪迸发,连带心底疼到腐烂的部分一起哭诉出来。
  苏瑾彦,我恨你,苏瑾彦,我恨你!
  “哭出来吧,黎丫头,哭出来会好受些。”温暖厚实的大掌揽过她的腰身,将她的额头抵在下巴处,手安抚着她的背脊,小心又缓慢,如同安抚脆弱易碎的娃娃。
  “他的情况……你不想知道我便没说。那张江如海送来的信报上说,当时陈楚铭处罚谢太傅时,苏瑾彦只是虚拦了一下,便没再多言。倒是林染陆的部下似乎奉了少将军之令极力劝阻。”
  “呵呵,只是虚拦了一下。苏瑾彦,好的很,够绝,够狠。”谢唯黎怒极反笑,瞪着红扑扑的眼睛,表情狰狞又冷嘲:“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多少日日夜夜的恩情还抵不过我与多少路人的萍水相逢!连师父都知道为我爹求情,你竟然无动于衷。”
  “咳咳咳……”气极,刺激到嗓子剧烈咳嗽起来,文殊辰连忙递上水,帮她顺气:“莫急,莫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把孩子顺利健康地生下来,再想如何找他们算账的事。”
  谢唯黎推开水杯,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道:“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叫我如何冷静!”
  “哈,什么忠贞爱国,什么清风峻节,统统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与其将白祁交给这样的人统治,倒不如让它断送在我手上!文殊辰,我答应你,从今日起,我谢唯黎便是你帐中军师,我可以倾尽所有助你夺下南梁,条件是救回我的父兄亲人,而苏瑾彦……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全身气场不受控制地散逸,带起两人的衣裙碎发飘扬,赤红的双目神色妖冶,宛如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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