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凤鸣 (半夏)

“罢了，罢了，随你吧。”看着商颜坚持的模样，楚云歌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既然大家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也没有必要继续推诿了。“于归，再请大夫来，给伯母抓药，熬药去吧。”
两人商议之后，又签订了卖身契，楚云歌一手行书写的甚好，让商颜更加羞愧，暗自发誓以后要多加努力。虽然在商颜心中感恩于小小的“重明公子”，但是看“他”出手大方，如此散财还以为是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说不定未来最多也就是个败家子。
可是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却十分懂事，说起孝道，恩义，又是头头是道，最后这手行书狠狠将商颜惊艳了一把。没有五六年的功底，肯定写不出如此飘若游云，矫若惊龙的字体，这种天质自然，丰神盖代的笔触更是灵气逼人，隐约还有几分草书风姿包含在内，再过几年，也许将更加惊人，自成一派了。
“重明公子的字迹灵气逼人，商颜真是羞愧，不敢自称读书人了。”字字句句，说得诚心诚意，原本还以为要花时间慢慢收服之人，竟然意外因为自己的一手字产生了尊敬之心。
“练字需刻苦，我每日走练字到子时入睡，卯时起床习武，从未间断过，只要有耐心，恒心，必然会有所成就。商颜，你以后的路十分艰辛，你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更努力，才能得到未来想要的东西，切莫不要被繁华眯了眼，误入歧途了。”
楚云歌虽然手指纤细稚嫩，没有半点茧子，可是她笔下字体已经彰显了功力，毋庸置疑。再听见每日早起习武练功，晚上还要勤加练字，从不偷懒，从不间断，以次年龄，这份定力与心性，简直让商颜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从此多多聆听教诲。
“公子放心，我是您的家奴，万事以您为尊。”商颜对着楚云歌作揖，她也露出笑容受着。然后又将卖身契的上的墨迹吹干，递给了桃夭。“去官方递交了吧，以后省得麻烦。”
既然签了卖身契，只有过了府衙内的审核，备案，盖上了官印之后才生效。若是商颜背信弃义，读完书之后就带着母亲离开，楚云歌只要拿出卖身契，官府就会将人追拿回来。哪怕侥幸逃脱，商颜此生也没有机会去考科举了。
“公子恩义，只是可惜没有机会见到朴老先生最后一面，书房在后院，那里还有不少老先生留下是书籍。虽然房子租凭给我，朴氏已落叶归根，不再过问世事，书籍也全部转送给我，如果公子喜欢，请留作纪念吧。”


第63章：意外发现

商颜此刻对待楚云歌的态度完全转变，那种心悦臣服的感觉让她略微哭笑不得了，什么重明公子，若是自己她是女儿身还不知道要如何尴尬。男尊女卑。这种观念，从古至今是她靠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
“公子恩义，只是可惜没有机会见到朴老先生最后一面，书房在后院，那里还有不少老先生留下是书籍。虽然房子租凭给我，朴氏已落叶归根，不再过问世事，书籍也全部转送给我，如果公子喜欢，请留作纪念吧。”
对于商颜来说自己身边没有任何拿得出手感恩的东西，那些书籍可是都是好东西，虽然楚云歌不差那点买书钱。但是有人注解过的书籍还是更加移通俗易懂一些的。这种好意，她十分接受。
“也行，我去书房看看吧。”
呆在书房内。楚云歌也是百无聊赖，翻阅起这些书籍。看着字字句句的标注，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我果然还是一叶障目了！”
楚云歌现在细细分析起来，百里轩曜身为三皇子，虽然不得宠，骨子内却是极其清高骄傲的。他身为自己比任何兄弟都要聪慧强大，审时度势，厚积薄发，城府极深，又有兵权在握。夺嫡登基是必然的。可是楚云歌却陷入了迷思。她以为百里轩曜是看好了商颜的才华，最后收留在身边，造就了未来京城第一大皇商。
可是今日琢磨起来却又矛盾重重，一直到楚云歌看见书籍上犀利，明确的注解，她才恍然大悟。这位落寞死在狗尾巴胡同内的朴老先生绝对不是谁家幕僚，那么简单的一个小人物。内有雄才，外有忍耐，呆在此处隐姓埋名不说，还能累积下这些书籍，多少批注是外面才子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百里轩曜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商颜，而是朴老先生，甚至可能压根就不是来寻这个人，只是想要这些书籍。其中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注解，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才会让他主动出现在这脏乱，卑贱的贫民窟之内。
现在的楚云歌兴奋的开始发抖，她好似寻宝一般将书房内外翻了遍，最后在一处墙砖之上发现了端倪。用随身携带的小匕首，抠出墙砖之后里面是金丝楠木的盒子，号称百年不腐的极品里面藏着的东西肯定也不简单。
打开泛黄残旧的书籍，内里竟然是各种排兵布阵，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只是一本残卷，但是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个惊天的秘密，这是失传已久的——鬼谷兵法。楚云歌脑海中闪现出四个大字，她此刻竟然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不世奇书，不世奇书啊，什么是鬼谷兵法？哪怕是当年最有名的孙膑兵法都是出自鬼谷子一脉。鬼谷子一脉出过庞涓孙膑，两人征战，死伤无数，鬼谷子感慨自己授业兵法造下太多杀戮，冤孽，从此不准门人再下山入世，。从此鬼谷子一门也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百年后，甚至有人说庞涓孙膑那些不过是古人传说，如此神秘莫测的兵法，根本不会再出现人世之间。可是今日楚云歌却看见亲传的鬼谷兵法，她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有了这本书，未来镇国公府的荣耀将会继续下去，甚至成为不朽的传奇。
没有想到这本奇书残卷竟然会隐藏在皇城内最破烂的贫民窟中，谁有能想到呢？
前世百里轩曜肯定是得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找上门来，偶然碰见商颜出手帮助，主要的目的还是这本兵书，作为掩护在对商颜假装欣赏，之后送他去读书，什么大皇商不过是凑巧，歪打正着了。
今生百里轩曜还未曾找上门，就让楚云歌先捡了便宜，没有想到收服商颜之后还得到这本兵书。镇国公府是武将之家，如果得到这本书简直就是莫大的帮助，楚云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公子，大夫已经请来了。”书房外响起于归的声音，楚云歌才瞬间清醒，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被外人知晓，以后百里轩曜肯定还会来寻人，不仅商颜有危险，就连她暂时都不想跟百里轩曜起正面冲突。
“于归，进来。”书房地方不大，各种书籍散落十分凌乱，于归靠近楚云歌，她马上贴了过去，小声说道：“守好，不要被任何发现。”
兵法残卷已经被楚云歌收了起来放进了木盒之内，然后再将它塞给了于归。一向稳重的丫鬟捏着盒子，马上用自己身上的汗巾包裹起来，塞入怀中。楚云歌随后摆手，让于归离开，她又坐回书房内是沉思。状向土技。
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太过危险，怎样才能躲过百里轩曜的搜查呢？鱼目混珠，她准备做本假书再塞回去，但是商颜一定要离开。随后楚云歌出门，看见神色轻松不少的商颜，站在院内望着天空。
“商颜，我认为这里并不适合你母亲养病，环境不好，你若离家读书，安全也要担忧。”贫民窟之后最怕得到什么好处遭人妒忌眼红，哪怕是蝇头小利都能勾引起各种抢夺，这里人命才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商颜认真想了想，心中也多了一份担忧。“的确如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送你去白马书院吧，在附近置办一户人家，你们暂时去那边生活吧。你母亲在身边看着你勤奋读书，心里有个慰藉，病也好了大半。”“既然要离开这里，省掉那些被人纠缠的名字，商颜不如换个名字爱吧。”
“换名？”商颜不懂，脸上写满疑惑，楚云歌却溢出笑容，前世百里轩曜就是用这种手段让大家以为居住在朴老先生这里的少年离奇消失，再无音讯，天下之天寻找商颜的人应该不少，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改名换姓成为了皇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你跟随在我身边十年，不算商颜，只做商五，等你准备考科举的时候再换回本名吧。”
楚云歌摇着手中折扇，笑得高深莫测，商颜想到自己未来是卖身过的奴仆，商五是商五，脱离奴籍之后，他还干干净净的商颜，再去考科举也不丢人。没有想到公子已经为自己设想到如此地步，商颜感慨万千。
“这，我亏欠公子太多，让商颜有何面目再推辞，大恩不言谢，此后的商五会为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说话间还要下跪，楚云歌无奈将人扶住，她此番施恩已经得到最大的回报了，若是商颜，不，以后的商五就算背信弃义，不被自己所用，她也不亏本。“死而后已还是算了吧，希望你能早日成才，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才好。这边安排好，明日就动身过去吧。”
再耽误几天也不知道百里轩曜会不会找上门，还是尽早动身的好。
“尊公子意。”商五没有任何异议，自己能早日去读书，白马书院虽然是寒门子弟的书院，但是名声在外，也是难得的去处，他的身份能进书院聆听先生教育已是万幸之事了，他哪里还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