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凤鸣 (半夏)

“演戏假惺惺的，以后少来这套，想着我帮你过目下就直接开口。”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个狡猾的，突然叫自己来，肯定没有好事，果然是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如此撒娇耍赖。
听见白九干脆的答应，楚云歌心情大悦的靠了过去，枕在他大腿之上，死皮赖脸的撒娇道：“我们家九爷最好了……”
看着楚云歌那个样子，他有能说什么，宠着她，宠上天，宠坏了楚云歌，让她离不开自己，也不能接受，除了他之外，天下之间再有没有人更他更好，包容着她的一切，捧着，爱着。
就保持这样的姿态，白九靠在迎枕上坐在床头翻阅政策，他心算极好，根本不需要算盘。楚云歌就躺在他大腿之上，闭着眼睛休息，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
“阿九，如果我、我说如果，都是假的，我要是爱上了别人，非他不嫁，你会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白九翻阅账册的手指停了下来，垂下手，弹了弹楚云歌的额头，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杀了那个男的，然后娶你，疼你，宠你。”
淡漠的语气让楚云歌猛然坐起身来，哼哼，果然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可是想想又感觉不对，白九的性子没有这般执着，他前世倒是有些信佛了，说得总是一些佛理，每次都让她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白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杀了我心爱之人，我若是恨你呢？”望着楚云歌清澈的眼眸，白九幽然叹息，将刚刚抬起的账册反扣在床边的小桌上，郑重其事的回答道：“你就恨我一辈子吧，我不在意。”
听着白九的声音，楚云歌响起昨夜那些凌乱不堪的记忆，百里轩曜也说自己恨着他，不要忘记，生生世世都要这般纠缠在一起。爱得背面才是狠，如果真得没有爱过，又何苦彼此折磨，明明是百里轩曜将自己挑断了脚筋不能逃走，又锁在冷宫内不断喂食秘药，吊着她的命。
果然说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白九真是答应了百里轩曜的要求离开，那八百黑骑根本没有必要寻找到。可是百里轩曜却紧紧抓着自己不放，哪怕死后也要按照皇后的礼仪下葬，而且根据楚双菱的话来分析，她似乎前世跟白九就有一段情，而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越想越乱，楚云歌压根就不明白，扫兴的躺下身，又枕着白九的大腿，嘟着嘴，嚷嚷道：“真是霸道，你真的会这么做嘛？我才不信呢，你哪里舍得我恨你。”
这次楚云歌倒是说对了，白九怎么会忍心去伤害，看着她怨恨自己的眼神，他会崩溃的。
“我自然是舍不得你难过，看不得你的眼泪，瞧不得你的怨恨。你若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会假装大方的祝福你，默默守着你，看着你去幸福。”几年前，白九的确是这般打算，只是现在他已经无法放手了。
听见白九的答案，楚云歌露出笑容，这才是她认识的百里玄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虽然看起来清高骄傲，却永远会对着她露出笑容，哪怕带去的点心做得不好，又难受，他也会笑着吃光，却不会多说几句赞美。
有些温柔美好不在言语间，只在行动上。
这就是白九与百里轩曜的区别，前者总是做得比说得多，后者往往是说得天花乱坠，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
楚云歌仰视着白九，笑眯眯勾了勾手指，他略微低下头，她缓缓凑了过去在白九的唇瓣上微微碰触了一下，这是第一次主动接近，让他收容若惊，笑得温柔如水，眼神宠溺着互相凝视。
“阿九，如果我嫁人之后并不幸福，我丈夫跟你谈判，希望你离开北塘，之后就会放我自由，你会同意吗？”今日楚云歌的问题都很奇怪，但是白九还是认真作答，没有丝毫隐瞒，道：“只要你能幸福，我都可以的。”
想着前世那些记忆，渐渐有些东西对上号了。
“阿九，如果皇帝驾崩了，某位皇子登基，你会支持谁？”斤向有血。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也就楚云歌敢问，白九敢答了。
“与我何干，无论是谁登基，我都会带着所有家当直接离开北塘的。没有了皇兄，着京城不过是一座繁华的牢笼，我会到处去看看，然后找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归隐，陪着你老去，我们再生几个孩子，是谁坐拥天下，与我何干。”
低头，白九又亲了亲楚云歌唇，软玉在怀，他哪里有不偷香的理由。被人偷偷亲了一下，楚云歌娇嗔的瞪了一眼，欲拒还迎，瞧得人浑身酥麻，只是现在的楚云歌全部心思都在了解白九身为男人的心态。
“离开？”琢磨一下，楚云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问道：“阿九，如果我嫁个给了别人，其他皇子登基，你也会走嘛？”
既然游山玩水，又去归隐的想法是白九的理想，现在被困在京城内是因为皇帝还有许多工作交给他处理，白九每次都装傻不要见人，最后又禁不住亲哥哥的哀求，只能继续留下。
如果京城内彻底断了牵挂，他会离开的。
“如果你很幸福，也许，如果你过得并不如意，我至少得留在你身边帮你撑腰。”很多东西渐渐浮出了水面，楚云歌前世的很多记忆渐渐重复，尤其是白九要留下为她撑腰的理由。


第145章：账目猫腻

前世那些事情，再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已经不是前世的楚云歌了，白九的命运也不同了，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至于百里轩曜，他失去了镇国公府的助力，想要夺嫡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什么前世今生，都是遥远又飘忽的事情，人要活在当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至少此时此刻，楚云歌枕着白九的大腿，躺在床榻上，翘着腿，两个人说说笑笑，互相凝视一眼都感觉无比幸福。所谓的爱情不需要多轰轰烈烈，哪怕只是这样简单在一起，哪怕不需要多说一句话。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斤反匠号。
虽然楚云歌心里因为白九未婚妻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她至少放开了全是白九弃自己而去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今生白九肯定不会再放开自己了。
“看九爷最近辛苦了，明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心吃。”想着如何慰劳下白九，他这个人坐拥天下太多东西了，送点什么礼物都是白搭，人家有的是钱。不过白九这个人嘴刁，每日吃得东西都不多，大家抓不准他的口味，不过楚云歌原来可是费尽心思，倒是有几样拿手点心。
楚云歌正在构思明日要亲手做什么点心，还要准备什么材料，原本在看账册的白九倒是眯起了眼眸。皱着眉，陷入沉思，开始对账，不断的反复心算之后才幽然叹息，道：“我看你明日有的忙了，点心的事情不急。以后再说吧。”
躺在白九腿上的人，抬起眼眸，一脸疑惑道：“嗯？我明天没事啊。”
祖母的宴会结束了，她清闲的好呢，上次展露了自己实力，外面的谣言不攻自破，祖母心情好自然也不会总来刁难她又翘了哪位先生的课，或者是又常常换上男装出门的事情。
那张小脸迷茫的歪着头，看向自己，白九还真心打心眼里面欢喜，爱极了她这个模样。
“账册出了问题，做得极其隐蔽，不容易发现，但是账目之后一直显示亏损的部分，出现了很多额度的填补。”白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又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些小动作一直都是白九的习惯，楚云歌也算适应了，自然没有反抗，还故意蹭了蹭他的掌心，好似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轻声问道：“被人贪了钱？”
其实对于云中别馆的事情，她还真不是特别在意，虽然原本自己是打算卖掉之后大赚一笔，有了钱之后再挑几个好地角买下商铺继续做生意的。但是自从楚云歌抱上了白九的黄金大腿，开了浮生若梦楼之后，她赚的钱多到自己可以随意挥霍几辈子了，哪里还会在意云中别馆那些小钱。
不过在外人眼中，仅仅是云中别馆的收入已经不少了，自然也会有人眼红，但是对于楚云歌来说，那些钱不过是个掩护，不让人发现浮生若梦楼的存在罢了。
“我相信商五的为人……”这些账册分别是云中别馆四位掌柜的交给商五，他看过之后没有什么问题才会再交给自己的。楚云歌很讨厌看这些东西，只是偶尔心血来潮才会挑基本估算一下。
如果说商五有什么问题，楚云歌肯定是不信的，为了做好这些事情，他甚至放弃了原本考科举的想法，全心全意扑在了浮生若梦楼上。
对于商五的为人，白九也信得过，毕竟他跟楚云歌都属于甩手掌柜的类型，根本不管事，偌大的浮生若梦楼，日进斗金，对外交给傲雪打理，对内都是商五做决策，若是信不过，这种关系早就破灭了。
“做得如此精细的账目，故意遮掩了很多东西，我怕商五都没有发现。”最开始白九也是打眼一看准备跳过，但是他这个人记忆力极好，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他之前就发现一点小问题却没有在意，毕竟账册都是人为记录的，哪怕有一些差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不断查阅下去，每到此处都有问题就不对劲了。
大部分人记忆力不好，看前面的小错漏跳过了，没在意，之后再看几个月之后的账册又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长久以来被人直接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