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臣嘴角含笑,“不是,我陪家母来的,她喜欢看!”
“哦,我本来还可以看的,但今天这场戏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惹人烦!”丁忆灵顺着孟书臣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说道,“五个月了,我要当娘亲了!”
孟书臣的脸色暗了暗,“是阳王爷的?”他左右看了看,“怎么没有人跟着你?你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他也放心?”
孟书臣说话间不觉就带了几分责备之意。
丁忆灵满不在乎的摇了摇手,“不用人跟,我自己就行,才五个月,离生还远着呢!再说,也不是他的,干嘛要他跟着啊!”
这下换孟书臣吃惊了,“不,不是阳王的?那,那是谁的?花公子的?”
丁忆灵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会啊?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跟谁也没有关系!”
孟书臣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我先走了,这里太闷了,离这么远都能听见窦娥喊冤,心烦,我往大街上转转去,再会啊!”丁忆灵笑着摆了摆手,没心没肺的一边吃花生,一边往外走去。
孟书臣呆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匆忙的回了堂内,在孟母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又小跑着上了街,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丁忆灵的身影。
“丁,丁姑娘,你,你等等我!”孟书臣手支着腿,呼哧呼哧的喘息着,“你可走的真快,让我这一顿追啊!”
“咦?书呆子,你怎么追来了,你把你娘一个人扔戏院了?”丁忆灵问道。
“没事,我跟她说了,有个邻居和她一起呢,散了场,她们自然就一起回家了!”孟书臣喘匀了气,伸手将丁忆灵手里的花生袋子拿了过来。
“我看你拿花生,还得将袋子夹在胳膊里包开,太麻烦了,我帮你拿着袋子,你直接从我手里拿,就不用倒手了!”孟书臣说道。
丁忆灵点了点头,“那感情好了!呵呵~”
二人一边走,一边东看看西看看,凡是人多的地方,丁忆灵都要钻进去看热闹的,孟书臣怕她挤到肚子,总是小心的护在她身边。
朱子阳最近是焦头烂额,温柔伊险些一尸两命,千辛万苦将小世子生了下来。
那小世子七个月就降生,比寻常孩子要小许多,哭声都要弱不少,更是三天两头的咳嗽发烧,太医院的太医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阳王府。
朱子阳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就不停的灌着各种汤药,孩子呛的哭都没有力气了,他的心揪成了一团,常常好几个时辰好几个时辰的抱着小世子轻声哄着,倒是比他那个不争气的娘要上心多了。
朱子阳的目光无意识的看着马车外,人群中两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他后知后觉的喊停了马车,向人群中张望。
丁忆灵手里拿着一个母夜叉的面具戴在脸上,回头看着孟书臣,“怎么样?好看吗?”
孟书臣憋着笑,“好看,比你长的好看多了!”
“你个死书呆,本小姐美丽大方,温柔善良,还有比我漂亮的嘛?”丁忆灵恬不知耻的说着,然后笑声戛然而止。
孟书臣顺着她定住的目光看过去,意外的行礼,“阳王爷吉祥!”
朱子阳看也没看孟书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隔着孟书臣带着面具的女人,目光从她的脸扫到她的腹部,又从腹部回到脸,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丁忆灵回过神来,也不去理会他们二人,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朱子阳紧走两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下一秒伸手拿下了她的面具,心痛的全身都微微发抖,厉声问道,“谁的孩子?”然后另一手指向孟书臣,“他的吗?”
丁忆灵眼中的依恋慢慢变淡,然后是滔滔怒火,她扬手就要打下去,朱子阳却伸手抓住了她在半空中的手,握着丁忆灵手腕的手加大了力气,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夕一般,“我再问一遍,谁的孩子?”
丁忆灵使劲挣脱他的手,还是挣脱不出来,“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孟书臣抬手拉开了朱子阳的手,“阳王这是干什么?”
“你起来!这里有你什么事?”朱子阳不悦的看着孟书臣,眸子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要知道朱子阳是亲王,孟书臣虽是状元郎,但不过是个四品的小官,每次见到朱子阳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礼的。
就算如此,孟书臣没有丝毫退缩,而是挺身将丁忆灵护在身后。
-本章完结-
☆、21小吃街,半日游
“王爷,有话好好说,这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丁姑娘又怀有身孕,更是不宜动手,不宜动气啊!”孟书臣劝道。
安在在朱子阳身侧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朱子阳一个抖肩,将他的手抖掉,接着便是一拳打向孟书臣的左脸,身下一个扫腿,孟书臣哎呦一声坐倒在地,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半边脸。
“朱子阳,你怎么打人?”丁忆灵忙上前查看孟书臣的伤势。
“没,我没事!”孟书臣的额头沁出冷汗来,仍难看的笑着安慰丁忆灵。
“别动,放开手我看看伤的怎么样!”丁忆灵紧皱眉头。
“你倒是关心他,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有没有人关心我?我的一片真情都是枉付了!”朱子阳气哼哼的说道,安在还在后面拽他的袖子,他生气的挥手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老拽我干什么?你也要护着这对歼夫淫妇吗?”
朱子阳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安在缩了缩脖子,还来不及将要说的话说出来,朱子阳就转身大步走回马车。
“我只愿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丁忆灵!”朱子阳头也不回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丁忆灵气的全身发抖,她双手握拳,仰天长啸,“啊——!朱子阳,你要是再见我,你就是猪,你就是狗,你就是猪狗不如!”
孟书臣轻轻的拽了拽丁忆灵的袖子,丁忆灵才想起自己正在查看他的伤势,忙收敛心思,手伸进小包里找药。
抓出一把,是花生皮,再抓出一把,又是花生皮,丁忆灵小声的嘟囔道,“他奶奶的,我怎么包了这么多的花生皮!”
孟书臣离她很近,嘴边扯出笑来,“你一直在吃,像个小耗子一样,能不多吗?”
丁忆灵眯起眼危险的撇了他一眼,索性把小包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在一堆花生皮中扒拉着找那瓶外伤药。
“当然,小耗子什么的最可爱了,又聪明,又伶俐!”孟书臣赶紧做着补救工作,但还是为时已晚,一声杀猪的声音传来。
“别叫唤,跟杀猪似得,男子汉这点算什么!”丁忆灵将药膏抹在孟书臣的脸颊上,不忘用食指仔细的涂匀,就是力道大了些。
“当然,猪也是不错的动物,可以杀了吃肉吃啊!”丁忆灵嘴角阴险的说着。
孟书臣眼泪汪汪的,心里哀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丁忆灵这两样都占上了!
朱子阳气哼哼的坐在马车里,对着车厢一顿拳打脚踢,等他发泄够了,安在撩开马车的帘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子阳不出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大声吼道,“有话快说!”
安在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退出去,他顶着朱子阳火焰山般的怒火,小声的说道,“看王妃”
不等他说完,朱子阳一拳打在了车厢上,整个马车都微微颤了颤,“哪还有什么王妃?”
安在咽了口唾液,斟酌着用词接着说道,“看丁姑娘的肚子,至少得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那又如何?”朱子阳不屑的问道,现在他一提起丁这个姓氏,就厌烦的狠,心里的火气恨不得将整个小吃街都拆了。
安在白了他一眼,他的这个主子白痴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白,只好又解释道,“五个月前,丁姑娘可还是堂堂正正的王妃呢!和王爷天天腻味在一起,怎么会怀有别人的孩子呢?”
朱子阳如遭雷劈了一般,定住不动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安在的意思,猛的站起身,结果脑袋撞上了车顶子,发出闷闷的声音。
安在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那得多疼啊,辛亏不是我的脑袋!
朱子阳皱着眉揉着脑袋,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我的孩子,我和灵儿的孩子!”
安在看着他这傻不拉几的样,不忍直视,这真的是往日那个雷厉风行,丰神俊朗的阳亲王吗?
朱子阳傻呵呵的笑了一会,想起自己刚才在丁忆灵面前的表现,笑容瞬间遇到寒冷气流,冻凝起来,他责备的看着安在,“混账东西,你怎么才说?刚才在灵儿面前时怎么不提醒我?”
安在瘪了瘪嘴,“哪是我不说啊,我都要把您的袖子拽下来了,您可得给我机会说了?”
朱子阳也不去听他的解释,一个窜步,从安在身边跳下了下去,疾步向刚才丁忆灵看面具的地方走去。
但那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他们的踪迹啊!
丁忆灵一个手举着冰糖葫芦,一个手举着一块驴打滚,左边吃一口,右边吃一口。
在孟书臣第五次斜眼看她时,丁忆灵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我说你个书呆子,你老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不,不是,丁姑娘,我是发现你真的,恩,真的很豁达呢!”孟书臣组织着合适的语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