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也不知因为什么对辛韵素来没好脸色,哪怕此刻见她帮忙也只觉理所当然。没见半分动容神情。辛韵也没指望她感激,两人的目的都是早点吃完好休息,所以速度都尽量加快。待简单地填饱了肚子,辛韵就找了处还算平躺的地方裹上棉被便沉沉睡去。
因暂且不用顾虑生命安全问题,这一觉,辛韵睡的极为香甜,深沉的连一个梦都没有,醒来之后,身体虽然酸痛,精神却是好了许多。
洞内幽深。日光不能及。篝火却还在燃烧着,映得光线又黄又红,无法分辨是什么时辰。
女子已经起来了,披着长长的黑发。正坐在床边。伸着一只手往床上探着什么。
辛韵支起身。这才发现原本谁在板凳上的老妇不知何时已躺在床上,女子已反过来再照顾她。
“你醒了”听到动静,女子侧过头。眉头微蹙,“嫲嫲受伤了,你能否帮忙找点草药”
“去哪儿找我不认识什么草药。”
“就是这种,不用去别处,只要在这洞里头找就可以。”女子指着桌上的一点残留苔藓和一把匕首,“采集的时候,记得连同附着的石屑也一起刮层下来。”
“哦”辛韵撩开被子,将外袄套上。
“这种草药生长不易,又十分稀少,这一去可能要一段时间,你先喝点水,再带块饼。”女子虽神情疲惫,吩咐起来却仍有条有理,“把灯和火把都带上,洞内情况复杂,记得走一段就做个记号,只要集满一小罐,你就赶紧先回来,若是火把也快要燃尽了还没找到草药,也先回来。另外,这洞里头应当有些蝙蝠在冬眠,你若是不小心惊动了它们也不必慌张,将披风罩上蹲下来避一避即可。”
“哦。”尽管她一个人质非但没有严刑逼供关小黑牢饿肚子,反而屡屡被拜托做这个拜托做那个的总感觉不太符合绑架逻辑,但眼下只有三人在,两个都是病着伤着的,似乎不找她也无人可帮忙,何况她肚子里还有颗断肠毒药呢。
既然必须得做,辛韵也没有什么好侨情的,当下十分痛快地依言而行,走上个十余步就用地上现成的石块摆个箭头的造型。她空间里有吃的穿的,迷路其实是不怕的,怕的是到了该服暂时性的解药之时她还没回去,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只是,女子让她找的这种草药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尽管辛韵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放过一寸洞壁,也不过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两小丛。
若是找不到足够的解药,那个老太婆是不是就没救了
她对那个老太婆自然是没有一丝好感的,不过老太婆对那个女子却是忠诚的很,女子对她也显然非常重视,要是没能救回来,恐怕自己难免多多少少会被迁怒一些,毕竟那老太婆明显是被古岳曦的人伤的。
辛韵一边找一边忍不住各种想象,不自觉地忘了做标记,等反应过来再回头,却发现已迷了路,不禁懊恼地差点给自己一个嘴巴。
人就是这样,当胸有成竹退路分明的时候,可能即使周遭环境陌生恶劣,也不会有多少恐惧之心,可一旦变不如算,进退茫然的时候,身边的环境便会陡然翻转,毫无预兆地露出狰狞之色,瞧什么都只觉得阴森森的,尤其是油灯忽然熄灭,立时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
“啊”纵然勇敢坚强如辛韵,也不禁惊地尖叫一声,失手掉了油灯。
哗啦啦尖叫声在洞内回荡,不知栖于哪一处的蝙蝠被这声音所惊,群起而飞,发出了一片翅膀扑腾声,犹如在辛韵那紧绷的神经上又重重地弹了一记,将她骇地一跤摔倒。
恐惧如火山喷发,逼的得辛韵只能本能地抱住了头,瑟缩着一动也不敢动。刹那间,所有的悲苦和委屈都被勾出,纵然再想要坚强一些,眼泪却比情感还要真实地涌了出来。
哗哗哗冬眠的蝙蝠混乱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辛韵颤抖地伸手,将火折子吹亮,点燃了火把。
温暖的火光如同镇定剂,稍稍地抚慰了她的灵魂。
“黑暗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人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我要想的是怎么找到草药,说不定找到了草药也就找到回去的路了。”为了不让自己忍不住去想象黑暗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未知,以及没有按时回去会怎样,辛韵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催眠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迈开了步伐,同时再不敢忘地在地上做了不同的记号,以免迷路更深。
但是幸运之神并没有一路跟着她。
矿洞内的情况已经不是复杂两个字可以形容了,简直就像是永无尽头的冰冷迷宫,转来转去间。草药倒是找到了一些了。却始终未发现原来的标记,甚至连第二种记号也没遇到。
这代表她已经离原来的地方越来越远了。
辛韵的心越来越沉,人也越来越疲惫,却不敢随意地停下来休息。只因走动起来还多少有些声音。若是静止。她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会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有人听得到吗我迷路了有人听得到吗”
辛韵没隔一段就呼唤一句,可惜回答她的永远都只有模糊的回声。
每当快要绝望地放弃之的,辛韵就用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来鼓励自己。让自己不要像那位在森林中迷路数年,最后只差几百米就能走出来却选择绝望的角色一样,告诉自己只要再坚持下去,一定就能得救。至于过了时间毒药发作,她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古岳曦给她的解迷药的解药都吃掉,再把这些苔藓草药也吃掉,说不定可以克制一下。
要知道她可是穿越的,绝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就死了的。
想到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辛韵又多了几分勇气,不过双脚疼的厉害,必定是起了很多水泡。
就算要死也该死的舒服些不是反正现在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也不用再忌讳。
辛韵毅然地脱了靴子,取出热水泡了泡,把水泡小心滴挑破,再敷上伤药并用白布裹好,又拿出许多热腾腾的食物。美食果然是种正能量,当肚子饱饱的暖暖的之后,辛韵感觉消失许久的信心也终于回来了。
“出发”挥舞了一下拳头,辛韵毅然举起火把再次向黑暗中进发,“这一次,一定能顺利出啊”
脚下的地突然塌了下去,失重的辛韵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不但什么都没抓到,反而把火把也丢了出去。
惨了,这下要摔死了
念头才刚转过,砰的一声,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地,背部,腰部,双手,双腿剧痛从四面八方一起涌来,疼的热泪立时犹如喷泉汩汩而出。
她是天生霉星吗为什么老天爷还嫌她不够惨,要这么折磨她呜呜她真的受不了了
纵然心理上再已经是个成年人,可自从穿越以来这样连番遭遇,令得辛韵一直努力修筑的坚强之墙,终于忍不住塌了一大块,再想到身体这样动一下就钻心般的疼痛,还不知道是否已经折了胳膊断了腿的,索性大哭着爆发了出来。
哗啦啦
不知是否被哭声震动,一连串的石屑从洞口掉了下来,砸了不少在她身上,更是雪上加霜。
哭都不让她哭老天爷,你也太欺负人了
辛韵气的简直想揍天,现实中却只能更加委屈地捂住自己的嘴,像死尸一般躺在原地等着疼痛减轻。
良久之后,眼泪都快流光了,身子才终于缓过来了些。辛韵试着稍微动了动,发现虽然还疼,却没有之前那样疼的几乎无法忍受,便缓缓地试图爬起来。阿弥陀佛,屁股虽然疼,但好在没有摔成个瘫子,不然她可真无法想象那样的日子该怎么活。
随手拿出一根木棍,借以支撑,辛韵这才注意到其实洞口并不是很高,不过三米多,能清楚地看到被那掉在上面的火把映照着的上方洞中的灵异恐怖场景,骇的几乎魂魄都飞了出去。
不要啊,她不要被邪灵附体,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啊
辛韵拼命地想要将手拔出来,可是她的身体所有地方都能自由行动,那只手掌却仿佛已深了根一般,浑丝都动不了。
诡异宝石中的力量似乎无穷尽一般,始终连绵不绝地传入她的身体,奇异的是,她既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感到麻木,那股力量虽然清晰地传入,却又似是石沉大海一般,在她的身体中泛不起任何的波涛。
辛韵挣了个精疲力竭也无济于事,只能绝望地随它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快靠着墙壁睡着了,忽然,脑海中似乎连续地轻噗了几声,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一般。
辛韵意念一动,已进入空间,随即就完全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
第七十九章 宝石
只见那只在正月十四绽开过一片花瓣后就再无动静的白玉莲花,此时正犹如一个洁白的少女在伸懒腰一般轻轻地颤动着。
然后,一片,又一片,又一片地缓缓舒展开来。
三片之后,才再无动静。
为什么上次只开了一片她就像失去了很多血肉一般虚弱,而今天竟然一连绽开三片都没有一丝虚弱的感觉呢?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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