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问道:“相爷,您可知,我是谁?”
这问话惊了身上之人,他兀然动了动,松开她手,一个动作人已双目盯着自己的双眸,凤眸深邃无边望不到底,他喷吐着热气挠痒着她鼻尖脸颊,声音低沉蛊惑,近似呢喃挠进她心窝,软的一塌糊涂:“你和她的气息不同。”
她,指的是半梦。
意思是,他知道上次是半梦。
“既然相爷知道,为何还要那样做?”为何还要同榻?
他凤眸兀然紧眯,盯着身下的人,一本正经道:“我总是要输给皇上一次。”
她圆睁了眼,嘴巴暮然被堵上,那处又顶的她羞愧万分。
伸着双臂使劲拍打他,这人入了魔似得没有反应,得了空隙间,呢声喊道:“相爷!”
可她却不知,这软糯娇娆的音色却是刺激了身上之人,动作更加激烈,那双带着灼热的指尖触碰到她脖颈,一股酥.麻之感瞬间窜了全身,在她一时呆愣的瞬间,衣服便被他胡乱扯动。
空气的凉意沁上肌肤,她一哆嗦立刻反抗,声音一冷:“相爷,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他可以故意输给皇上,那自制力自是不一般,她不信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
“哼!”一个闷.哼,他停住了动作,趴在她身上喘.息,脸恰是埋在被她暴漏在空气中的前月匈上。深缓了几个呼吸,他暗自苦难自己竟然失了意识,沉浸在药性的谷欠望里,不加阻止任自己沉沦,一个翻身下了床,淡然道:“早些休息。”
她呆若无神一身凌.乱躺在床榻,片刻,感到身前肌肤的凉意,忙起身整理衣服头发,下床直接踩在了水上跑了出去。
心里慌乱。
开门的瞬间,空气中的寒气冲身,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慌乱是种莫名的害怕,不同于三年中的沉闷压抑孤立无助。萧何就好比是个救赎者,就那么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霸道地强占着她所有的时间,侵蚀着她孤寂的心,呵护着受伤中的自己。
可他离开时深邃无底的眸中有股悲伤的沉寂之色,与他往日里看自己的柔色完全不同,哪怕他生气,脸色稍冷,但那双眸中从不会出现让她心惊的神色。
“相爷。”她朝外轻喊了一声。
圣始殿外,被月色拉长的各种影子沉淀了夜里浓雾中,各种黑色泛红的影子,唯独没有一个属于人的身形。四周全是黑灰之色,亦是没有那泛着铜色的金光流动,刺眼霸道的存在。
不顾身上偏薄的衣物,被凉水打湿的鞋子,漫无目的围着圣始殿搜寻熟悉的身影,神色焦急快速逡巡四周,却又不放过任何角落。
她突然停住慌乱的步伐,使自己镇定。便是思索着:他进宫,定是自己与曹玄逸的见面,让他心中不快,而能猜到他不会呆在御书房,那是了解他的霸道强势。
可是现在不同,他虽然可以控制他现在的自己,但若是真控制不住呢?
他会去哪里?
望着圣始殿紧闭的大门,她心里立刻否定,萧何不会离开。
她相信,萧何不会放任她自己在这诺大的宫殿。
圣始殿很大,前院一眼便看的全,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的,反倒是后面的偏殿,那里有片假山,雾色中全是进出的一人高洞口,里面有多深她并不知道,她便又试着喊了一声:“相爷。”
寂静的夜色并无任何回音,她站在洞口向里望,里面一片漆黑,还有阵阵风从里面吹来,她跨了一步,偏薄的衣服抵不住里面的冷风,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她放轻喊道:“相爷。”
“在这。”
是萧何。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已让她知道,人不是在洞内,便又退出了山洞。
“相爷,您在哪里?”
“上面。”
她飞身而上,在看到萧何的瞬间,心中忽然安定,在他身边蹲下,望着他依旧红晕的脸庞,夜色下覆了一层朦胧,妖艳邪肆,却让她心中一悸,脱口而出:“如果相爷不嫌弃我,我愿意。”
轻闭的凤眸猛然睁开,砺石般窥探。
见她双眸有错愕、平静、羞涩,他便知道,这句话她说的不诚心,“这躺一会儿就可以了。”
他的拒绝,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只道:“这凉。”
寒冬的夜晚本就冷,这石头带着夜晚的湿冷,再想开口,便被他一句话震惊:“上次在这躺了一夜,也无碍。”
他突然坐起,笑道:“不过,小复复既然来找我回去,我就不自作自受了。”
她便因他的笑心里的霾瞬间消失,却不理解她这句话到底是何意了。
-
被他紧紧抱着,还是以面对他的姿势,所以现在便是:前身贴着他胸膛,只能伸直身体挺直腰,他贴的紧密不留缝隙。
她以为他会纾解了自己谷欠望,没成想回到圣始殿他便抱着自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不自在的动了腿,不敢大幅度动弹,怕挑起他的谷欠,却被他一腿压下,那处的火热傲廷,捯着自己的腿,惹的她脑海中一阵旖旎。
这种严丝合缝地紧贴,他身上的温度很快传到自己身上,虽然这殿中并没有烧暖碳,但他却还是为她盖了被子,现在额头也开始冒着细密地汗。
手稍微动了动,把被子向下推了推,这人却是一手臂压住不让她动弹。
微黄的光晕照射,她头部的阴影折在他俊美的五官之上,恰好一分为二。
落在阴暗里的那面,枕在软枕上,脸部线条棱角分明,透着冷情滋味,阴暗中的薄唇,略发暗红,像极了太初月亮上的那抹妖红,嗜血残酷。阴影汇总紧闭的眼,没了白日的狭长精悍,许是睡的不踏实,长睫毛轻颤,有种凉薄的味道。
“小复复……”薄唇轻喃。
身上的手臂又紧了紧,她的身体再次紧贴他依旧灼烫的身躯,然后身旁的人再次不动。
视线划到暴露在光晕下的脸上,长睫毛落下厚重的阴影,薄唇自然闭合,晕黄的灯光中和了脸部红晕,像是太过疲惫,陷入沉睡。
原来,睡了。
她暗自感叹,中了这药,还能抱着她安然入睡的,到底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他能力不行。
————
一夜无梦。
复始醒来之时,身侧已经没了人,而地上也已收拾干净。
窗户也已打开了一条缝,有太阳照照进来,下床,整理好凌.乱的华发,拍平被压的褶皱的衣服。
“啪!”
外面传来一声响。
复始加快了脚步,打开门,瞠目结舌。
这是萧何第二次看她白日穿红色衣服,同样惊艳了他,片刻回神,问了句废话:“醒了?”
此时,他慵懒斜坐在红木椅上,端着茶悠哉喝着,前面还放了个高凳子,上面茶水糕点应有尽有。
本是一幅享受的画面,若是不看他正前方搭的一个方台的话。
那方台之上,立着一十字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年龄偏小的太监。
至于为何知道是太监?
不是他穿了太监服,而是他……全身赤果,那处,也少了男人该有的玩意。
这太监皮肤白皙长的又嫩,虽然个子矮了些,但还算个小鲜肉,身材也还算可以,嘴巴被堵着,双臂被绑在十字架上,脚腕被绳子拴住扯向两旁,呈‘大’字绑着,头微垂着,羞的无地自容脸色惨白,果着的身体在这暖日的寒冬里,瑟瑟发抖。
嘴里的布条在这时被拿掉。
萧何呵斥地声音同时响起:“胆敢给皇上出馊主意,活腻了!”
她随即反应过,是昨日皇上对许贵妃说的,那个布谷鸟脑骨里浸泡茶杯之事。
小太监立刻求饶:“相爷,饶命,奴才再也不……”
“啪!”
剑柄打在太监手臂之上,瞬间落了淤血。
她这才看到另一手臂上,果真有个形状一样的淤痕。刚刚在殿内听到的声音,就是剑柄打上的,那时太监被堵了嘴才没有听到声音。
萧何再次沉声喝道:“怎么这么没眼力界,哪院的?去,给夫人搬凳子!”
离他最近的小太监一抖,腿发软踉跄跑进殿内搬凳子。
心里暗自叫苦:刚刚,可是相爷您说搬一个椅子就好,还特意嘱咐动作要轻,并交代轻点关门,且谁都不准进去,更不准大声说话,否则一律斩!连被绑了的小太监都被堵了嘴!
复始瞧那小太监一脸苦相,忙不迭地跑向殿内,很快搬了一样的红木椅放在萧何旁边,连忙躬身退到原位。
刚坐下就有人禀告:“相爷,郡主来了。”
霓裳?
大门之处,霓裳身着粉群缓缓走来,身边只跟了一个贴身婢女竹青。
她似乎很怕萧何,虽然脸色莹白无血色,毫无生气,但还是恭敬地道了一声:“相爷。”
萧何却缓缓放下茶杯,“皇上把你关在自己殿内,连门也不准出,今日本相心情好,喊你过来,让你发泄发泄。”
复始侧目,可那俊脸上满是真诚。
霓裳只觉心头发颤,他命人来传自己之时,便直觉不好,刚刚她有看到绑着一个人,但被一个侍卫挡了视线便没有细看,而她的心思又全在出嫁这个事上,哪有心思顾别的,这才转身望过去,不禁吓的捂嘴,眼睛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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