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流言渐渐而起。
逐渐的,萧何这个奸相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伴随着他狠辣嗜血的事渐渐传出去,人人皆是畏惧,却不敢言。
复始听了,却有种心疼。
呆在皇上身边的,没有能耐又如何保得住位置,没有那个狠劲,又如何敌对四起的豺狼。
所以那个温润的何夜,不,温润的萧何,在权利斗争中早已消失,他习惯了坐在高位,习惯了掌握生杀大权,习惯了睥睨万物,这种习惯则就造成了他现在由内而发的骇气,以及高位者独有的气息,让人害怕的同时,又让人不由地敬仰。
萧何坐镇都城,许家守在边疆,两方势力渐渐持平。
皇上却到了册封皇后的年纪。
但皇上选择李齐峰的女儿为后,是出乎他意料的,却不得不说是个最正确的选择,那时候他才真正感觉到,微生已经长大,已经懂得了作为一个皇帝所背负的责任。他同时选择了许家的女儿为贵妃,给了不高也不低的分位。
其实萧何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不好,他不去关心复始,所有心思放在别处,可是突然有一天,曹玄逸说,他要成婚了。
陈述的话突然顿住,他的情绪已不如之前起伏不平,低沉而出:“听闻你成婚,我便再也没有打探过你的消息。”
他自以为她从此得到了幸福,却忘记去探究曹玄逸的为人。
又因为他怯懦的逃避,导致了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曹玄逸如此对待。
他说:“小复复,对不起。”
她的心忽然酸涩膨胀,所有人都说何夜爱她,唯独她不知道,也在否认。
可原来这便是事实。
别人都知道而唯独她从不在意的事实。
“相爷不必自责。”路是她自己选择的,那个男人是她曾决定爱上的,“我不过是在承受着自己走错路而该得到的惩罚。”
“不……”
萧何的话还没有出口,她打断了他:“相爷没有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一直是怀疑相爷是别有所图的,我承认我只相信何夜,您说您是何夜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您没有说谎。”
所以,她怀疑的萧何别有所图,其实是萧何爱自己。
明白这件事之后,她主动开口,“该我回答你了。”
对面的他忽然紧张起来,刚才因为回忆的抑郁早已消散,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屏住了呼吸。
受他传染,她竟然莫名觉得紧张,可话终究是顺着微张的唇而出:“我会开始试着去爱相爷。”
话一出口,连她都屏住了呼吸。
不是紧张,而是期待。
一个这样如此爱着自己而默默付出的人,这样的自己真的能爱的起吗?
对面的人却是喜笑颜开:“我等你。”
这三个字萧何说过不止一次,他愿意做那个等待的人。
她突然就那么意识到,这样永无止境地去等一个人,约摸也只有萧何做得出来。
三年相伴,六年等待。
现在的他依然不去逼迫自己,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等待。
酸涩的心涨满了甜蜜。
对于他的情,她觉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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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已泛
起白肚,两人一夜无眠,屋内晕黄暗淡的光亮渐渐被白昼所取代。许是因为互相打开了心房,空气中有种不一样的东西流窜着。
复始透过格子窗望向外,打破了两人的沉默:“相爷该上早朝了。”
萧何蹙眉,他怎么听都觉得她这是向外推自己,两人刚刚打破了话匣子,也算是坦诚相待了,她也愿意接受自己,那么自己该是得再接再厉黏着她才是,所以接下来理所应当地该是在一起十足温馨的场景。
可惜每个人接受认知的程度不一。
复始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信息,她还有些消化不良,所以她觉得自己该蒙头大睡一觉,脑子清醒了,就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但是对面这人凝眉不满的神色,她略是想,估摸也是困了,一晚上给自己说了这么多话,连口水都没有喝,便很是关心道:“相爷任劳任怨多年,不如翘一次吧。”
蹙着的眉渐渐舒展,对于她这话尤为满意,“我们一起休息。”
复始看他果然本性暴露,侧拧他一眼,直接甩了黑发向外走。
许是人真的就有受虐倾向,这样给他甩脸的复始,甚合他意,唇角微翘甚至连凤眸都笑眯眯地。
刚睡醒走来的芳华见萧何此状,只觉清晨的冷气又降了几度,不禁搓搓手背,转而望向对面而来的复始,两人态度明显回暖,心底有丝欣慰。
走在前的复始忽地转身,扬笑:“相爷,我想吃面。”
本就笑意浓的萧何,见此更是殷勤十足,再想起她说的愿意试着爱自己,只觉得现在飘飘然,太过不真实,傻里傻气地点头。
复始立刻升起与芳华同样的感觉,阴风阵阵,可这人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禁上前拽着他向前走。
被这一拽,萧何的视线就定在了复始拉他的手上,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她不敢看他,萧何越是如此,她越觉得歉疚,心中越是酸涩,更多的……是心疼。
此时大总管焦急走来,“相爷,郡主派人送来的信。”
如此一大早,霓裳送信过来?
复始讶异之际,萧何已回过神,用另一只手接过,信封上是空白的。
他把信封向她这边递了一下,便知道他这是不想松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的另一只手帮他一把。
两人一同拆了信封,萧何抖开里面折叠的宣纸,快速查看后凝着自己,神色沉重。
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瞬间落了颗石头,荡起的涟漪不住泛滥。
---题外话---下章开始,关于孩子的,延展开之后就是诅咒的事情了~~~~偶存稿已经写到了,所以,很快的,毕竟我存稿已经不多~~哈哈
☆、119.当初把她送与丞相的目的——曹玄逸的谋算
她隐约知道是什么事情,昨夜萧何提过的。
果然,萧何把信递给她的同时,小心翼翼道:“孩子今晚该有眉目。”
他昨日亲自去找过郡主,那时看她神色,就已肯定今日会有动作。
恰在此时,暗影风出现,“郡主已出宫,骑马出了城,速度极快,不过我们有人跟着。”
-
城外山路小道,路面平坦,四处望去,只见四周树木光秃,并无人烟,而因着这段时间天气晴朗,小道并无泥泞侃。
突然有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只见一匹红棕色的马抬高了马蹄,落下之处便荡起尘土,马背之上,一道粉红色身影纤细,夹着马肚子手握长鞭不住地抽打马股,马一声长啸又提了速度,马蹄下,尘土又荡起了一个高度。
霓裳神色焦急,不时望向身后,似是担心有人跟来,面色沉重。但看后面并无人,又是挥了长鞭,这鞭刚挥下,双眼立马现出不可置信!
“你去哪里?”
前面暮然停了一匹棕黄的马,那马从树林另一侧下来,横挡在她面前,而马上的人,是藏蓝色锦袍的曹玄逸。
霓裳迅速拉停了马,那马惯性向前跑了些许,在离曹玄逸不到一步的距离处停住,马头高扬,表示不满。曹玄逸神色淡定,只是望着马背上的霓裳,等待她的回答。
她看到了曹玄逸冷凝的神色,这样的神色在他身上从没有见过,以前曹玄逸对自己也是尊敬有加,即便两人做那种事,大多以她为主,哪有见过他这样让人心惊的神色,
“救曹夫人出来。”她答。
“怎么救?!”曹玄逸冷声问道。
她被惊住。
见她不答话,他径自说:“把我儿子接回来,然后交给丞相?”
霓裳惊愣的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
昨日萧何确实有和她说,只要把曹玄逸的儿子接进宫,左冷珍及左家,他都可以放过。
而曹玄逸也曾对自己说,当初他找左冷珍,完全是看在左家的财富上,对他有利。而左家这首富之位,于曹玄逸而言,定是不可缺少的,即便到现在,还是被降到五品官职的时候。
“你以为他真的会放了珍儿?萧何比皇上的话还管用,他有给你什么承诺,让你如此相信他?!”虽然具体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推测的出来,如今复始最关心的便是那个孩子。而霓裳如此顺利出宫,定是有萧何的帮助,能让霓裳亲自出来,定是以自己来做了什么事。
“有!”霓裳立马接话,“若不然,我为何会如此顺利出宫。”连皇上都不知道。
“什么承诺?”曹玄逸追问。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
“裳儿,回去,不管萧何说了什么,都不要听!”那孩子,绝对不能来到京城。
“可这对你来说很重要!”霓裳提醒。
“是重要,所以他不能回来!”
她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你让开,或许结果不一样。”
“你回去!”
看着天色,霓裳皱了眉,若再不去,今晚怕是回不来了,咬着唇怒视曹玄逸,最后命令道:“曹给事,我是太初最尊贵的郡主,你不过是个正五品官员,你没有资格拦着本郡主的路!”
曹玄逸为此一震,眯了双眼,“裳儿,你要用这身份压我?”
霓裳心里一阵疼,吸气道:“曹大人,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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