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上,姬上?”
凭空蹦出来的影卫吓了君宁一跳,不管看几次都适应不了。
“姬上,影首回来了。”
君宁笑着的脸僵硬了一下,对那个明显多话的影三道:
“我……我知道了,你让他……嗯不,你们四个一起都到我寝房里来吧。”
“诺。”影三毫不废话的领命而去,仿佛并没对“到我寝房里来”这句话有什么绮念。
不过,看那几个人的架势,似乎连陪床都是工作的一部分,有绮念才怪。
想到四根木桩就让她一阵胃痛,揉着暗暗抽痛的胃,君宁游魂似的飘向屋里。
在行宫的所谓初夜,她实在是糊弄过去的。一来没心情,二来那几天折腾的实在困乏,结果胡乱做了几下,不知什么时候就脑袋一昏挺尸睡到天亮。
后来从腰酸的程度来看,似乎那位尽职的影首,到底给她做了个全套。
第二天浑身别扭地赶去办公,回府倒头就睡,影首说要出门办事也就随他去了,待回过神时,竟快一个月没见到他。
当时气闷归气闷,但过后想想,那影首也够倒霉的。毕竟此事由来和他扯不上半个铜子干系,他完全就是躺枪啊。
如今影首也算是她的男人,君宁脑袋又大几圈。
呃……想起来就无法蛋定……房梁上还蹲着三个候补的呢……
要徐徐图之,徐徐……
图他妹啊!
怀揣着各种吐槽,推开房门时,迎面四个站的溜直的遛鸟木桩,君宁觉得自己的胃已经拧个了。
“主上。”到底是影卫老大,连裸奔说话都更像个人样(我在想神马?!),“您脸色很不好。”
“嗯。”君宁痛苦地看着一排遛鸟面具男,“胃痛……”
“……主上。”银面具踌躇片刻,俯下身,半跪在君宁面前,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盒。
不要弄得这么有求婚的即视感啊……
还有你都裸奔了那盒子到底从哪拿出来的!
君宁无力地坐在软榻上,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僵硬。
“是什么啊?”
还有,快把衣服穿上啊!你们这么淡定地站在我面前好像在意裸奔的我才是奇怪的那个啊!还有裸奔难道真的不是影卫们的爱好吗?
不对,我到底想说啥……
影首低下头,打开小盒,里面乘着颗丸药。
“给我的?”
点头,点头。
才刚夸过说话像个人样,结果一转眼又失语了。
君宁没问要从哪来干什么有没有毒之类的废话,很直接地拿过来,咬了一口。
恶……
各路神仙!谁说灵药都是芳香扑鼻入口即化回味无穷的?这药简直是挑战人生所有之不能忍,简直想立即死上一百遍的味道……她本来已经够味觉迟钝的了,否则也不能泡出那种地狱之茶,不过和口中药比起来……
看着男人殷殷望来的眼神,再难吃也只好往肚里咽。经过和味觉的殊死搏斗,她终于把那颗药消化到胃里。
嗯……胃里……
胃里似乎不那么疼了?
该不会是被这药折腾的已经不知道疼了吧?!
“影……呕……影首,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下次……”
男人的耳朵似乎耸拉下来。
下次你还是爱怎样就怎样吧TAT……
君宁纠结地拿眼睛扫了一圈,也没看见裸/男们的衣服在哪。但故意问起好像有很奇怪,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的直接无视了。
“咳,你们跟着我也快一个月,总拿代号叫你们也不是个办法。再者,我也有些东西要给你们。”
君宁努力把故事走向掰回正轨,说着从箱子里取出一只长木匣放在案台上。
“我不知你们母家出身何处,但既然做了我的人,总是要备些聘礼的。”
打开匣子,是一把黑铁长剑,和三只黑铁匕首。
剑和匕首都有些年头,式样古拙,不是贵族女子流行的精致美观的赏玩之物,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你们是影卫,我想来想去,就不送金银布匹了。在关键时刻,还是保命最重要。”
她将长剑交给影首,三把匕首分别交给三名影卫。
“这套刀兵乃铸剑大师折南所铸,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传说为护主之剑,名为荒玉,辟光,昧良,席泸。我也不说什么虚的,只希望能借古剑之名,佑诸君一世平安,待到吾等耄老之时,它们的主人仍旧不缺一人。”
“谢主上赐剑,赐名。”
四人接过各自刀兵,虽然隔着面具,也能感到他们的欣喜。
黑铁剑可是这个年代的神兵利器,说是完虐天下诸剑也不为过。就算在产铁大国北樊,这也是件十足十的奢饰品,就算有钱都买不到。
更何况,哪个武人不爱名剑呢?
“看你们这么高兴,第二样礼物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君宁笑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四对黑色耳钉。
男子嫁人后要穿耳洞,这是通行各国的民俗。君宁没选什么花哨的宝石,做影卫的,带着闪瞎人眼的耳钉是找死呢吗?
四对黑曜石做的耳钉静静躺在盒子里,影卫们看了看,不由目光两两对。
“呃……方才的礼物算是作为主上的,这份算是妻主的。”君宁被影卫们的沉默弄得尴尬,不由想把盒子收回,“当然我没有强迫的意思,主要是你们的发长带不了双鱼簪,要是不喜欢我就……”
还没等她说完,盒子里的耳钉就不见了,接着“噗噗噗”几声,听得君宁菊花一紧,耳钉就迅速在男人们耳朵上安家落户。
“喂你们……”要不要这么效率啊。
扎完耳洞,四人又木桩似的直挺挺地看着她。
呃……
呃……呃……呃……
送完礼物,该办最后一项大事了。
虽然做了许多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感觉尴尬的很。
“辟光昧良席泸你们先下去。”君宁对几个青铜影卫挥挥手。
要让她一下吃这么多,她真的会消化不良……
“荒玉,你留下。还有,把面具摘下来。”
她所说的,是唯一戴银面具的男子,她的影首。
几个呼吸后,一只异常苍白的手抬起伸到脑后,啪的一声轻响,另一只手随之取下了那只细薄的银甲。
这是位俊美的少年,十六七岁年纪。发仅及肩,有着弧度精致的下颚和秀挺的鼻梁,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留下两片蝶翼似的阴影,然而眸子却像一潭漆黑的死水。似乎所有一切都是虚无的。连他自己也是虚无的。
取下面具后,少年全身上下就只剩一双鞋子。苍天在上,这甚至比什么都不穿还要情/色。特别是被那双黑沉的眸子一转不转地注视着时,君宁少见地想要移开目光。
“初夜之时我怠慢你了,很抱歉。”君宁略显窘迫地说道。“那个,虽然有些晚,今日就算你我真正的初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影卫君宁内心的吐槽已不能停止233~
收藏又快要满10个啦,我的加更蠢蠢欲动啦(~ ̄▽ ̄)~
明天会有一章糖,想看加糖版的去群里下哦
☆、影之夜
“初夜之时我怠慢你了,很抱歉。”君宁略显窘迫地说道。“那个,虽然有些晚,今日就算你我真正的初夜了。”
“诺。”
“……”
“……”
少女默默扭头。
然后,难道要先培养感情?从问名字开始吗?不,别傻了,影卫的名字还是刚刚自己给起的。那要问父母家乡吗?你对婴儿时期的自己还记得多少?或者谈谈冰原修行之旅?
老天……饶了我吧。
还有比这更傻的吗!
荒玉仍像尊雕像似的站着,不仅是他,其余三个“青铜少年”也没执行先退下的命令,反而像座雕像似的杵在那。
难道是影首回来了,这个“主人”的命令就不那么好使了?”
话说虽然屋里烧了炭火,但大冬天天裸奔还是挺冷的。万一伤寒了怎么办?
“你们几个。”她指了指三名蒙面遛鸟的男子,“先都出去吧,我要和荒玉单·独·呆·一·会。”
三人机器人似的果然一同将头扭向他们的老大。
只穿了双鞋的老大淡定的点点头。
“下去吧。”
“——诺。”
影卫们的声音都偏暗哑,但听的出来他们还很年轻,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岁。
二十岁……
自己真的已经彻底在罪恶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
深吸一口气,君宁抬头看向木桩似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的回视着,半晌,略带困惑地歪歪头。
“过来吧。”
她以手扶额,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道。
“诺。”少年平静地垂眼,双膝着地,深深的低下头。“请主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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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主卧放着张占据半个房间的花梨木架子床。屋子一角燃着暖香,让君宁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
说起来和荒玉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上次太过敷衍,竟连他到底摘没摘面具都记不得,更别提其他细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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