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一紧张就有爱唠叨的毛病,还会拼命背诵他会的本领。他并不是想故意惹您生气的。”
君宁满脸复杂地瞅了影君一眼,那其中富含的深意让他几十年察言观色的经验都显得贫瘠。
“你们都是祸害!”她撇开眼,揉了揉腰部。“精力过剩的祸害!”
影君困惑地停下脚步,那个少女是在恼羞成怒吗?
“你昨天犯什么错误了吗?”少女走后,他问向空空如也的墙角。
“……”墙角沉默了一会,渐渐泛出一个带银面具的身影。少年思考片刻,不确定的喃喃道:“或许……很多?”
“那下次就更努力一些吧。”影君平平的语调稍微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房事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持久力了。”
“是的,师父。”
两个男人看着君宁离去的方向,默默为下一次承宠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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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青荒各部已经进入东溟地界。”
暗灰色的影子仿佛虚无的烟在书案前显现。君宁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只认出来是个青铜影卫。
“影二?”
“不,属下是影三。”影卫语调轻快地答道:“属下是负责收集情报的。”
“啊呀阿姐,您又猜错了。”
滕晗拄着下巴坐在软榻上,边晃着脚边笑嘻嘻地道:“影首哥哥不在您身边,您就谁都认不出来了。”
没错,带银面具的影首就像是联系着她与三个青铜影卫的节点。这是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虽然模糊,但只要影首在附近她就能大概分辨出隐藏着的影卫的数量位置和身份。
“我身边还有谁在吗?”
“影二也在。”
说着,从某个根本不可能藏人的角落浮现出一个黑影。
黑影抬起头,询问似的看向她。
“不,没什么事。”君宁揉揉酸痛的肩膀,滕晗狗腿地跑过来跪在她身后,帮她又按又捶。
“嘶——”
小孩子到底没个准头,一不小心就拽到了她头发。
“呜呀!阿姐……”受惊小动物的声音。
这年头能吓到这只狐狸的可不多。前些日子汗女亚娜揣着蛇摸到他院里想要恶作剧,结果反倒被这小东西把蛇塞到她领口里。
然后,那孩子就吓哭了。
君宁正狐疑着,一回头,就看见滕晗脖子上横了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只差一毫他就见血了。
“阿阿阿阿姐我错了……”小东西哆哆嗦嗦地道:“别让他杀我。”
“……影二,没事的。把刀收起来。”
男子令行禁止,瞬间又变回了一根无害的木桩。
滕晗早已白着脸缩回榻上去了。
“说起来,影首到底去哪了?”
君宁无语地瞥了木桩一眼,天知道这几天她差点被这人吓停几次心脏。每次朝会只要别人稍有伤害她的意思,他就恨不得冲过去给那人三刀六洞,就算是与他讲道理,也只会回应,“诺”,或“请主上责罚”。
与这个人形兵器相比,影首温柔懂事的简直像个小天使。
才怪!
……天使要哭了。
“回主上,影首回冰原去了,这几天正轮到他做教习师傅。”或许职业缘故,影三倒比较爱说话。“想必这一两天就该回来了。”
“阿拙可是想念影首的勇武本事了?”一声饱含揶揄的调笑。滕织一边解落满白雪的狐裘,一边嚷嚷道:“看来萧家子到底是弱质男儿,满足不了刚开荤的王姬啊!”
“鹤秀你皮又痒了是吧?”君宁笑眯眯地招招手,“来,咱们好好‘亲近亲近’。”
“你欺负人!”女孩悲愤地看着君宁身边目露寒光的人形杀器,“自从有了他们,你都不陪我玩了!”
……如果你不没事撩闲的动手动脚,杀器也不会启动就是了。
“就是就是。”滕晗弱弱地接口:“起码无名哥哥也不会真拿刀架着我脖子啊!”
“哎呀!好可爱的小儿!”滕织怪叫一声,眼冒绿光。“阿拙你艳福不浅!太不浅了!!!”
“你闭嘴吧……”君宁揉着被震得嗡嗡作响而耳朵。“他是我阿弟。当然,也是你阿弟。”
滕织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像被按了暂停键,然后低下头,慢慢直起身,咳了一声。
“朝颜堂弟,吾乃你堂姐鹤秀。”女孩表情装逼,以充满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幸会,幸会。”
幸会你妹啊!
君宁一个冷战,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您就是鹤秀堂姐?弟早听闻您大名,心中好生仰慕。”滕织一副风中小白花的姿态站起身,表情楚楚,浑身散发着:“我很柔弱,我很善良,快来保护我!”的信息。
喂,你们真是够了……
君宁两眼发直地看着二人你侬我侬,诉了整柱香的衷肠。最后滕织两颊潮红,双眼放光,就差猥琐一笑来诉说她升格为阿姐的志得意满。
“阿弟,姐姐今日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不过没关系,现在姐姐就回家取,你且等等我啊~~”
她拍拍滕晗的头,一副顶天立地的大姐形象,但在临走时,却留给君宁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玩够了?”君宁撑着头,哭笑不得地看着瞬间既不柔弱也不小白花的男孩。“好玩吗?”
“好玩。”男孩眯起细长的眼睛,做了个鬼脸,“几句话堂姐就许诺好多东西给我,真是太好玩了!”
“那你每次见她都要这样装下去?”君宁摇摇头,“那也太累了。”
再说,你还真当滕织是傻子?人家也逗你玩呢!
“怎么会累呢,阿姐。”滕晗蹭到君宁身边,只是挑了个离影二最远的位置。“弟是真的觉得好玩。几句话就能掌控人心,让她们照着阿弟的意思办事,想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前几天那个青荒汗女……”
滕晗正兴致勃勃说着,突然想到身旁好半天没有反应,敏感的住了嘴。
“阿姐……您不高兴?”带着几分怯,男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弟以后就不这样了。”
“算了。”君宁摇摇头,“宫廷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器,你这项本事未尝不是自保的手段。只是……”
只是没想到你懂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算去喝酒,咩哈哈[]~( ̄▽ ̄)~*
☆、苦修行
看着膝下还不到十岁的男孩,他的眼中已天真散尽,但望着自己时,还带着几分孺慕和敬畏。
现在这个北樊已经容不下太多的王室天真,然而即使这样,即使狡黠世故,他也是她的弟弟。如果她给不起这孩子一个可以无忧成长的环境,那起码要让他在这世道中更长远的活下去。
“朝颜,从明天起,除了经纶礼仪,你也要开始学武。”
“嗳~~~”滕晗很没形象的哀嚎:“阿姐,人家对武功真的不感兴趣啦!而且人家最讨厌做要流汗的事情了!”
“这件事没得商量。”君宁柔和且淡定地驳回了他的抗议。“学武虽不能让你以后上战场当将军,但它有时却能在意象不到的时候救你性命。至于教习师父就由无名来当。侍卫中也只有他才能制住你。”
摸了摸彻底蔫吧了的男孩脑袋:“我也会陪你的,这样有没有开心一点?”
抬起几乎幽魂状的脸,男孩勉强找回一点笑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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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从书房的软榻上爬起来,刚穿上鞋子,就听见外面姒公的声音。
“姬上可是起了?良俪正在外面候着,想服侍姬上洗漱。”
挥退捧着衣裙,正打算给她更衣的影二,君宁随手披上件外衣。
“进来吧。”
寝房外是长廊,倒见不着风雪,但萧融雪由姒公搀扶着步履略显滞涩,想是已经等了段时候。
“昨晚闹到三更,你已很累了,怎么今个又起得这般早?”
君宁起身迎上去,握住他微凉的手指。
“应该多睡一会的。”
“侍昨日贪睡竟又误了为姬上擦身……”萧融雪双颊通红,又似愧疚又似羞赧。“何况能为您更衣侍心中实在欢喜。”
君宁扫了眼姒公,温和地点点头,张开双臂。
“待一会同无名和朝颜习过武,吾就陪你用朝食。”
“诺。”萧融雪开心的应了声,接过衣裙帮君宁穿戴起来。虽还是略有笨拙,却比上次强太多了。
君宁再次看了眼姒公,姒公的额头上渗出汗来。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君宁抚了抚已经足够挺阔的衣襟。“只是练武的狩服,不必太讲究。”
“诺。”萧融雪温顺地住了手,低眉敛目地退到一旁。
“你先回去歇会吧,我和姒公有些话要说。”
萧融雪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君宁和姒公,姒公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良俪先回吧,老奴随后就到。”
萧融雪点点头,又偷偷瞅瞅君宁,红着脸退了下去。
待寝室里就剩君宁姒公两人,姒公扑通一声跪下来。
“你跪什么?”君宁漫不经心地走到案台边,倒了盏温在暖盅中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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