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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君之赋 (镜回)


  萧戬沉默半晌,觉得今天算见识到一个比自己还疯的疯子。
  她松开攥着少女衣领的手,拨开架在颈上的长剑。
  “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天真愚蠢付出代价。”萧戬冷冷道。“就算此计可行,也会在史官利笔下遗臭万年。从此你少不得要背上一个忘祖悖德,冷血负义之名。”
  “保得吾民平安业——”君宁垂下眼,轻轻道:“何惜生前身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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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宗祠,等待君宁的果然又是一片谩骂攻讦,上卿们都纷纷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似乎不说点什么,就也合伙做了这背信弃义,人神共愤的勾当。
  背信弃义未必,人神共愤或许也不言过其实。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臣涕泪满面,几乎冲过来和君宁拼命:“千年之盟,毁于竖子之手!”
  没错,的确是毁于她之手。
  “滕氏之耻!樊国之耻!大景之耻!”那老臣还在兀自骂着,“内陆东溟受庇吾国千年,如今血洗河山矣!庶民何其无辜!”
  “没错,的确无辜,但吾却不想被血洗的是吾国河山,被屠戮的是吾国子民。吾,乃北樊之王姬,吾军乃北樊之军,尔等乃北樊之臣,要守护的,乃北樊——之民!”
  少女的脸上有条长长的血印,嘴角破裂,半张脸都肿起来。她穿着及冠礼服的肩膀尚且单薄,几乎还是半个孩子,但当世诸臣如珍惜羽毛般珍惜的名节,她却似乎已然越过。她在看着更远的东西,还有一些东西,是她更应该担负起的,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手段。
  “北樊,不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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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过后,西边的鼓声响起,君宁才满身疲倦的回到王姬府。本来冠礼之后的庆生宴变成了诸臣的骂战,认为该遵守盟约的守旧派和觉得他不仁吾不义的激进派上演全武行,临时朝会过后,君宁脸上的伤相比较就毫不突兀了。
  汗女亚娜比她预想的来的更早些,想来青荒那边也终于坐不住,同意了这个风险极高的交易。
  她当然会给青荒制造一些小麻烦,比如在成年礼上,“意外”地泄露出青荒即将进攻东溟。即使东溟再蠢再没用,多少也会组织抵抗一下吧。
  青荒的武士死掉一个,樊国就少一分压力。
  远远看着点着幽暗的宫灯,散发着浓浓暧/昧气息的主院,君宁站了半晌,却最终在不远处的花亭里坐下了。
  冬天花亭周围早没了繁花锦簇,她坐在黑暗的一隅静静看着屋内温暖的灯火。
  “王姬,快入更了。”隔着面具的沙哑声音如是说。
  君宁这才猛然惊醒,转动了一下僵掉的四肢,她该庆幸冰天雪地里,自己没被冻成条人肉冰棍。
  “叔父……”
  君宁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是一名影卫,是被母王放在她身边保护她性命的人。即使一直看着她,她又能和他说什么呢?
  他的身心忠诚于母王,而此时,君宁却没心情与那位母亲分享自己的心事。
  即使在尽力维持,努力做出副母慈女孝的样子,但并不意味着她们能互相理解。
  她们太过不同。
  而她的长姐,她终究是个柔软悲悯的人。君宁忘不了在小朝议政,当她说出自己近乎疯狂的构想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她是个怪物,不是吗?
  鹤秀呢?鹤秀……君宁笑了,她甚至还是大半个孩子,她应该属于将来而不是污浊的过去。就像她的师资,自从那一病后,便将支撑老朽身体的理想与责任,留给了更加久远的曾经。
  她于今天成年了,然而此刻,她又成了一个人。
  她的身边有血缘者,追随者,利益关系者,和依附者。
  不远处的房间里,甚至还坐着她此生第一个男人。
  然而,她却前所未有的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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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里燃着熏香。
  香味很好闻,又隐隐让人身体发热。即使身上只穿了件薄如蚕翼的白绡和巴掌大的抱腹,萧融雪也不觉得寒冷。
  他跪坐在架子床边,失神的盯着放在脚旁的贞/洁锁。
  那是副用细银丝编成的锁,在四岁那年由阿父亲手给他戴上,阿父说,当它再次被拿下,他就会从男孩变成一个男人。
  他早已不是个孩子了,和他同样年纪的男子个个儿女绕膝,但他也不是个“男人”。
  他一直以为会这样持续一辈子。
  萧融雪动了动双腿,长期的跪坐令膝盖有些疼痛,但并不是无法忍受。毕竟他的膝下是柔软的锦垫,比起幼年时萧家刑堂的石板地,实在好太多了。
  何况,他总觉得,九王姬下一刻就会从那扇门进来。
  他红着脸低下头。
  “等很久了?”
  萧融雪吓了一跳,他迷迷糊糊地抬起脸,怀疑自己做了个白日梦。
  “我是从那边进来的。”君宁朝后面帷帐指了一下,“王姬的寝室总不会只有一扇门的。”
  萧融雪并没有理解王族府邸这种狡兔三窟的惯例,或者说,他根本没心思往这方面想。他只是更深的俯下身去。
  “请妻主垂怜。”
  他不确定九王姬是否听见自己蚊子似的嘟囔,此时他什么都想不了,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
  耳边似乎有一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难道这么快就要到春天了吗?
  无意义的混乱意识是被一双手截断的。有些稚嫩,却很稳定,它们握住了他的肩膀,让他直起身来。
  她吻了他。
  那个吻浅尝辄止,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似乎只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碰,却让他全身都软下去。
  他怀疑自己身上有个神秘的机关,而机关的掌控就在对方的手中。他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架子床上支出的花梨木床棱凉凉的,咯着的他的肩胛骨,他还没来得及感觉不适,就有一只手垫在他后面,将他与冰冷隔开。
  隐晦的温柔,总是令心脏温暖而酸楚。他像个无骨的人,被那个少女轻轻一用力,就带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一次……接下来的糖会传到群里,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基本不影响剧情。
糖是镜子写来玩的,有恶趣味设定!有恶趣味设定!有恶趣味设定!重要事情说三遍,年龄幼小及心灵脆弱的孩子们看CJ版就好啦,除了糖镜子的脑洞也是萌萌哒~

  ☆、爱之罪

  王姬的主卧是除了正君外,只有新婚之夜才能留宿的地方。本来以良俪的位份,连新婚也没资格留宿,但因为是初侍,萧融雪作为一个“必须的物件”,有幸没在被宠幸后抬回自己的小院。
  当睁开眼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一次,身体不可为人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腰似乎已经断掉了,左腿一直在抽筋。
  他哑着嗓子呻/吟了一下,一个脸生的公公拉开床帏,日光晃得他眯了下眼。
  “良俪醒了?”公公年纪老大,却手脚利落地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床柱上。萧融雪绝不会看错,刚才的那刻公公眼睛里有鲜明的谴责。
  “姬、咳姬上呢?”
  公公瞥了他一眼,最终不得不耐下性来道:“姬上早就上朝议政去了。奴知道您初次服侍定是辛苦,但却不该让姬上伺候您!您知道今早老奴进来,发现姬上正给您擦身时,老奴的魂都要吓掉了!”
  是啊!他应该服侍她擦身,沐浴,然后老实睡在她的脚榻上的!现在他却像个跋扈的老太君般,霸占了整个床铺!在绣阁第一天,教习公公就严厉告诫过他的。
  萧融雪苍白着脸,惊慌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在这样可怜的,仿佛迷途小动物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给萧融雪拢了拢中衣的襟口。
  “老奴名姒公,曾是先王漓太侍君的宫人,太侍君过身后就被打发到旧人坊做工,前阵子才被姬上召回来。老奴的故国已经亡了,如今无依无靠,日后,定会全心侍候姬上和良俪的。”
  萧融雪赶紧给姒公行了个礼,“公公哪里话,侍位卑身轻,怎敢劳公公侍候。”
  姒公侧身避了开去,又上前扶住行动不便的萧融雪。
  “老奴一条贱命,难得还能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出来,这都是亏了姬上的恩德。老奴蒙姬上抬举,打理后院杂事,日后诸事请良俪尽管吩咐,老奴定会尽全力侍奉。当然,拼上老奴入宫四十载,这王姬府里的规矩制式,良俪的大小操仪,也不会被任何人看轻了去的。”
  老人的手温暖干燥,和记忆中阿父的手一样。萧融雪握着那双手,腼腆的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良俪把这碗汤药喝了吧。是姬上吩咐奴端给您的。”
  萧融雪看了姒公一眼,接过碗一饮而尽,随后苦得连眉毛都拧成了个疙瘩。
  “良俪……”姒公颇为无语地接过空空如也的碗。“今日您才与老奴见面,就不怕老奴是拿假话骗您喝毒/药吗?”
  萧融雪皱着脸,疑惑地道:“您方才不是说是王……姬、姬上派您来的吗?”
  “……”姒公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罢了,想得少些也未尝不是福气。有时身在王族,聪明人反而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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