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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君之赋 (镜回)


  当君宁听到这个故事时她刚刚从滕晗手中结过一盏茶,随后就将整口茶喷到讲故事的无名脸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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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邦染疾,而且还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与情于礼君宁都是要去探望的。
  更何况,在这节骨眼把相邦气病,起因还是因为她出的一个无聊的馊主意。
  想到这,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相府接到君宁拜帖,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祝雍一生未娶,也未从本家过继子嗣,身边至今只有几名老仆侍候。君宁独身前来,见着门口站着的稀稀拉拉三四名仆从,个个两鬓斑白,心中无端就感到凄凉。
  “本想悄悄来看师资,又怕无帖前来,反倒惊扰了。”君宁对管家模样的老人打了个揖,“倒烦劳卿亲自来迎接,吾心中实在愧疚。”
  “王姬这话可折煞老仆了。”管家敏母侧身避开,深躬一礼,举止得宜,但面上却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样子。她从小就是相邦侍书,这几十年随祝雍风风雨雨走过来,目睹几代王室兴衰,早就不是等闲事能动容得了。
  见过礼,君宁随着敏母往相邦的寝房走。按理说臣卿在居室高卧参见王族是很失礼的,但相邦实在病的不轻,又是君宁恩师,君宁便一早知会了相府不必拘于礼数。相邦是通达之人,也就坦而受之了。
  相府坐落在都城东南角,紧挨着王宫,即便是牛车也不过两三刻路程。不过也因如此,相府面积很小,竟还赶不上一般下等官卿。庭院虽雅致却无任何珍奇花草,两进的院落倒像是个驿馆中为旅人暂居歇脚用的小院。
  行到最里间,一推门就看见相邦倚着隐囊靠坐在软榻上。君宁唬得连忙快步进屋关上门,心道这卧室连扇屏风都没有,岂非冷风都直灌进去了?
  相邦见她来,就笑着招手让君宁过来坐。
  这样看着到不像君臣,反而似普通的老师与学生了。
  该来的总归跑不了。君宁硬着头皮,把当日逗弄滕织的事说了,边说边羞愧得想钻到地缝里。想到自己可真是越活越逗比,竟闹出这种乌龙事,还累得师资受罪。
  祝雍见君宁一脸羞惭,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听了。直到君宁这边没了声响,她才拍拍少女的手。
  “少年顽皮,本就是寻常事,姬上所行和你母王还有王姨们年幼淘气时比起来,真就算不得什么了。那日臣见到织姬(鹤秀)的样子的确吓了一跳,但归根结底,不过是臣老迈,又赶上旧疾复发罢了。”
  “师资年高还要为国事劳心,牵动旧疾,学生实在愧甚。”君宁将搭在相邦膝上的锦被往上拉了拉。“这几日就请您静心养病,朝中之事,学生会尽己之力,必不会让您再烦扰的。”
  “吾国危难,实在不是卧床养病的时候。不过,这樊国重担,确也该慢慢交托给你了。”
  “师资说笑了。”君宁立刻止住她的话头。“如今真正挑起国之重担的,应是身为太女的王姐,学生不过从旁辅助罢了。”
  祝雍向来谨慎,是有名的纯臣。今日这话却难免让君宁多想。回避了祝雍话中的隐有所指,君宁宽慰道:“不过只要学生能做的,学生一定不遗余力做到最好。更何况还有孔章侯,上将军等国之柱石,师资不必太过挂心。”
  祝雍抬起眼,静静看了君宁半晌。她年过七旬又在病中,眼睛却毫不浑浊,反而深邃锐利,几乎不像双文臣的眼睛。
  “姬上,请您一定善自保重,无论是身体还是声名。您这一身,寄予了许多人的厚望。”
  这似乎只是句勉励之语,不知为何,君宁却觉得别有深意。
  相邦却不再说,她静静的望着窗外如絮飞雪。
  视线中,别无长物的屋子里突兀地有一块扇面大小,整块白水晶雕成的窗子。这不能不说是超出时代的,至少君宁下山以来,还从没在别处见过。
  “姬上,您在外祖家,过得还好吗?”
  君宁心中弦拨动了一下,但仍不动声色地道:“很好。”
  “臣听说,您扮男装潜伏齐家,是为逃避追杀?”
  “然也。”
  “您外祖家……没有出面帮助您吗?”
  君宁静默半晌,道:“或许您还没有听说,学生被追杀,正是因为外祖一门的仇敌。而外祖家在学生下山时……就已经倾灭了。”
  窗外雪落无声,祝相邦望着那一块薄得透明的水晶窗扇,也不知是在看窗外的雪,还是在透过那扇绝无仅有的窗子,追忆某个人。
  君宁陪着她坐了片刻,随后便悄悄退出来。祝雍对君宁的离去似乎丝毫未觉,她的双眼,已经被窗外的皑皑白雪覆盖。
  敏母侍立在门外,大雪天只穿了件棕衣还浑身冒着热气,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见君宁出来,她上前撑起伞,君宁点点头,与她一起往外院走。
  “吾见师资寝房内并无屏风,待回宫后吾便令人送来一扇。现今天气严寒,朔风凛冽,师资年事已高又在病中,如此下去总是不利修养的。师资虽节俭,且不愿受礼,但此乃必须之物,到时望卿代为收下,且就说是府内定做的便好。”
  敏母跟在君宁一步后执伞,依礼守节,但并不显得卑贱。
  “老仆代夫人谢过王姬体恤之意。”她慢慢地道:“但夫人不用屏风并非节俭,不过是多年前曾有位公子言,屏风遮遮掩掩,非是磊落之人所用,更何况还要摆在门口?于是,这几十年来夫人房内,便再没见过屏风了。”
  靴子在新雪上嘎吱作响,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君宁看着看着,便就笑了。
  “能以一句话改变人一生的习惯着实不易。就像这雪,即使缓慢无声,也总是能覆盖足迹,只是在于时间长短罢了。但吾若仅有一时春秋,那这份足迹对于吾来说就是持续一生了。”
  “持续一生……”敏母抬头望向天空中的茫茫白雪,“的确,真是好长的一场雪。”
  及至门口,君宁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相邦与吾外祖家,可是有何渊源?”
  敏母的目光转过来,又慢慢的转了开去。
  “少年矣,不过旧时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更晚了一个小时,刚考完试睡过头了……

  ☆、有蹊跷

  
  这场雪一下就下了小半个月。整个樊王宫都被大雪覆盖,即使宫侍寺人们每日勤勉清扫,目之所及仍是一片素白。
  “你当真决定这么做?”
  隐翠殿,昏暗的书房里仅仅点了一盏油灯。屋外狂风怒号,飞雪击打着窗棂,发出啪啪的声响。这样的雪,即使下等宫侍也窝在房间里,出不得门了。
  无名抱剑立于阶下,面色不善地看着案后少女。
  接过滕晗递过的蜡油,君宁手掌微微倾斜,红色的蜡液像浓稠的鲜血,封上装着木简的匣口。
  拿出王姬私印,她稳稳将印按在一滩半凝固的殷红中。
  打了个寒战,无名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青川崖上,她给人开膛破肚的一幕。
  即使此时,她仍是平静的——该死的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
  “我……”他咬咬牙,“我不能做什么吗?难道你一定要这样……”
  “耐心是一项珍贵的品质,对将领尤其重要。”
  她将匣子递给滕晗,滕晗乖巧地接过,吹了吹未干的印记。
  “你要相信我,无名。”
  少年仿佛突然泄了全身的力气,他就地坐下来。
  “你疯了……这样下去我也一定会疯的。等这事了了,我要马上到你封地去,屯兵也好,戍边也好,我再不能这样虚耗下去了。”
  “嗯,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君宁仿佛忘了那只足可搅动天下的木匣,她转头望向窗外狂暴的风雪。“等雪停了,我便教你骑马吧。”
  “你……”无名脸一红,吭吭哧哧地斥道:“你……你是真傻还是故意气我,你、你难道不知男子是骑不得马的吗?”
  “…………啊?”君宁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接着傻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无名几乎要气吐血,憋了半晌才吼道:“反正不能骑就是不能骑,哪那么多为什么!”
  “嘻嘻……”童稚的笑声从旁边响起,一双小手抱住君宁胳膊,属于孩子的暖香靠了过来。“阿姐要不要问问朝颜,朝颜可是知道的哦~”
  君宁失笑,低下头,看着依偎着她的小小身体。
  “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骑不得马?”
  “还不是因为侍卫长那处……”
  “小混蛋,你再说!”
  “怎样?”滕晗笑嘻嘻一扬下巴,倒把君宁平时和无名斗嘴的表情学了六七分。不过配上他那双细长上挑的狐狸眼,怎么看都多了点奸诈。“我可是只听姐姐话的,你就算吓我也没用!”
  “呦,无名你今个可碰上敌手了。”君宁看着有趣,于是煽风点火道:“你难道还要当着我面欺负我阿弟不成?”
  “你……你们!”
  那一大一小坐在高座上,穿着同样的宫廷华服,同样的滕家脸,同样一脸欠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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