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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君之赋 (镜回)


那啥,我觉得晏风遥的蠢病还是可以拯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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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中星

  
  事后晏风遥被影卫送回自己的寝房,君宁在石塌边枯坐了许久。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叔酉公被贬为奴籍,发配到永巷暴室做苦役,为发疯的罪奴们清理马桶,打扫秽物。晏风遥位份未变,但被禁足丹琅轩。除了两个贴身宫侍竹久莲宗还有晏风冉身边的阿井,秋宫所有下人都换成了樊国人,多出的溟国宫侍愿意的送到无人居住的环廊里当闲差,不愿意的君宁负责路费,送他们遣返回乡。
  晏风遥醒后非常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安排,甚至没要求再见上君宁一面,而是辗转托竹久联系医官署,介绍了几本东溟关于癔症的可能用得到的典籍。
  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君宁接道影卫的回报,知道了晏风遥唯一的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
  没想到王宫里还能养出这种天真的傻子。被人卖了还冲上去挡刀的傻子。
  除了那副华丽得咄咄逼人的羽毛,简直无法想象他曾在宫中过活这许多年。
  又天真,又骄傲,又嘴硬,又倔。
  真是只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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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
  “不……我没事。”
  推开要来搀扶她的荒玉,君宁坐在屏风后,不断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的脸色极差,苍白中带着隐隐青灰,看得一众朝臣心惊肉跳。劝她保重贵体勿以男色误国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来,滕织甚至闯到安息宫里,险些冲她破口大骂。与此同时提议樊王选秀,早早开枝散叶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实在被几十年来绝嗣的阴影弄怕了。
  君宁了解诸臣的担忧,也深知樊国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王位更迭,可她同样不能眼睁睁看着晏风冉去死。毒素不仅摧毁晏风冉的神智,更消磨他的身体。他原本先天不足,若非君宁为他续命恐怕早已油尽灯枯。
  “主上,淑君上他……”
  “他怎么了?”君宁站起身,一瞬间眼前发黑,幸好被荒玉扶住才没跌倒。
  “他刚刚试图自残……”
  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君宁借力稳住身形,脚步已往端则殿方向走。“可制住了?”
  “回主上,已制住了,但还是受了些轻伤……属下来时医官署刚送了能使全身肌肉无力的汤药,正要让让淑君服下。”
  “……嗯。”君宁点点头。“他睡了吗?”
  “应该还没吧……淑君最近似乎很怕睡眠。”
  一路无言,及到端则殿里荒玉自发隐去身形。宫侍们个个形容憔悴,眼中透着惊惧,殿中阴气森森似是鬼宅,更恐怖的是房门里还隐隐传出古怪的笑声。
  挥退畏缩着前来请安的宫侍,君宁进到屋里,发现除了晏风冉的贴身宫侍阿井其他人都只远远地缩在一旁,扎着手似乎在看着什么不洁之物。
  听到君宁到来的拍手声,阿井已经放下手中帕子俯首跪在床前。晏风冉被灌了汤药,如今软手软脚地瘫在床上,只间歇从喉间泻出一阵阵诡笑。
  看见床前小几上摆的碗勺,君宁走到床边坐下来。
  “在喂淑君夕食?”
  “是的王上。”阿井低头谦卑地答道:“奴侍无能,无法令君上用膳。”
  晏风冉的襟口上铺了块布巾,可还是有不少溅到衣服上,君宁挥挥手。“没事,都下去吧。”
  “诺。”
  阿井领命退下,其他人也如蒙大赦,一转眼房中就走得干干净净。
  “阿冉,妻主来看你了。”君宁将他扶起让他靠在怀里。晏风冉双眼盯着虚空某处,口中喃喃低语。
  “阿冉,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舀了一勺厚米糊,君宁吹了吹放在他唇边。米糊是膳房精心熬制的,里面有不少珍贵药材,难得的是清香扑鼻,引人食欲。然而晏风冉似乎毫无兴趣地转过头,继续直勾勾地与虚空不存在的东西对峙。
  “阿冉,阿冉。”君宁不得不把他的脸掰回来。“你要吃点东西,听到了吗,不吃饭是不行的。来,乖,张嘴,把它吃下去……”
  旁边喋喋不休的声音似乎终于惹恼了晏风冉,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巴掌把嘴边的勺子拍翻了。
  稀糊糊的粥糜在君宁衣服上留下斑驳的污渍,也灌了晏风冉一脖子。他丝却毫感觉不到难受似的,还意义不明的笑了两声。
  君宁赶紧拿帕子擦去他脖子上的残羹,可流质物早就淌了小半身,粘嗒嗒的糊在衣服上。用手捂住脸,君宁深深叹了口气,又使劲拍了拍。
  “君宁,你要振作一点。”
  拿了旁边替换的衣服,君宁刚把手伸向他的腰带就听见晏风冉冷冷地说。
  “你要做什么?”
  君宁抬起头,发现他正以一种警惕地,厌恶地,陌生的眼神瞅着自己,出口的,也是极具特色的东地口音。
  “阿冉,我要给你换衣服,你看,你的衣服被粥弄脏了。”
  晏风冉仍旧不善地盯着她,脸颊抽搐着,似乎陷入了某种妄想。
  他突然笑出来。
  轻蔑的,憎恶的,似乎在看地上蠕动的一条虫。他扶着床架,跌跌撞撞支起身,双腿叉着靠在华丽的架子床上,手指按着自己腰带。
  “你这个肮脏的,恶心的女人。”他薄唇吐出恶毒的话语,却笑得比罂粟花还艳丽。“卑微的,怯懦的,只能像只老鼠一样在阴暗角落觊觎我父亲的女人……如今,又要把恶心的手伸向我吗?”
  “阿冉,我是你的妻主,北樊王滕宁。”君宁坐在床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话语似乎没有穿到对方的耳中。
  晏风冉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他浑身狼狈地伸着腿,衣衫半敞,底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你呀你,你怎么又不敢动手了?把用在父亲身上的下作手段都通通使出来啊!事到如今,难道还以为披着副优雅皮囊就像个人了吗?告诉你,每次看到你这幅样子,我都想吐!”
  君宁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就算傻子也听得出晏风遥是把她当成了另外的什么人,而且甚至与他和他父亲,都有不妙的关系。君宁心中有些猜想,不过实在太让人作呕,她衷心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床上的男人将手伸向身下,淫/荡地玩弄着,脸上挂着疯狂的笑意。“你呀你,你也就只能用那种龌龊手段才能得到我父亲,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可悲的女人,如今竟然又到我这里……我这里……”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双手环着肩膀,哆哆嗦嗦地靠在床头,像只被抛进冰冷泥浆的幼鸟。
  “脏,脏,好脏!”他搓着双臂,当碰到湿凉的污渍时他失声哭叫出来。“走开!走开!”晏风冉虚弱地挥舞手臂,渐渐上来的药劲让他的动作愈发无力。“别碰我!走开!”他重心不稳跌在床上,颤抖地缩着脚,长发凌乱,涕泪满面,却似乎连一根指头也没力气动。
  晏风冉双眼惊怖欲绝地大睁着,牙关格格作响,眼前的女人向他伸出手时他的世界都仿佛幻灭。
  ——然而,那只手摸向他的头,像对小孩子一样,用拇指温存的摩挲他的头顶。
  晏风冉满脸困惑地僵住了。
  “竟然把你的妻主认错,你可真是个不合格的夫郎。” 对方手心干燥温暖,并不是记忆中那种恶心的滑腻湿凉。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变形,他浑身又麻又痒,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爬,钻进他的皮肉,吮吸他的骨血。他眼前充满了恐怖的幻象,到处都是灰色的,黑色的奇怪的人影。无数只手从地底伸出来,带着血和泥浆,想要抓住他,伤害他。耳边有许许多多人在絮絮低语,说着恶毒的话,辱骂他,让他死,问他为什么还不死。他们大声嘲笑着那恨不得让他将全身血肉剃尽的秘密,比淤泥更肮脏的腐烂的宫廷。
  不怀好意的嫡父,冷眼旁观的兄长,落井下石的宫人,甚至还有视他如垃圾,如耻辱的生父。
  他的父亲恨着他,恨着他啊,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可是他又该恨谁呢?
  或者说,他又能爱谁呢?他的世界除了诅咒与谩骂,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那他,应该去死吗?
  不被任何人期待的,痛苦的自己,应该,去死吗?
  “阿冉,阿冉……”
  一个声音,一遍遍……
  “阿冉,阿冉……”
  坚定地。
  “阿冉……”
  温暖地。
  “我在。”
  在他身边。
  “阿冉,我在你身边。”
  我——
  “我在你身边,阿冉,我是你的妻主,我一直在你身边。”
  泪水瞬间决堤,无数把人逼疯的幻像中他终于找到一丝来自外界的光。
  晏风冉努力让错乱的心神集中在她碰触的那一点上。冥冥中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被那些手拉近永无天日的血沼。他不想成为一个,连自己都消失不见的怪物。
  “阿冉,阿冉?”
  “……妻……主。”他流着泪。“抱我。”
  君宁双手搂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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