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金铃声,木台对面一行人款款而来。隔着竹帘,君宁只能看见红红白白的色块,但坐在侧面廊下的太君侍已经发出低低的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什么文大家说说嘛,目前收集脑洞中~
☆、祭神礼
金铃声止,笳鼓迟缓地咚咚响起,一下一下打着节拍,似乎敲击在人心里。几名七八岁大的小童白衣红裳鱼贯而出,半跪在木台外侧,脊背挺直,扬着下巴,咿咿呀呀地唱起了东地幽转的腔调。
隐在木台后的乐师吹着竹笛时断时续,为这黄昏逢魔时刻平添了诡谲神秘的色彩。
低声私语的太君侍们不自觉住了口,似乎也被来自古老邦国的祭礼摄住,心中不自觉地升起敬畏。
“啪、啪、啪。”
三声竹板声响,每一声都有一层竹帘卷起。竹帘支架四角各跪着一名少年,脸上皆覆恶鬼傩面,狰狞丑陋,红色的深衣上套了挺括的黑纱罩袍,如同黑色泥土里渗出的殷红鲜血。
“咿——咿——咿——呀!”两队小童抿着嘴齐声低唱,笳鼓声砰地一响,一只木屐踏上高台。
台上只剩下一层竹帘,在一丝丝竹子打出的细碎光影里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像一帧帧剪辑的胶片。他拖着绯红纱衣,里面穿着白色内衬,长长乌发被拢在头箍里拖在身后,头箍是昏黄内敛的乌金,仿若斜斜射来的夕阳。红色锦穗垂在他脸侧,随着秋风轻轻摇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份美景心折。
“啪——啪——”
晏风遥踩着节拍缓缓转身,展臂。贴着金箔彩绣的帛扇一折折展开,他膝盖微屈,螓首轻扬,轻薄的纱衣飘飘荡荡。这样缓慢而庄严的傩舞,让人的心跳不知不觉变缓,而血液却激流。
“咿——咿——咿——呀!”
男人迈步,扭腰,折扇啪地一收,众人仿佛梦中惊厥般猛然一凛。笳鼓声逐渐加快,笛声响起。晏风遥伴着幽转艰涩的乐曲收臂,展臂,踏步,转圈,纸扇在他手中仿佛天神宝器,如此矜贵高傲地指点人间。明明就在眼前的木台,仿佛随着他的舞步开出朵朵梵莲,再也不是凡人可轻易染指。
冷淡,高傲,尊贵,禁欲。
他身披最火热的色彩,却偏偏穿出了最冰冷的温度。
这样自尊又不屑,挣扎在残破的余晖中傲视众人,让君宁内心仿佛也一起被隐藏于黄昏的恶鬼勾引,竟生出从没有过的黑暗欲望。
好想,弄坏他。
发现旁边的年轻女子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台上的舞者,叔酉公得意的笑了。
看吧,没有一个女人能不被这样的王子吸引。
尊贵又高高在上的花朵,谁不想攀折呢?
不知过了过久,铜磬“当——”地声响,将人们从迷梦中拉回。小童们咿咿低吟着,最后一张竹帘被卷起,君宁这才发现晏风遥也带着张细眉红腮的木质假面。因为舞蹈太过吸引人,君宁竟从没试图关注过他的脸。
面具取下,他随之俯身。展开的折扇遮住他下半张面孔,露出的眼睛两侧上扫了艳丽的胭脂,挺直的鼻梁勾勒出孤傲脆弱的弧度。
君宁击掌,赞道:
“美甚!”
晏风遥面上并无喜色,只是更深地伏身行礼,鸦羽般的长发铺撒满地。随后竹帘层层合上,他又被隐没在金与黑色的厢笼中。
“傩礼可是结束了?”君宁侧首问向旁边的叔酉公。
“呃——”
男人迟疑一瞬,还没等他答话就听见一阵悦耳的金铃声。
“呃——还有巫官的傩礼。”
不需叔酉公说,君宁已经扑哧一声笑出来。
晏风冉从旁边窜出来,穿着他那身白色大礼服,脚下蹬了双半尺高的厚底木屐,头发用艳红锦绳扎起,一节一节的,在脑后高高吊了条辫子。男人两手拢袖竖持折扇,步履走得飞快,乐师不得不按着他的节奏,笳鼓咚咚咚敲得心脏都像要跟着跳出来。
旁边配唱的两排小童登时懵了,张着嘴,干脆没找到插/入的机会。
竹帘一层层分开,晏风冉似乎嫌最后的那层遮挡视线,干脆伸手一掀,从帘子里钻出。他歪歪斜斜地带了只不知是什么神兽的面具,尖尖耳朵,白色内底红色纹路,还长着三撇小胡子,君宁不自觉的联想到成了精的猫妖怪。
旁边陪衬的一群人早被他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晕头涨脑。然而他虽怪招百出,但傩舞该有的却一样都没落下。
男人一臂平端,扇子直指君宁,露出的小半张脸唇角邪气地挑起,似乎带着笑意。鲜红和银色的彩绘勾在眼角,目光潋滟,倒真像只成了精的猫妖了。
银色折扇点了君宁一下,再一人一人点过去。脚下踩着节拍,天知道他怎么能穿着那么高的木屐转圈还走得四平八稳。
点了一圈,男人唰地展开折扇,衣袂翻飞,俨然是东溟巫官的傩舞。虽然动作和晏风遥相差无几,但因为节奏变快,再加上舞者掉节操地到处抛媚眼,本来端庄神秘的舞蹈被他跳的竟有了醉后狂欢的热闹。
舞者前进后退,在场地上迅速腾挪,面具少年们纷纷把竹帘卷起,吹笛的乐师不得已也只好调快了节奏。
银色绘朱红蔓纹的折扇流光溢彩如同蝴蝶穿花而去。在座诸人都被他眼花缭乱的舞步吸引,然而偶尔眼风扫过,带着压抑的,蠢蠢欲动的疯狂,像被一只锋利的刀片慢慢划过心脏。男人腰肢软的像一滩水,胯骨扭动着,手臂懒洋洋地扬起收回,仿佛精魅勾魂引魄。
究竟什么样的神明,是被如此华美,放荡,颓然,又狂热的巫官侍奉。他在昏黄的残阳下扭成了一条蛇,白色的礼服在身后拖拽着,露出猩红的内里。
君宁不禁联想到他身后红白相间的花绣。
也如他这般圣洁着,淫/靡着,活色生香,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黑色幽默。
这样的蛊惑人心的男子,只怕是妖孽转世吧。
随着磬声响,他停下了舞蹈,缓缓掀开面具。涂着艳丽油彩的双眼扫过君宁全身,仿佛他亲自舔遍她身体每个部位。折扇展开,他俯下身。漆黑发辫和血红中衣之间露出一抹脖颈纤细的白。
“唔……天色已晚,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先告退了。”
旁边的太君太侍们掩着唇极有眼色地纷纷告辞,连太贵君也咳嗽一声,抱着脸蛋红红的松松快步离去。
君宁笑着走上前,拈起折扇甩了个花样,握着扇柄挑起男人的脸。
晏风冉毫不羞怯,大大方方地随着君宁动作站起身,伸出双臂搂上她脖颈。
“你——”
君宁刚吐出一个字,男人两脚一蹦,君宁条件反射地抬手抱住他,险些摔了个趔趄。
“你——!”
周围宫侍小童们赶紧惊呼着别过头,晏风冉一身端肃巫官礼服得意地笑着,明目张胆地对着君宁嘴唇啵了一下。
“我想你了!”他大咧咧地高声宣称。“我不开心,你最近都不抱我!”
众目睽睽之下君宁难得地红了脸。搂着他的手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男人像只发春的猫,拐着弯地叫了一嗓子。
“……等回房收拾你!”
抱起伏在他肩头嘻嘻笑的男人,君宁朝叔酉公点点头,快步走向端则殿寝房。晏风冉露出半张脸,看着君宁背后面色铁青的老男人,咧开嘴歪着脑袋,显出恶作剧得逞般,得意洋洋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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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则殿中男人被君宁折腾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从中气十足地大叫变成可怜兮兮地嘤嘤低泣。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晏风冉中间昏过去一次,很快又被刺激的再次醒来。
“抱我……”他拼命扭动腰肢,媚态横生,一种几近破碎的美丽。君宁无比温柔地吻着他湿漉漉的双睫,身下却以极为残酷的方式开疆扩土。
“呜嗯——”他咬着牙,那根像烧红了的铁锥般滚烫的东西再次灼伤了他柔弱的内里。他好疼,四肢无力,有种被异物侵/犯的恐怖感。
闭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
好可怕。
但眼睛传来温柔的触感又让他感到安全。
晏风冉浑身颤抖着,恐惧和幸福感交替摔打着他的神经。
他在这种疯狂中沉溺。
君宁也感觉到他身体里尚未融化干净的冰针,低温和冰水让她的凶器更加肿胀暴躁。不出其然,随着她的进攻晏风冉发出比平时更声嘶力竭的叫喊。
疯狂。
她漠然的内心和狂热的欲望仿佛将身体劈成两半,一边沉溺,一边在冷冷旁观。黑色的种子在心中萌芽,没错,这种疯狂,对她来讲并不那样陌生。
你看,他目光迷茫,嘴角淌着涎水,浑身痉挛颤抖。
他沉迷于这种痛苦,可怜又可爱。
她可以满足他,在肉/体上。像养一只脾气古怪的,挑嘴的猫。
君宁俯下身压在男人细腻的胸膛上,发出满足的轻叹。
滚烫的汁水冲向最深处,男人在她耳边脆弱地哀鸣。征服,占有,掌控,让他哭,让他痛苦,让他享受,让他忘乎所以。
在这种黑暗的激情中胸口又夹杂着隐约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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