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传话之事还劳王姬大驾,宁愧不敢当。”
姜无极黑了脸,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
“别废话了,母王耐性差,若让她久等,吾等都没好果子吃。”
点点头,君宁很好脾气地跟上姜无极的脚步。姜无极瞥了君宁一眼,又看看跟在她身后,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人壶少年。
“樊太女倒也是个喜男色的,才几天就带着这小子艳游了?”
“王姬今天好生奇怪,怎么又管吾与君侍们用膳,又来提吾的侍宠。若说男色,都是女人家,难道王姬不喜男色?”
姜无极面颊抽了抽,笑的渗人。
“不如王姬回昌城打听打听,我姜无极的后院里每日有几人进,又有几人出。”
“王姬盛名在外,宁自是比不了的。”君宁谦逊的笑了。“毕竟是御用调/教官,王姬想必极为本事。”
女人本就黑了的脸颊又开始抽搐。君宁倒觉得挺无辜的——我说了什么怪东西吗?
“……主上,请您小心。”荒玉跟上君宁步伐,若有若无地将她挡在身后。
这姜无极是动了杀意?就这几句话,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姜无极倒是沉默下来,也没管对她极为戒备的影卫们。到了山下吩咐辟光带阿优回驿馆,君宁荒玉坐着姜无极的马车直接来到尧王宫。
“在这之后你便自行进去吧。”站在后宫门前,姜无极面色阴霾地道:“影卫留下,如果不想让他莫名死掉的话。”
“听闻尧王后宫堪比龙潭虎穴,若非绝世高手难以存活。”君宁戏谑地笑了。“吾孤身前去,真是不安的很呀!”
“却也比不得樊国斗得只剩一名王嗣。”姜无极反唇相讥。“您在令姐亡故后反而优恤其家眷,单这点虚伪,吾尧王室的确比不得。”
“想不到在他国眼中吾竟是这么个狠角色,想必王姐在天之灵都要欣慰得哭了。”君宁摇摇头,像对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就是因为吾不成器,她们才落个这样的下场啊……”
姜无极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这少女不管怎么挑衅都像没什么火气,真是让人心中闷极。明明就是王族里的那些虚情假意,但听她说的,却像真的一般。
女人狠狠瞥了君宁一眼,觉得像个男人似的在宫门前扯淡纯粹掉价,但今天不把这层伪善的面具撕碎,又恶心得慌。
“樊太女,这几年汝国王室的污糟事,吾耳朵都要听烂。借长姐上位,打压太女,笼络朝臣,争宠樊王。到后来被掌嘴,被圈禁,抄家,流放,甚至连要落地的头生子都被毒杀……若说你与前太女感情甚笃——以至于斗得这般花团锦簇?你这是在引吾发笑吗?”
“……听起来,确实是个笑话。”垂下眼,少女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却仍然柔和。“吾想了很久才明白这其中涵义。幸好,至少在吾这里,它的价值终究不再是供他国嚼舌的王族笑话。长姐或许做法欠妥,但确实……是吾国了不起的英豪。”
“樊太女,你……”
“王姬,今日先告辞了。”君宁打断女人的话。“若非亲身经历,谁又能懂得其中故事呢?同样闻名诸国的——胡满姬。”
姜无极嘴唇张了张,深蜜色的脸变得青白。那个一直冷静而优雅的少女似乎掩去了当殿与尧王相争的锐气。她看似柔软,但在无害的外表下又有一层无比坚硬的壳。
温柔又残酷,冷静又感性的少女。
北樊太女,储争最了不起的,卑鄙的胜利者。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待姜无极回过神时君宁早就走远了,荒玉不知何时隐去身形。在尧国众多王女中被人牢记的女子站了半晌,神经质地抖抖肩膀。
“滕少拙?”
嘴角咧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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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宁由一名寺人引着,坐着抬辇进了尧王后宫。
据说尧王后宫占地数千顷,整个昌城有一半都被各色美人的香居占据。尧王宫里没有樊王宫那么多规矩,路过的君侍看见了君宁也不回避,有的还风情万种的抛来媚眼。听闻尧国民间、贵族都有互换夫侍的习惯,除了正夫,就算出身名门的偻侍也不得不侍奉他人。
尧王宫里没有王后。换句话说,这千万个美人,都是可以和朝臣、贵客共享的。
滕御籍住的西君宫离宫门并不远,大约一刻钟就来到一座充满南国风情的宫室。因为昌城气候炎热,宫室里墙壁很少,基本都是通风良好的纱帐或者竹帘相隔。在两根巨大的白色石柱前,君宁看见红发绿眼的海客大监带着一众宫侍寺人躬身等在一旁。见到君宁前来大监迎上去,轻声道:
“请太女稍候,君上目前不大方便。”
其实不用大监说,里面已经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君宁心情颇为复杂,只得拧着眉和大监一同等在屋外。
“大王……给我……给我……”
“大王……再来……”
“大王……啊——啊——啊……”
高亢的求欢声,仿佛丝毫不在乎外面杵着的几十号人,还有即将到来的幼妹。君宁低着头脸颊发烧,指甲却已经深深嵌在手心里。
“嗯——呼……让她进来吧。”
过了许久,大殿里才传来尧王懒洋洋的传唤声。
大监朝君宁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收拾下心情,君宁挂上贵族社交专用面具,笼着袖进到殿中。大殿装饰华美,清一色金器香蜡宝石,丝毫没见到半点樊国风格的影子。君宁垂首走到正座前先对尧王行了躬礼,又对跪在旁边的男人行了个深躬。
“樊太女滕宁,拜见尧王,王兄。”
“起吧起吧。”尧王今天心情很好,连说话都带着笑意。“你前几日上的请见木牍孤瞧见了,这不就找你来和西贵君聚聚。你们樊国倒出的都是妙人。西贵君服侍孤十几年,每次孤还是能从他身上找到乐趣。”
君宁又做了躬,实在不知怎么接话才好。按理应该称赞长嫂和长兄琴瑟和鸣,再感谢一下长嫂对兄长的疼爱。不过尧王的所谓“乐趣”令人着实不敢恭维,也不知所谓“王宠”是要好,还是不要好。
“你总低着个头做甚,难不成还能看出个花来?”
男人声音冷冽,还带着□□过后的沙哑。君宁抬起头,正看见他费力地跪坐在尧王脚边,一边探着身给尧王清理身体,一只手还护着腹部。
腹部……
君宁懵了一下,他的肚子大得像吹了气的球,几乎已经足月,但樊国这里却没有一点消息。
“你看,这丫头吓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本王再添王嗣就这么不可思议吗?”
“恭喜大王,王兄。”君宁定定神,抬手作揖道。“之前没听说王兄怀嗣,今日猛然发现自己竟要当姑母,故而欣喜得过头了。”
“王上……方才侍求您的那件事……”
滕御籍生了副与其父肖似的端肃容貌,却柔顺地趴在尧王膝头媚眼如丝。那一身薄得像没穿似的纱制裹布勉强掩住□□,大大的肚子和腿上都是被掐紫的淤痕,几根金质锁链从股后露出来缠在胯间。
畜生……
君宁别着头,觉得脸上的面具已经要碎掉了。这就是她十三岁和亲的长兄,樊国金尊玉贵的王长子。他身怀六甲,位尊西贵君,在尧王面前却卑贱得如同男奴。
“贵君这般求孤,孤也不好回绝……不过孤最近得了几件新玩意……”
“当然都随大王意。”滕御籍明明举止高雅却言辞放/荡,“您知道,侍可是很耐/操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相爱相杀的起因都是因为好奇……胡满你把自己埋到坑里了你知道吗?
在世人眼中君宁就是个杀姐夺位绝地逆袭的大反派啊……天上都要冤枉得飘下雪花来……
☆、刀尖行
“哈!孤就是喜欢你这点。你求的事孤准了。”尧王胡乱摸摸男人的背,转头对君宁道。“正好西贵君要到京郊行宫待产,你便也跟着去吧。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随从就老实在驿馆呆着,别跳来跳去碍孤的眼。”
“……谢大王体恤吾兄妹悌友之情。”
“嘁,我尧国没你们北樊那么多讲究。就算你说要把贵君借过去操几天孤也没什么意见……”
“王上!”君宁忍不了了。“请您不要说这种侮辱我兄长的话。”
“侮辱?西贵君你觉得这是侮辱吗?”
“怎么会。”滕御籍垂着眼笑道。“这是对侍的抬举。”
“就是。男人嘛,操他是抬举他,那些不识抬举的还留他们做甚。行了丫头,你这一脸吃了大粪的表情弄得本王真想下个王令让你们试试了……”
“大王,宁何时启程去行宫?”君宁忍无可忍地打断尧王的话。“吾总是要回驿馆准备一下。”
“呵,那就明日吧。”尧王手劲不轻地拍了拍滕御籍的肚子。“这里面的东西可等不了你慢慢磨蹭了。”
看见尧王伸手,滕御籍费力地爬起来,又躬身扶起尧王。他的额间已渗出汗,那么大的肚子加上尧王山一样的肥肉,确实是可以想象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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