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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寡人静一静 (歌疏)


剑尖就那样若有似无地贴在自己颈部大动脉上,若是他一个手滑,自己就要暴血而亡了。
同时,秦苏也注意到一个很诡异的问题,持剑的人的视线似乎一直落在自己没撕下的那块死皮上,一副虚心研讨的模样,这倒让她莫名地有些担忧,仿佛这人能从她如今毁得一塌糊涂的脸上看出她的本来面目般。
王冲和王凝还在那边唇枪舌战。
“……要说功绩,那也是你祖上的功绩。论扶新皇即位,我太原王氏自然是比不得的,论谋朝篡位,我太原王氏更是比不得!”
这谋朝篡位自然是指的王曦的父亲王粲,他本也是开国功臣,正是创造了“王与马共天下”那一辉煌时刻的王氏兄弟之一,两兄弟一文一武,一人镇守边疆,一人主持朝堂,为晋国立下的功勋,即便是皇族司马氏都要逊色三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司马氏避忌,在朝堂上启用新人排挤其兄王永,王粲一时气愤,便起兵攻入建康,当时在建康城中的琅琊王氏一族,尽皆跪到台城请罪,司马氏未曾怪及,王粲倒也没真篡位,废了旧帝,立了新帝,将其兄王永推上人臣至上之位,让任何人欺负不得,这便带兵回守地了。
这事本就这样了了,可那位新帝岂能噎得下这口气,试想一国之君被一个大臣说废就废说立就立,皇族的尊严皇权的威严往哪里搁?是以他剪除王家羽翼意志比开国皇帝还坚决,看王粲年迈病在卧榻,耍尽手段,终于激得王粲真的造反了,可惜,王粲刚起兵就给病死了,给了桓家军一个可乘之机,收缴了琅琊王氏手中兵权。王粲一脉,男丁多数战死,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王粲还有一位尚在襁褓的无辜幼女,晋帝最后倒大度了一回,不但赦免了幼女的罪,还保留其琅琊王氏士族身份,也算是给琅琊王氏王永一脉以及其他支脉一个脸面。自此琅琊王氏开始由一家独大走向大族平衡钳制,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衰落了。
这一直是琅琊王氏整个家族的心病,也是这些年琅琊王氏修身养性淡出朝政的缘由。
王凝听了这话,脸色铁青,终于有了一点中毒的自觉,身形晃了两晃。
王冲却做得滴水不漏,还替他向秦苏索要解毒方法,一下将王凝的气焰给堵没了。
秦苏觉得,琅琊王氏果然是衰落了啊,当年王曦没斗过王芝画,如今王凝还被王冲耍得团团转。这位勇敢的少年多半此刻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引开守门侍卫,闯进她的厢房,早有一只黄雀蹲在他们身后了。
王冲命人将王凝与卫泱一起送了出去,这才有闲暇重新看向秦苏,又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翻。
“你说你是殿下带回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秦苏心想,需要什么证据,随便拎司马熠身边的一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王将军,琅琊王带我入建康城,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当人质。”
秦苏觉得,此刻自己的脸已经足够说明她对王芝画不具任何威胁。王冲不该再拿她做文章。
可好死不死,那柄抵在她脖子上的剑陡然一动,划过她面门,原本那块耷拉在她额头,遮住了一只眼睛的死皮掉了下来,顺道将她脸上其他地方还没来得及撕的死皮也削了下来。
秦苏吓得全身僵硬,纵然此人剑术好,也不带这样显摆的。
而终于看清她整张脸的王冲瞳孔骤然一缩,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秦苏心道不妙,这个混蛋看出来了。
越是心慌,她的面上越是淡定,“邙山秦苏。方才我已经说过。”
“是吗?”
两个字,阴冷无比。
“难道王将军认为我会是琅琊王妃死而复生?”
王冲心头猛地震动了一下。
是啊,王曦已经死了,即便此女子长得像又如何?谁知道她的脸还能不能长好。再则说,不止他太原王氏,很多世家大族都找过跟王曦才貌相似的女子,其结果不过是被琅琊王毁了脸丢出府罢了。
“莫非你这张脸也是……”
“王将军果然英明,这是琅琊王亲手毁掉的。”这马匹拍得很是恰当。王冲突然觉得自己今日这阵势大得有点丢人。他折腾这么久就得到这么一个货色。
王冲终于大发慈悲冲黑衣人挥手,“放了她。”
黑衣人却十分执着,“公子,此女子不简单。”波澜不兴的一句话吓得秦苏小心肝一颤,再看王冲时,王冲又开始带着审视的目光在打量她,尽管他没看出什么异常来,还是打算听一听忠心下属的话。
于是他对秦苏道:“就算姑娘的身份澄清,可打晕卫泱在前,打伤王凝在后,姑且先行收押,听殿下回来发落。”
秦苏则斜眼看着剑还舍不得收回的黑衣人道:“兄台贵姓?”
“卢其。”
秦苏默默地点头,“名字甚好,今日我记住兄台的大恩了。”
卢其:“……”

☆、第十三章

这回,秦苏被关的并不是囚笼,而是刑房。
在秦臻曾经教导她的课程里,有一门逃生术。训练最严苛的时候甚至会将她锁在铁箱里,铁箱下面放着火,只需一盏茶功夫就能将铁箱里的水烧沸,而她则被用绳子或者铁链捆在里面。前几次训练,她被大面积烫伤,全身缠着白绫跟具干死一样。一个月之后,她则能若无其事地爬出来,出来时顺道丢一只野鸡进去,再整整衣衫坐到秦臻面前,一起等待烤鸡上桌。
相对于秦臻的变态,这刑房只是小菜一碟,她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解下来,但是问题在于,秦臻没教过她如何让这些看守她的人以及准备对她施暴的人自动装死。
秦苏郁闷地看着卢其重新将剑搁上自己脖子,心里估算着自己解开绑傅从这柄剑下逃生的几率有多大,最后心灰地发现,几率为零。
果然,任何技巧性的东西拿到真刀真枪面前都是个不敢放的屁,她真不明白自己儿时受那么多苦,是不是只是让秦臻娱乐了一翻,现实中并没有什么卵用。若她此刻真把自个给解开了,估摸着那柄剑也会毫不犹豫地切开自己的喉咙。
“你想知道什么?”
秦苏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光明磊落样儿。卢其却完全不买她的帐,连应都懒得应一声。
秦苏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怀疑我什么?”
“怀疑我是琅琊王妃诈尸?”
“怀疑我对琅琊王图谋不轨?”
“或者,你是怀疑我是北地来的细作?”
秦苏绞尽脑汁,卢其却无动于衷。
一只蚊子嗡嗡飞来,落在他持剑的手背上,他连动都没动一下。秦苏眼睁睁看着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蚊子耀武扬威地将长嘴插入卢其的手背,干瘪的肚子很快便饱胀起来,在光下能分明看到它肚子透出的红色。
蚊子吸饱后没有立刻飞走,而是歇了会儿气,大肚子行动不便,还在卢其手背上滚了两遭,才艰难地扇动翅膀缓慢地离开。
突然,剑光一闪,秦苏眼前只是一花,再看时,剑依然在她脖子上搁着,只是剑刃上多了一个蚊子滚圆的血肚子,手脚和脑袋已经不知去向……
秦苏从脑门儿到背脊一溜串的冷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秦苏要哭了。
卢其被她眼角泛出的泪光看得眸子轻颤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发一言。
秦苏算明白了,这厮这是在跟她搞心理战术呢。
他就像是一只野兽,将尖利的牙齿搁在你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咬断,可他偏偏又不咬,也不放,就让这种将死未死的恐惧一直缠绕着你,让人的神经在高度紧绷下迅速陷入疲惫濒临崩溃。
即便看清楚了卢其的伎俩,秦苏也还是控制不住那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每一秒都被拉长到极致。
秦苏终于忍不住了,“该不会是你爱上了王芝画,要替清扫障碍吧?”
卢其的手终于颤抖了一下,这个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敢靠谱一点吗?
锋利的剑尖终于刺破秦苏的脖子,娘的,她竟然猜对了……
王凝蹲在卫泱榻前,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解毒的方法竟然是用醋泡上一刻钟,此刻,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发着醋酸味儿,这让他愈发对秦家堡来的那个丑八怪心生怨怼。
卫泱已经醒转。王凝将事情的整个过程都告诉他。
卫泱思忖了一会儿,有些不解道:“那女子真是秦家堡的人?她真是殿下带回来的?”
显然这两个结果都让他不是太能接受。但有一点他却是很肯定的,“王冲能在那个时候冲进来,怕是早算计好了的。”
王凝猛地抬眼。卫泱继续道:“试想殿下带人回来对谁威胁最大,自然是王芝画。王冲怎么可能没动作。但琅琊王带回来的人,没有足够的理由哪里轮得到他出手。你误打误撞跟那位秦姑娘打了一架,凭你的身份,受伤中毒,足够拿她下狱。”
王凝一拍榻板,“这么说,我又被他算计了?”
卫泱谦虚道:“我也只是猜测。你下次别冲动行事,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
王凝不满了,“我怎么就冲动了,是她把你吓晕在先,我不出手还配当兄弟吗?”
卫泱嗓子一噎,脸一红,翻身拉了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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