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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 (原铨)


老夫人强笑道:“我哪里知道?不过想着承泽是个孩子,不可能得罪了谁,总不会有人冲着他去,多半是受了牵连,才有那么一说。”
孙延龄冷哼了一声:“孙儿也是这般想的,那香盅,是从六妹给阿贞的香里出来的,六妹还是个毛丫头,能弄什么香盅出来?定是有人假借她的手想害阿贞……祖母觉得,是谁想害阿贞?”
“这——”老夫人露出为难之色,“咱们府中,有谁会想害阿贞啊?祖母一时,还真想不到。”
见孙延龄一个劲看着她,老夫人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后,方道:“会不会是玉姨娘?她可是圣母皇太后赏的,不是说那会儿,圣母皇太后和阿贞有些不对路嘛,会不是是她干的?她从宫里头出来,可能对那些个香道之术懂得多些。”
“不管圣母皇太后从前对阿贞有何心思,她都已经殁了,玉姨娘就算为主子效力,有哪个必要吗?”
“那——”老夫人支支吾吾,“不是说有那忠仆,几十年过去了,还为主报仇的嘛。”
“阿贞又不曾害过圣母皇太后,玉姨娘效什么忠?”孙延龄哂然一笑,“祖母就没有别的说法吗?”
“哎!”老夫人揉了揉自个的眉心,“祖母老了,哪里知道你们在外头得罪过什么人,什么人想害她?二郎,你来就是为了告诉祖母承泽生了病,如今又好了是不是?被你这一吓,我都有些困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回头,你找些可靠的人,把承泽接回来,免得下回有人害阿贞,又牵连到承泽头上,他是我们孙家的孩子,可不能叫人折腾了……”
“祖母——”孙延龄打断她,“您为何不问问阿贞有没有事?她虽不姓孙,却是孙家的媳妇,是您的孙媳妇,您就一点不关心她吗?”
“关心,关心,我自然是关心的。”老夫人慌乱地说:“她没事吧?想来应该是没事的,宫里头那些多太医,怎么都不该有事的……”
“祖母是不是没想到那香盅竟然到了京城才出来?没想到宫里的太医竟然也有人认得那香盅?”孙延龄盯着老夫人道。
老夫人目光沉沉,对上孙延龄的眼睛,皱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祖母您听到阿贞没事,心里头会不会觉得可惜?然后盘算下一回要怎么做?”
老夫人眉头越发紧皱,看着孙延龄,露出愕然之色:“你这意思,是怀疑祖母了?”
她勃然大怒:“知道你疼媳妇,可这话能乱说嘛?不管那香盅是不是和蓉姐儿有关,从她的香里出来,她就脱不了干系了,只怕连咱们家里,都要受些牵连,祖母还想着,要怎么把孙家从这事里摘出去,毕竟,谋家公主可不是小罪,可你倒好,竟然怀疑到你自个祖母头上来了,你糊涂了不曾?”
孙延龄笑了一笑,抬眸看着老夫人。
他唇角虽然带着笑,眸光中却半点笑意也无,反倒透出冷寒、冷厉。
看得老夫人心头一颤。
“二郎,这话可不能乱说,要叫外人听见,可怎么得了?”老夫人声音软和了几分,“你好好想想,祖母只有盼着你们好的,怎么会那么做?你可别听了别人的挑拨,坏了咱们祖孙的情分。”
“呵!”孙延龄冷笑一声,道,“情分?说起来,师傅当年教我巫盅之术时,有回见了你,曾说过一句‘家里摆着个现成的高手,倒要和外人学’,现在想来,他说的那个人,就是您吧?”
“孙儿这些日子,问了些上年纪的老人,查到您原是苗疆那边一位大土司之女,那个族里,颇通盅术……孙儿还记得,幼时您常调香,梅姨娘的香道,就是和您学的吧?然后她又教了六妹……只是孙儿不明白,阿贞何处得罪了您,您这般恨她,竟然非得要她的性命?”
老夫人不言不语,看着孙延龄,脸色沉郁。
孙延龄冷声追问:“孙儿虽然大胆想到了这事和祖母有关,可到底是想不明白,祖母为何会这么做?”
老夫人听他这么说,知道孙延龄已经查出了真相,她再推脱也没什么用处,却没了先前的慌乱,反倒冷笑了几声,道:“哦?你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是大胆了吗?百善孝为先,你为了一个女子,就来质问自个的亲祖母,这是孝吗?你这是要忤逆吗?”
孙延龄唇角微勾,语声更冷:“姑且不论孙儿和阿贞的夫妻情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君臣的忠义可是拍在孝礼之前的,阿贞是公主,是小君,做为臣子,竟然毒杀于她,这可比忤逆不孝的罪过大多了。”
他露着淡淡的微笑,笑意中却透着些悲哀:“只是但凡行事,总要有个缘由,祖母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祖母如此年纪了,又是礼佛之人,向来慈悲为怀,为何要格外针对阿贞,像这般处心积虑地谋害于她?若说你仅是因为不喜欢她就这么做,孙儿实在是难以相信,您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呢?难不成,你其实是孙家的仇人,所以要给我们招来这灭门之祸吗?”


218章狠绝

听了孙延龄所说,老夫人连连冷笑道:“我的好孙儿,你可真是胆大,空口白牙,竟然这样污蔑长辈?谁给你的胆,敢对着自己的祖母如此放肆?莫要以为你当了额驸爷,我就不能治你的忤逆之罪了。”
孙延龄冷然道:“祖母以为我空口无凭,仅是说说嘛?再一个,阿贞若是知晓了,即使没有证据,您觉得,她会怎么做?”
被孙延龄话语里的寒意凉到,终于忍不住道:“我这是为了你,为了孙家。她是公主,不能休弃不能和离,你要想彻底拿到孔家在定藩的势力,只有她死了才有机会,不然,你就永远只是个尚主的额驸,是孔家的女婿,是个傀儡。”
先前,孙延龄接到四贞的书信,得知香盅之事,深为后怕之余,自然是愤怒非常,想到妻儿置身险境,竟然是出自孙家人之手,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无力感,那种无力感,就像他少时中毒之时一般。
但再怎么无力,他都不是当年的稚童,不管是谁,他绝不可能任由对方险些害了他的妻儿还安然无事。
等从孙锦蓉那里查到事情和梅姨娘有关,再查到梅姨娘的香道是和老夫人所学,孙延龄心中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真凶到底为何人,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他实在不愿相信自个的祖母真是那害人的真凶。
联想到先前表妹对他,再加上近日那个叫云歌的有意无意对他示好……孙延龄心里的怀疑成了肯定,面上却纹丝不露,直到找到孙家最早的旧仆,得知老夫人原是大土司之女,确实会巫盅之术,他才确信无疑。
虽然已经确信,但听了老夫人亲口证实,孙延龄还是如同雷击,他痛心地看着老夫人,缓缓说道:“祖母,她是您的孙媳,是承泽的母亲,您怎么下得去手啊?”
老夫人森然冷笑道:“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今个来,难道是为了指责于我不成?”
孙延龄静静道:“孙儿不敢,只是祖母做下这样的事情,恐怕得吃斋念佛来消罪孽了。”
听到这句,老夫人猛地抬头,哆嗦着喝道:“你敢?你怎么敢?”
孙延龄恭恭敬敬地道:“孙儿素来敬重您老人家,虽然您的初衷是为了孙儿好,可您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孙儿愿不愿意呢?祖母,谋杀公主,您以为窥知这其中内详,得知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京里头知道了,会如何?如今听孙儿的安排,尚且能保得性命,若不然,只怕……”
老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怒惧交加,颤声道:“若不然,你当如何?”
孙延龄抬了抬眼,拱手行了个礼,道:“孙儿虽是额驸,却也是孙家的人,虽是武夫,却也知孝道二字怎么讲,自然不会做出那种没有分寸,忤逆长辈的事情来。”
老夫人听他如此说,略略松了口气。
孙延龄却抬眸凝望老夫人,面上神情冷然,一字一顿,冷森森地说道:“孙儿虽守忠孝之道,只是,若有人想要对我的家人不利,尤其是对阿贞跟承泽他们,哪怕碰了他们一根头发,对他们有半点不周全,孙儿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绝不能忍这口气。这番心意,相信祖母一定明白。”
这话宛若重石,字字捶在老夫人的心上,狠绝地像要用利刃割她一般,叫她不寒而栗。
老夫人凝视着孙延龄的双眼,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再不是幼年时那个对她满是孺慕之情,少年时对她说笑的,言语虽不正经却每每能博她开怀的孙儿了,而是一个对她冷漠、陌生,令她心生恐惧的杀神。
老夫人心头一阵阵发慌。
孙延龄不紧不慢地说:“如今是冬日,桂林虽然不算冷,梅姨娘落了水染了风寒,却是活不了多久的,祖母慈悲,待她一向不错,又念着孙儿在沙场之上杀戮太重,为替孙儿祈福,故而到城南的万字寺长年礼佛,孙儿和其他人再三劝说,祖母仍固执己见,执意如此,孙儿孝顺,只好依了祖母,祖母身边亲信的几个人,刘嬷嬷和彩云几个,也一并跟着,不抄足百卷金钢经,就终身于万字寺内不出。”
“你这是在逼我吗?我若是不愿意,你打算怎么对你自个的亲祖母?让我像梅姨娘那样吗?”老夫人恶狠狠地抬头,瞪着孙延龄,“我是为了你,为了孙家。她是个孤星煞神,克父克母克兄,还会克了你和承泽,你今日不听我的,他日必为其所克,到那个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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