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物,娘居然还说人家不是良配!
池荣珍想哭了。
杨姨娘听了她的话,却警惕地瞪大了眼睛:“你见过?在哪里见过的?”
这个死丫头,何时与外男有了牵扯。
“没有!我没有见过!”
池荣珍矢口否认,头摇得象拨郎鼓:“我哪里有机会见到他?我就是那么说说……”
没有吗?
杨姨娘将信将疑,上下打量着女儿:“没有最好……珍儿,娘不会害你,那要是门好亲事,不用你说,娘也会为你打算的……下回二少爷回府,你好好与他亲近亲近。”
“池荣勇就是坨冰,您让我拿热脸去贴他?还不如等池荣厚回来呢!”
池荣珍撇嘴,总是让她去讨好那哥俩!
娘说的道理她都懂,不就是没给她生个弟弟,底气不足,怕将来她嫁了娘家没依靠吗?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去讨好那哥俩儿,真是天真!
也不想想,他们是谁生的?娘你就是康氏的眼中钉,她生的儿子,将来能给你的女儿出头?有讨好巴结他们的功夫,不如趁机在爹爹那里多讨些好处,为将来谋划。
“池荣厚不行!”
杨姨娘断然否定,“论本事,还是二少爷最厉害……”
与安国公世子张津交好的是二少爷,他二人情同莫逆,池荣厚是捎带着一块玩的,真论面子,还是二少爷池荣勇更大。
安国公世子张津年二十未成亲,早年订过亲,未婚妻后来病逝了,安国公请高僧给世子批命,说是不宜早婚,这才拖到至今。
安国公府门第高贵,内宅清静,是京城里众多夫人看重的婚配热门,一嫁过去就是国公世子夫人,将来的国公夫人!
妥妥的一品诰命啊!
杨姨娘早就起了这个念头,虽然珍儿是庶出,但这庶出改嫡出也不过是大将军的一句话,若是池荣勇能帮忙美言几句,以珍儿的品貌家世,配张世子也够的!
若是上策不成……
下策她都想好,张津与池荣勇交好,来池府做客也寻常,到时候做些手脚,制造点小事故,他不娶也得娶了!大将军是不会让珍儿给他做妾的……
再说,就算珍儿是她生的,与池荣勇也是同一个父亲,妻妾之争也不能否掉了他二人的兄妹关系,到时,张津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总得负起责任来!
+++++++L
ps:今天是周一,据说是例行求票日,呵呵,十则是个贪心的,收藏推荐订阅票票,哪天都想要噢,多谢亲们支持!
☆、第九十一章 泄愤
杨姨娘打得好主意,只将那国公夫人视做囊中之物,池荣珍却神不守舍,呆怔了半天,寻了个由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愈想愈气苦,心里那道影子就愈深刻,仿佛要刻进了血肉里……凭什么池荣娇那个丧门星这么好命?!
明明她给他提鞋都不配的!
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夫人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池荣珍哪受过这种委屈,历来好东西都是尽着她来的,怎么可能轮得到池荣娇?只有她不要的不稀罕的,才可能给那个丧门星,何时她居然敢排到自己前面?
骄纵惯了的小姑娘咽不下这口气,又气又恨,在自己屋里好一顿摔打,碎瓷一地,帕子撕烂了几块,还是觉得胸闷怒火烧,气不顺。
冤有头债有主,谁给自己气受,就找谁发作出来……
又妒又恨的池荣珍气红了眼,早就忘了杨姨娘的叮嘱,不准掺和池王两家亲事的反复强调,咬牙跺脚,走!跟本小姐找池荣娇那个丧门星去!
又想起这个面团子变硬气了,上回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事,那种猝不及防的亏吃过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不会毫无准备的就打上门去,除了贴身的两个丫鬟外,又在院子里点了六个膀粗腰圆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一起,气势汹汹直奔三省居。
……
“二小姐!二小姐您先喝茶,大小姐刚吃了药睡下……”
栾嬷嬷满脸堆笑,对上来意不善的池荣珍,心底却暗自叫苦,哪路神仙不开眼。把这主儿引来了?
但凡她来准没好事!
更要命的是大小姐不在呢!楼上躺着的那个是绣春装扮的……要是被她识破了,可就要命了……
“滚开!不长眼的老杀才!让池荣娇赶紧滚下来!本小姐有事找她!”
池荣珍啐了栾嬷嬷一口,老东西!在本小姐面前充什么大尾巴狼!还睡下了?漫说是睡下了,只要没死,就得爬下来!什么时候丧门星也能在她面前摆嫡长的谱儿了!
“二小姐,大小姐脸上起东西,不能见风……您有什么事。能不能容老奴去通禀?”
荣娇不在。栾嬷嬷心虚没底气,尽管池荣珍态度恶劣,还是强挤出满脸的笑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阻拦本小姐?掌嘴!”
她来就是为了找池荣娇麻烦的。正主儿没见着,先拿你这老奴才出口恶气!叫你敢推三阻四!
“啪!啪!”
旁边的丫鬟上前,伸手就给了栾嬷嬷两巴掌,半点情面也不留!
“你!”
三省居的几个大丫鬟见此情景都握紧了拳头。眼中冒火,真是欺人太甚!大小姐早就不是当初的软弱可欺了。以为现在还能象以往那样,随便上门来打脸,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咳!”
栾嬷嬷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假咳嗽了两声。目露制止之意——大小姐不在,不要节外生枝,忍过这一时。等大小姐回来了,再做计较。
“叫池荣娇下来!不然。本小姐就砸了她的狗窝。”
池荣珍四下打量着,目光在厅内的摆件家俱上扫过,眼中闪过阴戾,该死的丧门星,哪里有资格用这些物件?
荣娇虽不得康氏的宠爱,但有池荣勇与池荣厚两兄弟在,三省居里的物件虽不能说样样是珍品精品,却也不是普通简陋之物。
“二小姐,大小姐尚在病中,您身为妹妹,不问因由的上门来喊打喊杀,是何道理?”
红缨从楼上下来,躬身行礼后,语气平静地对上池荣珍。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鬟!”
池荣珍气得倒仰,却不敢向对待栾嬷嬷那样,直接让人动手教训红缨。红缨是池荣勇乳娘的女儿,池荣勇素来对他的乳娘甚是亲厚,娘反复提醒要自己交好与池荣勇……
罢了!暂且放过这不知死活的丫鬟一马!
“红缨,你再得脸,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秧子,有什么资格在二小姐面前无礼?”
池荣珍不想开口,自有她的贴身丫鬟心有灵犀,跳出来替主子狂吠:“主子的道理,用得着象你解释?再得脸的奴才也还是奴才!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
红缨涨红了脸,瞪了说话的丫头一眼,强忍着怒火:“二小姐,大小姐身子不适,大夫说需要静养,您有何贵干,还请明示。”
有事快说事,没事就赶紧走人吧,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让池荣娇下来,我有事跟她说。”
池荣珍高傲地斜睨了三省居的丫鬟婆子一眼,拉长了尾音:“……还是说,你这个奴婢可以替她做主?”
这话说得真诛心!
红缨一窒,使劲掐着握紧的掌心,软中带硬地顶了回去:“二小姐说笑了,奴婢哪能替大小姐做主……只是大小姐刚睡了,况且大夫吩咐大小姐不能见风……二小姐的事情若不能由奴婢通传,只能请您移步上楼,大小姐得遵医嘱。”
她上楼去见丧门星?
哈!死丫鬟是在做梦吧?
“你想诳本小姐上去沾晦气?你是不是打心里盼着本小姐倒霉啊?”
池荣珍阴阳怪气的,“你不是要通传吗?上楼问问你家的丧门星,本小姐丢了一个玉镯子,是不是她捡了昧下了?”
“不知二小姐的玉镯子丢在了哪里?大小姐这一阵子生病,没出过院子,没捡到东西。”
还真是找了个莫虚有的罪名上门来闹事的!
红缨与栾嬷嬷交换了一下视线,怎么办?
镯子是真丢还是假丢,肯定不会是大小姐捡到的,二小姐摆明了是借此来闹事的……关键是大小姐不在,这要怎么向下进行?
“又不是这一两日丢的!池荣娇不会是打生下来就病得出不了门吧?”
池荣珍嗤笑,她就是来找麻烦的,能奈我何?不过是一个两个的奴才秧子,还敢跟本小姐叫板?
“不知是架子大还是病得下不了楼了……素琴,东明家的,你们俩上去问问没脸见人的大小姐,我的镯子是不是她捡了,自己偷偷昧下了?”
“是!”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仆妇就往楼上走。
“二小姐,大小姐服了药已经睡下了!不知您丢的镯子是何样子何时丢的,在哪里丢的,奴婢让人帮忙一起找找……”
栾嬷嬷气得声音发抖,都说了没看到!大小姐的闺房,是你带来的下人能随便硬闯的吗?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老贱奴!给脸不要脸!”
池荣珍先是受红缨的阻,又被栾嬷嬷拒,恼羞成怒,随手将面前没喝的茶碗掷了过去,砸在了栾嬷嬷的胸口,前襟衣服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