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折太过迅速,有点不适应呢……大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怎么。你不希望我同意?……”
玄朗带着一点点笑意反问。
到底还是孩子,这一会儿功夫,他那张小脸上的表情都不知变幻了多少遍!意外、惊喜、怀疑、迷惑、探寻、担心。真难为他那张脸了,巴掌大的地方却要挤下这么多表情!
“当然不是!”
荣娇矢口否认,根本没发现玄朗语气中的促狭之意。
不过,如果能告知原因是最好了。毕竟玄朗前面太坚决,后面转折太迅速。荣娇有点不踏实——当然不是信不过,而是,合作伙伴嘛,尽量应该坦诚相待的吧?
“……你说的有道理。我被说服了!”
玄朗不忍看他眼睛里悄悄掩饰的失落,的确是被他说服了,玄朗小小地反省了一把。往日自己真的是有点因噎废食了。
他没有告诉荣娇的是,他厌恶的虽是酒。却并非是酒本身。
自打知道身世后,他就视酒如敌,因为他自己的存在就是酒后乱|性的明证,若不是有那场醉酒,几乎不可能有他这个人的出生!
一场罪孽,总要有个罪魁祸首,所以,做为色|中|媒的酒是被他迁怒了吗?
直到从军上了战场,他才首次发现杯中物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他还是不喜欢,但并不会强求别人如他一样,甚至,大战前他也会与将士们一起喝下壮行烈酒,预祝旗开得胜,庆功宴上,亦推杯问盏把酒言欢。
那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平素里,最闻不得酒味,滴酒不沾。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对贪杯的人,有种天生的不喜,没人敢带着一身酒气在他身边出现……
这也是岐伯极不看好荣娇想做酒生意的缘故,在熟悉他的岐伯看来,公子是一定不会做这件事的,而且,说不准还会连带了对小楼的印象。
唯利是图的酒商,在公子眼里,厌恶程度可如放高利贷者同出一辙。
所以,这些年没人敢在玄朗面前提个酒字,岐伯什么赚钱的生意都敢插手,唯独在酒一行上,绝对不敢生出任何心思。
何况,这一行在普通商家眼中是暴利,在岐伯的眼中并不是什么赚大钱的行当,有公子在,比这个利润高的买卖,还是有的!
这些背后不为人知的旧事,玄朗自然不会说给荣娇听,好在荣娇也是豁达的,只要玄朗合作之意不变,一句简单的“我被说服了”足以令她释怀——是不是敷衍不打紧,只要合作诚意够,只要有钱大家赚就好了。
荣娇眼下的世界观很简单。
……
合作意向定了,玄朗有事要忙,荣娇要防康氏查岗,两人匆匆告别,各自他去。
有岐伯在,荣娇不担心,反正玄朗都说了,具体的事情与岐伯商量,有岐伯负责操作。
两个拍板的都是甩手东家,被主事的岐伯风中凌乱了好久,说好的厌酒呢?说好的不做酒水生意呢?
严重怀疑小楼给自己主子喝了*汤!
莫非小楼真有主子之间有什么血脉牵绊不成?
睿智的岐伯表示,他被阿金诡异的碎碎念洗脑成功,也开始考虑小楼是小主子的可能性了……
不对呀,以自家公子的年纪,怎么能生出小楼这么大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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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有没有说什么事?”
池荣厚略显惊讶,他是在回大营前例行来铺子看看情况,却听掌柜的说王侍郎府上的三公子来找过他。
咦,王府的三公子不是王丰礼吗?
他找自己做什么?
难道他知道推他的是自己?
池荣厚神色不动,心里却开始盘算,这是要来讨公道的?
之前传言王丰礼磕破了头,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结果他后来还是醒过来了,人也无大碍,据说就是书读得更勤奋了,自打醒了后,足不出户,天天呆在书房里手不释卷,不但将外头那些花魁相好的全放下了,就连自己院里的莺莺燕燕也遣散了好几个,留下服侍的都是相对本份容貌不出众的丫鬟。
外头说好说坏的都有,好的说法是,经此一役,王三公子愈发稳重明理,不复往日的轻浮,坏的就传王三不但被打坏脑子,下半身的某个部件也出了问题,不是不想风|流,是暂时风|流不起来……
他是浪子回头也好,是暂时不行也罢,池荣厚对此不置可否,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二人往日并无交情,足不出户一心读圣贤书的王三找他做甚?他可不想与那个一戳就倒的好|色小人有任何牵连!
池荣厚虽不怕事,心情却不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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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王三
“三少爷,那王三公子再三叮嘱,若你回来一定要转告……”
掌柜的也为难,知道自己少爷绝对是不待见这位王三公子的,别的不说,单冲前些日子传出的王池结亲这一条,三少爷不揪着王三揍一顿,就是客气的!
居然敢肖想大小姐!
三少爷不揍他,二少爷也饶不了他!
可那王三公子不知是不是吃药吃多了,还是真的脑子坏了,不但自己来过一次,还隔三差五的派小厮过来反复知会。
“就说我知道了,但军务在身,没空!以后再说!”
池荣厚不耐烦,谁要见他?跟他有什么好说好谈的?
躲还来不及呢!
没用的家伙,轻轻一推好悬没挂了,害得他被自己老爹打了十军棍,这还是不知道是他推的,仅仅是因为当天在场受的惩罚,若是老爹知道王三昏死是自己下的黑手,嘿嘿,不死也得脱层皮!
反正自己妹妹是不会嫁给他的,谁还认识他是老几?
“……交代的事情你可要记牢了,人一到,就让闻刀引了下去安排。”
二哥给妹妹安排的人手,最迟明天就应该到了,若不是父亲盯得紧,他实在不敢晚归,本想着陪着妹妹一起见见人的……
不过既是二哥的安排,想来是完全可靠的,他见不见的也无谓。
妹妹说了,要与之前的那个玄朗合作,听说酒坊初步打算设在城郊……荣厚打心里不赞成,这岂不意味着妹妹去酒坊就要出城?
这真成了小楼公子的!
完全颠覆了他最初对妹妹扮男装之事的想象,他以为荣娇就是想开了,突然想看看外面的热闹。是小孩子心性,甚至想做生意,也无非是一时兴起……
所以虽觉得有些不妥,还是举手赞成的,妹妹太过乖巧沉闷,小小年纪就心如古井如老僧坐定只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见见外面的世界也是好的。
等新奇劲儿过了。自然还是会回归的。岂不知这丫头如脱了缰的小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在城里闹腾还不够,居然还要出城!
池荣厚哀叹。真不知二哥怎么想的,不帮着自己一起管她还大力支持!
安安份份地跟着母亲学管家不好吗?你看人家大嫂现在,处理起府务来有模有样的,这上手才几天功夫?
一看就知当年在娘家是学过的。荣娇这丫头,非要说自己不嫁高门大户用不着。她现在还小,怎么敢确定一定用不上?
艺多不压手,先学着又没坏处……
唉!
池荣厚深叹息,世间事。果然十之*不如意,原先母亲不愿教,现在妹妹不愿学!
……
将紧要事一一吩咐完掌柜的。池荣厚带着随从离开铺子,准备回大营。
“池三少!池荣厚!”
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恍忽身后有人在喊他,池荣厚停住了脚步:“听到谁叫我了没有?”他问随从。
“池荣厚!”
不待随从回答,身后传来清晰的喊声,这回他听得分明,是道男声,听起来似有一分耳熟。
回过头,见一青年文士从隔了不远的一家文房四宝店疾步走出,冲着这边快步而来。
王三?
池荣厚一看,认识呀,这不是王丰礼王三那小子吗?素无交情,他这般象遇着知己好友的样子,想干嘛?
人已经追到跟前了,这时再装作不认识没听到,扭身就走,显然不符合池荣厚的为人原则,他站在那儿没动,略带戒备地看着王丰礼面带微笑,神情似有些激动地靠上来:“池三少!没想到在此巧遇……幸会!幸会!”
“不巧。”
池荣厚冷冰冰道:“你可以当作不曾巧遇。”
笑得那么灿烂,咱俩很熟吗?
王丰礼笑容微敛,神色间略显尴尬,“是我冒昧了……适才瞧着背影象是你,一时激动……”
他这段日子埋头苦读,难得出府一趟,今日也是听说玉水斋新进了些上好的纸砚,这才上街来,没想到选东西的间隙,偶尔向往一瞥,竟见到池荣厚!
顾不上手头正在选的东西,急匆匆追出来。
“王三公子有何见教?在下忙得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没心情与你耍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