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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嫡妃 (琼灵)


“母后的意思是说……棠儿被人调包了?”祁敬之一怔。
“不然还能作何解释呢?哀家当初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那丫头进退得宜,聪慧机敏,又从不曾害我皇家,哀家想着若是这个丫头比原先的棠儿做得好,那哀家忍了也罢,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存着这样的心思……皇帝,如今这脸皮已经撕开,你可万不能再心软了,马上下旨,召长平王夫妇回京!”太后言及此处,一双眼盯紧了祁敬之。
祁敬之一声苦笑:“母后,您是不是忘了?当初九歌出京的时候,说是要找他那云游天下的师父去救治棠儿,如今谁知他们走到何处去了?朕就是拟好了这圣旨,又该去找谁宣旨?难道叫上一群太监拿着圣旨,天南海北地碰运气?”
“什么?这……竟叫他们给逃了!”太后脸色一僵,继而又是一沉,“如此说来,那长平王府亦不是局外之人了?不然何以护着那丫头从京里脱身!”
祁敬之一愣,继而皱眉:“母后,九歌带着棠儿离去,其实是怕……”
“不必说了,皇帝,你马上下旨,不管用什么借口,都必须立刻把敏之带回来,如今敏之因着那丫头跟皇帝生隙,这时候若是让他知道了身世,谁知他会做出些什么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万一这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南燕江山又当如何?皇帝……”
“母后!”眼瞧着太后越说越激动,祁敬之不得已出言打断:“母后还请三思!设若真如母后所言,棠儿是西辽派来的细作,那敏之又岂会对她真心相待?既然如此,母后所言冲冠一怒为红颜岂不是不成立了?敏之纵使知道了身世又能如何?他身份本是尴尬,西辽如今立有太子,老皇帝又行将就木,他若是这时候回了西辽,那不更是找死?母后切莫忘了,敏之的身世尴尬,他母妃的身份更是尴尬!”
太后猛地一怔,继而倒是平静了些:“倒也是,敏之这小子若是此时回去,那西辽皇太子焉能容得下他?西辽老皇帝向来是个脑子糊涂拎不清的,若是见了敏之,还不知闹出些什么来……咦,如此说来……”
祁敬之接过话头儿:“正是如此了,若是敏之真回了西辽,到时候西辽内政必将大乱,于咱们南燕反而是百利无害,若母后真是为南燕着想,反倒该盼着敏之回去才是?”
“倒也是……可、可万一西辽那边容下了敏之又当如何?”太后思忖片刻,倒是犹豫起来。
“母后又差了,儿臣坐上这皇位不过十年,敏之便已然不能与儿臣相抗,遇了事也只能避祸远走,那西辽皇太子自出生之日起便立了太子,到如今也有小二十年,况且西辽老皇帝只那一个独子,定然是爱如珍宝,敏之不过是那老皇帝一个外孙,身上又杂着南燕的血脉,老皇帝就是想要立敏之为帝,大臣们恐怕还要掂量掂量,旁的不说,放着一个现成的太子爷不要,倒让这半路出家的掌了大权?只要那西辽太子不是个太糊涂的,敏之都讨不了好去。”
“依皇帝所言,倒是哀家杞人忧天了?”太后怫然皱眉。
“杞人忧天谈不上,母后只是太顾忌宜妃罢了,宜妃已经故去多年,敏之但凡有她半分手段,也不到今日的境地,如今成了这样,敏之竟是两头不讨好,在南燕被咱们顾忌,去了西辽又是送死,以敏之的性子,纵使知道了真相,怕也不会如何吧?况且这么多年下来,咱们对敏之如何他心里也该有数才是,母后真的觉得,敏之会舍南燕而奔西辽?”祁敬之叹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君臣父子

太后细细想来,倒是叹了口气:“是哀家急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老的老死的死,哀家只道那宜妃也不过如此,没想到如今碰上了敏之的事情,还是心头一惊失了分寸。”
“母后只是谨慎得过了些罢了,当初宜妃在时,母后的反应并无不妥,只是宜妃已经故去多年,她的党羽也早四散零落,西辽在南燕的势力早已不复如初,母后这时候还拿敏之当宜妃在时待,岂不小题大做了?”祁敬之说罢,倒是摇了摇头笑了出来。
“皇上的意思是,哀家杞人忧天了?”太后眉头一跳,略有不悦。
“杞人忧天倒不至于,只是母后把事情想得忒大了。凭敏之一句话,母后先由萧嫔扯到了棠儿身上,再由棠儿扯到了九歌身上,咱们南燕皇家子嗣原就有些单薄,母后这一怀疑,竟把小辈之中近一半的人连锅端了,若儿臣真个照母后的意思,处置了敏之九歌棠儿,这京里还成个天下吗?”
太后微怔,倒也将祁敬之的话听了进去,祁敏之凤九歌自不必说是人中龙凤,单是这京中贵胄,这两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到底是两个王爷呢。叶棠花就更不必提,自除旧宴以来,这丫头便一路往自个儿身上贴金,如今说她是贵女之中的榜样也不为过,这三人若是被一并办了,只怕这京里真不成个体统了。
如此一想,太后也回过味儿来,再一想,心里倒有些哭笑不得,两个王爷一个王妃,且不说祁敏之如何,这凤九歌和叶棠花也是西辽动得的?且不说长平王府如何,便是叶棠花,也不是寻常人便能近身的,更别提神不知鬼不觉偷梁换柱了,她刚才居然能疑到这两人身上,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心里头明白过来,太后脸色也平和了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复又看向祁敬之:“方才哀家固然是有些多虑了,可事情总是空穴来风的,旁的不提,敏之……只怕还是要顾忌着些吧。”
“这个儿臣也想到了,说不得以后提防着些,白羽骑原是父皇立了给敏之玩的,如今听他的也是无可奈何,好在儿臣自有禁卫,也不惧他,敏之既然想走,咱们也不留他就是了,天地虽大,莫非王土,他走能走到哪里去呢?咱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祁敬之应声答道。
太后听罢,沉默片刻,点点头,挥手示意祁敬之下去了。
在她看来,事情固然没有祁敬之想得这般轻巧,但到了这般地步,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左右的了,如今也只有看着罢了!
另一边,祁敬之出了门之后便拐去了未央楼,一进门便瞧见那宝珠公主跪着迎在门口,祁敬之照例挥退了服侍的下人,自己则坐到了床榻之上:“起来吧,没有外人,不必跪了。”
“谢皇上。”宝珠公主应了声,便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了,低着头不去看祁敬之。
祁敬之沉吟了下,淡然道:“今儿的事朕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只要你忠心为朕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南诏能给你的,朕能给你更多。”
“皇上的意思宝珠明白,不然宝珠也不会从自进宫之日起就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了。”宝珠公主与叶棠花酷肖的容貌上泛起一阵得意的笑来。
自她有印象起,她就被教导着去学那沐家小姐的行止,几百个女孩儿里,唯她学的最像,模样也生的最好,是以她的主人才选了她认作义女,让她和亲南燕。
她的主人大概是觉得,以她的模样性子,拿出来定然是一张极好的牌,这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可偏偏忘了一点,牌是怎么想的。
宝珠这般想着,唇角的笑便多了几分嘲弄,那猪猡一半的王爷固然是养大了她还教了她无双才艺,可是这又如何呢?她不过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只因这一张脸得了福缘,能顺顺当当活到现在,在南诏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罢了,出了南诏入了这南燕皇宫,她凭什么还要看着南诏眼色行事?
因此甫入宫的第一天,在祁敬之第一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就一股脑地把南诏的计划劝说了。
她又不傻,犯得着在南燕的深宫里提心吊胆地为南诏卖命,却不抓住机会赶紧抱住南燕的大腿,弃暗投明?
祁敬之出神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正事来,抬起头看向宝珠:“你在南诏多年,对那西辽皇太子有没有什么印象?”
宝珠一愣,继而老实地摇摇头:“当初临行前,见是见过几面,但却称不得有印象。西辽似乎并无与南诏合作的诚意,每回来的西辽太子都不是同一人,只是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南诏并没有认出来,但宝珠自小便要揣摩自己这张脸与沐家小姐哪处不同,是以极善于从人脸细微处分辨二人差距,那西辽皇太子这手花枪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宝珠。”
“如此说来,这西辽本无与南诏合作的诚意了?”祁敬之听到这里,倒是触动了心事。
宝珠点点头:“千真万确,不然何至于连见一面都要耍这样的花招?”
“这就怪了……你可知道,南诏近日递了国书,说要来探望于你?”祁敬之皱着眉,面上颇有些不解。
“探望?他们回去才不到两个月,怎的又要来?”宝珠也是皱眉。
“朕的意思,恐怕他们以为这宫中的贵妃不是你,想着要抓朕一个理亏吧,可这也说不通,知道朕曾经调过包的人有限,无非长平永安二人,西辽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此一来,这消息是从谁那里泄露出去的?”
宝珠公主哑然,这确实有些蹊跷,长平王和永安王到底是南燕的王爷,没有跟南诏那弹丸之地勾结的道理,可这二人不说,南诏是如何知道的?
祁敬之亦是想不通,就算是他处事不密,让西辽知道了去,可西辽把这事告诉南诏干嘛?南诏来兴师问罪,得了好处全是自己的,西辽哪里能分到一杯羹?西辽吃饱了撑的,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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